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鎮只是一座小鎮,沒有高大的圍牆,也沒有強大的駐軍,有的只是貧困與蕭條,這個地方,也沒有逃過三年大旱,許多地方出現了深幽不可見底的溝壑。
顯然這些溝壑,都是大地乾裂造成的,至今依然存在,訴說著當初的劫難。
不過,現在這裡已經被神機營的人施展過大神通,呼風喚雨,已經解決了乾涸,可是所有的收成都已經化作烏有,缺衣少糧,許多百姓面黃肌瘦,眼睛中都透著綠光,滿大街的低著頭晃悠,尋找著一切可以進吞進肚子裡的東西。
「不知道這個地方的神祇是否還在?」
張玉堂的衣衫也被風吹雨打成為乞丐裝,古銅色的**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澤,顯得孔武有力,減少了許多書生的文弱之氣。
多半年來,張玉堂小心翼翼,一直沒有敢顯露道法,生怕引來天神的誅殺。
尋了一處地方,卻是一處斷壁殘垣,荒廢的院子裡長滿了荒草,有齊腰深。
這處院子,也不知道荒廢了多久,四周的院牆基本全部坍塌了,一樣望去,塵埃覆蓋著的房子中,佈滿了蜘蛛網。
找到一處還沒有坍塌的院牆,張玉堂蹲了下來,靠在牆上,仿若是懶洋洋的曬著太陽,而神識卻悄然無聲息的散發出去。
每到一個地方,張玉堂都會小心翼翼的把神識散發出去,查看當地的情況,只有確定安全了,張玉堂才會這個地方停留一段時間,打探煙霞山的情況。
若是有神祇存在,不安全的話,張玉堂都會當機立斷,立即走人。
張玉堂的神識猶如一張大網,以自己為中心,向著四面分輻射出去,神識所過之處,許多人物、地方都一一呈現在元神中,瞬時間,整個紅葉鎮的大體框架都被張玉堂所掌握。
「這個地方的神廟已經被搗毀了,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神祇,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探查完畢,張玉堂才稍稍放下心,從斷裂的院牆下站了起來,向著鎮子裡繁華的地方走去,只有繁華的地方,才有酒樓。
酒樓是三教九流匯聚的地方,消息通常是非常靈通的。
「希望能夠得到關於煙霞山的消息吧。」
張玉堂心中幽幽一歎:「煙霞山不是道家名山,也不是佛門聖地,應該是不知道那個雜沓裡的一座無名山,想要找到這樣的山,只能夠碰運氣了。」
顯然,這半年來,張玉堂的運氣並不好,一直沒有找到煙霞山。
砰!
一個人突然和張玉堂碰了個滿懷,張玉堂體內的精氣已經能夠收縮自如,並沒有反彈之力,然而張玉堂的身體被天地霸氣訣淬煉,一身銅皮鐵骨,不生不滅,堅韌的緊。
那人被張玉堂直接撞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兄弟,你沒事吧。」
撞到了人,張玉堂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剛才自己一直想著煙霞山的事情,走了神,居然撞到了別人。
「你瞎了眼吧,青天白日的,你放著這麼寬的路不走,往我身上撞,你是不是找死啊你。」
被撞到的人,一臉的晦氣,看著張玉堂怒火沖天,站了起來,拍打了一下渾身的塵埃,嘀咕著:「真倒霉,碰到個黑心的老闆,剋扣我的工資已經夠倒霉的了,走路又被一個乞丐碰到,我今天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歷啊。」
這人嘀咕著,對著張玉堂冷哼一聲,不再理睬,逕自走了。
倒不是這人十分寬宏大量,而是張玉堂一身破破爛爛,一看就是流民,渾身上下搾不出來一點兒好處來,萬一要是被這樣的人再給訛上,說不準卻要倒賠一些銀子。
看著離去的年輕人,張玉堂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吱聲。
「去悅來客棧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張玉堂早已把紅葉鎮的一切掌握在心裡,自然知道鎮上的唯一的一家酒樓,卻是酒樓與客棧聯營性質的。
即是酒樓,也是客棧。
悅來客棧位於紅葉鎮的一個十字路口附近,張玉堂邁著步子,很快便到了地方,尋了一處靠窗戶地方,坐了下來。
窗戶的外面是一片人工挖出來的湖泊,人工湖中清水蕩漾,映照著蔚藍的天空,讓人看後,心曠神怡,能夠解釋憂愁。
「客官,你要吃些什麼?」
看著走進來的張玉堂,悅來客棧的老闆眉頭一皺,歎道:「又進來一個窮鬼,估計沒有什麼油水。」
不過,進門就是客,還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總不能立即攆人吧。
「隨便來點兒什麼都行。」
張玉堂早已不食人間煙火,只是行走人間,總不能特立獨行,自然需要吃些東西,掩飾自己的身份。
「客官,小店是小本生意,無論什麼人來吃飯,都是先付錢,在點菜。」客棧的老闆有些刻薄,看著張玉堂,皮笑肉不笑:「要是沒有錢,我這小店是概不伺候的,還請客官你見諒。」
「吃飯付錢,這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什麼見諒不見諒?」
張玉堂似笑非笑的看著客棧老闆:「你看我穿的破爛,怕是我吃了飯沒錢付賬吧。」
客棧老闆不語,只是拿眼在張玉堂的破爛衣服上掃來掃去。
啪!
一塊銀子放在桌子上!
「這些銀子夠不夠,把你店裡的一些好酒好菜,儘管上來!」
客棧老闆眼睛一亮,一抹精光在眼底深處一閃而過,面上立即笑如花:「夠夠夠,客官你等著,我馬上給你去弄!」
「老闆,我不幹了,你把我的工錢付了!」
正要轉身做飯的老闆,聽到聲音,慢悠悠的轉過身來,看著來人,說著:「小王,有什麼事情,一會兒再說,我這裡還有客人在。」
小王道:「哼,你有客人在,管我什麼事情,這工錢,你若是不給我付了,你信不信我找幾個兄弟,把你這破店給燒了。」
客棧老闆眼睛一瞇:「小王,不要不知好歹,紅葉鎮上我朱頭三還沒有怕過誰,想要工錢,你就給我老實點。」
「你!」
小王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拳握的亂響,卻是不敢亂動,任由朱頭三走了進去。
小王在客棧中四望,望到張玉堂的時候,張玉堂對其微微一笑。
居然是路上碰到的那個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