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碧瑤前來,本意是想問問張蜜、王馨是否處理妥當與暮雪的恩怨,若是處理妥當,便準備離開五星島前往西海,若尚未處理妥當,便多留兩日,卻是剛好聽見王馨的戲言,好奇之下,微笑上前,問道:「馨馨,我沒有那冷吧!你瞭解張姐,那你告訴我,張姐是怎麼想的?」
「她呀!」
王馨拉長了聲音,戲謔的眼神見得張蜜一副生氣瞪眼的樣兒,那副神色彷彿在說,你要敢說,我跟你沒完。
眼見如此,王馨焉然一笑,亦是不願挑戰張蜜的極限忍耐,卻附在雲碧瑤耳邊小聲嘀咕,還克意施法避免嘀咕之言被張蜜聽去。
張蜜雖然沒有聽清王馨說了什麼,可是眼見雲碧瑤那雪白臉龐浮現出一抹焉紅,頓知王馨說了什麼。
「臭妮子你出賣我!」張蜜顯的異常尷尬,揮手跺足之間撲將上前,伸去揪王馨的臉蛋,嚷嚷道:「叫你出賣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王馨見狀調頭便跑,快捷的身法宛如神龍穿梭如魚得水,忽左忽右閃碩不定,令張蜜抓之不著,口發出調侃之言,道:「張姐被我踩到尾巴了咯!」
張蜜氣的柳眉微蹙,目光中透著焦急與氣憤,怎奈就是抓不住王馨。
王馨自從拿回龍脈以後,修為、法力突飛猛進,已然脫離了人道的修練境界,身上流露出的氣息,已然達到超凡地步,一言一行不再是以往那般庸俗,傲時宛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不可褻瀆,調皮的時候又宛如一個天真可愛的小丫頭。
看著活潑可愛的王馨四處蹦跳,張蜜心知正常的情況下斷然抓不住她。隨即,突然計上心頭,佯裝追逐不慎跌倒,果不其然,四處蹦跳的王馨立刻閃到張蜜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將之扶起,關懷備至道:「怎麼如此不小心,摔傷了沒有。」
「臭妮子,你還不上當!」張蜜臉上的痛楚霍然盡去,一個熊抱抱住王馨的纖腰,直往王馨的癢處猛撓。
王馨想要掙脫張蜜的熊抱,無疑是輕而易舉,可是又怕用力太猛傷了張蜜,無奈之下只得承受張蜜在身上四處亂撓的雙手,並且發出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二女玩的很是愉快,形同兩個女瘋子,令站在一旁的雲碧瑤溫存而笑。
「好啦!你們兩個別鬧了!莫良來信,詢問我們在哪!華山那邊的麻煩已經解決了,飛龍道人欲與我們匯合,共商對付鬼尊的辦法。」雲碧瑤上前分開打鬧的二女,一本正經道:「可是楊善之言又說,小凡傳話,要我們在解決華山問題以後,集體前往西海!到底是先去西海還是先與飛龍道人匯合,張姐你給拿個主意呀!」
「這有什麼好拿捏的,當然是先去西海了!飛龍道人是龍虎山的祖師,又不是天音閣的祖師,我們憑什麼聽他調遣呀!」張蜜止住笑聲,猶豫片刻又覺不妥,擔憂道:「如果先去西海,置飛龍道人等人於不顧,似乎有待慢之嫌啊!日後天音閣入主古修界,別人會說我們太過傲慢,連龍虎山都不放在眼裡。」
「兩位姐姐何須煩惱,先與飛龍道人等人匯合,再一併前往西海。」王馨明白雲碧瑤的擔憂,來自西海消失的島嶼,原為人尊部藏經閣,更怕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見財起意與楊凡為難,隨之分析道:「碧瑤姐姐勿須擔憂,龍虎山之所以沒有與那些偽君子一個鼻孔出氣,完全是因為小凡的存在。沒有見到小凡,飛龍道人不會死心,就算此時能避,他也會主動前去西海。既然避無可避,何不讓他們見識一下小凡的厲害。」
「問題是,我不知道小凡現在是否具備擔擋的能力!如果只是柳家夫妻,楊善便可以解決問題,可是多出一個升豐道人,此人心術不正,貪婪成性,倘若小凡現在還是原地踏步,飛龍道人不會站在我們這邊,而升豐道人趁勢發難,我們豈不危矣!」雲碧瑤面露擔憂之色,必竟楊凡的修為和升豐道人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縱然楊凡有著坐火箭的修練速度,可是也總不能在短短時日內超躍升豐道人吧。
「碧瑤所言有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張蜜神色沉重,渡步之間果斷道:「現在暫且沒有人知道小凡厲害與否,小凡身上披著一層神秘面紗,這是我們的護身符,我們應該為小凡爭取更多的時間。」
「我說兩位姐姐,你們對小凡有點信心好不好!如果小凡沒有真材實料,你們在別墅裡又豈能躲過升豐老道的算計,飛龍道人又豈會力排眾議,選擇站在天音閣這邊。」王馨無奈搖頭,張蜜、雲碧瑤平時是多麼聰明的女人,可是事情一旦落到自己頭上,便開始患得患失,自亂陣腳。
二女聽了王馨的分析,又沉頓片刻,相互對視一眼得到認可。於是一同前往獨孤真一行宮請辭。
本來打算留眾人多住一些時日的獨孤真一,聞得張蜜、雲碧瑤請辭之言,非旦沒有挽留,反而提出一併前往。
張蜜、雲碧瑤為之婉言拒絕,卻因獨孤真一口言身處同一戰線的理由,而不好意思拒絕再三。
一行數人整裝出島,馬不停蹄的前往西海,出發途中由古天臣運用龍騰集團自主研發的通信科技,向莫良告之彙集的地點坐標。
兩潑人浩浩浩蕩蕩,各施妙法前往西海海域,可是當張蜜眾人抵達楊善所指定的區域以後,卻驚訝發現,該海域的西面海面上停放著一艘小型貨輪,貨輪的甲板前端,飛龍、升豐負手而立,看似仰頭望空的姿態,卻目不轉睛看著前方虛無的海面,時而搖頭、時而點頭!似乎看了門道,又似乎一籌莫展。
「兩位道兄,前方大概五百米開外,便是小弟所說的奇怪區域,用法術攻擊,如石沉海底,用物理攻擊,入得區域當即輪為齏粉!」柳業見得升豐、飛龍兩人觀察片刻未有明示,立刻上前為之解釋,那副驚訝與無知的神色,絕對要比他栽贓陷害時的神色真誠許多!卻又自我貶低,迎合升豐道人事先的安排,義正嚴詞道:「小弟修為不濟,難破此陣!想那陣中定然藏有人尊部餘孽,否則怎會擺此歹陣!二位道兄見識廣薄,當今之世無人能及,定能識破其中關鍵,破此歹毒之陣,揚我正道之威。」
「柳業啊柳業,早知你是這般厚顏無恥混淆黑白,當初即使違背主人令喻,我也要將你一劍斬殺!」海面上忽起一陣殺氣濃濃的辱罵之音,天音閣眾人在獨孤真一空間神通的護送下,齊齊出現在游輪的甲板之上。
楊善怒目瞪眉,身形微動,在場當中除了升豐道人、飛龍道人以外,沒有人能夠看清他的動作,便聞「啪啪…」六聲青脆的耳光響起,接著柳業被無緣無故扔進海裡,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憑空吸起,重重摔在游輪的甲板之上,被楊善一腳踩住胸膛,憤怒的目光盯著旁邊正欲祭劍的柳業之妻韓蓉。
甲板之上站了四五十人,卻唯獨沒有天音問的部眾。
這些人見得柳業被人輕而易舉的拉長捏扁,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柳族的現任老祖啊!
這些人皆是從鴻蒙攝魂塔中所救之人,乃是海浪席捲之後,被龍虎山和蜀山的後援弟子所搜救的人員,爾後落入鬼尊手裡。這些人當中包含了各族各派成員,只是人數多與少的問題。
這些人從不同承度知道楊凡的存在,有的甚至見過楊凡,可是他們對楊善的存在卻是一概不知。
「這人是誰呀?好厲害呀!」
「柳家老祖在他手裡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呀!」
「你不認識,我怎麼知道,不過那人身後的幾個,我倒是認識幾個。」
「切,龍騰集團的兩個副總,前任人尊部人尊雲碧瑤,天音閣主的兩個兄弟,誰不認識呀!我說的是站在他們前面的那位惡神?還有那個美的不像話的女人?」
「不知道!」
「沒見過!」
「當心禍從嘴出!柳家手裡永遠有一堆扣不完的大帽子!以前的柳浩、柳戰是這樣,現在的老祖也是這樣!哎,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眾人的身後傳出一句虛弱的女聲,聲音中略帶感歎,極盡嘲諷之能!
楊穎在莫良的摻扶下,身負手鐐腳鐐,在周妍的和周齊的保護下,行出船艙抵達甲板之上,迎著眾多驚恐與質疑的目光,行到張蜜身前,蒼白的臉色莉花帶雨,泣聲道:「嫂子,我以為再也不見到你了!」
「小穎,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張蜜見到楊穎的瞬間呆了,她一直以為楊穎在臥龍市恐怕已經,卻沒有想到楊穎竟然被關在鴻蒙攝魂塔內,雙手雙腳竟然還帶著鐐銬!激動之餘張蜜哭了,泣聲柔道:「你們手上的鐐銬怎麼回事?」
「姓柳的那個老頭,還有蜀山那三個老頭,說我們全是魔頭,雖然改投天音閣門下,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將我們天音閣六十餘人全部銬起來,防患萬一,否則就當場殺了我們!」楊穎虛弱的聲音,講述著悲慘的遭遇,憤恨的目光看著被楊善踩腳下的柳業,泣聲道:「他還說天音閣部眾全是人尊部和地尊部的孽障,我哥就是繼雲姐之後的第二個人尊。他們將我們關在貨艙,準備利用我們威脅我哥!多虧了周妍和周家老前輩,不然我和莫叔叔根本出不了貨艙!」
「好,好的很吶!」張蜜泣聲恨語,正欲讓楊善殺了柳業,卻是雲碧瑤趕緊邁步上前,摀住張蜜的嘴巴,強忍心頭怒火,未曾追究柳家和蜀山的作為乃是何由,卻是看著飛龍道人,稽首問道:「敢問飛龍前輩如何說法,難道所謂的名門正派,就只會欺負一干傷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