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去時,秋風掃落葉,來時,柳枝吐新芽,一生一滅,仿若去了一個輪迴。
再一次歸來,回到家中,舉起的手,猶如千斤重,望著眼前大門,久久的才落了下去。
咚咚咚!
敲門聲傳入聖師府中,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府裡傳了出來:「誰啊?」
吱呀!
大門開啟一道縫,露出一張猶如枯樹皮一般的老臉向外張望著,看清楚了來人之後,枯樹皮般的臉於瞬息之間綻放出花兒一般的笑容,充滿了喜悅與激動。
「少爺,是你回來了!」
聖師府的大門被老人很快的推開,推到最大,完全的敞開,一臉的皺紋舒展開來,激動的有些老淚橫流。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我已經聽說了,少爺這一次名揚天下了,每一個人都知道少爺是這一次文科大考的榜眼,武科大考的狀元,而且還被人皇封為天下監察使,有先斬後奏的權力啊,這是張家數代以來的無上榮耀。」
「李伯伯!」
看著眼前的老人,張玉堂心中唏噓不已,從自己小時候起,這位李伯伯已經在張家看守門戶,聽老爺子說,眼前的老人已經守護了三代張家的人。
「我回來了,你老的身體還好吧,這麼大的歲數了,怎麼還看門,讓他們年輕人去看不就行了嗎,忙了一輩子,也該享享清福了。」
張玉堂快步走過去,伸出手來,扶住走路有些不利落的李伯伯,李伯伯的頭髮全部都花白了,滿臉的皺紋,沒有一絲光華,整個人顯得又瘦又小,比去年又顯的老了許多。
老人已經八十多歲了,在人生七十古來稀的過去而言,這絕對算的上高壽。
「老了,什麼都幹不動了,也只能夠看看門了,你總不能讓我吃閒飯吧,再說我忙了一輩子,還真閒不下來,一閒下來,身子骨就不行了。」
李伯伯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張玉堂,這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從小就懂事知禮,更難得是有一顆孝心,尊老愛幼,文質彬彬。
「少爺,快進去吧,想必老爺、老夫人也等急了。」
李伯伯看著跟著張玉堂進來的人,笑問道:「少爺,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
白素貞、青蛇笑著走了過來:「老人家,你不認得我了啊,我是白素貞和青兒啊。」
李伯伯老眼昏花,看了看,這才說著:「真是白姑娘和青兒姑娘啊,你看我老了啊,看不清,也聽不清楚,也只要少爺、老爺、夫人到了,我才能感覺到他們熟悉的氣息啊。」
聖師府是天下讀書人心中的聖地,尤其是天下貧苦讀書人心中永恆的聖地,張玉堂從一介商人之子出身,走到這一步,幾乎是天下讀書人的楷模。
至於文科狀元岳浩天,一直聲名不顯,就算是大考的時候,也是平平靜靜的,文章寫的是不錯,至於當上文科狀元,總讓人覺得其中有什麼齷齪。
岳麓書院的人,這是傳說中的存在,有人見過從中出來的大儒,卻從來沒有人知道,岳麓書院具體在什麼地方。
隨著張玉堂名聲大顯,聖師府幾乎已經成了所有讀書人心中的聖地,心念所聚,天地為之浩然,陽剛正氣勃發,猶如一**ri匯聚在聖師府的上空,浩氣光耀,威凜四方。
「玉堂,這些大妖們雖然有的度過了雷劫,但是元神並不純陽,會被讀書人的正氣所傷,除非有了仙籍的才能進去你看怎麼辦?」
十多個大妖,最差的都是結成元神的存在,自然能夠感受到聖師府上空的威勢,這是天下讀書人的念頭所聚,擁有著神奇的力量,可以誅神弒鬼,屠仙滅佛。
「仙籍就讓他們先拿著,多領悟一下其中蘊含的天仙正果,等有了合適的人群,我再取走他們的仙籍。」
人到了門前,總不能讓他們再回去,那樣子做,總有些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絕情,這一點,張玉堂做不到。
張玉堂的信條也很簡單,那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害我,殺無赦!
愛憎有時候分明的仿若黑與白,不能夠共存,不過,隨著領悟太極陰陽道,這樣的性格已經泯然了許多。
「都進去吧,不要在門口站著。」
張玉堂扶著李伯伯,小心的跨過門檻,向著聖師府而來。
李伯伯年紀太大,氣血虧空的太過厲害,已經無力回天,不然的話,張玉堂定然會尋找一些藥材,讓李伯伯延年益壽。
「好了,少爺,你進去吧,裡面是內院,不是我能進去的地方,我已經讓人通知了老爺、夫人還有少夫人。」
李伯伯在一個拱形門前,停住了腳步,不在踏進一步。
張玉堂知道老人是個在乎規矩的人,從不逾越,便令人扶著老人回去,自己的心情也有些澎湃。
我回來了,我的父母高堂,我的妻!
有一種興奮與激動充滿了胸膛,讓張玉堂整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
「白姑娘,麻煩你帶著這些朋友先找個地方住下,等我見過父母,在為他們安排地方,至於青兒,就跟著我去見一下父母。」
「是!」
白素貞輕聲應道,只是看著青兒的時候,眉梢間閃過一絲憂慮,隨著青兒的修為增加,青兒身體中蘊含的蛇毒也更加厲害了。
兩人若是在一起,必然會害了張玉堂的。
但是,二人的前緣早定,如今水到渠成,白素貞也阻止不了。
「張玉堂大運享通,只可惜神律規定,人妖不同結合,希望他們能夠有個美滿的結局吧。」
把心思壓在心底,白素貞淡笑著,領著群妖去了另外一個院子,群妖跟著白素貞,大氣都不敢吭。
白素貞修成天仙,高高在上,每一個大妖,能都能夠感受到白素貞身體上不經意間傳來的無上威勢,越是修為高深,對這樣的感受越恐怖。
群妖之間,實力為尊,面對白素貞,誰都不敢放肆。
「老頭子、老媽、老婆我回來了!」
跨進拱形門,張玉堂看著走來的人群,眼睛有些朦朧與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