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人,忒欺負人,趙丹紅不能挪動,這不干挺著被蘇鳳梧澆嗎,而且蘇鳳梧倒還歪理邪罵,趙丹紅都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大爺?
她是幾乎從小就沒離過宮門啊,這樣簡單的一句,她是真沒聽說過。
但是,她卻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她依然怔怔瞪著蘇鳳梧,她發現蘇鳳梧真是一朵奇葩,她小時候見過的男人自然也不少,但是哪個又像他這般無禮過,哪個不是文質彬彬。
難道,現在這世道變了,外面的男人都如他這般壞?
不可能,怎麼可能!
趙丹紅的心肝都被蘇鳳梧澆亂了,不過也就登時的一小會兒,她便冷靜了下來,從袖口裡拿出一帕子,曼斯條理的擦拭著自己髮髻上的茶水,還有臉上,脖頸上……
蘇鳳梧倒是不客氣,伸出舌尖在自己嘴唇周圍轉了一圈,話說回來,他也沒帕子啊,而且他還不止用舌尖打掃嘴唇邊上的茶水,還說了一句曖昧至極的話:「還是你的茶水好喝!」
這話的深意,趙丹紅自然聽不出來,她還下意識想,一個茶壺倒出來的水,怎麼還我這一杯好喝,莫不是你那杯苦的像是放毒藥般?
雖然心裡這樣想,趙丹紅自然沒有說出來,而是白了他一眼,倒是這記白眼讓蘇鳳梧想多了,因為,趙丹紅被水澆了一下之後,眼下顯得當真是嫵媚啊!
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身上的貴氣,比趙櫟奴還濃,更別說其他名媛了,簡直是十萬八千里,那一舉一動,都透著不一樣,至於哪兒不一樣,蘇鳳梧也說不出來,只感覺她雖然在眼前,可卻是摸不著她。
見趙丹紅沒有說話的意思,蘇鳳梧自然也沒在犯賤賤,而是繼續保持方纔的沉默,而趙丹紅,則是仔仔細細的將自己臉頰上的茶水擦乾淨。
而且,她還不緊不慢的從懷裡拿出一包小點心,她打開後,蘇鳳梧瞄了一眼,竟然是桂花糕,她竟然把桂花糕放在懷裡!
肯定有**……
這只是蘇鳳梧單純的想法,看著趙丹紅啟開小嘴兒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姿態吃桂花糕,而且她似乎是在品味這東西,而非拿來當飯吃,一看之下,這桂花糕,似乎在哪兒見過。
紫福樓的點心,怎麼會出現在京城了,而且還出現在這皇宮裡的禁地之處!
難道,京城裡的飯館有人知道這配方?
蘇鳳梧帶著疑惑,趙丹紅卻吃的有滋有味,就這樣,兩人又沉默了良久,最終,倒是趙丹紅又憋不住了,她看著蘇鳳梧一直不說話,還色迷迷的看著自己,心裡有些打鼓。
畢竟她剛聽過那個小故事,若是這蘇鳳梧真做一回高漸離,她趙丹紅什麼轍兒也沒有呀,再有,就是趙丹紅想到了上官鳶尾,這個可憐的女孩,今天怎麼就碰到如此惡事了呢!
不管是故事裡的高漸離操櫟陽公主,還是之前蘇鳳梧對上官鳶尾的霸王硬上弓,對趙丹紅而言,都是前車之鑒!
所以,趙丹紅可不想太過被動,猶豫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又先開口道:「接著說啊,後來怎麼樣了。」
蘇鳳梧一副莫名其妙的看向趙丹紅:「什麼怎麼樣了!」
說到這裡,又是一副恍然大悟道:「哦……你是問高漸離把櫟陽公主日了之後怎麼樣了啊,嘿嘿,沒想到你這麼邪惡。」
「……」
趙丹紅欲言又止,想想也是,面對蘇鳳梧這個無恥之徒,她說什麼都是錯的,都能被這廝抓住把柄,姑且沉默是金,我喝茶,你愛說就說,不說拉倒。
見趙丹紅這次不說話了,蘇鳳梧也沒如之前那般在打啞謎,而是笑嘻嘻的說道:「那個櫟陽公主被高漸離弄了以後,高漸離就拔吊無情的離開了房間,再後來,秦王知道了,然後抓住高漸離提著他想去把他給活埋了……高漸離視死如歸,可秦王卻沒讓他如意,換句話說,秦王沒有成全他,這個時候呢,櫟陽公主就出現在了土葬崗……」
雖然和電影有些出入,但是蘇鳳梧說的也就那麼個意思吧,眼見趙丹紅愈發入迷,蘇鳳梧就更加入戲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哎呀,沒想到啊,櫟陽公主經過高漸離那廝那麼一弄,臥次奧,居然能走路了!亮瞎多少宮中太醫的狗眼啊……」
「咯咯咯————」
蘇鳳梧那話還沒說完,趙丹紅卻是突然展顏而笑,這樣一來,倒是把蘇鳳梧給愣住了,他怔怔的問:「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可笑的,老子在說一個悲情的故事,不是喜劇片!」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是想,老子說話還不夠粗魯嗎,眼前這娘們應該冰著臉一副不食煙火的模樣啊,怎麼還特麼的笑了!
趙丹紅當然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禮,趕忙用寬袖掩了掩面,然後忍俊不止的繼續說道:「你繼續往下說,你這人說話當真有意思,驚掉下巴就驚掉了下巴,你還說什麼亮瞎了狗眼,倒是同一種意思,為何被你說的這般低俗趣味。」
「……」
前世在普通不過的網絡用語,現如今卻是能逗笑眼前這個冰山美女,蘇鳳梧為之汗顏。
接下來,蘇鳳梧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把高漸離和櫟陽公主的那點事兒全抖摟出來了,比如黃河邊上高漸離給櫟陽公主彈了曲櫟陽頌,比如高漸離被熏瞎了眼睛,再比如櫟陽公主跟之前的高漸離一樣,最後自己把自己給墨刑了,但是,櫟陽公主最後的遭遇,蘇鳳梧依然是把趙丹紅的胃口為吊足了。
當然,也不乏蘇鳳梧自我陶醉在裡面,要知道,這部電影可是蘇鳳梧以前喜歡的為數不多之一,現如今的重提之下,蘇鳳梧自然也會生出一點懷舊的貓尿心理。
倒是趙丹紅,居然為這齣戲動容了,都說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可她趙丹紅今天就樂意傻子了一回,在蘇鳳梧說到動情之處時,趙丹紅還不止一次的眼中冒汗,有一次還差點落下淚來。
其中可見一斑,趙丹紅明明是由那櫟陽公主想到了她自己,畢竟兩人都是差不多,至少身體上是如此,再有便是哪個少女沒有幻想過轟轟烈烈的愛情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呢。
哪怕一世只有一次呢!
趙丹紅當然也不會例外,尤其她幽居這麼多年,一些心理上的需求自然會嫁接到想像上。
「最後怎麼了。」
沉默了良久,趙丹紅又問了一句。
對此,蘇鳳梧只能照實了說,他一副可惜的神情,說道:「被王家那孩子肢解了……就是割其乳,挖其陰……呃,你別哭啊,這只是故事……
櫟陽公主在受刑之前已經咬舌自盡了……雖然這是那趙高騙高漸離的話……高漸離最後也服毒身亡,臨死前還用琴砸了秦王一下……那秦王在大鼎之前哭了。」
「混蛋!!!」
趙丹紅哭的很痛,她還罵了一句,還把杯子砸向蘇鳳梧臉上,可是沒砸到。
「咱倆誰混蛋啊,你讓我一個勁兒的講下去的,你看中間我停頓了多久,你都不識趣,說吧,也該露正題了,你喊我回來肯定是有事,快說,不然,我肯定當一回高漸離……雖然我不會彈琴,不會愛國,但我會斷章取義啊,尤其弄的你會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