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怎麼利用有效的聯合手段整合各行各業這麼大的事情,書房裡當然只有徐、沈、裴三家之人,而沈家的代表,毋庸置疑,一定是蘇鳳梧這個上門女婿,還有沈若言,她身為沈府二小姐,自然也有權利在徐家書房聽著,年僅十六的她之所以在場,這也是蘇鳳梧的主意,即便她不懂商道,聽聽也總比不聽是好,以後這小丫頭遲早會變成大丫頭,到那個時候,指不定她會將今天聽在耳中的這些東西派上用場呢。
此事告一段落後,蘇鳳梧與徐瑞文這一少一老也聊的頗為投機起來,眼下,蘇鳳梧正與徐家人圍坐在書房裡的長桌一旁,他笑瞇瞇的放下手中畫出桌上那些商機規劃圖的筆桿子,然後對旁邊身材甚是發福的徐瑞文說道:「徐大人,小子心裡有個事情一直不解,不知大人可否賜教。」
這話落下,反觀徐瑞文,他正在一幕興奮看著規劃圖,而聽到這話,他不禁為之一愣,接著便是將胖嘟嘟的大手一揮,很有當官的架勢,然後滿臉堆笑的豪爽道:「賢侄有何事不解,且直接道來,只要是我徐瑞文知道的,絕不向賢侄隱瞞半句。」
今日蘇鳳梧與裴紫弟兩弟兄在書房對他說的這些策略,實在讓他大為興奮,以前也不是聞所未聞,一些商業策略上的邊角問題在他看來的確也萌生過陣陣異境,可是他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把握來實現這一切,比如一些大節上的重要章程,在他腦中就如同一團麻線,不知從何入手,但是經過蘇鳳梧下午這麼一分析,這一步一步的黃金大道好似就在他眼前,讓他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話說回來,蘇鳳梧與裴紫弟能讓他在不離官道的商道間如此透徹,他也該好好報答一下兩人,如今蘇鳳梧心有一事不解,他自然爽快不已,別說一件,便是十件百件,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他都能對蘇鳳梧一一道來。
聽徐瑞文說話這麼利索,蘇鳳梧環掃了一眼正在用奇怪目光看著他的徐夙音幾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身邊的沈若言一剎那,轉臉對徐瑞文笑道:「小子聽說徐大人在外有個姘頭,而且這娘們還是王鑄訓的表姐,不知,徐大人有沒有這件風流事兒?」
「呃……」
「……」
「……」
「……」
眾人聽之,一片無語,且不說徐夙音、徐賢牧姐弟尷尬,就連裴紫弟也斜楞著蘇鳳梧,意欲明顯,好端端的提這事兒幹嘛,而最尷尬的,莫過於當事人徐瑞文,這事兒其實也沒什麼,他堂堂一個南陵府尹,有個情婦實屬正常,可是這事兒在蘇鳳梧口裡吐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什麼叫姘頭,什麼叫這娘們!
說外婦多好聽,一樣話兩樣說,怎麼就那麼不專業呢!
書城鴉雀無聲,一幕死靜,唯有一人不將心思放在徐大府尹的姘頭身上,而是頗感狐疑,好端端的,姐夫提王家作甚,莫非……
沈若言想到了上午來徐家時,她在門前對蘇鳳梧言下的一席話,莫非姐夫要借此時機幫自己一把。
想到這裡,沈若言將目光投向徐瑞文,看到他的豬腰子臉,沈若言羞澀了,幸虧徐先生像她娘親,不像此異類,本來長的就不咋地,現在一透心兒紅,像是一顆沒了西瓜皮的圓西瓜,不要提迷離二字,這個詞已經不足以描述徐大人此時此刻所表現出來的狀態。
礙於情面,徐瑞文也不好羞臊不堪的甩袖而去,到底是當南陵府尹的,臉皮非一般厚重,勉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用一種比太監還難聽的嗓音說道:「賢…,賢侄,莫非你要問的就是這件事嗎。」
這話好像是在徐瑞文的嗓子眼兒裡擠出來的,讓人聽著都極其難受,而蘇鳳梧看著他一副便秘的狀態,也不忍心他這樣受著,於是又加了一把火,很是篤定的點了點頭:「不錯,小子問的就是這件事,其實大人也不必過於尷尬,小的問此事是關乎一件正事,大人只需道出有沒有這件風流事兒即可。」
看到蘇鳳梧一幕無視他人的正經作態,徐瑞文倒是覺的自己有點小家子氣了,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了徐賢牧一眼,那神色明明是在責怪他,似乎在說,你教的這都是什麼朋友,讓老子這麼下不來台。心中雖然如此腹誹,可徐瑞文大人也得卯著勁兒的表現出一副談笑自若的模樣不是?
他略顯尷尬的瞄了沈若言一眼,對蘇鳳梧淺笑著商量:「賢侄,我看眼下時辰也不早了,不如咱們先吃晚飯,然後在單獨談此事如何?」
徐瑞文的舉止被蘇鳳梧一點不剩的捕捉在眼裡,猶如沒聽進他說的話般,還笑道:「大人現在說也無妨,不用擔心我小姨子年齡過小什麼也不懂,其實她什麼都懂,不就男女之間的這點騷事兒嗎,有什麼呀。」
說到這裡,蘇鳳梧轉臉還對沈若言笑說了一句:「是不是,言兒。」
還未等沈若言開口,蘇鳳梧又將顏色面向徐瑞文:「所以,大人直說無妨,大人到底跟那娘們有沒有瓜葛,如果沒有,小子也就不麻煩大人此事了,如果有,那小子斗膽,求大人幫忙說辭一件事兒,這件事是關乎我家言兒的終身大事,望大人斟酌。」
「……」
不僅沈若言很無語,徐瑞文更無語,為官多年,他今天才算領悟到什麼才是兩面三刀的精髓,而蘇鳳梧這話也讓徐瑞文心裡咯登一下,如果沒有,這小子倒不麻煩自己這件事了。
到底什麼事兒?
還關乎沈家二小姐的終身大事!
此事關聯如此重大,徐瑞文便更不能掉以輕心,含糊其詞的將姘頭一事沉默過去,然後直接上心道:「既然事關重要,那賢侄快快道來,此事我若能辦,必定竭盡全力。」
說著這話,徐瑞文又從新審視了蘇鳳梧一番,這傢伙真是讓人頭疼,說話談事,哪裡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明明像是一個八十歲的老妖精,每句話都看似不靠譜,卻裡面透著尖酸犀利,讓人沒有任何退路。
「這麼說來,大人是承認跟王鑄訓的表妹有姦情了?」
說完這話,眼見徐瑞文臉色要變,蘇鳳梧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小子就直言不諱了。」
在徐瑞文的勉強又尷尬的笑容下,蘇鳳梧將王家二小子要向沈家提親的事情說了出來,而且還添油加醋不少,說什麼王家二小子王項為人極其狂妄,在南山學院橫行霸道不說,還方言要讓他爹斷了沈府的口糧,總之,怎麼敗壞王家,蘇鳳梧就怎麼說,最後要對徐瑞文表達的就是那麼個意思,事態很嚴重,王家很張狂,關於這件事,你看著處理吧!
「竟有這等荒謬之事?!賢侄不說我還真不知道,王項這個小不死的啊,他叫王項還真就妄想天開了,他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何等鼠輩!居然要讓沈二小姐委身於他,真是氣煞我也!」
徐瑞文的脾性跟他兒子截然不同,他兒子是悶壞,而他這個做爹的當真有些潑皮的習性,做事極不按常理出牌,不然這江南河道上的事情還真不夠他忙活的,眼下聽到蘇鳳梧這麼說,他真是比沈若言那死去的親爹還要氣氛,暴脾氣一上來,指著坐在一邊旁聽的徐賢牧便說道:「老二!明天去王鑄訓家找找那小不死的,他不是還欠你好幾千兩銀子嗎!要!還不起就把他家房子點了!奶奶的,這樣一個潑皮居然敢打沈二小姐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話可冤枉死此時正在徐家議事廳跟他爹還有諸多文吏聽宣文珠講課的十七歲王項了,他哪裡欠過徐賢牧幾千兩銀子,明明是徐瑞文這老東西憑空栽贓的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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