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三天就是大考之日,今晚我就去一趟考棚,給陳大人送上千兩白銀,務必讓你這個小畜生在這次大考中脫穎而出。」
吳人傑坐在家中,看著一旁不爭氣的兒子,心裡也是有些犯愁:
「大宋朝中,讀書人的身份是最尊貴的,而商人則屬於下九流、甚至是不入流的,比之耕地的平民也有所不如,若要出人頭地,只有走讀書、入仕這條路。」
「只是名額所限,千軍萬馬爭過獨木橋,想要考上去,談何容易?」
吳人傑心中盤算著:「這次大考一共有七個名額,永豐學堂的第一神童周博文算一個,明陽學堂的張玉堂、蘇定方、許仙算一個,縣太爺的公子陳大少算一個,這樣算來算去還剩下兩個名額,兩個名額,僧多粥少,一個就價值千金啊。」
東南名勝,錢塘自古繁華。
錢塘縣中有錢人多的是,都眼巴巴的盯著這七個名額,除去必然會榜上有名的,剩下的名額並不多,每一個名額都價值千金。
「不行,一千兩白銀還是太少,李家、千家、孫家,他們三家也都是家財萬貫,這次肯定也會為了大考大出血,我若是拿得少了,被這三家比下去,不但兒子考不上秀才,千兩白銀也白白扔了,更會得罪縣太爺。」
「我拿出多少才合適,我得好好掂量一下,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是一輩子的大事業,多少錢都值得花。」
「方圓,去賬房支出白銀三千,再去買一些名貴的禮物,一起給縣太爺送去,就說是對這次錢塘縣衙大火,深表哀痛。」
送禮也是門學問,切忌不可直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樣的吃相就太過難看,容易惹得上級不喜,而要學會眉目傳情,可意會而不可言傳。
若是錢收下了,縣太爺自然理解其中的意思,那考取秀才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剩下的,只能是錢財的較量!
名額就那些,誰出的錢多,誰的機會大一些。
日出東方,光芒瀰漫大地。
三天時間,轉眼即過,今日便是錢塘縣秀才的大考之日。
張玉堂吃過飯,收拾妥當,告別父母,便要趕赴考場。
張夫人、張員外一路相送,送到門口,千叮囑萬囑咐:
「玉兒,今日若是能夠考上秀才,便是光宗耀祖、飛黃騰達的大事,你千萬要認真以對,萬萬不可粗心大意,失之東隅啊。」
張玉堂意氣風發:「孩兒此去,定然一朝直上青雲路,錦衣還眉揚氣吐。」
哈哈一聲長笑,張玉堂帶著阿寶、李勇二人,也不用家裡的車子,步行而來。
一路上,各方學子紛紛雲集,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都向著考棚而去。
考棚位於原本的錢塘縣衙附近,有李捕頭帶著重兵把守,一干閒雜人等,不可靠近,一旦靠近,不問情由,立刻抓起來投入監牢。
國之大考,是為國家選取棟樑之才,不可玩忽。
遠遠的地方,一個少女眺望,少女身材玲瓏有致,婀娜多姿,臉上掛著一方紗巾遮住。
少女的旁邊站著一個方正的中年人,一縷長鬚,隨風飛揚,一身儒衫,意氣風發,看著少女盯著的少年,淡淡一笑:
「這是個好少年,他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首蝶戀花,一首酒泉子,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詞,面目也算英俊,但說才學,還真能夠配得上你,只是他是商人之子,滿身銅臭,地位低下---」
「經過今日,他再也不是地位低下的商人之子,而是名滿一方的風流才子---」少女見中年人貶低張玉堂,頓時有些不依,柔柔的聲音傳出,如黃鶯鳴翠柳,似白鷺上青天。
「一切等大考過後,自然知曉。」中年人燦然一笑:「保安堂的許大夫為了救你,失足落水,差一點都身死,找個機會,你應該去感謝人家一番。」
「我知道的。」
少女看著另外一個方向:「許大夫家的公子許仙,今天也來參加大考了,你說他會不會通過?」
原來這個女子是當日錢塘大潮時候,落水的女人,就算是當時的張玉堂,救人心切之下,也沒有注意到,救的是個少女,還是個夫人。
「他?」
中年人微微一皺眉:「他雖然也是個人才,比之張玉堂差了太多,若是發揮的好,還有一線希望,若是考場發揮失常,被刷下來的可能性很大。」
「這次大考,人才濟濟,蘇定方、周博文、張玉堂都是不可多得的人物,想不到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我也想看看,他們到底誰能夠拔得頭籌,獨佔鰲頭?」
「我敢打賭,定然是張玉堂張公子。」
少女明亮的眼睛看著張玉堂瀟灑的遠去:「他那麼帥的人,心又好,沒有理由不是第一!」
「也許吧。」中年人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許仙,你也來了,這幾天準備的怎麼樣,有把握通過考試嗎?」
看著走來的許仙,張玉堂笑著迎了上去,現在還沒到開啟考棚大門的時候,很多學子都在門外等候,人山人海,接踵並肩。
許仙澀澀一笑:「你沒把家姐怎麼樣吧,其實,我爹爹也捨不得她---」。
「許仙,我才八歲。」
張玉堂一腦門黑線:「你也是八歲,你覺得八歲的我,能對你姐姐幹出來什麼?」
「真希望你永遠都是八歲。」
許仙看著張玉堂有些幽怨的祝福著:「那樣子我姐姐就能夠永遠的安好。」
「人小鬼大---」
張玉堂不滿看了許仙一眼,心道:「小小年紀,就懂那麼多,怪不得新白娘子傳奇中,你一個人,就敢跟一個陌生的女人,自作主張的入了洞房。」
兩人站在一起,胡天海地的聊了一會後,就各自靜靜的站在那裡,等著時間的到來。
「時間到!請大家依次進入考場。」縣衙司儀站在考棚門前高聲道。
考試只允許考生進入,所有的奴僕、下人都不得入內,而且進去的時候,都必須接受檢查,以防有人作弊。
陸陸續續,很快一條長龍都進了考棚,其中包括陳大少,也早早的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衣服中夾著做好的卷子,這卷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衣襟中,司儀也許是看花了眼,就是沒有看到,也許看到了也熟視無睹。
然後,陳大少大搖大擺、目空一切的走了進去,臨進去的時候,回頭看了張玉堂一眼,只是看到張玉堂的時候,眼裡一片片殺機,十分惡毒。
「永垂不朽啊,永垂不朽---」
陳大少心中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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