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鐵榮拒絕了李斌的好意,她怕一坐到李斌車上,會忍不住大哭起來,留在懷化試點。所以最後她選擇坐大巴回家,當她回到家中的時候,發現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父親母親都很好,看起來比往常都要健康,女孩子不快的挑起眉毛:「老爸,你到底有什麼事情,這麼急叫我回來。」
騰副書記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眼眉之間跟滕鐵榮有幾分神似,但是臉色卻很白,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個風流倜儻的人物,他的臉色也有些不好:「這些天你去哪裡了?」
「我去懷化試點了。」滕鐵榮脖子一挺,硬邦邦的回答道。
見女兒倔強的樣子,騰副書記胸中更加不快,大喝一聲道:「不許去懷化!」
滕鐵榮性子也上來了:「我就去!」
騰副書記向來說一不二,見女兒竟敢頂嘴,臉陡然間漲的通紅,伸出手想要扇她一巴掌,手舉得挺高,落下的卻慢的很。當父母的都是心疼兒女的,嘴上說的狠,心裡卻希望女兒閃開,給老子一點面子。
可是滕鐵榮的性子倔強,看到騰副書記的巴掌,站直了身子眼睛一閉,就等著挨這麼一下,正好談崩了她再回懷化去。
這下騰副書記的手更慢了,不過再慢也有到的地方,這一巴掌如果不收回去,就要落在某個地方,要不然掉下去的就是騰副書記的面子了。正在爺倆個鬥氣的當口,廚房門一開,邵華雲走了出來,一手馬勺一手擀面杖,淡淡說道:「怎麼著,有時間打孩子了!」
騰副書記身子一哆嗦,順勢把手收到背後,笑瞇瞇的說道:「夫人,沒有的事情,我就是跟小榮說說,哪能真打呢。」
邵華雲哼了一聲,把馬勺塞進騰副書記的手中:「看你這麼有活力,把溜肉段做了,還有餃子皮也順便擀了,我一個娘們,擀不動那麼厚的皮。」
騰副書記笑容滿面的接過馬勺和擀面杖,進廚房工作,中年婦人拉了滕鐵榮一把:「你這丫頭也是的,你爸嚇唬你一下,你就閃開就是了,挨一巴掌很好受嗎?要是真挨一巴掌,我能難受一小會,你爸三五天都睡不好覺的。」
一番話把滕鐵榮也說得低了頭,乖乖的讓邵華雲牽了手,走進了臥室,邵華雲繼續勸道:「懷化的事情現在鬧得太凶,慶元書記想要黑李斌,不管勝敗都是凶險的很,你現在出現在懷化,有些人難免會以為是你爸或者我的意思,對你爸和我很不利的。」
滕鐵榮一把摟住邵華云:「我知道了,媽媽對我最好了,我這些天晚上睡不著覺,都在想媽媽呢。」
邵華雲手指點了滕鐵榮額頭一下,笑的合不攏嘴:「就是嘴巴甜,不過這次去懷化,感覺怎麼樣?」
滕鐵榮眼睛閃爍了一下,看著邵華雲說道:「媽,你和爸什麼意見?」
「小鬼頭,還摸起你媽的底了!」邵華雲嗔道,拗不過滕鐵榮堅持的眼神,撩了一下長髮說道:「我和你爸的意思都是不管,不參與到慶元和懷化的事情中,誰做的事情誰自己收拾,火中取栗的事情絕對不做。」
滕鐵榮聽到這裡才放心下來:「我在懷化負責文體活動的普及,一個月下來把十幾處露天水泥球場改建成塑膠球場了,還做了排水系統,同時還在任姐那邊擔任數據分析,任姐教的方法比學校的簡單多了,感覺收穫不小。」
「我女兒長大了,這麼多球場都是你一個人改造的嗎?」聽到滕鐵榮的工作內容之後,邵華雲眼睛裡面都是光,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出息,能夠在一個月之內完成這麼多球場的改造,還做了數據分析,邵華雲在欣慰之餘也有些心疼「沒累壞吧。」
「沒累壞,我覺得李斌這人很有意思,改造球場的事情他只管出錢,然後召集球友出主意,一個球場改造的費用只有正常費用的三分之一,效果好了很多,幾百人一起動手,球場一個下午就改造好了。」滕鐵榮一邊說,一邊想起改造時候的情況,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
滕鐵榮的表情並沒有躲過邵華雲的眼睛,當媽的最擔心這個,女兒是跟李斌一起去的懷化,人品怎麼樣也不清楚,有沒有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回頭要跟老頭子說說,打聽一下李斌的名聲才好:「這麼說,李斌也是個很有辦法的人了。」
「看不出他有什麼辦法,不過做事跟別的地方不一樣,有些事情推得一乾二淨,有些事情搶著做。」滕鐵榮說完,抱住邵華雲撒嬌道:「媽,你覺得慶元和懷化鬥起來,那個贏面大些。」
邵華雲搖搖頭:「這我那裡知道呢,官場上和為貴,很少有爭奪的時候,也許兩家各退一步呢。」
「媽!」滕鐵榮扭股糖般在邵華雲懷化撒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快告訴我,要不我生氣了。」
邵華雲馬上投降在女兒的甜蜜攻勢下:「我不太瞭解這兩家,不過慶元心思各異,慶元做了十年的都想要跳出慶元,懷化向心力更強,就連你這個剛到懷化的人也想為懷化出力,如果不計算其他方面的差距,懷化在人和上優勢很大,但是這種事情很難說勝負,也許懷化最後面對的不是慶元,而是更強大的對手,那樣勝負就難說了。」
滕鐵榮的心被提起來老高:「媽,你說懷化會碰到更強的對手,是怎麼回事?」
「丫頭,有些事情媽不能跟你說,你自己去想,一個國家級試點,會帶來多大的好處,我和你爸都是穩健派,不想摻和到這趟渾水裡面,但是有些人年輕氣盛,看到這麼大的好處,難免會出手爭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