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倒有,只是,她來了——」
「叫她來!」陳峰立刻說道,「而且,能說明白,是我叫她更好!」
「為什麼?」牛夫人疑惑地說。
「只有這樣,她才會來得更快。」陳峰微微一笑。
「她來得快好殺了你。」牛夫人見陳峰一臉輕鬆,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剛剛自己出去做了這一頓飯,又發生了問題,便拿眼去看牛占山。
「你確定這樣做?」牛占山的眼睛,便望著陳峰,希望他打算後悔。
「叫她來,以最快的方法。」陳峰喝了一杯酒,說道,「這酒的味道很差!」
「「好酒已經給他們喝光了,這些酒,是他們剛從山下打來的。」牛占山抱怨道。
「原來如此。」陳峰說道,「回頭一定讓他們賠你最好的酒。」
牛占山聽了,便歎了一口氣,對牛夫人點了點頭。
「那好,我去再端一般菜來。」牛夫人說著,放下孩子,逕直走了出去。剛一出門,便聽到外面「哧」的一聲,緊接著,天空中似乎爆出什麼東西一般,陳峰人在屋裡,雖然沒有看到,卻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外面那人厲聲說道,「你在幹什麼?」
「我這位兄弟,有一位朋友想要見一下。」牛夫人冷冷的說道,「我們的煙火,你們也很清楚,明白我剛才發送的煙火,是什麼意思。」
「難道牛占山還有其他的女人?」外面那人顯然是明白那煙火的意思。
「放你的狗屁!」牛夫人聽了,狠狠的罵道,「我是指我的兄弟,有別的女人!」
「那女人未必肯來送死!」外面那人說道,「你就算放了這煙花,她也未必肯來,聖女門的人,早就知道這山上發生了什麼事了。」
「不錯!」突然響起了一聲冷冷的聲音,外面那人嚇了一跳,立刻說道,「寶前輩!」
「我已經來了,你還想說什麼?」果然是寶靈芝的聲音。
「掌門!」牛夫人驚訝地叫道,「掌門的速度已經如此之快了嗎?」牛夫人明明剛剛發出煙火,寶靈芝便出現在她的面前。就算她是飛過來的,也是不可能的速度!
「你現在才發,不是太晚了嗎?」寶靈芝罵道,「我要不來,誰來替你們收屍?」說完,冷冷地說道,「你剛才發的什麼東西?」
「那,那——」牛夫人一時說不上話來。
「原來你還沒死!」寶靈芝已經一腳進了屋裡,看到陳峰,立刻臉色大變。
「寶——」陳峰剛要叫一聲寶姑娘,突然走過去,輕聲說道,「靈芝!」
寶靈芝突然聽到他這麼叫自己,立刻渾身一個寒顫,望了陳峰一眼,說道:「你何必這麼假惺惺的?我這次來,並不是為你而來,我們的事情,過了這事再說!我這次來,只是替牛占山收屍的而已!順便把他老婆孩子帶走。僅此而已!我們的事情,過後再說!」
「倘若我不想牛占山死呢。」陳峰見她果然也沒有辦法改變現狀,立刻語氣堅定的說道。
「你在說什麼,」寶靈芝冷笑道,「我聽不懂。」
「只要寶姑娘肯委屈自己,」陳峰說道,「我陳峰拼盡全力,保牛占山不死。」
「你?」寶靈芝冷笑一聲,,剛想說什麼,卻突然掃了陳峰一眼,說道,「你從哪裡來?」
陳峰不說,卻點了點頭,乞求道:「姑娘只要肯委屈自己,一切包在陳峰身上,可好?」
「你——」寶靈芝突然眼含熱淚,轉身向外跑去。
「寶姑娘!」陳峰立刻追了出去。
「你何必跟著我?」寶靈芝怒道,「你現在已經,已經——何必再跟我來?」
「寶姑娘!」陳峰說道,「我只求寶姑娘肯委屈一下,救下牛占山!」
「你居然一口一個牛占山的叫個不停!」寶靈芝說道,「是因為自己的勢力,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吧?」
「只要寶姑娘肯委屈一下,我陳峰一生一世,都視他為師!」
「不行!」寶靈芝怒道。
「為什麼?」陳峰吃了一驚。
「那我豈不是要叫婉兒師娘?」寶靈芝怒道。
陳峰聽了,哧哧笑了起來:「那怎麼辦?」
「你剛剛既然已經跟他稱兄道弟,便是這樣好了。」寶靈芝怒道。
「是,聽寶姑娘吩咐!」陳峰見寶靈芝已經鬆動,趕緊說道。
「還有一件事——」寶靈芝咬牙切齒的說道,「將來尋找韓姑娘,我必須是大房!」
「是,」陳峰趕緊說道,「只要寶姑娘樂意,想做幾房便幾房。」
「呸!」寶靈芝啐了他一口,罵道,「便只有韓姑娘和小媛姑娘兩個,倘若再有第三個,我一定剪掉你——」
「不敢!」陳峰聽寶靈芝這樣說,立刻大喜過望,說道,「只要寶姑娘肯容下韓姑娘和小媛姑娘,我絕不敢再找其他的姑娘!只可惜了赤前輩!」
「哼!」寶靈芝罵道,「什麼赤前輩!你可答應了他什麼話?」
「我,我答應他,給他兩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姓赤,你不肯讓我再多娶幾房媳婦,那你的兒子,豈不是也要姓赤?」
「呸!」寶靈芝罵道,「那姓赤的鬼話連篇,你也肯聽?」
「你這是什麼話?」陳峰大為吃驚,說道,「你可見過赤前輩?」
「呸!」寶靈芝罵道,「什麼赤前輩前赤前輩後的!在我面前,我還是他姨媽呢!」
「你怎麼會是——」陳峰大惑不解。
「你難道沒問過他,他母親姓甚名誰?」寶靈芝罵道。
「他,他——」陳峰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難道他母親是——」
「正是!」寶靈芝罵道,「他母親便是我親姐姐!」
「哦,天!」陳峰大大地吃了一驚,說道,「這世間真是事情多變。」
「你以為憑你一個陳峰的名頭,便可以拿走——」寶靈芝冷冷說道,「哼!」
「多謝寶姑娘!」陳峰這才知道,為什麼赤連天會只見自己一次,便立刻把那秘笈交給自己,敢情是因為這樣!這才明白,就算他癡癡傻傻,也會奔幽谷而來,原來,一切根源在此!
「該死的赤連天,把你誇的天上沒,地下沒的,」寶靈芝怒道,「一味的叫我原諒了你,所以我才肯來救牛占山!」
「可大哥說,聖女門必定不會出賣他的。」陳峰說道。
「他本來是聖女門的侄子,自然不會出賣他!」寶靈芝罵道,「這件事情,只有你一個不知而已!」
「對不起,寶姑娘。」陳峰笑道。
「還敢叫我寶姑娘?」寶靈芝罵道。
「是,靈芝姑娘。」
「呸!」
「靈芝。」
「哼。」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回去,倒把煉藥的人嚇了一跳!非常驚異的看著他們,不知道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分明是看著兩人怒氣沖沖的奔了出去,想不到,轉頭便好得分不開一般的!
牛占山兩夫婦,正是大吃一驚,心想:這兩個人見了面,必定要鬧個你死我活不可!牛夫人甚至大為懊悔,心想:早知道就不應該讓寶靈芝來——不過,她似乎也不是自己請來的,而是已經自己來了。倘若不然,自己剛發了煙花,她如何便趕得到?這樣一想,牛夫人立刻愁眉苦臉,看著那才幾個月大,甚至一聲爹娘還不會叫的孩子,叫苦連天,抱緊了孩子,淚水流了下來。
看到陳峰和寶靈芝兩個有說有笑的走了回來,大大地吃了一驚,差點兒把手中的孩子掉了下去!
「你,你們——」牛夫人驚訝地說道。
「對啊,你們沒事了嗎?」牛占山也是十分奇怪。
「你倒想我們有事嗎?」寶靈芝白了牛夫人一眼,說道,「不管怎麼樣,我仍是你的掌門人!」
「是,掌門人!」牛夫人大喜過望,顯而易見的,寶靈芝已經答應了陳峰,不管陳峰使用了什麼方法,只要寶靈芝肯答應,那就說明,陳峰的辦法,一定是可行的!
剛才兩人奔出去的時候,牛夫人聽牛占山說了陳峰的打算,差點兒沒有給他嚇瘋掉!
「那是怎麼可能的事情?」牛夫人叫了起來。
「陳峰一定要這樣做的。」牛占山無可奈何的說道,「我也沒有辦法。」
「希望他們兩個人趁次機會,能跑了出去算了。」牛夫人歎了口氣,「我們一家三口,便生死一起好了。」
兩個剛說到這裡,看到陳峰兩人走回來,有說有笑的,牛夫人這才對剛才牛占山說的那些話,有了一種特別的感覺:陳峰一定會做到的!
「你已經決定了?」寶靈芝冷冷地看著陳峰,重新說道,「倘若你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便要做事了——要知道,這次,你萬一失敗,非但牛占山和婉兒,這孩子要死,你——還有我,都要死!」
「死便死!」陳峰堅決地說道,「倘若我果真失敗,便跟你同死!倘若我死了,便只跟你一人同葬,如何?」
「那我倒是寧願你死了好。」寶靈芝聽到陳峰這樣一說,立刻眼睛裡冒出一種奇異的火花來!
「寶掌門!」牛夫人聽了,急叫起來,狠狠地瞪了陳峰一眼,知道他剛才說下的話,已經惹下了禍!這寶姑娘,性格剛烈,倘若她真的決定讓陳峰死,自己死了,也無所謂,只是這孩子,這孩子——看著孩子。牛夫人便淚如雨下。
「好了。」寶靈芝見牛夫人哭了,冷冷地說道,「就知道你會這樣!我剛才只是說著玩玩的而已!我們四個死了,倒沒什麼,你不就是想這孩子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