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春花嫂幹嘛跟呢
搞笑了，張光明真的想到外面推銷碧水村的蔬菜了，這傢伙膽子特別大，總共就五百塊錢，都是他搞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到縣城坑來的錢。這哥們第一個想法就是跑到鎮裡的一家手機店，兩百塊錢買了一部二手貨。這要出外推銷，沒有手機怎麼行。
省城他是不敢去，準備到中平市，這是一個中等城市，碧水村所在的桂平縣，也是這中平市管轄的，畢竟他們的菜，如果能先銷往中平市，那已經不錯了。
貓娘還扭捏著身體想跟，可張光明卻不同意，就這傢伙跟他一同走進人家超市，保管什麼事都談不成。
這下好，村裡的女人們知道張光明要到中平市，在她們的心眼裡，一個中平市已經足夠大了。女人們晚上要不往他家裡跑才怪，都樂，其實她們還是抱著點希望，張光明真要能將菜銷往城市，那她們絕對加入合作社。
楊春花逗留得最晚，別的女人沒有，就她拿出兩百塊錢。張光明要收下才怪，合作社還沒成功，一切他不靠別人。
「拿著！」楊春花背對著張光明的媽，瞧她的眼神，滿是關切的光芒，張光明還是收了，不過算是借吧。
這楊春花還是蠻有打算的，她也想跟著張光明走，可是在大家的面前卻不敢開口，也不跟他說，明天她也可以在離飲食店遠一點的地方，跟他坐同一輛車。
大概九十公里，還得先到縣城，再坐直達車到中平市。張光明一大早在飲食店旁邊等車，張錦繡也踩著自行車，才從村裡來到飲食店，看見張光明趕快上前。
「又要到縣城呀？」張錦繡站在他旁邊，小聲問。
「不是，要到中平市。」張光明抽著煙，有出遠門作大生意的派頭。
張錦繡還想說，客車已經來了，到縣城的客車，沒有回來的時候那樣多人，張光明朝著她擺擺手就上了。
「搞什麼？」車才開了有一百來米，張光明不禁叫起來。前面楊春花也在揮手攔車，「吱——」車一停，她就笑著往車上衝。
「春花嫂，你要到縣城？」張光明邊問邊挪屁股，他身邊還有一個坐位。
楊春花都將近二十六的人了，眨眼睛也眨得挺調皮，才一坐下就笑著說：「我也要到中平市。」
「切，你要跟我一起去，也不用跑這地方攔車。」張光明其實心裡還是高興的，有她同行，一路上就不寂寞了。
楊春花就是笑，今天她可是穿出最好的衣服，一條藍色的褲子，白底紅小格子短袖衫，就兩個字：漂亮。
怎樣？碧水村的女人，只要身上的衣服像樣點，走到那裡都是大美人一個。往縣城的客車還好，一上開往中平市的直達快車，好傢伙，車裡不管男女，都會往她瞧幾眼。
這楊春花也真是的，一上車就走到最後，直達班車通常都不會滿座，後面就只有他們兩個。在車裡親一個，楊春花還沒這樣大膽。
「咳咳！」楊春花就兩聲，然後紅撲撲的臉就是笑，車裡的人都臉朝著前方，兩人的手都各自放在腿上，只是露出衣服外的手臂輕輕碰在一起。
「嗯，真想睡一覺。」楊春花還打個呵欠，不用張光明說了，真想臉往他的肩膀上靠，美眼輕閉，睡上一覺。
能夠靠在張光明的肩膀上睡一覺，楊春花覺得也是一種幸福，一雙微紅的豐滿嘴唇微笑起來，任何男人都有想親一口的想法。這美婦想著想著，真的還閉上眼睛。
楊春花還真的睡著了，等著張光明的手在輕輕拍著她的頭，車已經到站了。她也嚇一跳，一睜開眼睛，竟然靠在他的肩膀上。
「啊——」楊春花還打一個哈欠，咂著美麗的嘴唇，臉也「唰」一下就紅，滿眼柔光地看一下張光明，下車了。
「時間還早，找幾家超市瞧瞧，然後再吃飯。」張光明說著就笑，人家城市超市就是多，車站邊就有。
「媽的，狗眼看人低！」張光明罵了兩次了，兩人已經從第三家超市走出來，人家超市賣的貼著什麼綠色食品標誌的蔬菜，論菜樣還沒有他們村的菜漂亮。他才不傻，是不是綠色的，還不是超市自己貼的標誌，可是他才跟超市經理一搭訕，人家經理可能看他年紀還小，還有打扮也太土了吧，根本就不鳥他。要不是有楊春花在旁邊，可能連經理的面還見不著。
「是不是，跟你說不行，你就不相信。」楊春花笑著翻白眼，城市的什麼經理，看她的時候那目光一點也不像城市人，倒好像餓急了的狼一樣。
張光明是不死心的，他就不相信，只要有一家超市的經理要他們的菜，他就有信心將他們的菜推進中平市。因為他們的菜好，只要吃過他們的菜，包管人家不會忘記。
「走，到前面那一家，或許這家的經理是女的。」張光明說著就走，後面跟著的楊春花卻拍了他一下，什麼經理是女的，女的他就想亂來了。
還別說，這超市的經理，真的是一個歲數比楊春花大不了幾歲的女人。城市裡的女人長得挺美，身上的皮膚也挺白挺細，但是卻能看出使用化妝品的痕跡。那經理看著楊春花，還多看了她幾眼，她的肌膚細嫩得經理也在暗中嫉妒。
「嘿嘿，經理，我們是桂平縣碧水村的，我們種的菜，都是真正的綠色產品，你們需要的話，我們可以送貨上門。」張光明笑起來，臉上的酒窩還讓女經理覺得有意思。
經理卻笑著問道：「那你們有認證的嗎？」
「還沒，不過快了。」張光明決定先忽悠，反正快了就是。
女經理特別客氣，笑著又搖搖頭：「我們的菜，都是從菜籃子基地來的，你們沒有成規模的種植，根本就不適合超市銷售。」
「要不就試試一車，我們澆菜用的水，都是女人湯的水，女人湯你知道嗎，你瞧瞧，她就是經常泡女人湯，瞧她的皮膚，我們村裡的女人，皮膚都跟她一樣。」張光明手老往楊春花指。可她呢，卻在心裡罵，這傢伙推銷起她的皮膚來了。
他們還在說，經理辦公室的門卻又響了，還沒等經理喊，門外已經走進一位女人。
漂亮！張光明看著這女人，一雙大眼睛太漂亮了，還有那抹著口紅的小嘴巴，女經理朝著那女人笑一笑說：「繽繽，坐吧，等一會。」
繽繽！張光明聽這名字真想笑，該不會這女人姓范吧？
經理又看著張光明問：「女人湯是什麼？」
「就是溫泉，對女人特別好的一處溫泉，自古傳下來的，所以碧水村的女人，沒有不美的。」張光明急了，差點擂起胸脯，又說：「真的，我們的菜，保證不用化學肥料，要說綠色蔬菜，那是完全達到的。」
「是這樣的，經理，要是方便的話，就試試，我們的菜，肯定能在中平市出名。」楊春花也幫腔了。旁邊的那位女人手卻放在小嘴巴上，她還以為是推銷什麼呢，就幾千斤菜，也能急得這小伙子這樣。
「真的，經理，你要有機會到我們村，我請你泡一泡女人湯，百聞不如一見，我還準備將那女人湯開發……」
張光明還沒說完，女經理就有點不麻煩，她經營的是超市，也可能是楊春花說的比這小伙子真實，對他們說：「那行吧，試試，合同就不用打了，這幾天送幾千斤過來。」
「我驕傲啊！」張光明一走出超市，突然這樣喊，嚇了楊春花一跳，旁邊幾個剛要進超市的人朝著他看。
「行了，找個地方吃飯吧。」楊春花真想給這傢伙一拳，就超市給的近期蔬菜的價格，每斤也就比在縣城高兩毛錢而已，九十公里的路，扣除運費，不賠算是運氣好。
張光明可不是這樣想的，頭一次就是小虧，他也願意，重要的是他們的菜能進城市人的口，如果超市覺得賣他們的菜有利可圖，那下次就不是這價格了。
隨便在路邊找了一個攤子，農民進城，喜歡的就是麵條湯。張光明一邊吹著湯的熱氣，一邊對楊春花說：「回去後，明天你的菜地和雪花嫂還有我家的，都種上生長比較快的小白菜。」
「明天我要回娘家，要不你幫我種，不是合作社嗎？我沒空，就靠你合作了。」楊春花「吃吃吃」笑起來。這話也讓張光明很無語，照她這樣說，那晚上睡覺也可以合作了。
「喂，你這樣做，能行嗎？雖說價格是按近期的菜價，但是等著你的菜來了，超市又要殺價，那怎辦？城市裡的人可是一個比一個精。」楊春花還是特別擔心地說。
「嘿嘿，不會的，告訴你。做生意也得看人，人家不是那樣的人。」張光明美滋滋地吃著麵條，想起那個叫繽繽的女人，她要是姓范，那就好笑，長得就跟那位明星好像是雙胞胎似的。
楊春花看他兩眼發呆，卻在笑的神氣，筷子在他的眼前一揚，她要不知道才怪，肯定在想那位漂亮的女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