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呂季擊退舞皇的隊伍,至今已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呂季的名聲已經傳出千里,「戟仙」的名號傳到了「釋」的成員耳中,都有一絲懼意。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呂季一直呆在村中,並沒有繼續趕路。因為呂季在擊退舞皇之後,便改變了主意。
雖然嗜獄是天下蒼生的一大害,但有呼覺等玄奕門的高手坐鎮,想必不會有問題。反觀現在,「釋」的人四處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比起嗜獄來,「釋」對百姓的危害更大。加上村民們對呂季無限的感激,呂季感到這世間如果再沒有人出手相助,就更加的生靈塗炭了。
於是呂季便改變了本來的目的,決定暫時先留在村子裡,一是以防「釋」的人再來進攻,二來呂季也想盡自己的能力將乾旱完全解除。
這一月間,「釋」的人只要接近村子,都不能逃脫真龍之息的探索,無論對方來多少人,呂季都可以借助真龍之息,尋找最容易藏身並實施突襲的位置,一舉打亂「釋」的針腳,然後將其擊敗。
高山之巔,風極除下了面具,遠遠看著一片不正常的雨雲,笑了一笑,道:「好好好,沒想到這小子能有如此作為。」這時,有人從風極的身後走來,正是刀破、舞皇、熊百烈三位高手。刀破一拱手,道:「尊者,我們這次又無功而返了。」
風極淡淡的道:「這在我的計算之中,這一月無論我派出多少人手,布下多精密的陣法,都會被那小子擊退,也不知道這小子用了什麼方法,竟能將我布下的陣法全數破解。」
頓了一頓,又問道:「你們三人都與呂季交過手,覺得他的武藝如何?」舞皇冷冷的道:「那個小子武藝不過如此,若是我認真一些……」話還沒有說完,風極便喝道:「你住口!」舞皇被風極這麼一喝,渾身一抖,低聲道:「是,屬下該死。」
風極「哼」了一聲,道:「你說呂季不過如此?那好,第一次你輕敵,第二次你大意,但這一個月來你接二連三的敗下陣來,難道還要狡辯嗎?」舞皇被風極大罵幾句,在刀破與熊百烈的面前顏面蕩然無存,頭低得更低了,但心中對刀破與熊百烈的記恨之心更加的重了。
風極轉過頭來,問刀破:「刀破,你覺得呂季的武藝如何?」這三人都是風極的重要手下,實力高低風極一清二楚。雖然舞皇比刀破、熊百烈要略勝一籌,但舞皇急功近利,容易心急,在交戰中弱處於下風,心中一焦急,破綻就更加的大,若失去冷靜便於敗陣無異。
在這方面刀破就比舞皇要強得多,刀破無論自己處於何種劣勢之下,都不會失去冷靜,將這一切疊加起來,刀破毫無疑問是三人中的最強者。
風極一問,刀破便道:「呂季手持方天畫戟,得呂布傳授一身功力,本就十分了得了,但我在與他的交鋒中,感覺到他不僅有這一點功力。」風極大為讚賞:「不愧是刀破,在交戰中將對手的底細分析得清楚透徹。那在你看來,呂季的功力到達了何種地步?」
刀破道:「請恕屬下直言,呂季的功力已經達到了一定境界,就算我與百烈合力也不一定能勝得過。」風極聽完,哈哈大笑起來。
笑罷,風極道:「走,我去會會那個小子!」然後縱身一躍,便從高山之巔直接跳了下去,而三人卻是轉身走下山去。
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除非你會飛,否則必死無疑,就算你的輕功練得再好也一樣。但風極擁有能夠操控風的力量。待下落到一半的時候,風極操縱風力,一股旋風就像拖著風極一般,緩緩下落,分毫不傷的落在了地面上。
風極算準了下落的速度,剛剛一落地,三位高手正好趕到。雖說如此,三人已是氣喘吁吁的了,看來是用盡了全力奔跑,才能趕上。風極看了看三人,淡淡一笑,又道:「走吧。」風極領頭,其餘三人跟在後面,也是風極想到三人全速奔跑累了,所以只是緩緩而行。
呂季在村子這一個月來,一直替村子製造雨水,久而久之,四周的空氣便沒有那麼乾燥了,乾旱解除的跡像是越來越明顯,就在這幾日,呂季並沒有製造雨雲,天空也會下起朦朦細雨來。
呂季又將村子中的壯年聚集在一起,組成一個自衛隊伍,分成三隊,日夜巡邏。巡邏的時候,其餘人就下地幹活,如此替換,根本不累。
這日,呂季親自帶領村民在出村巡邏,繞了一圈回到村口之時,突然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來:「戟仙和在?」這一聲十分洪亮,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人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不是別人,正是風極,這聲「戟仙何在」也是出自風極的口中。
明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風極卻在一瞬間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輕功之高已經達到了非人的境界。風極早已知道呂季將村民組織成了自衛隊,以免多生枝節,風極便先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風極遠遠喊話,已顯示出內功功底,又瞬間而至,更顯示出了風極的輕功。呂季自然是清楚的,心中一震:「這個人不一般。」這時,刀破等三人才趕到。
呂季向前走出了一步,將畫戟杵在地面上,道:「在下呂季,『戟仙』只是百姓們隨意給我取的一個雅號而已。」風極上下端詳了呂季一陣,笑道:「呂季,李季,想不到你這個以偷竊為生的小賊,如今也能被人們稱為『戟仙』。」
呂季曾經做過賊,這件事情呂季已經對眾位村民說過了,在呂季名傳千里後,更有了「誰說為賊皆可恥?戟仙同是賊出生。只需心中有仁義,竊賊也為羽化仙」的歌謠。
呂季聞言,又是一驚,問道:「你是什麼人?」風極道:「我是什麼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將這個村中的至陽之人交給我,便什麼事都沒有了。」
呂季重重的將畫戟一杵,高聲道:「你們『釋』的人為收集至陽精血解放嗔吾,危害天下,想要從我手中帶走至陽之人?你們簡直就是妄想!」風極道:「呂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交人,還是不交?」
「不交!」呂季堅定不已的道。
風極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道:「那就怪不得我了,就算日後玉妍怪起我來,我也沒有辦法。」呂季一聽,大吃一驚:「什麼?玉妍?」風極道:「不錯,玉妍就是我帶走的。」呂季臉上怒容頓時浮現,大喝道:「原來是你帶走的玉妍!」
更不多說,飛身一戟便朝風極的臉上刺去。刀破等三人見狀,立刻飛身攔在風極的面前,各出一掌,將呂季的畫戟夾在正中。呂季功力雖然高強,但面對三大高手的合圍,呂季也是進也不能進,退也退不得。
雖然是以三敵一,刀破等還是感覺有些吃力,反觀呂季,雖然是以一敵三,卻臉不紅,氣不喘。刀破憋著一口氣道:「有我們在,你休想傷害尊者。」呂季大喝一聲:「滾開!」右手將勁力聚集在方天畫戟之上,猛的一個橫掃,三名高手便感到一股絕強勁力猛襲向自己。
呂季暴怒,全力出擊,刀破等三人均招架不住,紛紛後退。呂季擊退三人,又一戟向風極刺了過去。風極將風力盤旋腳下,向後倒退,讓呂季的戟鋒與自己一直保持在一尺的距離處。呂季本來是十分惱怒的,但無論自己如何加快速度,如何加強勁力,戟鋒都一直保持在風極身前一尺處沒有變過,從憤怒變作了吃驚。
呂季一戟始終觸碰不到風極,深怕風極突然反擊,突然收回招式,連退了三步,畫戟橫在胸前,防備著風極。
刀破、舞皇、熊百烈就在呂季剛剛收招還未回氣的時候一齊攻了上來,呂季正要還擊,只聽風極一聲大喝:「你們退下!」風極一聲令下,三人不再進攻,向後退開。風極向前走了幾步,笑道:「讓我親自與這小子交個手。」
呂季本來憤怒至極,風極露出這一手,使得呂季不敢再輕敵,因為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人功力之高,絕非自己能夠想像出來的,在呂季心中,這個風極的功力在「釋」這個組織中,絕對能夠與全明爭鋒。
風極這麼一說,呂季心中大寬,笑道:「多謝你了,若是你與他們三個聯手,我必白無疑。」風極也是一笑,道:「當初我準備帶走玉妍的時候,就是因為你、劉隨與玉妍之間感情,一時不忍心,所以才拖延了許久的時日。如今你能有這樣的成就,還被人們稱為『戟仙』,更可以製造出雨雲,我也想好好試一試你的功力究竟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
呂季嘿嘿一笑,道:「那好,今日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父親呂布那天下無雙的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