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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22章 :江上雪·逆水寒 文 / 一枚禍害

    從徐府來流香館的路上,蘇鳳梧就聽裴紫弟說這許翩翩蛇蠍心腸,殺人不眨眼,雖然此前見她第一眼時不似那般心眼囂張的女子,而蘇鳳梧卻也感覺這小女子有些不簡單,所以他也就無條件信了裴紫弟的話,即便沒見過她真如裴紫弟所說那般在這流香館的隱蔽之處殺掉諸多擋她財路的江湖客,他也聽完許翩翩奏完曲之後調戲了她一番。

    至於調戲許翩翩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既然許翩翩在裴紫弟眼裡都如此不簡單了,那這流香館裡的館主穆流香,豈不是更加有趣,蘇鳳梧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把傳說中的穆流香引出來,而眼下也是理所當然的見到了穆流香,這一見,果真讓人出乎意料,她若是尋常人,哪裡會將她那身子養成如此神奇,居然無花無粉自然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穆流香輕輕踩著盈盈的步子走來蘇鳳梧身前不遠處,頓住腳步淡淡掃視了蘇鳳梧與裴紫弟等人幾眼,然後將目光投在許翩翩身上,眼神正在示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翩翩會意,冷視了蘇鳳梧一眼,隨之靠近穆流香,眼中浮出少許恭敬,道:「姐姐你來的正好,蘇鳳梧這登徒子方才口出狂言冒犯姐姐不說,還道是妹妹的琴技猶若那鐵絲發出的噪音,實在不能入耳,這時還嚷嚷著叫姐姐來給他吹簫,還說什麼要指點指點姐姐這奏蕭之術。」

    「……」

    許翩翩這一番話,讓蘇鳳梧頗顯胃疼,他個人以為,他自己已經夠無恥的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這許翩翩說謊的本事,真是一流水準,只不過,其餘暫且不與她一般見識,她那小半句「這時還嚷嚷著叫姐姐來給他吹簫」把蘇鳳梧惹得是騷意綿綿,臉上的面容是一通兒的淫雨霏霏。

    這妹紙,真會說話。

    不時,還不待穆流香發言,蘇鳳梧不懷好意的對許翩翩笑了笑,然後走近穆流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不錯,我就是要讓這流香館的館主來給我吹簫,不知…,這流香館館主的吹簫水準比起這流香館裡的中等小妞是誰上誰下?」

    說到這裡,他故意問了問穆流香:「不知這位漂亮姐姐可認識那傳說中的穆流香,不如就請她下來,也叫人看看,這娘們到底長的什麼德行,怎的行蹤如此神秘,一個開婊子坊的,難道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仙女兒啊之類的,玩什麼朦朧,哎~,真乃世風日下,他媽的當婊子還要立牌坊,什麼世道!」

    「……」

    「……」

    「……」

    如果說穆流香的出場讓大廳裡一片安靜的話,那麼現在就是一片死靜、死寂,而且還猶如滾滾天雷剛剛消散在這大廳之內,每個人的頭頂上都懸著一股蜿蜒而上的小煙兒,氣氛真是深沉到了極點。

    然而,也不知怎的,聽到蘇鳳梧這話,身為他賤內的沈若筠只感覺身心舒暢,只是有些哭笑不得,這禍害,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他眼前這位姑娘不就是穆流香嗎。

    這個時候,穆流香的臉兒都紫了,還有許翩翩,她的臉色近乎於黑,近乎於綠,近乎於青,總之不是正色兒。

    兩人都木在了原地,她們從未想過,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而正在這時,蘇鳳梧又說話了,他望了望身後的裴紫弟,一臉惋惜道:「你說呢老三,什麼世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世道,婊子居然立牌坊,你說可笑嗎!」

    裴紫弟都快哭了,他如鴨子一般抻了抻脖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是語重心長的看著蘇鳳梧說道:「六兒,這件事哥不發表任何意見,你,自求多福吧。」

    話音落下,那穆流香倒也配合,冷冰冰的扔出一句:「今日流香館除蘇鳳梧以外,謝絕一切客人,閒雜人等速速離去。」

    話音擴散在整個大廳之內,將所有愣住的客人都拉回現實,他們本想對蘇鳳梧破口大罵,可是也不知怎的,鑒於穆流香的雌威,他們之中的個別人等已經紛紛向大廳的門廊走去,而大廳裡的流香館相關工作人員,說白了就是不少龜公與小廝還有小妞,都在竭盡所能的轟散大廳裡的客人,更甚者即便是將酒壺或是盤子砸在桌子上然後再用瓷片放在客人的脖頸上威脅,也在所不惜。

    一時間,大廳裡幾乎趕得上是雞飛狗跳,若是大廳裡那些小妞手裡各有一對菜刀,那麼她們就是名副其實的潑婦,雖然這些潑婦的姿色與傳統潑婦大大相反,可是那些姿態,沒有三五年的性格使然,是很難做到那麼標準又彪悍的,事實也證明,流香館的小妞到底是流香館的小妞,即便是來流香館砸錢的客人魅力再大,她們依然是流香館裡的小妞,對流香館館主穆流香的忠誠度,已經發揮到極致中的vip。

    就拿小眼睛張絕身邊的那倆小妞來說,其實張絕也不是外人,可想而知,這三人都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了,可是那倆小妞卻還不是瞪著一雙嚇人的眸子嬌喝他快滾!

    是滾,不是走。

    張絕很傷心,後果也不是太嚴重,他只是一個沈府小家丁,除了灰溜溜離開流香館,他還能怎麼樣。

    臨滾的時候,他還發現一個問題,這大廳裡看似中氣不足的小龜公們,居然揍他一頓跟玩兒似的,而且他自己還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要知道,小龜公們群毆他沒有還手之力也就罷了,可是當過幾年兵的張絕居然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龜公打的屁滾尿流。

    對他而言,這是一種侮辱。

    以張絕的脾氣,受了欺負的他肯定要跟侮辱他的那人玩命,但是今天他沒有,一個龜公,拿著他媽的片瓷兒沒有任何負罪感的往他脖子上劃拉,他還有什麼脾氣與人家玩命。

    一個字,逃!

    正在穆流香身前站著的蘇鳳梧目睹著這一切,眼見事態如此反常,只見這些流香館的普通小妞都好像身懷武功的樣子,他心想:「這些小妞為什麼就那麼聽穆流香的話,這真是個嚴重的問題,如果,我是在想如果,如果把這穆流香馴服,是不是意味著,就馴服了這流香館裡的所有小妞了呢,嘿嘿,真好……」

    這樣想著,無視他人並且知道面前這人是穆流香的蘇鳳梧從新拾起更為真誠的笑容,道:「姑娘身上真香,不知是否是新犁州的產物,家住何處,姓甚名誰,身邊可有同等香艷的姐姐或是妹妹,若姑娘給在下介紹一番,在下定然會少不了姑娘的銀子。」

    蘇鳳梧當下提及新犁州也不無道理,前世在電視劇裡不是見過一娘們叫香妃嗎,人家身上那味兒也挺招人的,至於是不是與這個世界新犁州相似的新疆那片兒的,反正蘇鳳梧也不太記得了,畢竟前世的時候他對還珠格格那部電視劇不是那麼的迷戀。

    只是。

    那時候小,不太懂事兒,偶爾把紫薇啊小燕子啊金鎖啊尤其是香妃的海報上半身端在身前,親一親紫薇,親一親金鎖,再親一親香妃,至於小燕子,長的太貼近新疆孜然,雖然味道極好,可惜不是蘇鳳梧的菜,除了親,而且還……

    畢竟那個時候一些影像藝術類作品沒有那麼普及,不像後來蘇鳳梧長大的時候,打開我的電腦,點一下愛撫盤,然後……

    開爐。

    至今想起,雖然親的是海報摸的也是海報,而且那海報裡的四女子還穿著衣服還不是他媽的真人,可是那段童年不也是一段回味無窮的經歷嗎。

    沒辦法,吊絲啊,從小就吊絲。

    邪惡的回想起往事,蘇鳳梧再一次淫雨霏霏的笑了,好在當下身居古代,若是身居現代,有這種想法可了不得啊,拿人家大明星當做某島國的吸引對象,那不是犯大錯誤嗎,雖然那時候小,那時候情竇初開,可是說出去不也讓人有拿刀剁成肉醬的心思嗎。

    太邪惡了。

    雖然不知道蘇鳳梧這登徒子為何會猜測自己是新犁人,但是穆流香卻沒將他的話聽在耳中,她也知道,若將這登徒子的話音都聽在了心肝裡,那不被他氣死也會氣瘋了,這時的她只是冷冷看了裴紫弟一眼,叫裴紫弟如履薄冰的將雙手背舉在身前,諾諾的說:「好歹也是生意上的合夥人,給,給個面子。」

    然後穆流香冷冷掃了一眼徐賢牧與沈若筠,後者倒沒說什麼,冷臉看著蘇鳳梧,完全無視了穆流香,而徐賢牧則如裴紫弟那樣二皮臉般,說道:「好歹我也算是南陵地界兒上的小地主,裴老三這個外來務工的都給面子了,您怎麼著也得給我個面子呀。」

    又端看了沈若筠一眼,穆流香神色浮出幾絲奇怪,轉念一想,冷哼一聲也沒對她說什麼,繼續對裴紫弟與徐賢牧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便在此做個證,他蘇鳳梧方才不是口出狂言嗎,當下本館主便會會他這混廝的琴簫之技,他若能讓本館主歎服便也罷了,不然,就不僅僅是對許翩翩下跪這麼簡單了。」

    這話剛落,蘇鳳梧長長哦了一聲,詫異看著穆流香,胡言亂語道:「原來姑娘就是穆流香穆美人兒啊,久仰久仰,不瞞穆姑娘,在下十一二歲的時候便對這流香館的穆姑娘仰慕連連,有時候做夢都與穆姑娘私會,今日得見,在下真是激動啊。」

    「哼!」

    穆流香不拿正眼看他一眼:「你這混廝,休在此信口雌黃,你十一二歲時,這流香館還沒開起來呢。」

    「嘿嘿,說這話不是顯得你這流香館源遠流長嗎。」

    說到這兒,雖然笑著的蘇鳳梧語氣一改,猶如惡狠小地主在威脅貧農女兒:「你是才說若我輸了不僅僅給許翩翩下跪?難道你還有什麼下文兒不成!」

    其實蘇鳳梧知道,這穆流香之前在三樓早注意這邊許久了。

    厭惡的看著蘇鳳梧的笑容,穆流香突然一笑傾城:「你不是愛笑嗎,你復長蕭一曲,若不能叫本姑娘歎服,那你便將自己口裡的八顆牙齒打落在地,然後再如眼下這笑容一般笑上三笑,如何?」

    聽了這話,蘇鳳梧頓時浮露出一幅極不應該這樣的神情,鄉巴佬裡的純吊絲一般的說道:「打掉八顆牙齒?而且還讓自己打,打掉牙還得對你淫笑,這未免也太難為人了吧。再者說,牙都掉了,還怎麼笑,那不是笑的滿地是血啊,姑娘,咱能不能不這麼狠,不是有損你仙家淑女的風範嗎。」

    「既然知道本館主是仙家淑女,那如何還這般無禮,真是該死!」

    心裡這麼想著,穆流香的兩隻美麗的杏仁眼恨恨的瞇了蘇鳳梧一眼,冷哼道:「怎麼,在這南陵城已經名聲鵲起的蘇公子被嚇住了?」

    蘇鳳梧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惋惜的細瞧著穆流香:「哪能呢,我只是擔心,我奏蕭一曲,你若聽著好聽又歎服,那不是你得把自己的八顆牙齒打掉在地。我是怕穆姑娘缺了八顆牙齒,若是那樣,姑娘就算笑的在傾國又傾城,那也不美不仙女了啊。哎呀,真是難辦,這城裡城外的又沒鑲金牙的……」

    穆流香轉身將白玉長蕭拿在手裡把玩,微蹙著黛眉冷冷看著蘇鳳梧:「休得再說廢話,痛快一些,敢不敢,不敢的話趕緊跪在地上向本館主磕九個響頭,本館主便好心放你一條生路。」然後對身後小妞吩咐道:「去樓上再取支長蕭。」

    說到這裡,穆流香把玩著手中的玉簫,十足信心的玩味看著蘇鳳梧再說道:「你若嫌自己奏蕭我等評判不公平,那便復起長蕭,你我鬥上一曲,那樣也能易辯高下。」

    就像穆流香說的,蘇鳳梧在南陵城已經名聲鵲起,所以,穆流香也不敢大意,誰知道這廝會不會如他婚宴上那般一鳴驚人。

    不過,精通音律的穆流香也希望與蘇鳳梧鬥上一鬥,如果蘇鳳梧方才是胡亂吹噓的那便更好,如若不是,對於穆流香而言這也不失為一次很好的音律挑戰。

    「與你一女子斗蕭?傳出去叫人笑話!」

    聽穆流香一席巧言,蘇鳳梧鬼精鬼精的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於是直接奪過她手裡的白玉長簫,正在穆流香試圖搶回的時候,耳畔已經響起一陣孤綿蕭曲,她本想阻止,奈何一下便進入蘇鳳梧奏出的《江上雪·逆水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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