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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美人如玉劍如虹 第二十四章 :凶多吉少 文 / 碧海藍天是我老婆

    「果然是香火願力?」

    看著白光繚繞,神態威嚴的錢塘水神,張玉堂下意識的想起前世看過的一本書上,這樣寫著----

    這世間本沒有神,只是拜的人多了,才有了神。

    神,是人拜出來的。

    凝聚了人氣,接受了香火,擁有了神力,就成了神。

    「這算不算是香火神道,不過,這些神接受了人間香火,就要為人辦事,根本沒有仙的逍遙自在,仿若有一天,眾神有求無應,香火斷絕,就會跌下神壇。」

    唏噓一聲,張玉堂心道:

    「我穿越一回,絕不要成為這些打手一般的神靈,我要成為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天仙,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天不管,地不拘,瀟瀟灑灑、快快樂樂,那樣的人生才叫做人生。」

    又打量了一遍,除了大殿中充滿神力以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收了陰陽神符,眼前神光頓失,恍如從前。

    水神娘娘廟裡,人越來越多,上香拜神的人絡繹不絕,每每都是高香一炷,祈禱祝願一番之後,虔誠的離去,像張玉堂這樣站在這裡,無禮打量神靈的,也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這些來上香的人,每一個來到後,看到張玉堂如此無禮,都是怒視一下,拂袖離去。

    看的旁邊的阿寶,心驚膽戰,出聲提醒道:

    「公子,該給水神娘娘上香了。」

    「好。」

    張玉堂點點頭,淡然道:

    「取三柱高香來。」

    阿寶早就準備好,把三束又長又粗的香燭遞了過去。

    張玉堂接在手裡,點燃了,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次,無悲無喜亦無所求,然後把高香插在三足鼎中,任由香煙滾滾,瀰漫在整個大殿中。

    「走吧!」

    燒過香,張玉堂領著二人走出水神娘娘的大殿。

    「公子,你求得是什麼?」阿寶看著悠然自得公子,有些好奇的問著。

    張玉堂性格和藹,對待下人一視同仁,慢慢的這些下人,對張玉堂也不再怎麼拘束,可以相對自在的說一些平常人家奴僕不敢說的話。

    只是這話被李勇一聽,頓時訓斥道:

    「阿寶,不要亂問,這些東西一旦說出來,就不靈啦。」

    其實李勇也有些好奇,自家公子求的什麼,功名?還是如花似玉的美人?

    阿寶臉色一白,低聲道:

    「對不起,公子,我不該問的,你千萬不要說出來。」

    張玉堂淡然一笑,看著身後兩人:

    「沒什麼的,說出來也沒什麼,因為我一無所求,只是純碎的禮敬水神娘娘,水神娘娘造福一方,本應該受到禮敬的,再說求神拜佛,不如求已,自己才是自己的神,自身強大了,才是硬道理。」

    阿寶疑惑著:

    「人遇到麻煩,不是應該求神拜佛,祈求神佛保佑嗎?」

    「人遇到麻煩,可以求神拜佛,若是神佛也遇到了麻煩,那應該去求誰呢?」

    「神佛也會有麻煩嗎?」

    「誰知道呢,也許會有吧。」

    主僕三人信口開河,滔滔不絕,說著一些鬼神之事,令附近的鄉民如見蛇蠍,紛紛躲避遠離。

    鬼神之事,不可輕言。

    這裡的鄉民多是淳樸的人,對於鬼神的信仰、虔誠,那是刻骨銘心的,見了張玉堂這等無神論者,自然是沒有多少歡喜。

    就算是一些讀書人,常常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每逢到了大考,也常常拜神求佛,如拜文昌大帝,魁斗星君等各路鬼神。

    神佛之說,已深入人心。

    整整一上午的時光,都在遊玩中悄然逝去,李勇身強體壯,張玉堂修行法門,倒沒有什麼感覺,阿寶年輕力量不足,漸漸的感到有些氣喘吁吁。

    「走,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歇一下腳,然後去錢塘江上看一看。」

    張玉堂掃了一眼阿寶,向著附近的一處飯店走去。

    阿寶感動的盯著張玉堂的背影,頓覺張玉堂的背影無比的高大起來:

    「公子,真是個少見的好人?」

    「這還用你說!」

    李勇與阿寶擦肩而過:

    「我李勇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體恤下人的公子。」

    在店裡吃了飯,略微休息一會兒,主僕三人望錢塘江畔走去。

    一條雄闊浩瀚的大江浮現眼前,但見錢塘江中,水勢汪洋,大浪排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好一條大江長河!」

    錢塘江上,浪起浪落,波濤洶湧,翻滾出一朵朵晶瑩的浪花,浪花起落中,宛如排山倒海,地裂山崩,又宛如千軍萬馬在廝殺、怒吼,金戈鐵馬,聲動九天,好似雷震一般。

    忽然四面鼓聲連角起,在千萬人的眼前,江潮再次勃湧,裹帶著雷轟鼓鳴般的巨響,奔騰而至,滄海似乎要把它的水全部傾倒在這裡。

    而更為神奇的是,濤頭浪尖竟然敖立著幾位矯健的弄潮勇士,他們隨波出沒,而手縶的紅旗卻始終不濕,這真是何等地驚心動魄和扣人心弦。

    「弄潮兒!」

    張玉堂主僕三人,也看的熱血沸騰,高聲的為這些勇士歡呼。

    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張玉堂眼中光芒四射,高聲吼道:

    「李勇、阿寶筆墨伺候,公子我要寫詞!」

    「是,公子!」好詞配好景,情景交融。

    在這樣的情景下,怎麼可以沒有好詞,這個時候,在錢塘江兩畔,早有許多文人墨客,開動手中的筆,寫下心中的豪情。

    良辰美景,大浪滔天。

    嘩啦!

    李勇、阿寶一人扯著一頭,一張長幅拉開。

    「好!」

    張玉堂狂笑一聲,筆走龍蛇,提筆而寫,一揮而就:

    「長憶觀潮,滿郭人爭江上望。來疑滄海盡成空,萬面鼓聲中。弄潮兒向濤頭立,手把紅旗旗不濕。別來幾向夢中看,夢覺尚心寒。」

    長幅當中題著名字---酒泉子.觀潮有感,錢塘張玉堂。

    「萬鼓齊發,聲勢震天,弄潮兒當頭傲立,讓人感覺心驚膽戰,這境壯闊,這人豪傑,這詞絕佳。」

    在一旁觀潮的人,大多都是文人墨客,達官貴人,有眼尖的看到張玉堂寫的這首酒泉子,忍不住高聲讚美起來。

    「這不是錢塘神童張玉堂嗎,怪不得可以寫出來這麼好的詞,我聽人說,他七歲的時候,也寫過一首蝶戀花。」早有眼尖的人,認出來這個丰神如玉的小公子,正是張府的少爺張玉堂。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據說那首蝶戀花一出,世間再無蝶戀花。」

    「一個孩童,能夠寫出來什麼好詞,你念出來聽聽。」有人讚美,就難免有人嫉妒。

    「念就念,我不信你能寫出來比張公子還好的蝶戀花。」有人嫉妒,自然也有人維護,當下就高聲念道: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聽到的人,蒼然若失:

    「這樣的詞,真是一個孩童寫得嗎?」

    「怎麼不是,當初永豐學堂挑鬥明陽學堂,張公子一出手,永豐學堂的周博文都沒敢動靜。」

    附近永豐學堂的人聽了,無不吹鼻子瞪眼,怒火中燒,又無可奈何。

    學問不足,技不如人,又如何堵得住眾人悠悠之口。

    「好一個少年!」

    附近的許多人,頓時把目光凝聚在張玉堂的身上,甚至有些人開始暗暗打聽張玉堂的身世,聽說張玉堂尚未婚配,又要參加今年的大考的時候。

    一些家有女兒的人家,開始暗暗心動。

    這可是乘龍怪婿,心動不如行動,須先下手為快。

    「哎呀,有人落水了!」

    正在打量張玉堂的時候,忽然人群中傳來驚恐的大呼,張玉堂放眼看去,正見一人奔走如飛,長衫飄飄,數步跨入大江中,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爹?」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正見許仙哭喊著,向跳入水中的中年人跑去,旁邊跟著神情倉惶的許嬌容,花容失色,面含恐懼。

    「難道是許大夫?」

    目光一凝,張玉堂向水裡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錢塘水中,無數股陰氣沖天而起,連成一片,宛如狼煙。

    「水鬼陰氣,這得死了多少人。」

    張玉堂明白,這是溺死的人,在找替身。

    許大夫此去,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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