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明島主點了點頭,說道,「人的潛力往往有時候,是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往往會在危難之中,會被爆發出來的。」
陳峰聽了,若有所思。
當陳峰離開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冬了。
陳峰踏上歸陽國的土地的時候,已經舉步皆冰了。
雖然積雪已化,然而,果然是寸草不生,大片大片的荒蕪著,零星的可以看到幾棵樹,垂頭喪氣的立在那裡,沒有半點生氣。
一路之上,仍然有浮屍出現。到處是一片臭氣熏天,令人側目。
原來我離開才不過三個月,竟然便出現這樣的事情。
陳峰立刻向聳雲山的趕了過去。一路之上,只有頑石而已,哪裡還有原來的鬱鬱蔥蔥的景象?陳峰見了,不由的心中一寒,急步向山上奔了上去。
「你回來了。」牛占山見到陳峰,點了點頭。
「師父!」陳峰見牛占山面容已老,十分滄桑,難過的叫了一聲,說,「徒兒拖累師父了!」
「傻小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牛占山勉強的笑了一下,說道,「就算不是為你,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任由這些人死活不管的。」
「可是——」陳峰說不出話來,望著牛占山。
「你不必擔心,」牛占山歎了口氣,指了指一條板凳,讓陳峰坐了下來,說道,「你不必擔心瘟疫的事情,教皇已經命令各地的煉藥師,分發丹藥,因為水患去除的乾淨,所以瘟疫很難盛行起來。」
「天災容易人患難。」陳峰眼睛裡暴射出一種憤慨的怒氣,說道,「倘若他們一直沒有食物供應的話,仍然要死去的。」
「皇帝不是已經發佈詔書,歸陽國的人民可以立刻離開本土,遷往鄰近的五個國家吧?」牛占山緊緊的盯著陳峰,說道,「唯一可惜的是,你不能成為歸陽國的國王了。」
「這個倒不要緊。」陳峰淡淡的說道,「只要人民能夠安然無恙,做不做國王,有什麼要緊的?」
牛占山聽到他如此說,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說道:「你能如此想,便是甚好了。」
「你放心,師父。」陳峰忽然笑了起來,「最多我便跟你上山好了,你不是總是這樣想的嗎?」
「你這孩子!」牛占山見他如此,倒也噗哧一下笑了起來,說道,「既然想跟我上山,先把該做的事做了才好。」說著,故意去拿起一把剪刀,向陳峰嚓嚓嚓的響了幾聲。
「這可不行!」陳峰故意尖叫起來,「我還要生兒子呢!」
入夜,師徒兩人並頭而睡。
窗外的月光十分的皎潔。
「你有什麼打算?」牛占山徐徐的問道。
「搶糧。」陳峰輕輕地說道。
「搶誰的糧?」牛占山歎道。
「……」陳峰半晌無語,忽然,陳峰突的坐了起來,瞪著牛占山。
「你怎麼了?」牛占山嚇了一跳。
「師父,你知道不知道,一種什麼樣的菜,可以現在種下去?」
「菜?」牛占山搖了搖頭,說,「現在是冬天,有什麼菜可以種下去?」
「沒有菜,吃魚也可以的。」陳峰突然說道。
牛占山正要再問,陳峰卻已經酣然入睡了。
果然,天一亮,陳峰便立刻召集人手,前往長生島。
歸陽國的人聽到陳峰已經回來,歡喜雀躍,興奮不已,立刻響應陳峰的號召,前往長生島捕魚。
現在的長生島,已經最陳峰所管轄的範圍,因此,倒是十分的順利。
十幾天的魚湯喝了下去,雖然人人都不至於立刻餓死,但這樣的下去,終也不是個辦法。不能天天以魚為生,更不能長期這樣。因此,必須找到另外的辦法出來。
陳峰正在發愁,忽然聽到一聲鳴叫,只見海之鷹停在外面。
「你回來了。」陳峰見到海之鷹突然回來,十分開心,立刻奔了出去,把它摟在自己懷裡,親熱的說。
海之鷹點了點頭,示意陳峰解開自己脖子下的東西。
陳峰打開來,居然是大大小小的收納戒指,看到海之鷹十分疲憊的樣子,便知道這裡面盛放著許多的東西了。
「什麼東西?」牛占山走了出來,望著陳峰。
「不知道。」陳峰打開一枚來看了一眼,吃了一驚,發現竟然是些不知什麼來歷的種子。
「難道是讓我種下去吧?」陳峰望著海之鷹,海之鷹衝他點了點頭。
「難道現在種下去?」陳峰又問。
海之鷹回他一個堅決的表情。
「不管怎麼樣,我們先試一下。」牛占山說著,立刻便向一塊地裡走去,翻了一遍,把種子種了下去。
「剩下的,先分發下去。」牛占山說道,「我們且看看效果如何。我們應該相信海之鷹。」
陳峰點了點頭,立刻各省發送了一些下去。
居然不出十天,那些種子便綠油油的冒了出來。
陳峰大喜,奔向牛占山:「師父,已經長出來了!」
「嗯。」牛占山見了,也是十分開心。這幾天,海之鷹每天來來回回一運送種子,陳峰也不停的派人往各省發送。
歸陽國居然立刻到處充滿了綠色。
「國王千歲!」人們見不必勞師動眾,遷往別處,去吃別人的眼色,都歡呼起來:要知道,明珠帝國本來是個十分地位權勢十分明顯的帝國,一旦遷移到別人的國家裡去,必然會淪落為下等人。因此,沒有人願意遷移過去。
「原來便是菜的種子。」牛占山看著滿山遍野綠油油的菜色,心情十分開心,說道,「如此一來,便可度過難關了。」
「嗯。」陳峰點了點頭,說,「幸虧那位前輩!」
「他居然連這樣的問題都能解決!」華蓋暴怒,「他哪裡會來的長青菜的種子?」
「不知道。」當立在下面,望著華蓋,說道,「聽說是一隻海之鷹帶來的。」
「海之鷹?」華蓋聽了,臉色頓變,「難道他連海地帝國也結交了嗎?」
「聽說是這樣的。」當說道,「先前聽說他突然變成了海地帝國的駙馬,後來卻不知為何,他居然放棄了做海地帝國駙馬的事情。雖然這樣,他卻仍然跟海地公主夫婦結拜成兄弟姐妹,所以——」
「這該死的小子!」華蓋暴怒道,「居然會如此幸運!」
「你確定是這樣嗎?」鄭卷望著宰相趙武,冷冷地說道。
「是的。」趙武被皇帝鄭捲身上的那股寒氣逼迫的渾身冰冷,他完全也不能想像,像陳峰那麼年輕的小子,居然有如此的造化,眼下的局勢,恐怕令皇帝十分暴怒,至於他會採取什麼樣的措施對付陳峰,便不在自己的意料之內了。
然而,除去陳峰,必然是明珠皇帝的頭等大事。
「嗯,好。」明珠皇帝冷冷地說道,「既然他有這般本事,便立刻任命他為歸陽國國王罷了。」
「啊?」這完全出乎趙武的想像,他想不到明珠皇帝居然會如此說,因此小心翼翼地問道,「要發正式任命嗎?」
「當然!」明珠皇帝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我堂堂的明珠皇帝,竟然可以出爾反爾嗎?」
「當然不會。」趙武自然不知道明珠皇帝為什麼要這樣做,卻也不敢問的更多了,立刻退了下去。
陳峰很快便收到了正式的任命。
「你居然還是做了歸陽國的國王。」收到任命那天,牛占山的表情十分複雜,他望著那份任命,望著陳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把事情處理好了。」陳峰勸解他的,「自然就會讓別人去做。必然是不能再讓華蓋做下去,而現在,也斷然沒有人,敢接替華蓋。」
牛占山聽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只怕華蓋也未必那麼容易讓出來。」
「是。」陳峰此時想起華蓋當年殺死前任歸陽國國王的事情來,心中一寒,知道他是不擇手段的,因此,臉上一變,望著牛占山,說道,「只怕他會下黑手。」
「你要小心。」牛占山臉色變了又變,說道,「我也幫不了你什麼。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最近煉藥師這方面——」
牛占山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跟陳峰說,想了半天,還是說道,「只怕華蓋也會跟煉藥師有關係。」
「難道是真的?」陳峰吃了一驚。
「是否是真的,」牛占山說,「現在還不能夠完全確定,然而,似乎已經有些蛛絲馬跡表明他或多或少的,跟煉藥師的毒門一派,是有關係的。你去海地帝國之後,我們一些煉藥師曾經經過教皇跟明珠皇帝的協商,派來前來煉製藥丹,然而,後來卻出了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陳峰擔心的問道。
「問題倒是並不太大。」牛占山搖了搖頭,說道,「那時正值洪水暴流的時候,所以全國到處是水。一般而言,他們都會喝我們已經加工過的水,所以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然而,在你離開快一個月的時候,卻發生了一場意外,那些留在家裡的全部家畜,幾乎一夜之間,全部死亡。」
「那時候,我們就比較擔心,擔心已經形成了瘟疫,所以立刻派人前去查看。」
陳峰望著牛占山,見他神色變了又變,顯然是遇到了極為棘手的事情。
「幸好發現的快,所以雖然死了一些人,我們立刻採取了方法,讓人們不再喝那些水,而是從其他的國家運來的水,所以立刻便避免了大面積的死亡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