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澤的到來,無疑讓整個鳴江海域的軍營都籠罩著一股神秘的氣息;而他的一席話,卻是讓這股氣息瞬間消失,擺在大家眼前的卻是一個公正廉明的新將軍。那些受過傷的士兵,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溫暖。尤其是那些被雨澤親自照顧過的傷殘士兵,更是熱淚盈眶,有種想哭出來的衝動。
老湯激動地與松子手拉著手,這麼多年了,終於盼來了一點希望。滾燙的淚水,終於止不住流了出來,老湯雙腳緊緊地踩在地上,恨不得將腳趾插進泥土中。一旁的松子也只能不斷地安慰著他,示意雨澤來了,一切都會好的。而這種信念,卻彷彿是從心底生出來的一般。
雨澤現在就站在檯子上,身旁便是翔,此刻的翔,臉上已經沒有那副看誰誰不順眼的表情。有的,只有感慨,他沒想到雨澤說的話居然這麼有道理,看來跟著這個大哥,還真能學到不少東西。而胡一清等人則站在檯子的邊沿,欲言又止,心情十分複雜。
多年來,胡一清不是沒想過要好好整頓一下軍紀。可是許多達官貴族卻將自己的子弟輸送到這裡,還美其名曰讓他們體驗一下生活。可是誰又知道那些人來了之後,不但不上前線,反而窩在軍營中,吃香的喝辣的,讓整個軍營的軍紀軍風都受到了嚴重的腐蝕。
原本認為白袍男子會讓雨澤受到一定的打擊,就算後者無所謂,將白袍男子擊殺,胡一清也有與雨澤談判的機會。畢竟白袍男子的身份,實在是令他想想都頭痛。但是從雨澤處決白袍男子之後的一系列表現,他已經看清了雨澤的決心,同時也看清了雨澤的手段。一把年紀了,誰不想落得個安穩的晚年,所以,胡一清最後還是忍了。
可是,胡一清忍了,並不代表其他人會忍。以胖子為首的五十二人,終於在雨澤宣佈一系列的措施之後,忍不住了。雖然他們依舊擔心方問天會不會將他們押上檯子,就地處決,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們都會爭取的。
「有什麼不服的?說!」雨澤虛瞇著雙眼,望著胖子,冷聲說道。開始就是這胖子率先向白袍男子『進言』,如今他主動不服,雨澤自然要將壞人做到頭了。
「首先,你憑什麼說你是將軍,有什麼證據?」胖子說著,還是擔心地看了看雨澤的臉色,見後者並沒有什麼變化,這才繼續說道。「剛才白大哥只是頂了兩句,你就直接處決他,這是不是太果斷了?再者,我們雖然沒上過前線,但是至少是家族中派來的,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到報復嗎?」
「很少,有道理。」雨澤望著有些發虛的胖子,隨後微笑著點了點頭。「還有誰也跟他的想法一樣?我統計一下,如果大家都這樣認為,我不排除自己會厚葬他,同時收回剛才的那些命令。」
胖子等人一聽,有戲。胖子自然是第一個站了出來,身後一個又一個的年輕人趕緊站了過來。很快,那些原本跟著白袍男子混日子的那些人都站了出來。可是當他們想要拉更多的人站在他們的隊伍中時,卻發現大家都很牴觸,而且許多人都很厭惡地瞪著他們。
「還有嗎?」雨澤站在台上,俯視著胖子等人,隨後將目光移向廣場的其他的地方,平靜地問道。胖子有些激動地跟著雨澤的眼神望去,可是其他人彷彿視他們不存在一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你們一共五十二人。」最終確認之後,雨澤微笑著說道。可是此時的笑容,卻讓胖子等人感覺到有些發寒,因為這種笑容完全不是友善的,彷彿帶著某種陰謀一般,讓他們感覺到自己上當了一般。「只有五十二人,太少了。」
雨澤一副無奈加痛惜的表情,搞得胖子等人莫名其妙。不過,雨澤隨後拿出的令牌卻是瞬間讓胖子一行人的心落入了萬丈深淵。
將軍令牌一出,璀璨的光芒頓時令整個廣場的目光再度凝聚。台上的胡一清渾身一顫,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雨澤一開始就可以為所欲為在軍營中行走,也終於明白雨澤的底氣為什麼那麼足,明白了雨澤為什麼敢不問原因便直接將白袍男子抹殺,同時明白了那一萬精銳為什麼只可以被雨澤調度。看著那塊令牌,突然之間卻沒有擔憂,有的只有平息,釋懷的舒坦。
老湯等人一副果然的表情,只是在看到令牌時,心中的那絲擔憂這才完全釋放。如今雨澤身為將軍,又纏住萬人精銳,再加上是個好人,恐怕大家以後的日子將會翻身了。只不過與他們相反的胖子等人卻看到了死亡之神在向他們招手。
「這是將軍令牌,如今這鳴江海域的一切,將為我所掌管。我想這個證據已經足以說明我的身份了吧?」雨澤蹲下身來,望著近在眼前的胖子,冷笑道。「你們這五十三人,不學無數,整天浪費軍響,弄得軍營上下一片混亂。再加上他頂撞上級,已經觸犯了軍法,我就地處決他有什麼不對。而你們,在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便心懷不軌,企圖將我的靈獸收為已用。凡是有這種心態的人,我都可以在揮手之間將其抹殺,你說呢?」
胖子的眼睛已經不敢再望著雨澤了,深深低下的頭顱,已經說明他們已經無地自容。雖然他們想不能雨澤為什麼會知道他們心懷不軌,但此時他們更關心的卻是自己的後果。
「如今你們五十二人,比起現在的五萬人,幾乎可以忽略,所以剛才的命令,依舊執行,你們還有不服的嗎?」雨澤繼續問道。「記住,這已經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我,我……」胖子已經嚇得不知說什麼好了。如果這一次屈服了,以後想在軍營中混得個好吃好喝的份,恐怕比蹬天還難,住在那個想起都想吐的帳篷,自己等人怎麼可能適應。可是不屈服,等待自己的或許就是死亡。
「沒有考慮時間了?」雨澤站起身來,「如果服了,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不服的繼續留在這裡。」
「我不服,我不服,不服……」胖子以及身後的幾人正想返回,可以身後卻突然傳來幾道不甘的聲音。雨澤微笑著望著那幾個喊著『不服』的人,隨即大手一揮,沉聲說道。「殺!」
萬人精銳之中,幾道人影快速掠出,只見寒光閃爍之下,胖子身後便多了幾具屍體。感受著寒光自眼前掠過,帶著體溫的鮮血濺在自己身上,剩餘的人終於不敢說半個不字。顫抖的雙腿,如同快要折斷一般向後移去。
有了白袍男子這些人做『榜樣』,雨澤在鳴江海域的地位迅速定了下來。在這眾多受苦的士兵眼裡,他就是一位好將軍,至少比起胡一清,要好得多。殺伐果斷這個詞,也正好與雨澤的手段相符。所以,在宣佈了幾項注意事項之後,雨澤便命令大家散去。只不過他讓大家回到帳篷的第一件事卻是整理內務。
「胡將軍,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望著陸續變得空曠的廣場,雨澤轉過身來,望著一臉蒼白的胡一清,低聲問道。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的手段,如果在以後的日子裡不好好配合,說不定也會給你穿穿小鞋。
「雨澤將軍,還是叫我胡一清吧,如今你身為將軍,統管著整片鳴江海域,對與錯,都在你定,所以,沒有人會覺得你做錯了。」胡一清果然是老江湖,話中既沒說出自己的觀點,也承認了雨澤的地位。
「胡將軍,我們就不要客氣了,雖然老家主讓我來統管這鳴江海域。但是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瞭解,所以還希望你能好好教教我。畢竟你與海族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可不是我這個毛頭小子比得上的。」雨澤將自己說成毛頭小子,自然有著提醒的意味。因為白袍男子就是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命喪黃泉。
「雨澤將軍,我倒是想多幫幫你,可是如今我年老體衰,恐怕……」胡一清極力推辭著,畢竟自己也想安度晚年,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他實在沒太多的心情了。
「胡將軍,不必謙虛,我只想你在我需要的時候為我出了主意就行了,上前線的事情交給我就行。」雨澤望著空曠的廣場,平靜地說道。「所以,我現在任你為鳴江海域的副將軍,以後我二人將好好守護著這片土地。」
最終,胡一清『勉為其難』地適應了雨澤的要求。不過他卻再一次說明自己不會去前線了,雨澤也沒有要求。所以二人最終也算是平靜地答成協議。
而在雨澤回到自己的帳篷中時,卻快速命令大家整理內務,而且士兵之間要相互幫助,尤其是那些傷殘士兵。一時間,整個軍營中一副忙碌的景象,這跟雨澤剛來這裡時的情景相比,完全相反。不再死氣沉沉,而是繁榮景象;不再滿是絕望,而是充滿了希望。而這短暫的平靜,讓所有的士兵都感覺到了依靠,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