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掉落在地,小廝差點沒疼死過去,吱嗷怪叫的聲音不絕於耳,因為害怕,他語無倫次的證明著自己確實沒見過敲門送錦囊的那個人,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手指被身邊的大漢一根一根的拔掉,清脆而殘忍指節斷裂聲刺激的李長琴毫無懸念的繼續懲罰他,折磨他。此時的李長琴,只注重結果,不注重過程,無論是淒厲的慘叫,還是滅絕人寰的乞求聲,他都將其聽作這世間最美妙的聲音,彷彿這些聲音能減輕屁眼給他帶來的痛。
十根手指被施刑的大漢一一拔下,連續昏死過去數次,又被大漢掐著人中醒來在拔,小廝的嗓子已經慘嚎的冒了煙兒,卻沒有道出一個人的名字,連旁邊站著的吳府尹都看不過去了,王八操的,你就不會隨便報上一個名字,讓李長琴去查唄,要是這樣老子也好立上一功,媽的,真不開竅。
直到看著這廝第六次暈死過去,他才對李長琴作揖開口:「李小主,想來這廝確實沒有看見是誰送的那個錦囊,不如小主在回想一下,小主的遭遇是否與沈玄貴有關係,卑職試想,小主既然在沈玄貴的家中住了一晚,他必定也是早有預謀的,不然小主在紫福樓住著好好的,他為何那般獻慇勤請小主去他家中。」
柿子當然是撿軟的捏,沈府上他惹不起,區區一個沈玄貴,還是搓搓有餘的,到時候把沈玄貴父子倆屈打成招,而後的事情,就與自己無關了,只要讓李長琴出了這口惡氣,殺誰不是殺。
臉色冷若冰霜的李長琴將看向小廝的目光轉向吳府尹,沉默了片刻,轉念一想,覺的他言之有理,冷冷說道:「好,就先把沈玄貴抓來,還有,把他兒子也抓來,本公子倒要好好盤問盤問,他到底為何將本公子請到他家中住宿。」說著,又將目光投向攤落在地上的小廝,眼中閃過一絲陰毒,繼續說道:「把他押下去處理處理他的傷口,本公子今天晚上要欣賞剔骨刑。」
話音剛落,吳府尹與兩名大漢皆打了個哆嗦,想起那種慘絕人寰的酷刑,三人的背後全給冷汗浸濕了,吳府尹暗暗瞟了李長琴一眼,此子若能把身上的傷勢養好了,必定是個狠毒的妖孽,且不知以後過他手的人,要承受多大的地獄之苦。
小廝被兩個大漢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地上滿是猩紅的鮮血,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兩個大漢走到門口,眼見門口處站著一個黑衣人,他們為之一愣,跟傻逼似的上下打量了這個黑衣人幾眼,這是誰啊,從上到下一身黑,頭戴披著黑紗的斗笠,身穿一襲夜行衣,連手上都戴著黑色的手套,這是什麼情況,這人在此一直站著麼。
一陣女子的聲音縈繞在兩人的耳畔:「你們先下去吧,姐找李長琴有事。」
聲音甚是動聽,兩名大漢回過神來,第一個念想就是這名女子肯定是刺客,不然誰還能大白天的穿著一襲夜行衣?裝酷啊。
姐?兩名大漢同時警惕道:「你是誰。」
突然,兩名大漢只覺著脖子前一涼,女子手中的細劍已然碰到了他們的毫毛:「你們若是在擋路,姐便把你們殺了!」
聽這女神的威脅聲,兩名大漢只當什麼也沒發生一般頭也不回的快速拖著十指不見的小廝離去。
房間內的吳府尹已經聽到門外的動靜,剛想起步去看看,只見那名黑衣女子已經向這邊走來,他臉色頓時紅白相間,盯著這位手提細劍的黑衣女子,他說出了與兩名大漢同樣的話,而且更顯慌張:「你是誰!」
黑衣女子似乎很傲慢,瞟也不瞟一眼吳府尹的驢臉,只見向李長琴走去,趴在床上的李長琴則是如熱鐵板上的鴨子,也不嫌自己的屁眼疼了,蹭的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身上只穿了一間絲綢褲衩,瞪著牛眼一副恐懼的看著提劍女子:「你…,你要幹嘛!」變腔兒的語氣甚是有特點,好像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女遇到劫匪,只能躲在床角說些無謂的惶恐之言。
提劍女子隔著黑紗怔怔的看著就要被她嚇破膽與菊花的李長琴,提劍女子表示很無奈,姐從進入織造府府尹的宅邸開始,可曾殺過一人?沒有吧,難道姐真的是那種人見人怕的女人?不會吧,在京城的時候,有好多同行的高手都給人家送過情書的唉。
提劍女子感到很悵然,在腰間摸啊摸的摸出一塊刻著蛟龍的玉珮,無語的看著李長琴說道:「你一定就是李長琴吧,不用害怕,姐是太子衛,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姐這次來是跟你商量點事的。」
太…,太子衛?李長琴還未反應過來,女子身後欲要逃跑的吳府尹倒是長出了一口氣,媽的,不早說,害老子差點做了怕死鬼,心中腹誹的同時,也在奇怪,太子衛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如今怎麼突然出現在南陵,李長琴也沒有提過他的家族會派太子衛護他來南陵啊,若是有太子衛護他來南陵,恐怕他也不會被人害的這麼悲慘。
看到提劍女子拿出的蛟龍玉珮,李長琴這才覺的屁股傳來一陣裂痛,猶如狗臉一般立刻將恐慌的神色變成威風八面的怒意色,瞪著牛眼向她沉怒的低吼道:「賤人,你他媽不早說!」說著,他小心翼翼的又趴回床上,哎哎喲喲的嫌屁眼疼。
提劍女子聽到李長琴的罵聲,默不作聲的走向床邊,閃電一般的把細劍搭在李長琴脖子上,不屑道:「李長琴,請你有點自知之明,你現在還不是李家的家主,就算你當上李家的家主,也沒有權利對姐吆五喝六,姐要是不爽,隨時可以取走你的項上人頭,懂嗎,孩子。」
「……」
提劍女子的狂妄之聲,讓李長琴連吱一聲的意思都沒有了,哭喪著一副狗臉巴巴的看著她,眼神裡除了驚嚇之外,明明寫著乞求之色,好像在如被嚇破膽的雜種一般說,小的懂,還請女俠別殺小的。
身為太子衛,確實有狂妄的資本,可是,在狂妄的太子衛,也不可能對太子的表弟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畢竟太子衛僅僅是太子的秘密奴才,除了在黑暗裡殺人,在陽光下他們連個像樣的身份都沒有,因此,這提劍的女子根本不是所謂的太子衛,她是個很有趣的女子,名叫白唸唸,趙櫟奴的七殺手之一,論殺人,在趙櫟奴的手底下是排名第二的存在,牛逼的不得了。
至於她為何在此假扮太子衛,自然是趙櫟奴特意安排的計謀,有的時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來南陵一趟,趙櫟奴雖然損失了一條裹胸布與初吻,可是得到的也許能和這條裹胸布與初吻成正比例,利用李長琴的怒氣,保不準真能一舉將李家廢了,這也是趙櫟奴多年前就安排下的一手棋,名曰欲斬故縱。
早晨的時候,沈朱七就算計過李長琴,可是相比趙櫟奴這個超級**oss,沈朱七那點心眼,根本不入法眼,對於李長琴而言,沈朱七尚且比他心眼多,何況是趙櫟奴,興許南陵是李長琴不該踏足之處,來了以後,霉運連連,這種霉運會伴隨他到死。
見到李長琴一副害怕的衰樣,白唸唸居高臨下的拿細劍拍了拍他那因為大出血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頰:「姐方才在外面聽到你正在尋找給你餵藥的兇手,是麼。」
李長琴聽之一怔,倉促的點了點頭,完全不明白她的本意,心中雖然害怕,卻也在奇怪,家族不會隨意出動太子衛,為何太子衛裡的人突然出現在南陵,難道是父親大人的蓄意安排?
白唸唸風輕雲淡的說道:「姐知道是誰給你送的錦囊,姐也知道是誰給你喂的藥。」
李長琴聞言一震,迫切道:「是誰!」
想都沒想,白唸唸直接說道:「蘇鳳梧與沈朱七。」
別人的話,李長琴可以不信,可對方乃是太子衛,李長琴自然深信不疑,聽了差點吐血,怒道:「這兩個賤人,我要殺了他們!」
「哼,姐都沒把握殺了蘇鳳梧,就憑你個廢物?」白唸唸毫不客氣的打擊了李長琴,轉眼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扔給李長琴:「這次的遭遇,勸你長點心眼,不要跟個傻蛋似的去招惹一些不該招惹的人,此藥兩天之內保你下床行走,恢復之後,萬萬不可去動怒於蘇鳳梧,上邊派我們來南陵有大事要辦,需要一個領頭的,太子說你能擔此大任,我們作為屬下的也不好說些什麼,不過,你可不要亂指揮,太子說這次的大事若是辦不成,我們的項上人頭不保,你的後花庭也休想再消停。」
聽到此藥能讓自己盡快康復,李長琴一幕驚喜的看著手中的瓷瓶,又聽見表哥說讓自己幫他辦件大事,轉念一想,表哥都讓護他周全是太子衛出動了,要辦之事定不會太小,接著,李長琴好似打了雞血一般興奮道:「什麼事,表哥他要辦什麼大事!」
不是你表哥要辦大事,是這大事跟你表哥根本沒有半文錢關係,是我們郡主要辦件大事,白唸唸心中在竊喜,卻是一副嚴謹的從袖中又拿出一面小金印,娓娓說道:「後天會有幾個跟姐一樣神秘的太子衛來找你,你只要聽從他們的安排直接跟著去瞻園便好,當天是趙櫟奴邀請蘇鳳梧去瞻園赴宴的日子,此印能夠調動南陵的三成兵力,到時不要怕事情鬧大,我們要做的,就是殺了趙櫟奴。」
李長琴見到此印大為震驚,東宮印!
房間內的吳府尹聽之一震,難道京城要變天了?自己怎麼沒有收到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