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可以辦到!」陳峰咬著牙齒道,「但絲綢你要先調十匹給我!因為我現在金票不夠用!」
「沒問題!」那人痛快地說,「只要你能弄來半個月吃的,我先給你二十匹!」
陳峰聽了大驚:半個月的!雖然半個月吃的跟二十匹絲綢的價錢比起來,是相當的賺了,但現在這樣的局面,去哪裡弄吃的?還在半個月的?
「行,你等著!」陳峰咬著牙跳了下去,離開了這裡。
望著滿天滿地的雪,陳峰沒有辦法,只好努力向前進,心想,只有找到大地主家的才行,除非那些大地主豪紳,家中才會有存糧,不然的話——官府倒也有,只是此地並非天香省了,入省之前,似乎注意到此省叫做問行省。
得了,自己新就任天香省省長,就不要去打攪別人的省府了,還是去找大地主家的了。
想到這裡,陳峰極目遠眺,向遠處望去,倒有幾處高樓,卻十分高雅壯觀,好似達官貴人一般,陳峰知道這樣的人家裡,金銀珠寶倒是有些,糧食倒是未必。
金銀珠寶?陳峰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心想,有些時候,總要試試自己的運氣,便向那處高樓奔了過去,同樣掛在樓窗旁,叫了起來:「開窗,開窗!」
「誰啊?什麼事?」一位老婦人向外探出頭來,看她臉色灰暗,似是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取得金幣來用用。」陳峰直接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老婦人聽了,嚇得驚叫起來,尖厲地叫著「強盜來了!」緊接著啪的一聲,直接把窗關了起來。
裡面有一個老頭兒,聽到老婦人的尖叫,差點兒從椅背上跌落下來。
「你在叫什麼呢?」
「外面有個強盜,說要些金銀珠寶。」老婦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年頭,強盜有什麼好搶的?」老頭軟弱無力的說,「既然他要,就給他一些吧,我們也無所謂了,只怕活過今天,沒得明天了,不是這個強盜,便是那個強盜的了。」
「那怎麼行呢?」老婦人叫了起來,說,「我們的兒子總會回來的。」
「唉,不要說連他現在都生死不明,就算他回來了,我們又怎麼能保證那些金銀珠寶還能落在他們手上呢?你看看眼下的情景,等到大雪一化,不定發生怎麼混亂的事情呢,就算我們活著,說不定也會因這些財寶招來殺身之禍呢。」
老婦人聽了,這才沒說話,只是生氣地對老頭兒說:「眼睜睜的把辛苦了一輩子的金銀財寶送出去,我捨不得,你要捨得,你去送。」
老頭兒聽了,歎了口氣,打開窗戶,對陳峰說:「小兄弟,進來吧!」
陳峰便立刻從窗戶跳了進去,向老頭兒施了個禮說:「老伯,我也是有緊要事,這才無禮,我叫陳峰,天香省省長,這是我的省長符,您請看!」
說著,陳峰掏了符牌來,給老頭兒看過,老頭兒倒是仔細看過了幾遍之後,這才臉色凝重的說:「你果然是天香省的省長!」
「我打個條子在這裡。」陳峰說著,立刻向老頭兒說,「請給我紙筆用一下。」
「老婆子,快去拿紙筆!」老頭兒厲聲命令道。
「作什麼這麼大呼小叫的?」老婦人沒好氣地說。
「死老婆子,趕緊的!」老頭兒罵道,「老子不罵你兩句,你就是皮癢不是?」
老婦人聽了,恨恨的去取紙筆去了,不多一會兒,便手捧著筆墨紙硯出現在陳峰面前,沒好氣地放在他面前,說了一句:「這招天罪的,你這孩子居然還有閒心跑出來搶東西。搶了人家東西,難不成還要人家立下文書?」
「閉上你的嘴吧!」老頭子罵道,一面罵,一面向陳峰賠禮道,「天省長,實在是對不住了,那老婆子,就是這樣一副德性,人還是不壞的,至少對我還不壞,不然的話,我早就休了她了。」
老婆子聽到老頭這樣罵他,狠狠的衝他翻了一下白眼,也不管陳峰,自顧自的往另一個房間裡去了。
老頭便親自替陳峰攤開紙,準備好筆,開始磨墨。
陳峰手一握住毛筆,便暗暗叫苦不迭,心想:這玩意兒,打小就沒捏過!今天竟然要在這裡露醜了!真是沒臉見人了!想到這裡,突然聽到魂器跳了一下,陳峰驚覺起來,立刻向四周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突的,陳峰心口一跳,想起一件事來:自己穿越之前所附身的「陳峰」原來是個筆墨書畫十分了得的人物,只不過自己並此並無愛好,所以竟然放下了許多年,現在只要啟用「陳峰」本人的記憶力,便立刻可以了。因此,陳峰立刻吁了一口長氣,啟用了「陳峰」的記憶力,手握毛筆,落點一下,一氣呵成,寫了一張欠條下來。
那老頭兒看了,不禁連聲讚歎:「好書,好書!」
陳峰暗叫一聲慚愧,對老頭兒說:「老伯,這些東西,我今日拿去,明日必定加倍奉還。」
「只管拿去吧。」老頭兒眼睜不離那張借條,似乎十分欣賞,對那箱珠寶倒是並不介意。
陳峰便告了辭,離開這位老珠寶商,向外走去。
「老婆子,可以出來了。」老珠寶商叫道。
「拿到他的字了?」老婦人一出門,就立刻問道。
「已經拿到了。」老頭兒說,「憑他的這個字,我們可以回去交差了。」
「幸好你眼尖,早就發現了他。」老婦人笑著扯下了那張皺巴巴的臉皮,竟然露出一張十分妖艷的臉來,看樣子十分年輕。
「不然怎麼辦?」老頭兒說話的聲音也立刻變了不少,聽起來非常尖細,原來那女人一把扯下他的面皮來,嬌滴滴的罵道,「死老頭子,剛才罵我什麼來著?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
「這說的什麼話?」老頭兒微微一笑,頓時唇紅齒白,分外好看,露出一張紅艷艷的臉來,比剛才那姑娘還要年輕些。
「去你的吧!」那年長的姑娘笑罵道,「剛才看你替他磨墨的神情,好生羨慕的緊啊!」
「燕姐,你再敢說一句,我立刻回去報告給掌門人!」年幼的姑娘恐嚇道。
「嚇!」燕姐叫了一聲,「真是怕了你了,玲姑!」
「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掌門人還在等我們消息呢。」玲姑收好那張借條,對燕姐說,「不知道這次陳省長會怎麼報答我們掌門人?」
「當然是以身相許了。」燕姐笑道,「我們掌門人又不稀罕什麼錢財,不以身相許還有什麼辦法呢?」
兩人說著,哈哈大笑,竟然從窗口躍了出來,向南飛奔而去。
陳峰卻是往北而去,因此並沒有看到這兩位老頭子老婆子,已經搖身一變,變成兩位姑娘飄走了,他現在提著那箱珠寶,正往一家看上去樓層不是很高卻極為寬闊的房子裡奔了過去。
陳峰果然沒有看錯,前面那家雖然不太高,卻很寬闊的家裡,正是一家大地主家。因此當陳峰提著一箱珠寶,去那裡敲門的時候,便看到一張十分粗糙的臉:看樣子,這位老地主十分吝嗇,手竟然也十分粗糙,想必是個自己喜歡動手的傢伙。
「開門!」陳峰叫了一聲,門立刻就被打開了:雖然是土財主,卻比那些達官貴人有見地,就算是二樓,也是有門有窗的,十分方便靈活,因為那些達官貴人的家裡,一般是二樓以上的門,只對著內屋的方向,像外壁的地方,是根本沒有門的,只有窗戶。
所以那些達官貴人的家裡,從四周來看,只有窗戶,並沒有門,門只有在走廊的位置上,所以陳峰在那位珠寶商和絲綢商的家裡,只有掛在牆上,大叫「開窗。」
在這位地主家裡,陳峰卻落在二樓外面的陽台上——雖然外面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這一層的陽台上,卻並沒有那麼厚的雪,陳峰往地上看了一下,果然正對著這個方向的地面上,堆的特別的高,雪也看起來特別的混亂,明顯是有人從二樓,把雪掃了下去的。
所以陳峰便很容易就站在這家大地主的衝向陽台的門口,拍著門說:「開門!」
「什麼人?」陳峰只見到門後有一道影子,卻看不清是什麼人,聽他說話的聲音,卻是個男的。
「我,給你們家送禮來了。」陳峰高聲叫著,把箱子往上提了提,示意裡面的人看著——他確信裡面的人一定可以看得到。
「居然是焦門朱家的箱子?」裡面那人說道,「這傢伙,一向小氣的很!居然會讓你提著一整箱子珠寶出來?」
「既然認識,就先開門再談吧。」陳峰說道。
門立刻開了,陳峰進了屋,見一個大概五十來歲的男人,正手裡握著一個掃把,立在那裡,陳峰一驚,心想:難道是想拿個掃把襲擊我嗎?
那五十來歲的男人卻做了一個令陳峰非常吃驚的動作!
只見他立刻在陳峰的腳上用力的掃了掃,然後示意陳峰趕緊往裡去一下,立刻把陳峰腳底下打掃乾淨,這才匆匆的把門帶上。門帶上後,這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又立刻把剛才陳峰站在位置那裡,認真的清掃了一遍,把雪掃了起來,放在一個桶裡,這才把掃把掛好,看著陳峰說:「我去洗個手,你先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