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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30辛迪加下 文 / 克裡斯韋伯

    五天後,就在同一個地點——厚德銀行總部五樓的這間會議室裡,大順上海紡織業產品和原棉採購同盟成立了,這個最開始只是為了規範價格,降低競爭的同盟很快就形成了一個恐怖的巨無霸。對於這個在大順乃至整個東亞的歷史留下了無以倫比影響的龐大組織,偉大的弗拉基米爾?伊裡奇?烏裡揚諾夫是這樣評價的:「正如在低緯度地區的植物的生長速度要比遠比高緯度的同類一樣,在中國這個小生產方式高度發達的國度裡,資本主義也發展的非常的快,她只用了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就走過了英國、法國乃至俄國人花了數百年才走過的歷程,越過了自由資本主義階段,進入了壟斷資本主義。對於這些已經控制了價格、市場、原料甚至整個社會的資本家們來說,這個古老帝國的外殼相對於他們的魁梧軀體來說已經有些狹窄了,現在距離他們的最終目標只有一步了——把整個國家變成一個龐大的有限責任公司,讓整個民族為了他們的利潤去流血。當然這同時也是通往社會主義的最後一步,這個偉大的東方民族將在這種毀滅性的世界戰爭中重生,獲得真正的自由。」

    當歐內爾。邦吉回到曼德勒的時候,時間已經是1891年的十月了,雨季已經結束,緬甸已經進入了涼季——也就是本年的最後一個季節了。空氣不再像一個多月前那麼潮濕,讓人覺得身上總是黏黏的,對於絕大部分來自中高緯度地區的歐洲人來說,這是他們感覺最為舒適的季節,歐內爾。邦吉也不例外。不過讓他心情愉快的最重要原因並不是天氣和考察橡膠園的順利過程,而是另外一個原因——一個極為私人的原因。在他的心裡隱藏著一個秘密,一想到這個秘密,他就禁不住想要跳上一段,是的,這一切都是因為葉尤傑琳娜?伊萬諾夫娜?特魯別茨卡婭,這個美妙的人兒,這個在五年前奪走了靈魂的美人兒,只要自己把緬甸的事情完成,就可以跳上前往聖彼得堡的第一班輪船,撲倒那美人兒的膝下了,這次可不會再有什麼謝苗諾夫團的上尉來作梗了。

    「不過在這一切之前,必須把橡膠園的事情辦妥了,還有那個聖物盒,自己必須盡可能不露痕跡的把他弄到手!」歐內爾。邦吉在心裡對自己說道,他很清楚這個陳再興是個多麼機敏的傢伙,毫無疑問,如果自己表現出對這個聖物盒過分的熱衷,對方就會毫不猶豫的利用自己這個弱點,對於這一點,歐內爾。邦吉是沒有任何疑問的。

    是的,歐內爾。邦吉是幸福的,至少在這一刻他是幸福的,這個社會主義者、年輕的百萬富翁是那麼狂熱的愛著自己那位金髮安琪兒,憧憬著自己未來的幸福,以至於他在進入曼德勒,要求與陳再興會面時,竟然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尊敬的歐內爾。邦吉先生,請您原諒,陳先生他無法在明天與您會面!」一個身著西服中國人用無可挑剔的柔和聲音說。

    「無法在明天,那就後天吧!」

    歐內爾。邦吉聳了聳肩膀,暗忖道:「這個狡猾的亞洲人,又在玩弄那些小伎倆了,估計他是表現的對於這次合作不那麼熱衷,好在接下來的談判中獲得更大的一塊利益,這些資本家總是這麼貪得無厭!」

    「不,後天也不行,歐內爾。邦吉先生!」依舊是同樣的柔和聲音,不過內容就不那麼讓人愉快了。

    「後天也不行?那麼大後天呢」歐內爾。邦吉的心情變得有些焦躁了,倒不是他耐心差,主要是他不想耽擱自己前往聖彼得堡的尋愛之旅。

    「也不行,歐內爾。邦吉先生!」

    「也不行?那好吧,請你告訴我哪一天可以?我還要等多長時間?陳先生他生病了?還是不在曼德勒?」歐內爾。邦吉的音調禁不住高了起來。

    「歐內爾。邦吉先生,對不起,現在我無法給您準確的時間,也無法回答您的問題,我只能告訴您陳先生被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耽擱了,短時間內無法和您會談。不過陳先生吩咐過我了,您是他最重要的客人,在您等候的這段時間內,您的所有願望都必須被滿足。」那個中國人優雅的行了一個鞠躬禮,輕拍了一下手掌,從他的身後走出了兩個最多只有十六歲的緬甸少女,黃金的項圈、手鐲、髮箍在陽光下閃著金光,就如同她們的年輕和美麗一樣。

    「這是陳先生送給您的私人禮物,他真誠的為耽擱您的時間表示歉意!」

    「不必了!」歐內爾。邦吉的臉色變得陰冷了起來:「您回去後可以稟告你的主子,歐內爾。邦吉既不會把人作為禮物送給別人,也不會接受這種禮物。我會等待他,直到他有時間來見我!」

    把時間轉回到七天前,曼德勒貌基宅院。

    「吳貌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長公主陛下已經成為了那個中國人的俘虜,那些中國人正在吮吸著王國的血,我們必須行動起來!」

    「行動起來?」貌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三年的時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不少皺紋,兩鬢的頭髮也出現了少許斑白,不過這並沒有讓他看起來老朽,反而給他增添了少許成年男人才有的魅力。

    「我不太明白你們的意思,難道你們打算造反嗎?」貌基苦笑著問道:「新軍是忠於王室的,在仁安羌還有大順的駐軍,那個陳再興他還有僱傭軍,他是長公主陛下的丈夫,大義的名分也在他那邊,人民也不會站在你們一邊的。放棄吧!沒有勝算的!」

    「當然不是直接動手!」那個貴族臉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長公主是女人,她只是在國王陛下未成年時暫時攝政罷了,而現在國王已經成年了。吳貌基,您難道不覺得應該是讓新國王登基的時候了嗎?」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陳再興已經不再是大順的官員了,只要緬甸王國繼續奉大順為宗主國,大順的利益不會受到損害,新國王登基就不會遭到大順的反對,在仁安羌的駐軍也不會干涉,新軍也是效忠於王室,人民也會支持,陳再興手中那一千多僱傭軍又幹得了什麼?」

    貌基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皺眉思忖,看到對方沒有立即出言反對,說話的那個貴族臉上露出了熱切的神情。雖然貌基已經被免去了樞密院參事的職位,但由於他穩健的性格和能力,依然是釋放農民和給予土地政策的主要執行者之一,無論是在民間還是貴族僧侶中,他都享有相當的聲望,如果沒有他的支持,策動新國王登基成功是不可想像的。

    「不,我拒絕你們的邀請!」貌基終於開口了,他的回答讓這幾位貴族臉色大變,方纔那位開口勸說的貴族急忙問道:「為什麼?吳貌基,作為一個貴族,難道不應該效忠王室,讓正統繼承人登基嗎?」

    「不錯,但你們的行為是效忠王室嗎?」貌基反問道:「在我看來,你們是在挑動王室的內鬥,從中取利吧!」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那個貴族的臉色立刻變得兇惡了起來:「長公主陛下已經被那個陳再興迷惑了,讓正統繼承人登基難道不是貴族的責任嗎?什麼叫挑動王室的內鬥?說出這種話來,吳貌基你還是一個緬甸人嗎?」

    「長公主陛下是陳再興的妻子,他們之間自然有著親密的關係,但這並不意味著長公主陛下沒有腦子!」頌參沉聲答道:「是的,陳再興在緬甸賺了很多錢,可同時他也做了不少事,曼德勒的機器局、火藥廠、修械廠、組建新軍,光是從順華公司得到的紅利,每年就不下二十萬兩銀子,而且修通滇緬鐵路後,王國的安全將得到更大的保障,這些都離不開他。我們必須面對現實,對於王國來說,英國人是更加凶狠和直接的敵人!如果按照你們所說的,新國王登基,把陳再興趕走,那麼請問毫無經驗的新國王能夠做好這一切嗎?他只會把這一切都搞砸!列位,現在不是我們內部爭鬥的時候,王國需要的是修生養息、培養人才、建立我們自己的軍隊,強大起來才是根本呀!」

    聽了貌基這番話,貴族們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為首的那人:「想不到呀,貌基你是這種人,如果按照你說的,就算緬甸變得強大了,難道那還是緬甸了嗎?滇緬鐵路修好後,緬甸只會變成中國人的殖民地。緬甸是要發展,強大,但必須是貴族、僧侶、正統國王統治下的緬甸王國,而不是你說的那個緬甸。」說到這裡,貴族們站起身來,低聲道:「告辭了!」

    貌基也站起身來,他看著鐵青著臉向外走去的貴族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經過剛才的交談,他明白在他和這些貴族之間已經有了一條天塹。這些貴族們雖然口中說的什麼為了緬甸的未來,但內心深處都是為了自己那一個小團體的私利,假如他們的計劃真的成功了,國王登基了,他們必然會以擁立國王登基的功臣自居,佔據國王身邊所有的重要職位和肥缺,將現在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小部分熟練官僚排擠出去,甚至開歷史的倒車,重新把土地和農民變成貴族的私產,其結果必然是激起更大的暴亂,引來外敵的覬覦,最後導致王國的瓜分。這是貌基寧可死也不願意看到的。相比起來,陳再興雖然貪婪,但客觀上他畢竟增強了緬甸的國力,也加強了緬甸與大順的關係,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緬甸王國的**是離不開大順的保護的,畢竟相對於西洋人,大順對於他的藩屬國還是要寬厚的多的。

    多謝書友見習警員、順風逆水的打賞,希望下個月能有全勤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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