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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集 赤藍一世" 第4章 165天空下 文 / 茶樓不解沉浮

    在一處不是很高的山頂上,早已經到齊的赤藍小隊成員都在翹首以盼,等待白塵的到來。當白塵手裡拎著一隻已經斷氣的兔子出現,所有的男人都放聲大笑起來,為今天晚上能有野味而開心,千穆和幽蘭作為女生稍顯含蓄些。

    「何昊,域長走了嗎?」白塵笑瞇瞇的問,被山頂的風吹著,他感覺非常愜意。

    「嗯,父親跟兩位助理已經上路了,明天下午估計就能趕回來,咱們赤藍域什麼都落後就是交通不落後,父親的域長坐騎梅花鹿可是敏捷得很。」何昊談起那只梅花鹿一如既往的驕傲,昂首挺胸,一副胸懷天下的「囂張氣焰」。

    白塵毫不客氣賞給何昊一個白眼,笑罵道:「幹活了。」然後就將兔子丟給他,何昊極不情願的去扒皮、串燒兔子肉。

    拔山算是個樣樣精通的鬼才,就連野營燒烤也非常在行,所有人在他的領導下不管是蔬菜、雞、鴨、鵝等都進行著有條不紊的加工程序。鐵板是個粗人,不願意幹這類細緻活,專門負責去山下打水上來,還有就是準備帳篷給大夥兒擋風。

    分工每次都差不多,也就是這次的規模比之以往要大很多,氣氛自然而然也熱鬧得多,山頂上一派喜洋洋的景象。

    約莫一個時辰的樣子,所有的活計都告一段落,小隊的戰鬥力足見一斑,這可不只單單體現在與敵人戰鬥的時候。

    夜有些涼,眾人將滿滿兩大罈子的酒搬到火堆旁邊放著,讓它們也感受下溫暖,等入口的時候好沾光,溫酒喝著更暢快舒服。

    聚會正式進入**。

    小隊沒有隊歌,儘管何昊一直認為這是他們最大的遺憾,可是白塵不喜歡這些狗屁形式,於是也就擱淺了。

    對於何昊信誓旦旦說著要創造一首屬於赤藍小隊專屬隊歌的計劃,其實除了白塵之外的其他人還是比較同意的,從此也能看見白塵其實還是有些獨裁主義,但不可否認他對隊友是真誠的。一個人總是要堅持自己觀點的,白塵就是一個不以別人意見而放棄主見的人,這本不是什麼大是大非的事,他也就沒有花心思去琢磨對錯。

    隊員們都知道明天就是離別赤藍的時刻,不免想起以往的點點滴滴,躊躇滿志的同時也略帶傷感。說起來,赤藍小隊當初可是都彼此記恨的啊,何昊那時還是個窮凶極惡的紈褲,自以為老子是域長在赤藍就可以橫行無忌,連調戲少女的行為都不知從哪裡學會了。

    拔山有一次就指著何昊的背後罵了句「賤-種」,當時眼見何昊頤指氣使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拔山沒有壓制聲音,一句話理所應當地引起一場十二三歲少年之間幹架的不大不小事件。

    幽蘭當時就在何昊的身邊,她父親是域長助理,順理成章的被父親要求跟何昊一起玩耍,這其中少不得某種目的性作祟。自幼學習治療術的她也看不慣何昊小小年紀就領悟到的「人生之賤」,偷偷幫拔山治療,拔山事後才知道這回事,在當時而言還以為自己得到了神力的助威,愈戰愈勇呢。

    何昊有域長家丁的保護,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拔山也是聰明的在危機關頭選擇了逃跑。小小的赤藍域,不過兩百戶人家的樣子,事情沒有善了,何昊馬上就知道了拔山的住所,倒也沒敢挑戰域長老子的威嚴直接衝到拔山家裡開打。

    但是機會總是有的,鐵板就是在一次他們的遭遇戰中被禍及的池魚,要不是他身子板硬,估計會被糾纏在拔山和何昊之間活活打死,要是那樣,還真是有冤沒地方訴了。

    那一次場面很混亂,域長的家丁拚命保護公子,可惜連域民都看不慣何昊的小小年紀就散發出來的「賤-種」氣質,紛紛暗地裡找機會下手,這也是為什麼鐵板這個呆笨小子會被糾纏進去誤傷的原因。

    鐵板傷得很重,群情激憤的域民沒人注意到他,多虧了一直冷眼旁觀的白塵用草藥救了他一命,那次不是白塵第一次進入域內,卻是第一次與人交流。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十幾年來都是只跟父親兩個人交流說話,還有就是學習父親的那一身本事。

    白塵融入赤藍域從此開始,鐵板一家人瞭解情況之後盛情款待了白塵,鐵板的妹妹千穆也第一次與白塵邂逅。

    事情越鬧越大,域長不得不出面,為了聲望不至於受損,他當眾捆綁著兒子給拔山的家長道歉。本以為是孩子們之間的玩笑打鬧,最後卻釀成了赤藍域最大的一次動盪,這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或許這一切都預示著這群孩子的將來可能不會太平靜吧。

    鐵板的父親提出兒子被白塵所救的事情經過,一直以來被忽視的白啟父子才被人們重新記起來。鐵板的父親年輕時候頗有些聲望,說話挺起作用,他要求必須要讓白塵一家融入到赤藍來,以後不許別人排擠他,理由很簡單,就是他救了自己的兒子。這個要求最後經過域民們的討論,一致覺得可以通過。

    白啟領著兒子從華清皇域逃到神奇皇域的赤藍已經好多年過去了,剛來的時候衝動的域民們差點群起而攻之。好多年之後眾人才明白如果白啟當時願意的話,滅掉整個赤藍都沒有問題,也難怪當初眼力極好的域長會阻止域民們的愚蠢行為。

    白啟沒有記恨域民們的行為,安心住下來,有時在赤藍周邊遇到域民有危險也仗義出手幫忙,已經贏得大家的好感。按照年限來說,也是可以允許他們加入赤藍域了,多少年前,現在的赤藍域民還不是一樣流離到此,然後才有了現在的赤藍。

    白塵從那件事情之後得到父親的允許,經常往域內跑,先後認識了鐵板、千穆、拔山、幽蘭、何昊。

    何昊的公子脾氣就是白塵給收拾好的。

    有一次白塵找了個機會將何昊綁住,然後將他丟到懸崖下面一天一夜才拉上來。不過這並沒有讓驕橫慣了的何昊甘心臣服。

    何昊不斷鍛煉強化身體,然後找白塵決鬥,可惜的是每次都落敗。正路走不通他就想著挖陷進、偷襲等損招,可惜白塵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白塵挺佩服何昊的毅力,但是也不堪其擾,終於再次有了機會逮住何昊,那一次差點真的將他打死,何昊才徹底不敢再招惹白塵以及那時候已經跟白塵混跡在一起的鐵板等人。整件事情過去了差不多一年時間,何昊主動找到白塵,說希望跟他們一起玩,還保證說會痛改前非,說起來同齡人也就那麼幾個,連幽蘭都無情的捨棄了他,沒有玩伴的何昊徹底走投無路,才有了這麼一出。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何昊確實有所改進,於是赤藍小隊終於在那一年裡風風火火的成立了。

    ——————

    「白塵,咱們要參軍嗎?」鐵板喝了一口酒後,望著天空對白塵說道。

    這也是白塵思考了很久的話題。皇域之間戰事不斷,他不知道父輩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逃離華清皇域,如果他加入神奇皇域的軍隊總有一天要跟華清皇域的軍隊戰鬥,那樣到底對不對呢?

    白塵猛灌下一碗酒,也是望著天空,久久沒有說話,氣氛凝重起來。

    這處山頂被小隊稱為「天空下」,因為在這裡他們最常做的事情就望著天空聊天打屁。小小年紀的他們也可以覺得自己很偉大,幻想未來會如何如何了不起。

    「隨緣吧,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憋了很久,白塵說出一句大家早已有心理準備的話。鐵板之所以有此一問也只是出於某種期望之下的試探而已,沒有指望會改變什麼。

    這一切,白塵也心知肚明。

    大家的話到最後都變成了癡言妄語,說什麼將來要當將軍之類的不切實際的想法,唯獨有兩人卻沒有發表諸如此類的豪情——白塵和千穆。

    千穆總是在大家談話時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白塵身上,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她忘記了要附庸風雅的發表一下巾幗之志。白塵不說話則是因為在思考父親剛給他的教誨。

    白塵知道大家雖然嘴上誇大,但內心最多滿足於成為一名英雄罷了,對大家的癡言妄語聽聽也就罷了。在今天之前的白塵何嘗不是一樣的想法,可是父親卻似乎比白塵自己還要有信心他能走得更遠。

    酒到憨時,誰也不願意回去了,決定就在天空下過夜,反正不是第一次,大夥兒圍坐在足以燒到明天早上的火堆旁彼此倚靠著取暖睡覺。前路漫漫,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赤藍小隊最後一次圍坐在天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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