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如此寬闊、安靜、祥和的大海,陳峰一時竟有些錯覺,便似身在仙境一般。
「下來!」水前輩見陳峰半天沒有動靜,早已不耐煩了,立刻從海底下探出頭來,厲聲叫了起來。
「來了。」陳峰無可奈何,只好跳了下去。
「此處水底,幾乎深有千米,」水前輩見陳峰下來,先行交待說,「水的下面有著大量珊瑚礁,這些珊瑚礁,枝角叢生,不少的魚類穿梭其中,如果不小心,便地被剮破了皮,鮮血直流。但是,雖然如此,卻也有一些奇珍異寶,譬如便有一種老蚌,殼內孕育著的珍珠,非但其大無比,且無比圓潤,據說女人吃了,便可養顏,幾有長生不老之跡象。如果放在夜裡,更是更是金光閃閃,光亮無比,雖比不得白天,卻遠比一般的燈光,所以,常有富貴人家,請人潛入水中,打撈珍珠——當然,也有無數令人難以置信的寶物,卻是各靠天命,強行不得,我的運氣曾經不錯,所以水性才會如此之高,今天便看你的運氣如何了。」
說著,水前輩突然向陳峰身上用力一推,陳峰便被狠狠的嗆了一口氣,竟然直墜下去。
越是往下,陳峰的呼吸便越是艱難,一時這間,竟然無法呼吸,有點窒息的感覺。
「屏住呼吸。」隱隱聽到水前輩的聲音,陳峰往前上看了一眼,見水前輩並沒有開口說話——開口說話,必然要被水灌入,因此,必然不是用嘴說的話。
然而,陳峰卻聽到清清楚楚,知道的確是他在說的話,卻突然留意到,他的肚子,居然一張一鬆的,似乎在很有規律的運動著。
難道是腹語?陳峰吃了一驚,突然想到「腹語」這個詞,便向著水前輩,指了指他的腹部,又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水前輩顯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在問自己,臉上便流露了一點得意的神色來,卻並不開口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陳峰剛才突然之間,被他推入水中,心中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可是見到他居然在水中如履平地,有時候,竟然也可直立行走,心中十分吃驚不已,不由的對他更加欽佩起來。
然而剛才聽到他將取寶說得那麼艱難,心中還是老大不信。心裡想到,他哪裡知道,自己也是從小在海邊長大的,父親那時的水性,便是十分的了得,並且對自己十分的苛刻,從自己三四歲開始,便練習在海裡游泳,到了十一二歲的時候,便可在百米之下的深海中閉氣行走,更是教得自己一身水上功夫,因此,如水前輩那般的行走,自己自然也是可以的。
但終是給水前輩一點臉面,陳峰便仍然俯游向深水區下去。
越是往下,海水越是清晰,彷彿對面即可見人。各種各樣的魚兒,正在自由的游動著,龐大的珊瑚礁群,赫然的立在海底,發出五彩斑斕的色彩來,分外的誘人。
陳峰看到有一些魚類,似乎已經在珊瑚礁群裡安家落戶,更有一些老蚌,正在一張一合的吞吐著,水泡泡徐徐的向上冒升著,晶瑩透亮的珍珠,一張一合,顯露出來。
應該采一串給芷萱。陳峰想著,這裡畢竟是深海,不似陸地上一般的珍珠,因此陳峰便收集了一些比較齊整的珍珠,可以替韓芷萱做一串項鏈。
水前輩見陳峰忙著採集珍珠,冷冷的瞄了他一眼,立刻向更深處的海底游了過去。
再是往下,海底的光線,便明顯的不行了,竟然漸漸的昏暗起來。
「啊——」陳峰輕呼一聲,居然被不知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似的,痛疼無比,立刻回頭盯著那可惡的東西,發現居然是章魚!
水前輩見陳峰被章魚咬道,立刻取出一粒藥來,遞給陳峰。陳峰更不答話,立刻吞了下去,果然,藥吞下去之後,痛疼感立刻消失了許多。
水前輩向陳峰示意,如果他已經感到不行了的話,可以先行回去。
陳峰看了看水前輩一眼,一聲不吭的,強行咬著牙,一個猛子,向更深處鑽了下去。
水前輩見了,微微的點了點頭,不過,陳峰已經看不到他臉上的讚許了,陳峰已經往更深處鑽下去了。
穿過那些枝枝椏椏,向那暗黑的海底深處游了過去。越是往下,海底的光線,越不充裕,居然成了黑漆漆的,深手不見五指,更由於被這那些雜七雜八的珊瑚枝,或是一些海藻一類的東西纏住,幸虧有一些珍珠發出來的光芒,才勉強只留下隱約可見的光斑。
陳峰仔細搜索著,隱隱約約間,似乎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樣的東西上下漂動著,發出金燦燦的光芒,陳峰大喜,立刻加快速度,向那東西遊去游去。
原來竟然是一隻千年老蚌!
只見這隻老蚌,奇大無比,彷彿一間房子似的,一張一合,動慢看起來,雖然十分的緩慢,卻非常的利索,有些不小心路過的魚類,便會被它吞了進去。
雖然那老蚌如此之大,卻只有一顆珍珠而已。
而且,並是似陳峰先前所見到的,呈白色或暗紅色。
而是一粒漆黑的珍珠。
雖然珍珠的顏色是黑色的,發出來的光芒,卻非常的柔和,光亮,似是一盞明燈,把它的附近,照的十分的明亮,因此,在它的身旁,也圍攏了許多的魚類。
陳峰見了,緩緩地向這隻老蚌靠近過去,剛剛靠近,發現老蚌已經緊緊閉上雙殼,似乎已經明白了危險的到來,過了許久,沒有張開。
陳峰輕輕的拍打了它一下,老蚌似乎受了驚嚇,居然閉得更緊了,全身縮成一團似的,死也不開口了。
雖然如此,陳峰仍然隱約間,可以透過那蚌殼,看到發出來那淡淡的,光閃閃的光芒,給周圍蒙上一層溫暖的色彩,猶如中秋之夜的圓月,自老蚌的縫隙中流洩出來,讓人感到一陣陣的舒適。
陳峰心中大喜,輕輕的拍打著老蚌,輕聲曼語,說了些什麼話。
水前輩見了,冷冷的望著陳峰,見他十分的有規律的拍打著那枚老蚌,正想取笑他,卻見那老蚌突然開了口,顯出那枚黑珠來。
陳峰大喜過望,立刻鑽了進去,取出那枚黑珠來,剛要收納起來,卻聽到魂器一陣大響,響動之後,,老蚌突然緊張起來,居然合了起來,把陳峰合在自己身體裡!
水前輩吃了一驚,原本想靠自己的水性,給陳峰一個下馬威而已,並沒想要致他於死地,眼下卻被這隻老蚌吞掉!縱然自己有海面上的功力,也是巔師級別的人,但入了這深海之後,功力自然大為減弱。
更何況,這老蚌乃是千年修煉成功的,自然也並非一般凡人所能擊碎的。
再說陳峰,突然之間,竟然被老蚌扣緊,心口一陣煩悶,,胸腔之內,一真口氣幾乎逆轉,運轉之間,似乎受到強大的阻滯,眼前頓然一黑,失去了知覺。半天才悠悠的醒了過來,見自己正在老蚌體內,黑珠發出強大的光芒,魂器不停的響動著,似乎想要把那黑珠吞食了一般。
「唉,」陳峰對魂器說道,「我只是想取了它而已,如果你現在在人家肚子裡,強行把人家的東西吞了,萬一人家一惱,來個玉石俱碎,你我可就死在這裡了,不過,幸好還有葬身之處了。」
然而魂器卻是不肯聽從陳峰的勸慰,一心一意,想要把那黑珠吞掉。
儘管陳峰強行抑制,卻仍然抵制不住,終於聽到一聲巨烈的響動,陳峰只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膨脹起來,接著發出一聲歡快的叫聲,轉眼間,那黑珠的光芒,竟然化成一陣線,向陳峰的頭部融化了過去。
陳峰只覺得胸中有什麼強大的氣流流過,急忙屏住心神,運行起大周天來,這才慢慢的控制住那股氣流的襲擊。
那股氣流在身體裡流轉了一陣,卻不像之前那樣,便在氣海中沉澱下來,居然逆風上行,重新回到了陳峰的頭部。
陳峰只覺得頭部有一種**辣的感覺,突然覺得眼睛裡被強行注入了什麼東西似的,居然發出兩道強烈的光芒出來!只聽一陣熾熱的翻滾,陳峰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這樣昏迷了多久,陳峰只覺得,耳邊竟然漸漸傳來浪花拍動的聲音,眼前似乎被一陣刺眼的強光灼痛,他立刻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竟然發現水前輩正一臉焦急的守在身邊,低頭注視著他,臉上掛滿了擔心,見他醒了過來,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水前輩,我怎麼了?我剛才不是明明的那隻老蚌的身體裡嗎?」陳峰翻身坐了起來,望著水前輩,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重新回到了船上。
那艘船仍然漂蕩在無邊無垠的海面上,來來往往間,幾乎已經沒有過往的船隻了,令它顯得只單孤影,十分無助。太陽正在緩緩的升起,微弱的光芒照耀在波濤粼粼的海面,反射出耀眼的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