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得夠多了。本來老朽無慾殺你,但你知道秘密實在太多,必死無疑。這是本組織的規矩。」怪獸王傑道。
白牡丹彈琴,琴聲殺氣蕭瑟,似在送行,似在悲傷。
她的琴暗含殺機,就如殺手界第一殺手死神的死亡曲。猝然,王傑身形向前標出,掌芒吞吐,狠辣刁鑽,直攻鄭飛脖頸。
「黑道怪獸王傑,我念你是條人才,不欲殺你,所以望你好自為之。」鄭飛驟然暴喝,震徹雲霄,振臂,探指,右手中指猝然標射出一道白芒,利若劍鋒,猶如實質,直刺怪獸王傑喉嚨。
怪獸王傑武功名望之高,不在雷掌路凡之下,一身武功登封造極,見解更是非同凡響,登時看到如劍指氣,心底震驚,身形猛然後仰,雙膝就地跪在地面,隨即膝蓋用力,就自地面彈起,險而又險之的閃開了那道指劍。饒是如此,他額頭驚出豆大的汗珠。
還有後招,鄭飛腳尖點地,滑冰般自地面滑過,出掌推拉,印向王傑胸部。王傑瞳孔收縮,手掌上提,護在胸前。啪,砰。前一聲則是雙掌相接,發出驚天動地的響動,第二響則是王傑身子踉蹌後退,後背撞在牆壁之上,發出砰的一聲,牆壁都為之顫抖。
鮮血自口腔濺出,弄潮幫一代梟雄王者——怪獸王傑全身顫抖,手足發軟。與怪獸王傑這個老怪物對了一掌,鄭飛自身內息也為之動搖,顫抖不已,神龍丹勁更是意欲破體直出。腹間一甜,差點就吐出一口鮮血,隨即深深呼吸,強行將那股血氣壓下,嘴角滴出淡淡血跡,神色淡然、自如。無所懼,無所畏。
怪獸王傑的武功更在殘狼之上,只有他才能令鄭飛內息受損,體內受創。當然,怪獸王傑付出的代價極為劇烈,五臟嚴重受損,內息如破浪般翻滾。
僅一招二式,黑道前屆狂魔怪獸王傑為之落敗。
「王傑,你提動丹田之氣,看體內五臟是否為之牽動疼痛?」鄭飛如嗜血的豹子,甜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淡淡的問道。
血是鹹的,但他的意志卻永不泯滅。若要成為強者,自然要流血,黑道江湖,本就是用血造就的。輝煌,同樣是以鮮**寫的!怪獸王傑聞言,試著提動自己丹田氣息,隨即五臟劇烈疼痛,撕心裂肺的痛,如刀割劍刮,似乎要將他體內的肉都割掉。嘶,他自心底狂抽冷氣。聲音驚恐慌亂:「你,使用的究竟是什麼手法?」
他這句話,白牡丹不懂,常勝也不懂。唯獨鄭飛懂。他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角血跡,道:「暗勁襲穴術,兩個月內,若不找行家解治其穴,你渾身就如千萬螻蟻蝕骨,疼痛難當,三個月之內,皮開肉綻,七竅流血而亡。」
語畢,鄭飛以戲謔的口吻對白牡丹道:「你是女流,好男不跟女鬥。何況,你很乖巧,發出暗器之後並沒有繼續追殺,不然你就杯具了。嗯,我現在要離開此處了。打傷你的好友,實在很抱歉。呃,我勸你以後,多穿點衣服,不然我會忍受不了。」眼神柔情的摸了一把白牡丹豐滿堅挺。後面的一句話,語氣就極為猥瑣。
「你。」小丫怒聲,想要出聲怒罵,卻被白牡丹阻住,白牡丹現在以一種複雜的目光望著鄭飛,殺機收斂,全身平靜。
「斷臂大哥,不要生氣,我今日且留你性命,你要報仇,儘管放馬前來血鷹會,鄭某隨時歡迎。」「王傑,你若想要找我,莫要忘記送我那壇百年女兒紅。」鄭飛二百五的說完這兩句話,就俏皮的打了個哨指,屁顛屁顛的出了賓館。
常勝和王傑臉色都十分難看。良久,王傑歎氣道:「他果然是人才,是上天造就的不朽神話。無論武道還是酒道,他都是個不二天才。」
白牡丹突然生出一股無名火,冷冷的道:「王傑,你莫要忘記了你是咱付印組織的精銳。適才常勝和血鷹一戰,你為何不出手相助?」
王傑手捋長鬚,有氣無力的道:「因為,兩個稱為霸王的強者對付一個少年,傳出江湖容顏何在?此乃江湖所不齒,是世人所不容的。我雖然敗在他手中,但是心服口服。」
常勝無神的望著白牡丹,道:「牡丹,我現在臂已斷,你——還能接受我,讓我當你的保鏢麼?」
理應說,生死格鬥場所的人都是無感情的動物。可常勝不同,他的感情很深,一旦愛,就從根愛到底,這是種火山般爆發的愛。
不屑的望了一眼常勝的斷臂,白牡丹冷冷的道:「一個連自己身體都保護不了的男子,有何顏面、資格談論保護心愛的人?你走吧,去你的地下生死格鬥場所,那裡才是你的家,你的生存基地。」
沒有絲毫的留戀,抱起手中的琴,拉著小丫的手,就向外走,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人,何必留戀?她本來讓常勝陪在自己身旁,看重的就是常勝不怕死、亡命殺敵的武功。但如今常勝一臂已廢,就等於廢掉了半身武功,何況,他就算擁有雙臂,也不是人家血鷹的武功,何必繼續留他在自己身旁?
常勝全身抽動,別看他有一身很硬的武功,其實他內心很柔弱,他無父無母,而第一個愛的女人便是白牡丹,因此,在他心目中,白牡丹已經是他的一切,是他的靈魂所在。斷臂可以,但讓他離開白牡丹卻不可以。白牡丹就是他心目中的神。
他的聲音已經顫抖,雙膝差跪在地上,聲音近乎祈求:「牡丹,我不能沒有你。你說,你要怎樣,才能讓我留在你身旁?」
這個男子漢此刻在一個女流面前微不足道,十分的卑微。心底滴血。心扉默默滴淚。為何,你為何不理會我的付出?同時,他自心底恨極了鄭飛,如果不是鄭飛的出現,他可以整天的陪在牡丹身旁,是這個人,毀了自己身體,創了自己心靈。自己只要活著,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人。
「看你對我如此忠誠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擊敗血鷹鄭飛,我就讓你永遠陪在我身旁。不但如此,我還會讓你做我的夫婿。」白牡丹聲音變得柔和,語美宛若黃鶯歌唱。
對於常勝來說,這句話是他最大的誘惑!他已不求財,身為生死格鬥塞的王者,他擁有百萬家產,他也不為名,因為他的名氣已經夠盛。他唯一缺的就是女人,像白牡丹這樣美的女人,其他類型的女人他已嘗夠,但那只是由於**,而白牡丹是他真正愛的女人。
緩緩站直身子,常勝以拳拍胸,重聲:「牡丹,等我,我不但會擊敗血鷹,且會取他項上人頭回來給你。」然後他轉身,不理會地面自己的斷臂,疾步就向外衝。
白牡丹玉眉向上斜翻,嬌聲道:「站住,就憑你現在這副樣子、如此心態,如何擊敗血鷹?更為何能夠取下他的人頭?他已留你活命,你若現在貿然闖去血鷹會,只有枉然送掉自己性命而已。你如此魯莽,讓我如何能將自己托付於你?」
熱血沸騰,煞氣狂嘯,常勝聞言站住腳步,右拳緊握,隱隱的兩行清淚流下他的眼眶,他沒有說話。白牡丹說得對,現在去找血鷹,無疑枉送性命。
白牡丹緩緩走上前,然後攔腰將常勝抱住,柔聲道:「常勝,放心,你會擊敗他的,你才是真正的王者,真正的霸者。」
兩團肉球觸摸在常勝這個魔血男子脊背,登時無法控制,熱血漫延,脖子棗紅,全身火熱,他驟然轉身,單臂抄起白牡丹,就向一座臥室走去。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如禽獸般,抱著自己的主人去了臥室,小丫心頭一陣難過,兩行清淚自眼眶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