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底氣,藝高人膽大,且還有能藐視一切的後台,瞧瞧人家那口氣,三品以下的官員隨便揍,小孩子打架嗎,隨便揍!……
那個挨千刀的蘇鳳梧與裴紫弟還有不孝子徐賢牧離開徐府後,徐瑞文的膽汁都快被氣出來了,別人不知道王鑄訓是誰的門生,他還不知道?
徐瑞文在議事廳裡抻脖子瞪眼的走來走去,他心裡哪能不明白,蘇鳳梧這是在給自己玩下馬威呀,第一趟來自己家中就送了這麼大一份禮,什麼意思,剝削自己這個南陵大府尹的基本人權嗎,還是他媽的要在南陵城樹立沈府與裴府獨樹一幟的官商勢力!
「砰——」
走來走去算計著心裡想到的一切實在不解氣,徐瑞文一掌劈在了長桌上,遺憾的是,他並不是什麼武林高手,裂骨一般的疼痛疼的他直翻白眼兒,仰著憨臉無比困難的咬牙切齒道:「真是氣死老子了!」
正在徐瑞文氣到發懵的這時,蘇鳳梧、裴紫弟、徐賢牧與沈若言、蘇香凝已經走到徐府門前,略顯朦朧的月光下,徐賢牧正吩咐著家丁。「把沈若言與蘇香凝送回沈府。」
沈若言倒沒什麼意義,耳力非凡且之前聽到蘇鳳梧幾人晚上要去之地的蘇香凝卻略顯小小不爽,虎著小臉對蘇鳳梧明知故問的說道:「少爺,這麼晚了你還去哪裡,不跟我們一起回家了嗎。」
秋風有點涼,蘇鳳梧將雙袖對在一起,一雙手的手指在袖中來回打轉,左右環顧,聽到蘇香凝說話,別說一點回應的意思,自議事廳出來,就根本沒打算再搭理她。
眼見蘇鳳梧不理自己,蘇香凝也很會給自己找台階下,倒是要聽聽他們拿什麼由頭瞞過此事,繼而面向裴紫弟,命令式的口氣說道:「裴紫弟,你說,都這麼晚了,你們去幹嘛?為什麼不回家。」
話音落下,一直不敢說話的沈若言也將目光投向裴紫弟,在議事廳的時候,她的確是被嚇住了,她就算僅是十六歲的破瓜年齡,也知道人體什麼地方最脆弱,現在想起姐夫踢王項時候的那幾腳,她就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她以為蘇鳳梧充其量只是嚇唬嚇唬他,再不濟打他一頓,她可沒想到蘇鳳梧會往死裡揍啊。
除此之外,還有蘇香凝,沈若言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小丫頭居然能把南山學院的第一武功高手王項打成那副德行,真是太不正常了,姐夫的性格不正常,蘇香凝這小丫頭的作為也不正常。對此,沈若言甚至開始狐疑,姐夫真的僅僅是一個小縣城中地主家的小紈褲嗎。
反觀裴紫弟,說實話,他現在有些忌憚蘇香凝,心眼多的他為什麼上趕著在議事廳狠狠踹王鑄訓父子那幾腳,難道是因為蘇鳳梧做什麼,他這個做哥們的就應該做什麼嗎?不,他是害怕蘇香凝找他事兒,前段時間在大街上畢竟惹過她,要是她為此事再揍自己揍的跟王鑄訓父子似的,那可就操蛋了。
所以,審時度勢的提早表明立場,對裴紫弟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的,這不,蘇香凝問他話,裴紫弟可答應著脆著呢,沒有什麼可掖著藏著的,連瞄一眼蘇鳳梧都沒瞄一眼,直接實話實說的笑道:「去吃點飯,順便去流香館逛逛。」
流香館?
蘇香凝可不知道流香館是什麼地方,倒是把前半句聽進了耳根深處。「去吃飯啊,正好我也餓了,捎帶我一塊去唄。」
流香館是什麼地方,蘇香凝不知道,作為本地人的沈若言可知道,她無比異樣的看著蘇鳳梧,心想,姐夫怎麼可以去那種地方。
正當沈若言鼓起勇氣質問一下蘇鳳梧的時候,蘇鳳梧板著臉對蘇香凝威脅道:「回家,老子不說第二遍。」
面對蘇鳳梧的強權,作為丫鬟的蘇香凝還能說什麼呢,她可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被蘇鳳梧揍一頓,只能佯裝無所謂的吹了一聲口哨,喚了喚不遠處的大黃,然後躍上馬車,懶洋洋的對沈若言道:「二小姐,咱們回家吧,人家去逛妓院,咱們跟著也不合適。」
「……」
媽的,知道還問,蘇鳳梧甚是無語間,也接受著欲要上車的沈若言極其幽怨的眼神,對此,他無奈的面向裴紫弟,試圖躲過這一慚愧的瞬間,可是,他終究還是沒躲過,這不是他的話,只因沈若言的一句話實在是太懂事兒了。
沈若言將幽怨的目光轉為戀戀不捨,很溫婉的對蘇鳳梧囑咐道:「姐夫,早些回去,路上經過餐館的時候不要忘記吃飽飯。」
這話說完,馬車緩緩離開徐府門前,望著漸遠的馬車,裴紫弟將手掌拍在蘇鳳梧的肩膀上,感歎道:「多好的小姨子啊,也難怪你對王家使那麼狠的手段,哎~…哥哥我怎麼就攤不上這麼賢惠的小姨子呢,哪怕瘦點兒也是好的啊。」
裴紫弟滿臉羨慕蘇鳳梧有沈若言這麼個賢惠小姨子,而一旁的徐賢牧則是還未從蘇香凝給他的驚訝中反應過來,方纔那小姑奶奶在這兒的時候沒敢問,現在徐賢牧總算推開了自己心頭前的碎石塊,怔怔問道:「六哥,您那丫鬟,到底是何方神聖……」
直到現在,徐賢牧依然不太相信王鑄訓父子是被蘇香凝打成那樣的,可是現實逼得徐賢牧又不得不信,畢竟那種狂妄的口氣不是尋常人就能說出來的,而徐賢牧只是疑惑,丫鬟都這麼彪悍,那她是主人……
所以,徐賢牧湊著這點關係,上臉問上一問,自從與蘇鳳梧認識到現在,他總覺的蘇鳳梧不像表面那麼簡單,總是有一種若隱若現的面紗在他前頭晃來晃去,晃的徐賢牧心癢癢,他到底是幹嘛的,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面子能讓沈家招為女婿,並且還是裴紫弟的兄弟,而且看他倆的行事姿態,這蘇鳳梧還佔著主事兒的位置,導致徐賢牧有種錯覺,無論什麼事情,裴紫弟似乎都依著蘇鳳梧為主,好像蘇鳳梧才是真正的頭頭兒。
「龍州來的,很厲害。」
話問到這兒,在瞞著也沒什麼意思,然而,為徐賢牧解疑的倒不是蘇鳳梧,不是因為他小氣不給說,而是裴紫弟這驢草的那嘴角太快了,蘇鳳梧還沒張嘴,這七個字就在裴紫弟嘴裡蹦出來了。
龍州來的。
這四個字好比神器,徐賢牧聽之立刻啞口無言,而且還倒吸了一口涼氣,原因很簡單,當今的皇帝之所以能當上皇帝,跟龍州的那些人脫不了關係,當年易主之亂的時候徐賢牧雖然還沒有出生,可是這件事兒在各個大員家裡已是每代不可或缺的普及資料,每個當到一定分寸的官家家長幾乎都會在自家兒郎懂事的時候普及這方面的見聞,龍州,有個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