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微醉之後
楊春花跟她婆婆不和,這在碧水村,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其實她婆婆也才五十出頭,她公公也跟著大家出外打工。在這種窮山村裡,十個婆媳九個不和,就因為窮,越窮事越多。更何況楊春花結婚後又沒有孩子,她婆婆能看她順眼才怪。
她婆婆罵她的原因,也就是村裡有一個去年剛結婚的媳婦,今天生了個大胖小子了,不知道怎麼搞的,跟別人說起這事,還牽扯到楊春花身上。在這窮山村裡,好像生不了孩子,都是女人的責任,誰家的父母,也不會承認是自己兒子的問題。
她婆婆罵她,也不是一兩次了,不過每次都在兒子回來的時候,在她兒子的面前罵,這一次也可能她的心裡急了唄,罵到外面了。
楊春花才不想理呢,她罵他的,罵了要能生的話,那就儘管罵吧。卻不想三斤的媽也走了進來,還憤憤不平地照搬她婆婆的原話,說她家白養了一頭不會下崽的母豬。
「砰」!楊春花將高壓鍋往地上一摔,這話她要不氣,就不是人了。張光明想拉她,卻不想她的手一甩,立馬就走出門。
「我說你們不看她們吵架沒事幹了?」張光明對著吳雪花就說,應該將楊春花的婆婆拉回去才對嘛。
吳雪花卻還理得氣壯:「你不氣我還氣呢,有她那樣罵媳婦的嘛。」
老天!這楊春花的婆婆罵媳婦的地方,還是村裡的曬穀場,這可是村裡最熱鬧的地方,旁邊還有幾位五六十歲的婦女,這也讓她的婆婆越說越起勁。
「嘖嘖嘖,人家的媳婦去年才結婚,就生了一個大胖兒子,我家那個,這麼多年了,肚子還沒有大過,我那傻兒子,叫他將她離了,他還不呢。」楊春花的婆婆那口氣,好像人家生孩子了,她挺嫉妒似的。
「媽,你能這樣說話嗎?」楊春花口氣還是挺平和,只要她婆婆不再說,她也不會吵。
「看看,受不了是不是,告訴你,那個銀杏今天生了。」這當婆婆的兩眼瞧著媳婦的肚子,撇了一下嘴巴,一付瞧不起的神氣。
是的,沒能生孩子,就會被人瞧不起。楊春花兩眼一紅,也說了:「又不是我的事。」
這下好,不是她的事,就是男人的事了,她婆婆白眼一翻,一下子就吵成真的了。
「告訴你,如果旺才想離,我沒有意見!」氣極了的楊春花,接上婆婆說要讓兒子跟她離的話。
這種婆媳之間的事,想勸也難,弄不好你越勸,她婆婆還會吵得更加起勁。但也不能不勸,張光明拉著旺才的媽,想勸他回去。
勸得了嗎?反正她今天不吵個過癮,誰也別想勸了。吳雪花還跑到村委找婦女主任,她不在就跑她家,最後還是獨自一個跑回來,連花狗都見不著人,誰知道他們兩個跑那裡了。
「行了,你們拉春花嫂,我拉她婆婆。」張光明覺得不能吵下去了,看情形,吵到今晚也沒完。
「別拉,我今天就要讓大家看看,她這個媳婦是怎麼當的!」旺才的媽說話還手指向天,張光明拉了她後退兩步,她卻再前進三。
「我受不了啦!」楊春花氣得大哭,好幾個女人都推著她,她婆婆人家可不敢拉,說不定她連勸架的人都會罵。
張光明拉著楊春花的婆婆,還好她沒有對他開罵,只不過要他評理:「光明。你跟桂泉叔公好,你說,是她的問題,還是旺才的問題?」
「都沒問題,可能時候未到。」張光明也只能這樣說。
這話楊春花的婆婆聽得直點頭,雖然她已經知道是她兒子的事,但總得有個心理安慰。還煞有介事地問:「那什麼時候能到?」
暈了,張光明將她拉進她住的屋裡,還很貼心,動作輕柔得不行拍著她的手說:「快了,你要是老是罵,他們夫妻倆心一急,這心急就吃不了熱豆腐。」
完了,張光明總算是逃出這位當婆婆的屋子,他也自己在奇怪,原來這種事就這麼好打發。但就不知道楊春花回去後怎樣了?
還能怎樣,楊春花回去當然就是哭,吳雪花不是勸,而是還手指天,腳跺地罵楊春花的婆婆。
張光明一進門聽了又再暈,對著吳雪花使眼色,這種無頭無腦的人還是走了好。可她卻不,拍著趴在桌子上哭的楊春花說:「別怕,她要敢拿扁擔,你就抄刀子!」
「別哭了,哭了也沒用。」張光明不理吳雪花,對楊春花說。
是不是,張光明一說,楊春花抬起來,看了他一下,再點點頭,抬手擦一下眼淚。雖然還是哭,但是沒有剛才那樣大聲了。
吳雪花卻也在樂,以為是她要她抄刀子的話,她聽得爽唄。
張光明想讓楊春花自己呆一會,真要哭,就在無人的時候哭個痛快,這樣心裡才能舒服,小聲說:「你還沒吃飯,弄點吃的,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楊春花又是點頭,跟他對看的眼神也是特別無辜。他說的話她會聽,真的,哭了又有什麼用。
就因為這事,張光明一個下午也苦悶,這人是怎麼了,無端端的,想吵架就吵架了。他的媽也在歎氣,當然是為楊春花歎氣了。
楊春花其實中午飯就沒吃,雖然答應張光明不哭,但沒辦法,滿腔的委屈,能讓她不哭嗎。
要不是貓娘他們幾個晚上跑到他的家裡,天南地北亂扯,張光明還會早點往楊春花家裡走。不放心,一下午就沒看她出來過。
貓娘他們一走,張光明的媽也已經睡覺了,他還是想到楊春花那,不看一看,真的不放心。
楊春花的屋子,燈還亮著,她在幹什麼?張光明抬手拍著門,心想上吊可能不會,哭是肯定的。
打開門的楊春花還能笑,其實她也沒有上吊之心,這樣就上吊,那她的命也太不值了。
「你沒事吧?」張光明看著又重新關上門的楊春花問。
楊春花搖搖頭,她剛才跟吳雪花她們幾個在一起的時候,還在哭,一雙眼睛還是紅的。她就想喝點酒,酒能消愁嗎?
「來,這是我自己炒的花生仁,你來了,就喝兩口。」楊春花拿出兩個吃飯的碗,又拿出一瓶洋河大曲,這酒是去年她老公回家的時候買的,喝了半瓶。
喝酒,那是經常的事,山村裡的女人們,多少都會喝點。張光明的酒量也不大,這種酒,三兩吧,過了就得暈。
「行,我喝點,但今天的事別再想了。」張光明拿起碗,喝了一小口,卻發現楊春花也喝了一口以後,眼睛一直在看他。
「我能不想嗎,你說的倒挺容易的。你要是女人,跟我一樣,你要不要想?」楊春花才不客氣呢,反正她就是想,想了一下午,今晚要是不喝酒然後暈暈大睡,她還會想一整夜。想她為什麼嫁到碧水村,想她生不了孩子,也想他,眼前的這個傢伙。
「行行行,我說錯了,你繼續想,我繼續喝。」張光明舉起碗,還伸到楊春花跟前,這是碰碗不是碰杯。突然卻聽到楊春花「嘻嘻」笑,她一頓話,就讓他露出無奈的表情,看著就好笑。
「喂,你婆婆問我,什麼時候有,我說快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張光明說完了,也「撲」一下笑起來,想起來就好笑唄。
楊春花也笑得擦著眼睛,幾口酒下去,她的一雙臉頰已經泛起兩片紅彩。也只有他來了,才能讓她笑起來。
「吃!」楊春花將一顆花生仁舉到他嘴邊,笑著說。
張光明想拿,她還不讓,一雙美目一嗔,一定要他張嘴。
「還—還要喝嗎?」楊春花拉長著聲音,半瓶酒已經沒了。
張光明也是滿臉漲紅,搖搖頭,再喝他就得趴下了,這時候,兩人都沒睡覺的意思,如果不是飯燒糊了,上午就已經睡在她的床上。
「來,抱……抱我!」楊春花一張微醉的臉,又露出嫵媚的笑。張光明才站起來,她已經腳步輕浮地走到他跟前,雙手一掀,掀開已經解開扣子的衣服,如潤玉雕琢而成的身體,也泛出淡淡的紅色。
天!張光明的眼前,出現的是一個絕美的身體,就是他再想克制,也克制不了,雙手禁不住伸向那對柔軟。
「張光明,我想你很久了!」楊春花如夢囈般地細語著,美白的脖子高高一挺,張光明的嘴巴正在吸著她的身體,只有三分醉意的她,已經醉在他的懷裡了。
張光明也有幾分醉意,他的動作也是特別的激烈,緊抱著這最美的身體,「砰「地一聲,美白的身體,被他重重地放在床上。
美妙的身體,透出酒香的氣息,已經無力的玉臂向他張開,含笑的醉臉對著他的嘴巴一湊,在緊緊的相擁相吻之中,兩人已經進入到狂野的狀態……
房間裡,響起輕輕的一聲呼叫,楊春花緊緊咬著嘴唇,剎那間讓她身體顫稟的感覺,讓她也皺起一雙細眉。這一刻,她只知道放縱,只知道狂野,只知道跟眼前的這個小男人,一起進入到她夢裡跟他一起時,讓她感覺輕漂漂,步入幻境。雪白的玉臂托著張光明強健的胸肌,還有從小巧的鼻子中,透出的粗重而急促聲,也透出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