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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 第七卷 、五靈使者" 第19章 一百八十八、神 醫 文 / 雨夜傷

    這男人一見到張潺二人,便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一面忙著招呼二人,一面道:「原來是二位恩人啊!我夫妻二人還正想日後如何報答二位,但又恐二位離了這片樹林,那卻如何去尋?正發愁間,不想二位恩人自己上門來了。」

    男人說一句一個笑臉,端茶送水,慇勤侍奉,張潺與水極也笑著,只想著:「今日運氣也忒好,打死一隻老虎,得了虎皮賣盤纏不說,還正好到了這夫妻家中借宿。」天也晚了,男人讓女人先進屋去睡,自己留下來招呼二人,好酒好菜在桌上放著,任由二人取用,自己卻立在一旁替二人斟酒。

    二人見男人對自己如此尊敬,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水極性子比較急,見男人立在一旁,心中不舒服,便道:「你站著作甚?」男人笑了一笑:「二位恩公用膳,小的在一旁伺候著。」水極「哎呀」一聲:「誰要你伺候了?這裡是你家,我們是來借宿的,你肯讓我們留一晚上我們便十分感謝了,還伺候什麼?」

    說著,水極又指了指一桌的酒肉:「這些美食均是拜你所賜,不如你也坐下來,與我等飲上一杯如何?」男人面上有些猶豫:「這……」張潺呵呵一笑:「你是此間主人,正所謂強賓不壓主,就算我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必如此拘束,就坐下來與我們一同喝酒吧。」

    男人這才點頭笑道:「既然恩公有命,那小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水極一聽,又「哎呀」了一聲:「什麼小的?你的年紀用腳來算也比我們大,你留我們在此,又好酒好肉的招待……」頓了一頓,又道:「若你不嫌棄,我們兩人叫你一聲大哥如何?」

    男人一聽,連聲道:「這如何使得?這如何使得?」水極道:「如何使不得了?」男人急忙站起身來,道:「我看二位恩公的酒也快喝完了,我這便再去拿酒來。」也不等二人說話,便退了下去。水極道:「竟有這等人。」張潺微微一笑:「呵呵,人家也是為報救命之恩,這是人之常情。」

    男人來到廚房,卻見本應該去睡的女人早在廚房呆著,見男人進來,急忙問道:「如何?」男人喘了口氣:「他們都喝下了。」女人一聲冷笑:「喝下便好,哼哼,今日又得一張虎皮,呆會再搜搜他們身上有沒有多的盤纏。」

    男人心有餘悸:「我們這樣,不好吧?他們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女人又是一聲冷哼:「救命恩人?如今這個世道,活著不如被老虎吃了的好,我們劫了他二人的錢財,他們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男人又道:「可是……這二人都非凡人啊!你也看見了,那老虎……」一想起張潺兩招之間便讓老虎身首異處的事情,二人全身都打了一個寒顫。女人想了一想:「他們確是棘手人物,若是只劫了他們的錢財,只怕事後必尋你我報復。」頓了一頓,又道:「既然如此,就只有……」女人做了一個刀割的手勢,意思是要殺掉張潺二人。

    男人大吃一驚:「這如何使得?他們從老虎的口中救你我出來,我們又怎能傷他們性命?」女人道:「不如此做,事後他們尋回來報仇,帶頭的那個可是隨意便要了老虎的頭,另一個我看也差不到哪裡去,你我當如何抵擋?」

    男人還是猶豫不決,女人連推帶趕,將男人推了出去,邊推邊道:「行了,聽我的,就這麼辦,你速速出去看看他二人倒了沒有!」男人無奈,只得出去。

    男人心中有鬼,又懼怕張潺的功力,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探頭一看,卻見張潺與水極已經趴在了桌子上。男人心中沒底,小步上前,輕聲叫道:「恩公。」二人沒有反應,男人吸了口氣,聲音放大了些:「恩公?」張潺與水極還是沒有反應,顯然已是被迷藥迷倒了。

    男人見二人已徹底失去了只覺,才放下心來,臉上也露出了奸險的笑容,叫道:「倒了!」女人聽得叫聲,走了出來,見二人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又問了句:「全倒了?」男人點頭道:「全倒了。」

    女人陰笑著走上前來,踢了一腳張潺:「嘿嘿,這神醫給我們留下的『麻沸散』倒十分神奇,只片刻,二人便倒了。」說著,女人轉頭看向男人,見男人面上有些猶豫之色,便問道:「怎麼?你狠不下心殺他二人?」

    男人道:「沒有,既然已經麻翻了他們,便沒有回頭路可走,何況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必殺我們,又怎會下不了手?」女人道:「如此甚好,那便先結果他們,再取財物。」男人點點頭,到廚房裡拿了一把菜刀出來,便要結果張潺二人的性命。

    突然!房門被人敲響起來:「可有人在家麼?」女人「嘁」了一聲:「在這當口是誰來搗亂?」又對男人道:「快,將這二人先藏起來。」說著,與男人一起動手,將二人藏在了臥房中,女人才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卻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身穿粗布衣衫,頭頂布條髮髻,肩挎一方形藥箱,卻是一個大夫。女人一見這人,便呵呵笑了起來:「原來是神醫!」來者,便是當世之神醫華佗,字元華。

    華佗一拱手,笑道:「女主人近來可好?」女人回答:「很好,很好。」頓了一頓,又問道:「不知神醫深夜來訪,有何要事?」華佗道:「哦,上次我為主人家開刀醫病,卻落了些『麻沸散』在此處。不是華佗貪圖這『麻沸散』,此散若人誤食,便會引起昏迷,全身麻痺,若是多了還會致命,今日華佗路過此處,便來取回。」

    女人一聽,心中犯了嘀咕:「神醫這次是來討『麻沸散』了,這片樹林十分巨大,不熟悉的人進來了便難以出去,又只有我一戶人家,若沒了這『麻沸散』,日後我們要劫他人錢財,卻十分不便。」

    女人想到此處,便十分不願將「麻沸散」還給華佗,也不讓華佗進屋,只賠笑道:「呦,神醫說落下了『麻沸散』在我家,可我夫妻卻未曾見過,或者見過,卻可能因使不得,隨意收拾扔了,神醫可別見怪。」

    華佗撫鬚,呵呵一笑:「『麻沸散』必然在此,我已從酒味中聞出了『麻沸散』的味道。」女人心中一顫:「不愧是神醫,單是一聞,便能聞出我們在酒中下了『麻沸散』。」然後賠笑著臉:「這天下氣味相似的物件多,會不會是神醫聞岔了,將其他的東西當成了『麻沸散』?」

    華佗道:「『麻沸散』是我親手配出,豈會聞錯?」說著,華佗的臉色便暗了下來:「是不是你等在酒中偷下了『麻沸散』,以便劫取他人錢財?」女人被華佗直接戳破了心思,心中猛的跳了一下,但仍是掛著笑臉:「神醫說的哪裡話?我們怎麼會用『麻沸散』來害人?」

    華佗道:「既然沒有,何故將我擋在門外?那酒桌上又何故有一把菜刀?」女人回頭一看,果然是男人從廚房拿的那一把菜刀,因為著急,忘了收起來,心中不免罵道:「這死鬼,怎的如此馬虎?」

    幸好桌上只準備了張潺與水極的兩副碗筷,女人又有話來搪塞:「嗨,那是我與我那渾家吃肉,手撕不動,便取菜刀來切割。」但見那盤中肉均是一片一片切好了的,哪有撕不動再切的道理?華佗一聽便知是謊言,心中更認定了這家主人下藥害人,冷哼一聲:「你休要騙我,將你用我『麻沸散』麻翻的人放了,再交還我麻沸散,我便不與你計較。」

    女人見瞞不過去了,凶相畢露:「好你個華佗,我念你救過我那渾家的性命,好意尊重你讓你離去,你卻來管我們的閒事。既然如此,我也留不得你了!」說罷,女人回身抄起菜刀,照著華佗的頭上便砍了下去。

    張潺雖然被麻翻,但神志卻是清楚,水極功力弱一些,已被麻得不省人事。張潺渾身動彈不得,心知不妙,見男人走了出來,連忙閉上眼睛假裝暈死過去,後華佗敲門,二人又被藏於房中,張潺雖然閉著眼睛,但耳朵卻是將女人與華佗的對談聽得真真切切,心中憤怒:「可惡,我好意救了他們夫妻,卻沒想到他們反過來要害我!」

    又聽得菜刀破空之聲,張潺心中一驚:「這女人武功不弱!」女人雖然有武功,但卻沒辦法與老虎為敵,雖然如此,門外那老大夫華佗,在這一刀之下又能否存活?

    刀至眼前,身為大夫的華佗卻毫無懼意,側頭一避,便將這一刀避了開去,女人刀鋒一轉,橫裡又是一刀,斬向華佗腰間。華佗一個後跳,撤了開去,那女人又要攻上,華佗一擺手:「且住。」

    女人停下身來,問道:「怎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的麼?」華佗呵呵一笑:「你夫婦二人絕非我的對手,你且放了麻翻的人,再還我『麻沸散』,我便饒了你們,如若不然,我必讓你們受苦。」

    女人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華佗,你只不過是一個治病的,又有什麼能耐?休要在這裡危言聳聽!你只需聽勸,現在離開此處,我便不殺你,否則的話,世間便可惜了你這位神醫!」

    華佗搖了搖頭,道:「唉,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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