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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九卷 、決戰劍鳴 第8章 二百三拾、宅 院 文 / 雨夜傷

    劉隨與楊溢經歷了真龍之力衝破身體承受界限的考驗,眉宇間少了一份天真,多了一絲成熟,或許是經歷生死後,對生命有了新的感悟吧。

    山峰之巔,呂季墓前,那方天畫戟依舊神威凜凜的立在山頂邊沿,居高臨下,傲視著腳下的一切,只可惜,兵器的主人已經不在,能夠揮動方天畫戟這等神兵的人,世間已經沒有了。

    今日,又飄起了細雨,劉隨等人站在呂季的墓前,淋著雨,卻沒有悲傷。眾人看著呂季的墳墓,沉默了許久許久,劉隨忽然笑了一聲:「呵呵,明明說了不來看你的,但我們還是來了,是不是很沒出息啊?」

    玉妍走到劉隨的身邊,輕聲道:「劉隨哥哥,我們走吧,讓呂季哥哥好好休息。」劉隨擺擺手:「不急,讓我與呂季再對飲一杯。」說著,劉隨坐了下來,從腰間解下了葫蘆,倒了一半酒在呂季的墓前,然後右手提了一下酒壺,笑道:「來,干了。」然後仰頭一口,便將酒壺中剩下的一半喝下了肚。

    眾人看著劉隨,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因為他們彷彿看見了呂季就坐在劉隨的面前,與劉隨對飲。劉隨喝完,站起身來,將酒壺掛在了方天畫戟上:「這個酒壺,可是玉妍親手做的,現在我交給你保管,你得給我保管妥當了,我回來時若見酒壺有一絲破損,必不饒你。」

    說完,劉隨轉過身子,看了眾人一眼,高聲道:「我們走!與劍鳴的決戰,就在明日!」簡簡單單的掃墓,普普通通的話語,卻表露出了劉隨那堅定不移的必勝決心,眾人就像聽到什麼豪言壯語一般,齊聲道:「好!」大步走下山去。

    眾人的生死存亡,全在明日一戰,劉隨不得不勝,連心裡都不能有一點會敗的想法,一旦有了這種思想,與戰不利。劉隨與楊溢抱著必勝的決心,往山下行去,林無悔都已落敗,這世間能夠與劍鳴對抗的,也只有得了真龍之力的兩兄弟了。

    呂季敗在劍鳴手下之時,說了那麼一句話:「我只星光,死不足惜,但皓月之明豈是你能夠掩蓋得了的?」初時,劉隨楊溢從劍鳴的口中聽到了星光皓月,並不解其意,但這是呂季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劉隨與楊溢都將它深深的記在了心中,回想起來,才明白呂季的良苦用心。

    呂季自比星光,要激起劉隨與楊溢這兩輪皓月的戰心,所以他獨自一人挑戰劍鳴,犧牲自己,換來的是劉隨與楊溢必勝的決心。要知劍鳴之強,如果連必勝的決心也沒有,想要勝過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與劍鳴一戰,已經不是單純的功力高低的比拚,連心裡上也要開始較勁,若是心上先生了怯意,那一切休矣。事實證明,呂季的犧牲並沒有白費,劉隨與楊溢也明白了呂季的意思,心裡上已經沒有膽怯,剩下的,只有本身本領的比試了。

    但,呂季是否知道,在劉隨與楊溢的心中,呂季根本就不是點綴皓月的星光,如果說劉隨與楊溢是皓月,那呂季便與他們一樣,都是照亮這片大地的皓月啊!呂季的犧牲,雖然換來了劉隨楊溢的信心,卻也給劉隨與楊溢背上了一個沉重的思想包袱。

    山下,眾人又回到了先前住的那個客棧,掌櫃的見眾人回來,先是一怔,然後怯生生的問道:「各位大俠,為何去而復返啊?」楊溢在眾人中最擅與外人打交道,呵呵一笑:「我們想再在你這裡住上一晚,明日便走。」

    掌櫃面有難色,看來是不願意再讓眾人住下,但又不好直接回絕,賠笑著臉,道:「各位英雄,實在是不好意思,不是我不願讓你們住,是我實在不想再經歷那種事情了。」顯然,劍鳴這麼一鬧,劉隨這麼一怒,讓掌櫃心有餘悸,上次幸而沒有什麼損失,但難保下一次不會。

    靜軒瞪了掌櫃一眼:「那還不是不願讓我們住?」靜軒氣焰頗大,掌櫃不禁退了一步,楊溢「誒」了一聲:「靜軒,休得無禮。」靜軒重重一哼,將頭轉向了一邊去。楊溢又向掌櫃一拱手:「掌櫃的,我們只住一晚,再多金銀也不是問題,能不能行個方便?」

    掌櫃連連搖頭,道:「實在是不敢再留眾位了。」靜軒勃然大怒:「你說什麼?只不過是住一個晚上,怎麼就不可以了?難道你是怕我們付不起房錢麼?」楊溢止住靜軒:「靜軒,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掌櫃不願再留我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們也不便強求。」於是楊溢又向掌櫃行了一禮:「既然如此,我們另想辦法吧。」掌櫃的也還了一禮:「眾位英雄慢走。」

    眾人離去,靜軒與小山心裡老大的不痛快,小山沒好氣的道:「我們就這麼走了?」楊溢呵呵笑道:「沒關係,人家開間客棧,發生那樣的事情,不敢再留我們也是很正常的。」劉隨點點頭:「是啊,那日難道你沒看掌櫃的臉都青了麼?若是今日劍鳴又來怎麼辦?我們另尋他處便是了。」

    話雖如此說,但小小城鎮,消息傳得十分的快,一行人四處找地方,卻無人敢留眾人住宿,靜軒大為光火:「他們怎麼能這樣?早的時候還前一個戟仙,後一個大俠的稱呼,現在便翻臉不認人了!」

    小山也十分惱怒,劉隨與楊溢卻不以為意,玉妍只要能與劉隨在一起,便滿足了,小圓一向內斂,縱有不滿,也不會輕易的表露出來。

    眾人尋遍了全城,也沒有一間客棧敢留眾人住宿,劉隨與楊溢對看了一眼,相視一笑,劉隨道:「看來,我們只能露宿了。」楊溢呵呵一笑:「是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靜軒一聽,便跳了起來:「這怎麼可以?你們明日就要與劍鳴決戰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好好休息,我就不相信這個城鎮裡沒有人敢留我們住一個晚上!」

    楊溢無奈的一攤手:「我們已經問了所有的客棧,都不敢留我們啊。」靜軒「哼」了一聲:「難道就只有客棧才能住人麼?」劉隨一怔:「那你想在什麼地方住啊?」靜軒左右看了看,手一指,指向視野內最大的一戶人家:「就這裡了。」說罷,靜軒便大步的走了過去,楊溢與劉隨都沒有阻攔,要看看靜軒怎麼做。

    靜軒走到門前,回頭看了看眾人,敲響了大門。過了片刻,房門打開,只見一個僕人模樣,二十來歲的人走了出來,看到靜軒,見靜軒那奇美無比的面容,身子骨先自酥了半邊,然後笑著問道:「姑娘不知有何貴幹?」

    靜軒一聽,便道:「什麼姑娘?我已經嫁人了。」這人聽了,面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轉瞬即逝,還是一臉的笑意:「是,是,不知夫人有何貴幹?」靜軒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番:「我看你,也不像這宅子的主人,去叫你們主人出來說話。」

    這人聽靜軒這種口氣,又見靜軒生得便如天仙一般,而且氣質不凡,只道靜軒是主人的舊識,不敢怠慢,行了一禮:「如此,請夫人稍等,我這便去通報我家主人。」說完,這人便轉身走開。

    楊溢與劉隨對望了一眼,眼中露出尷尬的神色,劉隨道:「靜軒就是靜軒,你我可決做不出那種樣子來。」楊溢一笑:「是啊,在這點上,我們還真比不過她。」過了片刻,那人又走了出來,拱手道:「主人有請。」靜軒轉眼看了劉隨與楊溢一眼,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當先走了進去,眾人緊隨其後。

    這間宅院雖大,但卻十分簡樸,唯一吸引眼球的,就是院子正中盤旋而起的一條石製蛟龍,蛟龍左爪緊緊捏著一柄長劍,右爪向前揮出,彷彿是撕裂了什麼一般,神態自若,給人一種莊嚴而肅穆的感覺。

    在這僕人的帶領下,眾人饒過了蛟龍,逕直走到了正堂門外,回頭對眾人道:「請各位稍候。」然後這僕人便走入了大堂。

    劉隨與楊溢等候之餘,情不自禁的又向那條石鑄蛟龍看了過去,越看越是覺得雄壯,劉隨不禁歎了出來:「好一條栩栩如生的蛟龍啊,這等鬼斧神工,人間罕有。」楊溢點了點頭,又向四周看了看:「性游,這宅子不一般啊。」

    劉隨也注意到了,點頭道:「嗯,四周看似平凡,其實整列有序,暗藏五行八卦之玄妙,龍壓正中,恰將五行融為一體,這條蛟龍便是這座宅院的根本,若蛟龍被毀,這宅院只怕難逃打劫。」

    楊溢待劉隨說完,又接了下去:「但,蛟龍雖然顯眼,卻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夠毀掉的,看這五行八卦之陣,環環相扣,緊緊相依,其勢便如弓弦緊繃,箭搭弦上,只需一撥,便可射出,妄如之人只怕九死一生。」

    劉隨連連點頭:「不錯,卻不知這宅子的主人是何方高人,竟在這院子中布下了如此厲害的無形陣法。」劉隨話音剛落,便聽到一個聲音從正堂內傳來:「哈哈哈哈!好!果然是江山倍有人才出,想不到二位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見識,了不起,了不起!還請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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