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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30圈套上 文 / 克裡斯韋伯

    「向狄奧克出首?」貌基站起身來,但旋即他又坐了下去,不管他理智上多麼清楚這些貴族的陰謀是在逆歷史潮流而動,客觀上危害了他深愛的祖國的安全,但將這些人交給狄奧克,實際上就是交給陳再興這樣一個外族人,無論如何也是貌基感情上無法接受的。

    「還是兩不相幫吧!」貌基歎了口氣:「想必他們也鬧不出什麼事情來,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貌基自言自語道,雖然如此,但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著一絲隱憂。

    順華公司曼德勒辦事處。

    相對於曼德勒城內絕大多數貴族宅院和寺廟的富有緬甸民族特色的建築風格,這棟位於河畔兩層小樓就不起眼的多,不過是一棟用石條砌成,石灰勾縫的樸素建築,除了大門上方有兩塊對稱的佛像浮雕外,就再無任何裝飾了。唯一能夠將這棟建築物和其他貴族宅院區分開來的是院子門口站得筆挺的兩個錫克衛兵,這兩個衛兵身上唯一的武器只是腰帶上繫著的兩根包鐵短棍,甚至連不少貴族宅院的門衛都不如。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假象,如果某天有愚蠢的襲擊者衝進院內,就會發現有不少於四十名荷槍實彈的衛兵在等待著他,底層所有的房間的窗戶都經過特別的設計,可以迅速變成射孔,衛兵甚至還有裝備格林炮這樣的步兵大殺器,這個平時看上去平凡無害的兩層小樓會露出猛獸的獠牙,變身為一座堅固的碉堡。

    「我是王國樞密院參事狄奧克,是來求見陳大人的,請替我通傳一下!」狄奧克小心的說道,那個的錫克衛兵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只是用冷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一名他的同伴正小心的替狄奧克搜身,雖然已經來過這裡很多次了,但他還是不太適應這種無機質的目光。一直以來,狄奧克總是不明白一件事情,為什麼陳再興總是用錫克人組成自己的衛隊,這些皮膚黝黑的蠻人難道比他的本族人更值得信任嗎?不過他還是明智的沒有向陳再興提出這個問題。

    那個錫克衛兵終於完成了這次搜身,他向狄奧克點了點頭,轉身向院內走去。狄奧克跟在他的身後,樓房的底層所有門都是關著的,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金屬的光,他本能的加快了腳步,好盡可能快的離開這裡。

    「大人就在裡面,你可以進去了!」錫克衛兵指了指靠裡面的一個房間,狄奧克點了點頭,走了進去,他知道每週的週四週五兩天下午,陳再興都會來到這個辦事處,聽取從上海、昆明、漢京等地的順華公司發過來的經理們的報告。

    「董事長,截止上個月為止,昆明鋼鐵廠的每日鐵軌產量已經上升到了六十噸,鐵礦石的供應量已經基本滿足需求,但出現了焦炭不足的情況,吉經理在電報裡要求每個月增加五十名以上的勞工,以加快通往煤礦的小鐵道的建設速度,或者增加相應的款項來僱傭足夠的工人修建小鐵道!」

    「嗯,在給吉經理的回電裡註明,勞工的數量將在兩個月後滿足他的要求,他必須今年年底,一年鐵軌產量達到兩萬五千噸!」陳再興輕輕地用指關節敲擊著桌面,向這個職員下著命令。這時,他看到狄奧克的身影,站起身來:「樞密院參事大人,請進。你們幾個先退下吧,那些事情我們待會再說!」

    「是!」職員們退了下去,最後一個出去的帶上了房門。陳再興笑了笑,向一旁的椅子做了個手勢,示意狄奧克坐下:「參事大人,有什麼事情嗎?」

    「是的!」狄奧克並沒有按照陳再興的吩咐坐下,他的臉上露出了極為興奮的神情:「大人,我要向您舉報一群叛賊,一群企圖毀滅整個王國的叛賊!」

    「叛賊?」陳再興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椅子坐下,問道:「好吧,大人請告訴我是什麼樣的叛賊讓您如此緊張呢?他們又有什麼陰謀呢?」

    「大人,這些叛賊基本都是貴族和僧侶,其中有不少人還是樞密院裡的成員。」狄奧克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他們中不少人企圖以擁立正統國王登基的名義,挑撥兩位陛下之間的關係,以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原來如此!」陳再興臉上輕鬆地笑容消失了,顯然狄奧克剛才說的話觸動了他內心中的要害,陳再興此時最大的弱點就是他不是緬甸人,無論他多有實力、多有頭腦,但作為一個大順人,他唯一成為緬甸國王的辦法只有篡奪,但在當時的環境下這是不可能的。

    「有多少人參加了這個陰謀?都有哪些人?還有,你是怎麼樣發現這個陰謀的!」

    「大人,發現這個陰謀完全是一個偶然!」狄奧克低聲回答道:「因為某個原因,我在頌參家的僕人裡埋伏有一個眼線,今天中午他發現了陰謀的存在,現在掌握的密謀者人數已經不少於三百人,其中有相當都是樞密院中的成員,我覺得應該先不要輕舉妄動,所以才趕來向您請示!」

    「嗯!」陳再興點了點頭,他清楚狄奧克的言下之意,如果密謀者只是少數,那就應該迅速行動,將其一網打盡,然後嚴懲不貸以恐嚇潛在的反對分子。但是如果是像這種參與人數眾多,而且在高層中已經有了相當共識的活動,就要慎重對待了,如果用簡單粗暴的手段,很有可能反而激起更大的暴亂,那就麻煩了。

    「那頌基本人怎麼表示?」陳再興沉聲問道,顯然他對於頌基的態度很重視。

    「稟告大人,吳頌基他的態度很曖昧!」狄奧克答道:「既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表示反對,不過據小人安插在他宅裡的人說,那些貴族離開之後,他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到很晚,而且一夜都在長吁短歎的!」

    「哼!」陳再興臉上現出一絲怒色,稍一思忖後沉聲道:「你加派人手,嚴密監視,不要輕舉妄動,一有什麼消息就立刻通知我,明白了嗎?」

    「是,大人!」狄奧克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剛剛走出屋子,他的臉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低聲自言自語道:「很好,水混了才好摸魚呀!」

    半個小時後,狄奧克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剛剛進門,管家便走過來低聲道:「老爺,吳孟遲老爺來了好一會了!」

    「嗯!」狄奧克點了點頭,用侍女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臉:「帶他到我書房去,小心別讓外人看見!」

    「是,老爺!」

    狄奧克換了衣服,走到書房裡,只見一個神情有些惶恐的青年貴族正從懷中取出一塊懷表看時間,如果貌基此時也在一定會非常驚訝,因為此人正是不久前在他家中要求其支持正統國王那些貴族中的為首的那個。那青年貴族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趕忙行禮道:「參事大人!」

    「嗯!」狄奧克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那些貴族情況怎麼樣了?」

    「稟告大人,那些傢伙從貌基家裡出來後,就大罵此人膽小如鼠,丟盡了王國貴族的臉面,大事成功之後一定要將其提出曼德勒,去鄉下啃泥巴去!」

    「膽小如鼠?」狄奧克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當真是一群井底之蛙,以為這個世界還是他們頭頂上那小小一塊,當真是可笑!」

    「參事大人說的是!」孟遲趕忙應和了一句:「其實不要說這些傢伙,就算是那個貌基,羅林、羅勤不都是被大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放肆,兩位陛下的名號也是你能提的?」狄奧克臉色突變,低聲叱呵道,嚇得那個叫做孟遲的貴族趕忙撲倒在地,渾身亂抖如篩糠一般,連聲哀求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請參事大人恕罪!」

    「起來吧!」

    狄奧克的臉色變得和緩了起來,低聲問道:「你知道我剛才為何要叱呵你嗎?」

    驚魂未定的孟遲期期答道:「因為小人言辭無禮,應該受到懲處!」

    「嗯!」狄奧克微微點了點頭:「不過這不是全部原因,你知道我為何要讓你在於這些貴族之中推動正統國王登基的事情?」

    「這個——」孟遲猶豫了起來,他看了狄奧克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要緊,這屋裡現在只有你我兩人,又有什麼不敢說的!」狄奧克笑著鼓勵道:「說出來,也好讓我看看你這些日子有無長進。」

    「是,大人!」孟遲定了定神,低聲道:「小人以為大人這是一箭雙鵰,推動正統國王登基趕走王夫的辦法大人能想得到,自然別人也想得到,與其被動防範,不如主動派人散步消息,將潛在的亂黨集中起來,要麼一網打盡,要麼控制其範圍!」

    「說的不錯,看來你這些日子倒是長進不少,等到這次的事情了了,副參事的位子也可以坐坐了!」狄奧克笑道。

    「多謝大人!」孟遲聞言大喜,他雖然是貴族,卻並非貌基、屠散、狄奧克這種出身高貴的大貴族,所以才暗地裡當了狄奧克手中的密探,能夠脫離這種見不得人的身份,當到樞密院副參事,簡直是做夢都想不到的獎賞了。

    「不必謝了,這也是你自己做得好!」狄奧克擺了擺手:「那另一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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