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艷陽高高懸掛在晴朗的天空之上。
紫福樓頂層閣樓前的小亭子裡,玲兒和環兒悶悶不樂的托著粉下巴趴在圓石几上,時不時瞟一眼不知道在圍欄處做什麼的裴紫絮與喬婉兒。
清晨的時候,玲兒和環兒是被裴紫絮叫醒的,兩人醒來時,雙方的嫩手還漣漪在對方那苗條白皙雙腿之間的旖旎景象裡……
當時的情況很緊張,玲兒和環兒的臉色就像一連**了十來次一般,別說臉了,連眼都是紅的,從頭皮一直紅到腳後跟,看上去都**的不行啦。
喬婉兒將望遠鏡持在眼見,觀望著沈府裡正在發生的一切,小臉上也不見得有多歡暢,看到正在跟沈若筠行禮的蘇鳳梧笑的都快合不攏嘴了,她不由的嬌怒道:「這個死沒良心的蘇禍害,也不想想昨晚是在誰被窩裡喘氣的,今日怎的就能這樣自然的和沈若筠行大婚之禮。」
站在喬婉兒身邊的裴紫絮臉色不佳,喬婉兒霸佔著望遠鏡讓她極為不爽,她說這是蘇鳳梧前幾天送給她的,方才看了看,居然可以從這裡直接看到沈府正在進行的婚禮,真是神奇,對此,裴紫絮有些吃醋,同時心中也甚是好奇,蘇鳳梧這個害人精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本事。
裴紫絮眼巴巴的看著喬婉兒,幽怨的說道:「婚禮進行到哪兒了。」
喬婉兒認真的看了片刻,隨口說道:「拜堂呢,該揭紅蓋頭了。」說到這裡,喬婉兒冷哼一聲繼續道:「也不知是哪個死禍害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豈可低頭跪婦人,他現在這是在幹嘛,你看看看,絮姐你快看看,這個沒良心的居然單膝跪在沈夫人跟前叫她媽,真是氣死人了。」
裴紫絮不悅道:「我看不見。」
眼見喬婉兒正在專心看婚禮,哪裡聽見自己在說什麼,無精打采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你在這兒看吧,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裴紫絮作勢要走,喬婉兒忙慌拉住她,把望遠鏡遞給她,著急道:「別走,你看你看,你看吧。」
裴紫絮面無表情的看了喬婉兒一眼,明顯感覺她的態度有問題,好像顯得自己多小氣似的,歎道:「我真的不舒服。」
雖然話是這樣說,裴紫絮還是趕快把望遠鏡持在眼前,向沈府方向望去。
喬婉兒虎著小臉沉默了良久。
喬婉兒看裴紫絮看的認真,問道:「到哪兒了?」
裴紫絮一邊看一邊道:「敬酒,該敬瑛郡主了。」
看著看著,裴紫絮不由的蹙起細眉繼續道:「那個瑛郡主看鳳梧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呀,鳳梧怎麼那般大膽的抓住瑛郡主的手腕,還強行敬了她三杯酒……站在一旁的沈家二夫人居然掐了鳳梧的腰一下……瑛郡主喝了…瑛郡主瞪了鳳梧一眼……瑛郡主居然沒有怪罪鳳梧……鳳梧該敬下一桌啦……走的時候還對瑛郡主擠眉弄眼了一下……他現在暗暗打了沈二夫人的屁股一下……我猜這三人一定有關係……該敬徐賢牧他父親了……」
喬婉兒無奈的看著裴紫絮,默然道:「你不是說你的身子不舒服麼。」
喬婉兒不說,裴紫絮倒還忘了,現在她只覺的身子乏力的很,甚至都快站不住腳了,轉臉看向石几喊道:「玲兒,去賬房拿出把椅子來。」
玲兒聞言,乖乖向閣樓裡的賬房去拿椅子,環兒也跟著去了,片刻後,兩人抬著一把椅子向圍欄走去。
喬婉兒心好,幫兩人接下椅子,仔細的把椅子四平八穩的安放在圍欄邊,然後抬屁股坐在了上頭,還對著裴紫絮笑了笑:「我的身子也不舒服。」
裴紫絮只覺的兩條大腿已經不住的打顫了,至於什麼原因,反正自從清晨醒來之後就已經如此了,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她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此時聽到喬婉兒之言,她面露詫異,難不成婉兒也有同樣的感覺。
裴紫絮想起昨晚的事情,香腮不由的浮出兩抹緋紅,眼見鳳梧在敬酒,這也沒什麼可看的,低聲問喬婉兒:「婉兒,你可覺的兩條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般?」
喬婉兒一愣,奇怪的看了裴紫絮一眼,輕微點頭道:「兩條大腿猶如酥了一般。」說到此處,喬婉兒似乎想到了什麼,問裴紫絮:「昨晚不知怎的便睡著了,他有沒有進了你的身子?」
裴紫絮聽到這般言語,趕快扭頭看看環兒跟玲兒,嬌嗔道:「大白天的,你怎可說出這般不害臊的話來。」
「……」
喬婉兒頗顯無語的拿過裴紫絮手中的竹筒望遠鏡,持在眼前繼續向裴府望去。
裴紫絮覺著實在沒力氣了,將香臀倚在椅子扶手上,默不作聲了良久,神情複雜的問道:「昨晚我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第二天醒來便不見了鳳梧的蹤影。」
喬婉兒沒覺的什麼不對,只是愈發覺的蘇鳳梧這個壞東西做的太出格了,面無神情的看著沈家人陪著他向賀喜的賓客們去敬酒,看著生氣也無聊,索性將望遠鏡收起來,沉吟了片刻,自言自語嘟囔道:「杜荷花不是說挺舒服的麼,怎會覺的那般疼痛,還使了半天力沒有叫它進去。」
裴紫絮低聲附在喬婉兒耳邊輕說道:「聽說初次行房事會從裡面掉下幾滴血,為何清晨起來發現床被是乾淨。」
喬婉兒聽之有理,狐疑的問:「你可覺的下面有被撕裂之感。」
裴紫絮搖搖頭又點點頭,不敢確定道:「鳳梧的下身要撞進去時有此感覺,後來睡著後,醒來只覺著大腿肉疼,就跟大病初癒一般。」
喬婉兒一副很懂的樣子卻又聽之無語的看著裴紫絮說道:「那不還是沒有進去麼。」
裴紫絮聞言後,顯得有些慌張,擔心道:「那怎麼辦,莫不是以後都進不去了?」言下之意,進都進不去,還怎麼生孩子啊。
喬婉兒歎道:「都怪我們太緊張。」然後煞有其事的繼續說:「杜荷花說鳳梧跟她第一次行房事時一下就進去了,當時杜荷花被鳳梧弄的三四天沒出門。」
裴紫絮驚訝而羨慕道:「真的?」
喬婉兒點頭道:「當然是真的,只不過…」
裴紫絮一愣,問:「只不過什麼。」
喬婉兒一臉肉疼的說道:「杜荷花說她初次的時候都沒受到鳳梧的一點憐惜,粗暴極了。」
喬婉兒的臉色突然轉晴,一副羨慕的樣子繼續說:「不過那次過後,鳳梧還親自給她偷了只三四年的大公雞燉了,荷花說那幾天鳳梧可疼她了,從那以後,杜荷花說跟鳳梧在行房事時,就跟飄到天上去一樣,舒服的…,舒服的就跟熱天洗個涼水澡一樣,不,杜荷花說比這還舒服,然後……」
喬婉兒說的裴紫絮臉色通紅,雖然想要阻止喬婉兒一直說,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就是想聽,聽的她不由的想起昨晚被蘇鳳梧折騰的那些畫面,恨不得讓蘇鳳梧現在把她扔到床上如收拾杜荷花那般收拾自己。
喬婉兒說完,臉色紅的與裴紫絮差不多,似乎跟裴紫絮生出的想法也差不到哪兒去,怕是蘇鳳梧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她肯定會全身放鬆的去配合蘇鳳梧。
裴紫絮聽完恍然大悟,輕聲道:「原來鳳梧是太過憐惜我們了。」
不知什麼時候,環兒和玲兒已經出現在兩人身邊,環兒嚮往的看著天空,情不自禁的說道:「蘇少爺好威猛啊。」
「……」
「……」
喬婉兒和裴紫絮的臉色立刻由紅變成了白。
就在喬婉兒與裴紫絮在議論杜荷花跟蘇鳳梧那點故事的時候,婚禮已經差不多進行到尾聲。
眼下,蘇鳳梧作為沈若筠的夫君,是該代替她跟那些專程從北京學府趕來賀禮的學士才子們敬酒了。
第一桌先敬的,自然是沈若筠的授業恩師,名叫宣文珠,乃是資深女學士,滿腹才學且背景不俗,丈夫是當朝大學士柳世白,女兒是北京學府的第一門徒,柳書香。
敬上一桌的時候,跟在蘇鳳梧身後的於慧娘已經悄悄吩咐蕭燕巧,叫她去喊沈若筠,畢竟這第一桌敬的是德高望重的宣文珠。
別看於慧娘平時騷裡騷氣的,宣文珠這個女學士可是她最崇拜的人,床頭還有宣文珠的詩集呢,於慧娘去北京接沈若筠的時候,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在此之前,於慧娘行商的本事也是從宣文珠的商政要典中琢磨出來的,宣文珠題在商政要典上的頭一句話可是對於慧娘受益匪淺,從商猶如從政的一半。
宣文珠這般德高望重的人物能夠屈身親自前來沈家道賀,當真是沈家天大的面子了,當下,沈夫人跟宣文珠客套一番之後,於慧娘開始以上次與宣文珠有過一面之緣來與她套近乎,然後持著蘇鳳梧的袖口,滿臉堆笑的給介紹道:「宣先生,此乃小婿,蘇鳳梧。鳳梧,此乃天子學府的一等女學士宣文珠宣先生,宣先生還是當朝殿閣大學士柳世白大人的夫人,柳書香女學士的娘親……」
與宣文珠同在一桌的孫洛書還是板著一張棺材臉,好像誰都欠他錢似的,李長琴看到身著大紅婚服的蘇鳳梧之後,一副笑不如不笑的神情,都快咬牙切齒了。
這個時候,一襲紅色連裳,頭戴鳳冠,面有紅紗的沈若筠在李玄玉等姐妹的簇擁下向這邊急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