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陳峰吃了一驚,剛才見她對康於慶不理不睬的,突然之間,似乎又變了表情,含情脈脈的看著那個骨灰瓶,伸手在上面,輕輕的撫摸著。「我的功力不及,根本不能靠近,只聽到有人叫我,我才敢大著膽子走過去,才知道康前輩雖然殺了兩大護法,但之前,已經受了嚴重的重傷,所以才會勢力不及,殺死兩大護法之後,自己也就不行了。」
「哼!」康老夫人怒道,「你以為你真的那麼了不起呢!」
「啊?」陳峰吃了一驚,以為她在罵自己,卻見康老夫人眼神迷離,並不是注視著自己的方向,那康夫人也一直在向自己輕輕擺手示意,似乎是叫他不要介意。陳峰這才突然想到,那康老夫人,一定在罵康於慶,突然想到康於慶說,他從前有個女人,差點兒嫁給大師兄——難道便是這位老夫人?但那個女人,分明已經被他大師兄殺死了。
陳峰滿是迷惑,但不敢輕易開口相問,只好忍著,既然已經送康於慶的骨灰回府,自己還是趕緊找機會離開是好,這康老夫人,古里古怪的,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你不要走。」康老夫人突然對陳峰命令道。
「我——」陳峰吃了一驚,不明白他這是什麼話,說道,「我只答應送康前輩的骨灰回來,我還有事情要做,所以,只怕小子要走了。」
「我已經說過,你不可以走!」康老夫人說完,突然臉上陰陰地一笑,掃視了一眼陳峰,說道,「你長得不錯!」
陳峰聽了,心裡突突亂跳,心想:這老夫人,突然又說出這種話來,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不會是讓我陪那康老前輩殉葬吧?看了那老夫人一眼,突然吃驚地發現那康老夫人似乎陰陰的身上帶有一股特別的東西!似乎也是勢力高強之人!
不過,陳峰打量了一下,心裡估算了一下,心想:雖然作為女人來說,她的勢力已經極強,但恐怕還不是我的對手,且留下來,看看她想幹什麼!
、想到這裡,陳峰便從從容容的說道:「既然老夫人吩咐小子留下,小子便卻之不恭,只是小子這路走來,風餐露宿,已經十分飢渴,不知老夫人可否允許小子吃飽喝足?」
「立刻吩咐廚房,替他開飯。」康老夫人說完,便帶著那骨灰瓶,轉入屏風之後,向後堂走去。
「陳國王受驚了。」康夫人見康老夫人已經退到後堂,趕緊給陳峰道歉。
「沒什麼。」陳峰微微一笑,說道,「上了年紀的人,都有些脾氣古怪而已。我也是真的餓了,希望不會打擾到兩位。」
「倘若陳國王以後路過此地,只管進來,我兩夫妻必定請陳國王好好吃一頓,但今天——」康夫人面有難色,看了陳峰一眼,說道,「康李氏斗膽,請陳國王立刻離開這裡。」
「是。」康良立刻點頭稱是,趕緊說道,「我們這位母親大人,脾氣極其古怪,我兩夫妻來不及給陳國王解釋,還請陳國王另擇良期過來。」
「還是先上飯菜吧?」陳峰微微一笑,說道,「不就是讓我殉葬嗎?要我殉葬,也得讓我吃飽了飯,是吧?」
「你,你——」康良吃了一驚,那康夫人吃驚之外,卻很意外的看了陳峰一眼。
「沒關係,我現在真的很餓了,而且,就算我現在想走,能走得了嗎?」陳峰微微一笑,眼睛向上飄了一眼,說道,「她已經把我困在這裡了,只要我一動,她便知道了。」
「很抱歉,陳國王,」康良見事情已經如此,只好命人先行替陳峰準備飯菜。
哪知,康良剛吩咐一名護衛向廚房傳話下去,那護衛剛要離開大廳,便有一支利箭,向他的後背直直的插了過去!那名護衛,來不及叫喚一聲,已經撲的倒地而死!
「這——」康良萬萬想不到,那康老夫人,臨走之際,已經布下如此毒辣的陣法,立刻大怒,說道,「剛才幸虧陳國王機智,沒有離開,不然的話,我如何跟陳家主交待?想不到,那死老婆子,竟然如此歹毒!倘若我等離開,不也一樣是死嗎?」
突然聽到康良大罵「死老婆子」,陳峰吃了一驚,立刻拿眼去看康良,心想,剛才那康老夫人,分明就是他的母親,如何這樣罵她?不過,話也說了回來,既然康良是那康老夫人的兒子,如何不事先把事情講個明白,倘若康良真的的事要出去,豈不也要中了此箭?
「陳國王不必起疑。」康夫人早已看出端倪,見事情已經如此,只好說道,「既然已經如此,我也只好跟陳國王說明詳情——」
「夫人,」陳峰說道,「還是先吩咐這大廳裡的人別出去,大廳外的人別進來為好,以免再傷及無辜。」
「陳國王提醒的是。」康夫人立刻回道,當下提高了聲音,對外吩咐說,「外面的人聽好了:沒有我的允許,一律不許進到大廳來!」
「是,夫人!」立刻有人應聲說道。有護衛看了看倒在門口的那名護衛,居然也不敢過來拉他的屍體。
裡面的早已怕得要死,不及康夫人說話,立刻點頭如搗蒜,有一名護衛說道:「夫人,我們可怎麼辦呢?」
「只要你乖乖的呆在這裡別動,保你不死。」陳峰笑道。然後轉頭向康夫人說,「不過,仍然還是吩咐廚房替我準備一點飯菜比較好,我們邊吃邊談,這樣比較舒服一些。」
「好,既然陳國王有如此雅興,我們便不妨如此。」當下,康夫人便高聲吩咐外面的護衛,立刻叫廚房準備飯菜,「記住,送到門口便可,不可送進大廳!」康夫人厲聲說道。
「是,夫人!」外面應了一聲。
速度倒也十分的快,飯菜很快便準備好了。僕人只敢送到大廳之外,無人敢入內。他們全都眼睜睜的看著陳峰,看他如何把飯菜拿了進來。
那康良和康夫人,此時也毫無辦法,同樣只管拿眼睛來看陳峰,心想:可是你要的飯菜,已經送到大廳之外了,便看你怎麼把它們弄進來吧!
「哈哈,」陳峰見康家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知道他們的想法,當即大笑一聲,笑聲震天,立刻聽到砰砰啪啪的一陣聲音亂響,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飯菜已經進了大廳。
「取過來,擺上。」康夫人雖然覺得驚訝,但見無數利箭,剛才紛紛衝著那飯菜劈殺了過去,發出了無數的聲音,但盤子竟然還是完好無殞的被挪動進來。因此,便立刻吩咐廳內的護衛,把飯菜端了過來,一一擺好。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好好吃飽了再說。」
當下,康良和康夫人已經知道陳峰的勢力,遠在那康老夫人的勢力之上了,心頭大喜,立刻毫不猶豫的命人取了酒來,康夫人親自替了陳峰倒上,說道,「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想不到陳國王如此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之高的勢力!剛才真是冒犯了!」
「哪裡?」陳峰笑道,「你們便也是為了我好,只是我剛才心有疑問,有事想要請教兩位賢伉儷,所以才決定暫且留下。」
「但不知陳國王有何請教?」康良立刻變得十分客氣起來,要知道,單單以陳峰剛才的那一招來說,就足夠他修煉個**十年的了。
「剛才,」陳峰微微一笑,望了康良一眼,說道,「我可是有話直說了。」
「陳國王但說不妨,康良但有所知,必定全部講清。」康良回道。
「剛才那位康老夫人,可是康家主母親?」陳峰開門見山的問道。
康良看了康夫人一眼,顯然是知道陳峰剛才是因為聽了「那死老婆子」的話,所以才會有此疑問。
康良搖了搖頭,說道:「剛才那女人,是先父的三室,並非康良親生母親。康良親生母親,已經五十年前去世。先父另有妻妾無數,也早就去世多年。康家實有傳說,說康良母親及其他姨母,都為那女人所害,但先父堅稱不是,因此康良只得稱遵照習俗,稱她母親。」
陳峰聽康良這樣說話,旁邊的護衛,臉上便露出一種特別的神情來,顯然,這件事,在下人們當中,也早就流傳開了。
「唉——」既然已經說開了,康良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先父一生是個堂堂正正的人,雖然號稱神來偷,卻也是光明正大,從來不幹偷雞摸狗,雞鳴狗盜之事。卻預料不到,一生遭遇兩個女人,令他這一生——唉,」康良說到這裡,臉色十分難看,望了陳峰一眼,說道,「剛才陳國王說,先父一生只愛那個女人,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陳峰立刻果斷的說著,右手的大拇指,卻用力的在筷子上點了點,似是搖動一般,說道,「這菜味道不錯。」
康良和康夫人都注意到陳峰的動作,互相對視一眼,已經明瞭陳峰的意思:那話只不過是騙那女人的而已,只是剛才陳峰肯定已經發出那女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所以才會說出那種話來。此時又怕那女人立刻翻目,所以大聲說「真的,」卻以手指微動,表示純是一派胡言。
「想不到這小子如此聰明機智!」康良和康夫人同樣心理,互相對視一眼,知道那康老夫人今天遇到陳峰這樣的勢力高強,機智多變的年輕人,恐怕奈何他不可,便果然放下心來,哈哈大笑,說道,「果然先父一直喜歡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