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季在聚力之時,被白骨圍攻,無數兵器齊發,生死未卜。
正當白骨們捅得興高采烈之時,突然從白骨堆中傳出一聲大喝,藍色的光芒從縫隙中激射而出,緊接著一聲轟天巨響,一股氣勁在白骨堆中爆裂開來,將這些白骨震得支離破碎,四處飛散,呂季安安穩穩的站在原處,畫戟擺在身後,身邊的塵埃成龍卷形殘留在半空中。
原來呂季僅僅是將勁力聚集在了畫戟之上,剩餘的功力仍未使出。白骨們圍攻之時,呂季一面聚勁,一面使出一部分功力又製造出了一個護身氣勁,任憑白骨們如何刺殺,也傷不到呂季分毫。
呂季聚勁完畢,一戟揮出,便是這個效果。
呂季四下看了一圈,一具完好的白骨也不剩下,呵呵一笑,道:「這下這裡的百姓可以安心度日了。」一戟之下,白骨盡數被毀,果然應了呂季一招解決之言。
呂季拍了拍肩膀,將染在上面的塵土拍去,轉身就要離開這個地方,忽見前方一個身影閃過。
剛剛才收拾了一堆不乾淨的東西,又見新的身形,呂季自然而然的提高了警惕,緊握畫戟,厲聲喝道:「是誰?」
前方那個身影也不因為呂季的大喝而逃竄,反而越加的靠近了呂季。站定身形,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與楚歌懷大戰於白門樓外的鬼界大將—鬼獄!
呂季一見是鬼獄,便笑了出來:「原來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鬼獄也是一笑,道:「原來是呂季兄弟,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呂季道;「哦,我只是路過這裡,順便就替當地的百姓除掉這些不乾淨的東西。」
鬼獄又是一笑,道:「你的心腸倒是很好,不過這裡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否則你有什麼閃失,大王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
本來呂季想走了的,但聽鬼獄這麼一說,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反而想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於是便問道:「怎麼?這裡的事情很嚴重嗎?」
鬼獄點點頭,道:「非常嚴重,這裡曾經是玄清道、幻清道、滅天教三大門派激戰的地方,又是驚鴻神將與冥神魔君封印魔界之王嗔吾的地方,戾氣太重,你們凡人承受不住的。」
呂季聞言一驚:「什麼?這裡就是……」
呼眠的目的就是為了彌補自己奪取百草珠,破除嗔吾封印的過失,為了再度封印嗔吾,呼眠才收集一千個至陽之人的精血,準備在幻清道這等靈氣充足的地方布下「靈血鎮魔陣」,將嗔吾召喚人間重新封印。
但呼眠奪取過百草珠,玄清道與幻清道將呼眠看作叛徒,不給呼眠解釋的機會,所以呼眠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封印嗔吾,創立了滅天教。為了封印嗔吾,呼眠率滅天教眾人前往幻清道佈陣,遭到玄清道與幻清道兩大家的強烈抵抗,三方激戰,死傷無數。
林無悔瞭解前因後果後,幫助呼眠布下了「靈血鎮魔陣」,呼眠也成功的將嗔吾召至陣法之中,正要施加封印之時,卻被玄清道的華南道長,也就是現任玄奕門掌門人光北的大師兄偷襲,深受重傷,無法完成封印,也因此造成了嗔吾偷襲林無悔,唐紫衣身死的悲劇。
這些故事呂季已經聽了無數遍,雖然其中三方有天大的誤會,但對於這些前輩呂季還是十分敬重的,現在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就站在這曾經激戰過的土地上。
呂季稍稍定了定神,又問道:「這裡既然是幻清道,就應該是神聖之地,怎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死地?」
鬼獄道:「當初驚鴻神將神力恢復後,與冥神魔君共同封印嗔吾。由於隨意動用神力會導致神力擴散,給人間帶來更大的浩劫,所以冥神魔君在開戰之前便事先布好了結界,讓驚鴻神將的神力不至於擴散到結界以外的地方去,其擴散的結果,你已經看見了。」
呂季聽完,心中納悶:「沒想到驚鴻神將身為神將,擁有神力,卻不可隨意動用神力,看來這老天給予一個人強大的力量,也必會設下許多限制,就像……」
呂季在這裡想起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呂布,上天賜給呂布天下無雙的力量,卻給了呂布不怎麼聰明的腦子,淪為張飛、夏侯惇等人口中的三姓家奴,最後被曹操吊死在白門樓。想到此處,呂季不禁傷感。
鬼獄見呂季若有所思,開口道:「小兄弟,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呂季回過神來道:「這裡還有什麼危險?我不是已經將這些東西除掉了嗎?」
鬼獄道:「你只是除掉了蝦兵蟹將而已,這裡真正危險的不是他們。」
呂季哈哈一笑,道:「那正好,我徹底解決這裡的危害,還百姓一個太平。」
鬼獄搖頭歎氣「我還道你得了奉先的功力,行事該穩重一些了,誰知道你與奉先一樣魯莽。」
「怎麼說?」呂季不明就已。
鬼獄道:「我們鬼族奉驚鴻神將之命,在此看守結界,以免這裡面的冤魂鬼怪出去害人。既然是驚鴻神將親口所說,足以證明此處凶險。而且多年以來,此處確實有一個難以對付傢伙存在,以你現在的實力恐怕不是她的對手。」
呂季呵呵一笑:「不是還有你在嗎?」
鬼獄正色道:「別開玩笑了,這傢伙連我也不是她的對手。」頓了一頓,又道:「我看你還有事在身,盡快離去才是最好的。」
呂季聞言,心中不信,自己現在擁有呂布的一身功力,再加上鬼獄,天下難逢敵手。但見鬼獄如此認真,呂季就算再想留下來看看,也拗不過去,只得點點頭,道:「是了是了,我知道了,我這就走行了吧?」
鬼獄緊皺的眉頭這才舒緩了開來:「好,我送你出去。」
於是一人一鬼並肩而行,就要離開這個地方。
呂季一邊走心中一邊驚歎:「鬼獄說這個結界是冥神魔君布下的,好歹也有十幾二十年了吧?竟然還能有這等效果,冥神魔君這位前輩真是太厲害了。」
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緩緩的傳來:「無悔,無悔,你在哪裡?我好想見你啊!」
鬼獄一聽到這個聲音,便大吃一驚:「糟了!來不及了!」急忙對呂季道:「你趕快走!我攔著她!」
呂季一頭霧水,聽這個聲音溫文爾雅,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怕的,但鬼獄卻做出這種過激的反應,多少有點過了。
鬼獄見呂季還不動身,又高聲喝道:「你還不走?」
呂季被鬼獄這麼一喝,怔了一下,才抬腳走開。剛走出一步,便有一個紅色的身影飄到了呂季的面前,攔住了呂季的去路。
呂季一驚,定睛看去,才發現這個身影是個女子,身穿紅衣,長得晶瑩剔透,十足的一個大美人,與普通女子不一樣的就是,這個女子並不是用腳來移動的,而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女子指著呂季:「你知不知道無悔在哪裡?你知不知道無悔在哪裡?」
呂季還沒有回答,鬼獄便是一掌打向了這個女子。女子身子一飄,輕鬆避過,鬼獄再度追擊,三掌連環,呼呼作響,向女子打去。
但鬼獄的手掌才打得一半,便再也攻不過去了,與其說是攻不過去,倒不如說是鬼獄的行動停止了。
呂季滿肚狐疑的看向鬼獄,想知道為什麼鬼獄打到一半突然不打了,不看不要緊,一看卻嚇了一跳:原來不是鬼獄的攻勢停止了,而是鬼獄整個人都靜止了下來。
女子指著鬼獄,厲聲道:「是你!是你!是你想傷害無悔!你納命來!」說罷,女子指著鬼獄的手臂忽的伸長,食指如刺,刺向鬼獄。
呂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再袖手旁觀的話,鬼獄定會被這女子所害,也不細想,當下便抄起方天畫戟猛揮,打在了女子正在伸長的手臂之上,將女子的攻勢蕩了開去。與此同時,鬼獄的身子一震,恢復了過來。
鬼獄深深的喘了兩口氣,對呂季道:「小心了,她能夠讓敵人的行動靜止,十分的難應付。」呂季點頭道:「我知道,剛才看見了。」頓了一頓,又笑道:「現在你怎麼不讓我快走了?」
鬼獄道:「這個時候你還說笑?我告訴你,你能從她的手中走出這個結界,我就拜你為師!」呂季心頭一震,鬼獄的實力呂季是知道的,既然能說出這種話來,證明眼前這個女子有多麼的難以應付。
這女子被呂季擋了一招,面容有些扭曲,詭異的看著呂季,道:「你們都想害無悔!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呂季聽女子這麼一說,覺得奇怪:「喂,我只是路過這裡而已,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傷害林無悔前輩,而且就算我想,也沒有那個能耐啊!」頓了一頓,又問:「話說回來,你是誰啊?」
這女子根本就不回答呂季的問話,只一個勁的道:「你們要害無悔!你們要害無悔!」面容越來越扭曲,神奇越來越可怖。
鬼獄道:「沒用的,她根本聽不到你在說什麼,在她的心中,所有的人都想傷害驚鴻神將,所有的人都該死。」
呂季奇道:「有這種事?」
突然,女子一聲尖叫,鬼魅般的身形飄向呂季,兩手成爪,直向呂季撲了過去。
鬼獄驚道:「小心!」呂季也警覺了起來,不敢怠慢,畫戟上聚起濃厚氣勁,奮力一揮,要擋下女子的攻勢。但這女子身法奇異,呂季的畫戟攻來,女子竟貼在畫戟之上,隨著畫戟的移動而移動。呂季大吃一驚,自己的畫戟就貼在女子的腰間,眼看就要斬中,但就是斬不中。
鬼獄見狀,大喝一聲,飛身躍起,右手黑氣凝聚,運起鬼力,猛力一掌往女子的後腦拍去。
女子也不回頭應付鬼獄,一面貼著畫戟移動,一面將右手舉向天空,眼中亮起白芒,只聽「呀」的一聲,如烏鴉發出的叫聲一般,一柄白色的長劍圍繞著女子旋轉起來。
鬼獄正在進攻,白劍突然出現,驚得鬼獄急向後退,呂季的畫戟與白劍交鋒,也向後連退了幾步。
女子的這一劍威力十足,呂季退後,明明站住了身形,卻還是要用左手撐地才能徹底站穩。鬼獄後翻幾個觔斗,落在了呂季的身旁,不斷的喘著粗氣。
呂季嘿嘿一笑:「怎麼,你不是很厲害的嘛?怎麼才過了這幾招便氣喘吁吁的了?」鬼獄「嘁」了一聲,道:「你真囉嗦!」
鬼獄能與楚歌懷激戰並差一點點就取得勝利,其實力不言而喻,但為何與這女子只交手了數回合,便顯得如此的累?
女子尖聲吼叫:「你們要害無悔!拿命來!」雙臂伸長,往呂季與鬼獄抓去,手掌上還伴著銀白色的光芒,一眼看去,威力無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