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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卷 364 拋磚引玉(二十二) 文 / 風暴壞壞

    柳氏夫妻逃了,丟下同伴屁顛屁顛的逃之夭夭。

    一族老祖的氣節,除魔衛道的決心,齊心協力為蒼生請命的宏願,在生死悠關之際,變的一文不值。

    周齊沒有想過逃,因為王馨沒有逃。

    此刻,周齊方意識到,既然起初選擇了信任,就應該堅持到底,實不該因勢力導,有時候雙眼看見的一切也未必是真。

    這個道理周齊明白,可是卻難以做到。

    周齊心裡滿悔悟,欲向王馨解釋一二,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恰縫那衣衫襤褸的白髮老者,帶著雲碧瑤凌空虛渡而來,周齊以為有了說話的機會,正欲開口賠禮,卻是衣衫襤褸的白髮老者領先指著周齊,毫氣不客氣罵道:「牆頭草兩邊倒,老子不想聽你的廢話,給老子閉嘴,否則宰了你。」隨即又指著王馨,言詞謙和許多,卻依舊沒有客氣的意思:「你如果再多事,就把你捆了丟進臥龍市!」言罷,不給眾人詢問的機會,不屑道:「現在你們可以走了,不准再回來了,否則後果自負!」

    周齊長歎一氣,施展風遁離開。

    王馨很不想就此離去,可是看那老者的表情,似乎真的會將她捆了丟進臥龍市。雖然她不知道老者用什麼辦法捆她,可是她相信,老者一定有辦法。因為老者的出現完全是為了雲碧瑤,且頭懸淡黃之氣,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衝著雲碧瑤冷哼一聲,王馨轉身化作一道水色光團離去。

    衣衫襤褸的白髮老者輕捋鬍須,看著雲碧瑤,道:「小女娃你還不走?」

    「少來,你能瞞過那些人,還能瞞過我?我雖然看不出你的真身,但是我認識剛才你頭頂上的淡黃之氣!那些淡黃之氣不是你的!你是楊善吧!」

    「嘿嘿,主母果然冰雪聰明!難怪主人對你讚揚有佳,還說接下來的事情只有您能辦。」

    「如此說來,我是見不到楊凡了!好吧,他要我做什麼?怎麼做?還有小島怎麼消失了?」

    「我先回答您的第一個問題,主人要你協助王馨配合現有的各派人士,救出被困華山的眾人,然後帶領天音閣所有人返回這裡。第二個問題,小島消失的原因,主人沒有過多的解釋,只說這是陣煉必須的過程。」

    言罷,隨空揮抓,左握著四柄古劍,右手拿著一疊紙張,遞給雲碧瑤,道:「這四柄劍分別是承影、純鈞、魚腸和七星龍淵。而這疊紙張所記載的乃是天玄地經的上半部《天玄》,主人說武道終乃小道,天道方為大道。四柄劍交給包繼天、古天臣、顧紫衣、東方婉兒。《天玄經》由你負責講演!」

    雲碧瑤接過東西,放進虛空儲物櫃中,尚且沒有提出疑問的機會,便見楊善幻化的老者,病病怏怏的身形足漸透明直至消失。

    漆黑的夜空,只聞海浪翻滾的聲音。雲碧瑤懷著滿腔的疑惑施展風遁離開小島區域,前去追趕早一步離開的王馨。豈料,剛剛遁離西海區域,便被一道水色光團凌空攔了下來。

    光團閃碩現出王馨身形,幸災樂禍道:「被趕走啦?」

    「看來你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更加不是一條聰明的龍。如果你很喜歡站在空中吹風,麻煩你不要帶上我。」雲碧瑤施展風遁離開,在就近的海岸的降下。她知道王馨沒有達到目的不會罷休,為了替楊凡省去不必要的麻煩,她決定與王馨攤牌。

    片刻過後,王馨尾隨而至,看見雲碧瑤站海邊,戲謔笑道:「你不是不喜歡吹風嗎?怎麼還會選在海邊等我?」

    「你以為我很喜歡現在你的嗎?」雲碧瑤冷若冰霜的臉龐,不屑的眼神瞟了王馨一眼,意有所指道:「以前的王馨,雖然會分走我三分之一的丈夫,可是大家總算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現在的你雖然不會再爭,卻處心積慮將我的丈夫推向深淵。」

    「我沒有!」王馨感到莫大的冤枉。

    「沒有?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處心積慮的找到小凡?為什麼要帶著柳家、周家的老祖前去西海?你不就是想證明小凡沒死,好讓地尊、鬼尊合力對付他,近而引出小凡背後的力量,替你拿回龍脈嗎!」

    「我沒有!碧瑤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你所說的那種想法。我只想找出小凡,讓他帶領各派僅剩的力量,挽救人間浩劫。那些人你也知道,他們根本不團結。休言挽救人間浩劫,即便是他們的族人弟子也救不回來。」王馨趕緊解釋,可是雲碧瑤的神色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解釋,接著補充道:「我想拿回龍脈動假,可是不管是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沒有想過要害小凡。你是凡人不知詳情,我不怨你。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害小凡。有件事,小凡從來沒有對我們提起過。他曾經做過一個夢,一個由敖鸞所托之夢,夢裡太陽變成了紫色,人間的每一個人變成了怪物。」

    「你是指夢境裡的一切會實現?可是到目為止,並沒有任何異樣呀!」雲碧瑤驚訝萬千,卻又相當的疑惑。

    「那是因為地尊和鬼尊,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可以打開九幽泉眼。」王馨非常的肯定。

    「足夠的力量?照你的意思,地尊和鬼尊的修為還不高夠!」雲碧瑤再次感到疑惑,有關九幽泉眼,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碧瑤姐姐,有些事情並非你想像中那麼簡單。小妹斗膽考你一考,不知可曾聽過十惡之地。」王馨答非所問,似有所指看著雲碧瑤。

    「十惡之地,你是指可以孕育三絕神魔的十惡之地?」雲碧瑤雙目圓睜,冷若冰霜從來沒有任表情的臉上,竟然流露出驚訝與恐懼並存的神色。

    「沒錯!十惡之地彙集了人世間所有的恩愛情仇,貪嗔癡怒怨恨!一旦三絕神魔成形,鎮壓九幽泉眼的敖鸞龍軀會在頃刻間被毀,而三界六道五行也會因為三絕神魔的出現徹底被顛覆。」王馨沉重的吸氣,臉上不再有絲毫笑容,沉重道:「現在二尊已經開始實施了,他們抓住各派的弟子辱而不殺,就是為了激發各派弟子內心的仇怨!」

    「難怪小凡要我協助你救出被困華山眾人!再由這些人聯繫所屬門派的最後底蘊。看來小凡似乎已經知道外面的情況了!」雲碧瑤似有感觸,可是不敢確定。

    「或許吧!不過縱觀現在的局勢,前往華山救人,似乎是我們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如果你不反對,我這就想辦法找出周家老祖和周妍在哪。華山的情況雖然詭異,可是比起臥龍市,相對容易很多。」王馨感歎一番,眼見提議並未遭到雲碧瑤的拒絕與反駁。隨即邁入海中,如履平地一般走向大海的中心。一刻鐘過後返回岸邊,帶回了周齊、周妍現在所處位置的消息,南海熾焰島。

    此刻,周齊全力施展六道轉輪葫的奇效。

    他的心裡,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打算。

    最好的打算,即要保住周妍的小命,又要保住周妍因為心態暴走而瞬間提升的修為,最低限度也要保住周妍小命。

    六道轉輪葫幻化水霧之氣,宛如平靜的湖面投入一顆石子波紋蕩漾,約摸丈許高度的水霧之氣形似葫蘆將昏迷的周妍裹其中。

    周齊居旁盤腿而坐,枯瘦的右手並作兩指豎於胸前,指尖之上淺綠色的光茫急速轉動,嘴裡嘰嘰喳喳念叨不停,宛如水波蕩漾的水霧之氣,內現六道色澤各異的條紋,每道條紋約半尺餘長細如髮絲,若隱若現似有似無,沿著周妍身體的輪廓蜿蜒流轉。每轉動一周,六道色澤各異的條紋,無論是色澤還是長度乃至粗細的程度都會出現不同的增加。

    待得天明之時,六道色澤各異的條紋已然達到半尺粗細,在周齊口訣的驅使下,形成六顆色澤各異的珠子,約摸桃核大小,分別置於周妍的額頭、雙肩、心口和雙膝。六顆珠子旋轉,似乎試圖斂入六個部位,卻又似乎被什麼東西阻隔不能斂入,而昏迷的周妍也在六顆珠子旋轉的同時暴發出淒慘的叫聲。

    「丫頭,你一定要忍住啊!這六顆珠子乃是你暴走之時,神玉寶典所吸納的外界力量。現在老祖運用六道轉輪葫的奇效,將那些不屬於你的力量凝聚,並且試圖融入你的身體。只要你能撐過去,你的修為將成倍增長,神玉寶典的威力將重現古修,周族的將來是興旺還是衰落就看你了。」

    周齊保持原有的姿勢不動,述以厲害關係,繼續摧動六道轉輪葫的奇效。六顆珠子的旋轉速度明顯加快,宛如鐵鑽一般滲入周妍身體的六個部位,並且在六道轉輪葫的控制之下運轉周天之數,將原本不屬於周妍的力量,強行轉化為周妍可以隨心所欲驅使的力量。

    六道轉輪葫蘆的奇效固然妙不可言,可是與那撥苗助長毫無區別,承受奇效的同時,承受者也要受盡非人的折磨,方能將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拒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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