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婚姻,那愛情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這話出自一個現代女子口中,蘇鳳梧一點也不奇怪,可是,這句話現在被柳書香這樣**裸的說出來,這未免有點太不符合大自然規律了,蘇鳳梧怔怔的望著她,有一瞬間,他懷疑柳書香難道也是穿越而來的同道中人?
很快,蘇鳳梧就否決了這一猜測,定了定神胡咧咧道:「妹妹,你這樣說其實也不對,眼下這時代都是先婚姻在愛情,但是,你不可否認,媒妁之言已經成了一種傳統,而這種傳統醞釀的不過是親情罷了,沒愛情,所以,現在的許多女子都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滋味就步入墳墓裡了。」
「再有,婚姻也不僅僅是愛情的墳墓,還是青春的葬禮,你試想一下,有多少心懷夢想的二八少女都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看世界,她就成了整天圍著鍋碗瓢盆打轉的小少婦了,有多少像我這樣的冠玉美少男都還沒有嘗嘗萬花樓是什麼滋味,家中就有一婆娘用心肝牽掛著你,說好聽點,這是幸福,說難聽點這就是圈養起來專職配種偶爾被命運女神撒出去放放風兒的兩頭驢,沒自由啊!」
眼見蘇鳳梧如此攤手無奈的模樣,柳書香雖說沒有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心,可是臉色卻也潮紅不已,倒不是因為她身為北京學府女學士竟然被一個聽說都未進過正經學府的十八歲男孩言住,而是因為蘇鳳梧開口便以一副輕浮的姿態稱呼她為妹妹,更氣人的是他居然還叫的這般理所當然。
蘇鳳梧這般氣人,足足大他五六歲的柳書香怎能臉色如常,自小到大都是過著中規中矩的日子的柳書香,哪裡見過這樣無理的男子,心裡生出較量之心,當下,柳書香想用自己的機智找出蘇鳳梧言語上的疏漏,奈何轉念一想,又感覺他說的這些話都很有道理,一時間,憋的她好不尷尬。
尤其聽完蘇鳳梧那半句圈養起來的兩頭驢,柳書香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如今來南陵不同於京城,面對蘇鳳梧這般雷霆驟雨般的說辭,她也只能面紅耳赤的扭過頭去看向別處,惱羞成怒的嬌斥一句:「真是一派胡言,歪理,歪理至極!」
「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吧,嘿嘿,活該!你妹的,叫你個小娘皮在後面偷聽,不給你兩句兒超前衛的言詞你還就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兒蔥了,不就是丫一北京學府的女學士嗎,不就是丫一在那寶殿之側能夠臨政的奇女子嗎,在老子面前,還不是造樣兒臉紅!」
把這樣一女子說的啞口無言,蘇鳳梧的心裡感到洋洋自得,暗暗腹誹了一陣兒,表面卻笑嘻嘻慢聲慢氣的說道:「妹妹你這又不對了,歪理也是理啊。」
在蘇鳳梧心中,柳書香在後面走著的跟徐夙音聊天的同時定是也注意著自己跟裴紫弟、徐賢牧說話的內容,不然她怎麼會聽到自己剛才說的那半句突然從腦袋裡蹦出來的非著名哲理之言,而且還過了那麼一陣才說這句哲理不對,不是偷聽是什麼?!
見柳書香扭過頭去不理自己,蘇鳳梧會心一笑,可是轉念又想,壞了,她不會是也把自己今晚要去逛窯子的事情也聽去了吧,聽說她跟自己的老婆還有一段師生情誼,媽的,她今天可千萬別去沈府啊,要是被她把這事兒告訴沈若筠就有些麻煩了。
擔心這事兒倒不是因為蘇鳳梧怕老婆,只是怕落人情,逛窯子讓老婆知道了,難免會覺的理虧,如此一來,夫妻二人以後行事的時候表面不說,暗地裡定會有一層薄薄的隔閡,這就是愛人之間的人情債,光明正大的泡妞跟暗地裡逛窯子根本不是一個事兒和一個感覺,蘇鳳梧之所以會如此周全的考慮,也許…,也許是他太善良的緣故吧。
蘇鳳梧巧話連篇,聽慣了的裴紫弟倒沒說什麼,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徐賢牧同樣一副暗地裡看好戲的神色,倒是他姐姐徐夙音,聽到蘇鳳梧方才一席話,臉色不由緋紅一下,什麼叫猶若圈起來配種的驢呀,同樣話兩樣說,在你這冤家口中道出來就是那麼的不中聽,雖然心裡對蘇鳳梧百般不依,徐夙音卻也按捺住她那點芳心已許的嬌護小心思,當面不對蘇鳳梧說什麼,倒是忙牽住柳書香的手背,急忙寬慰道:「柳姐姐快可別怪罪,蘇公子這人說話就是直爽,其實他是一點壞心眼都沒有的。」
「……」
徐夙音是怎麼了,難道也被這登徒子迷了心竅不成,還一點壞心眼都沒有,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什麼!
站在一旁的李玄玉實在看不下去了,從頭至尾她都跟蘇鳳梧沒說過一句話,更別說用眼神搭理他一下了,想起上次被他輕薄一事,她就恨得牙根直癢癢,奈何在這南陵城,柳書香來了便是客,而且李玄玉跟柳書香小時候也是一起長大的好玩伴,眼下看到柳書香如此被說住,李玄玉哪有不幫忙之理。
接著,李玄玉冷冷看了蘇鳳梧一眼,微微蹙著細眉忿忿嬌聲道:「蘇鳳梧,你快給柳書香道歉,她好歹也是京城來的客人,你這坐地戶怎好這般沒有禮數的胡亂說辭,即便你說的有理,你也不能對柳書香一個姑娘家如此斷言,真是一點男人該有的氣度都沒有。」可算逮到一次機會狠狠的打擊一下蘇鳳梧,說完他一點男人的氣度都沒有這句話時,生了十天悶氣的李玄玉心裡好像出了一口惡氣一般,真是好多了!……
遺憾的是,她給蘇鳳梧的打擊已經從根本上被他無視,他連思考都不思考,信口拈來的鄙夷道:「別在我面前提及氣度二字,你不配,真是的,不就是幾天前不小心親了你一下啊,至於讓你記恨我這麼多天不消火嗎,你看看我,我那天都沒做好任何準備就被你親了,我一個成家的男人都沒計較,你計較什麼?照理說你得登門向我老婆謝罪,勾引我,當我這幸福家庭裡的小三兒,知不知道這是很可恥的行為!」
話音落下,李玄玉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衝動,瞪著蘇鳳梧嬌怒道:「你胡說,是你強行親了我,我哪裡親……」
說到這裡,她已經意識到她犯錯了,可是為時已晚,在場的所有女人,包括柳書香與沈若言,都在向她投以一道道不正常的眼神。
而此時,裴紫絮與徐賢牧兩人已經向蘇鳳梧投以膜拜的目光,人家李玄玉可是公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