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面對花徹如此急速的一掌,已經來不及躲閃了,下一刻,花徹鬼力化成的手掌已經觸碰到了陳松胸前的衣襟。
眼看著陳松就要中掌,陳松突然一聲大喝,猛的將長刀擲了出去,長刀挾著刀勁,直直的飛向了花徹。原來陳松見自己這一掌躲不過去,與其自己重傷,不如將刀擲出去,拚個兩敗俱傷來得划算。
陳松不顧一切,花徹卻沒有陳松的這種覺悟,見這飛來一刀勁力十足,雖然自己全身是以鬼力凝聚而成,卻也不敢硬接,急忙側身躲過,而那一掌也因為花徹的身形挪動,硬生生的收了回來。陳松舒了一口氣,暗道:「這女鬼的招數果然怪異,不得不小心防範。」
陳松是舒了一口氣,楚歌懷卻是皺起了眉頭,因為陳松雖然避過了這一掌,但兵器卻已經離手了。
花徹看了看插在地上的那柄單刀,摸著胸口道:「哎喲,沒想到你竟然會將兵器丟過來,差一點我就會受傷了。」陳松嘿嘿一笑,道:「只可惜那一刀沒有插在你的頭上,只不過下一次,我便會讓你成為我的刀下之鬼!」
花徹也是一笑,道:「是嗎?現在你的兵器都已經不在手中了,我看你要如何讓我成為你的刀下之鬼。」頓了一頓,又道:「還有,我已經是鬼了。」陳松道:「那我便將你打得魂飛魄散!」說罷腳一點地,躍上了半空。
花徹「嘖」了一聲,道:「我活著的時候,也想像你一樣跳得這麼高。」花徹嘴上說得輕鬆,身形也十分輕鬆,見陳松右手成刀,運足了力道向自己劈來,向左一側身,躲了開去。陳松逼退了花徹,急忙向單刀奔去,想要將兵器重新握回手中。
花徹哪裡會讓陳松得逞?右手一伸,一道鬼力射了出去,後發先至,纏繞在刀柄之上,然後用力一拉,將單刀拉了回來,握在手中,道:「這東西可不能讓你拿在手中,否則你發起飆來,我可受不了。」
原來花徹的口中雖然說得十分自在,但與陳松交手下來,發現陳松的功力足以勝過自己,只不過是因為不懂自己的招數,才會暫時性的落下風;所以要將兵器掌握在手中,免得讓自己陷入逆境。
楚歌懷心道:「遭了,松兒兵器脫手,如何應敵?」對於一個刀客來說,刀便是一切,失去了刀,哪怕武藝再怎麼高深,也會大打折扣;剛才陳松與花徹交戰,功力上面雖然佔了上風,但在招數精妙方面卻不如花徹,差強相補,是一個平手,現在陳松的單刀離手,明顯已經陷入了逆勢。
陳松見花徹將單刀拿走,也不慌亂,大喝一聲,三腳連出,連環踢向花徹。花徹嘿嘿一笑,只將單刀一舞,便逼退了陳松。
這一刀封住了陳松所以的進攻路線,若陳松不退,兩條腿必定不保。花徹將陳松逼退,眼中突然閃出一道光芒,右手將單刀擲了出去,卻不是單純的投擲,而是將鬼力化作一條如鞭的手臂,抓住了刀柄,遠程操控。
花徹攻得急切,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陳松左右閃避,感覺封住星位的鬼力漸漸散去,不禁暗喜。十來刀過去,陳松的身形卻沒有被打亂,反而更加的沉穩了。陳松心中暗笑:「這女鬼好生愚蠢,明明不懂得刀法,卻還要以刀攻我,這樣不僅傷不了我,反而給了我調整身形的時間。」
花徹又是一刀直直刺來,陳松笑了一笑,低身避過,右腳向前跨出了老大一步,左腳又接替而上,沿著花徹的鬼力欺近花徹。花徹見狀,急操控鬼力,單刀在半空一個回轉,追著陳松的後背飛來。
陳松也不理睬背後的那柄單刀,只管向前,在到了花徹身前五尺之處,突然一掌打向花徹。花徹一驚,左手成掌拍出,想要與陳松的掌力相抵。誰知陳松突然收回了掌力,向左邁了一步,躲過了後面追上來的單刀,那單刀就這樣攻向了花徹自己。
花徹自己以鬼力操縱單刀,當然不會如此輕易的讓單刀刺中自己,駕馭著鬼力,只見單刀在半空中一個停頓,沒有再前進,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氣。
突然!花徹的胸口一涼,竟然被停頓在半空的單刀直接貫穿!花徹一愕,低頭看了一看,又向前方看去,只見陳松右手直直的抬起,面上露出笑容。
原來陳松剛才利用花徹的鬼力,將單刀引來追趕自己,在一瞬之間閃躲開去,使得單刀飛向花徹自身;花徹在操縱鬼力停住單刀的時候,陳松一掌打在了單刀的刀柄之上,將單刀推向了花徹,花徹促不提防,被單刀直接貫穿。
花徹以訝異的目光看著陳松,只見陳松笑了一笑,道:「命喪在自己的招數之下,是不是很不是滋味啊?」花徹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彭」的一聲,化成鬼力消散在空氣之中。楚歌懷笑道:「勝負分曉了。」鬼獄面不改色,道:「我們的話反過來了,那可未必。」
陳松正沉醉在勝利之中,卻見那本該消散的鬼力又突然濃厚起來,漸漸的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圓形,忽的從圓形之中射出了三個鬼力凝聚而成的球體,攻向陳松。陳松一驚,向後跳開,躲過了攻擊。只見那圓形又變成了人形,面目逐漸清晰,花徹又出現在了陳松的面前。
花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道:「剛才的那一刀,只差那麼一點點的力道,我便承受不住了,好痛,真的好痛。」陳松見花徹又出現,心道:「這女鬼好生難纏,剛才那一招本以為足夠讓她魂飛魄散了,沒想到她還能重新凝聚。」
花徹的神情再也不輕鬆了,惡狠狠的看著陳松,道:「剛才的那種痛感,我一定會十倍奉還與你!」說罷一聲尖叫,只見在花徹的身後突然湧出了無數的鬼力,聚成了一個更為巨大的花徹形象。
陳松只感花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十分濃厚,心中暗驚:「她的功力竟然這麼高!」
花徹運功完畢,右手一拳打出,只見花徹身後的形象也是一拳打出,轟向了陳松。陳松面色一凜,縱身躲過,那一拳轟在地面之上,只見地面毫無聲息的被轟出了一個大坑,陳松一驚:「威力如此巨大!」花徹一拳不中,又是一拳朝著陳松打去。
如此巨大的力道,若是被擊中一下,不死也內傷,陳松不敢硬接,只是左避右閃,七拳過去,地面上也多出了七個大坑,全是拜花徹所賜,而花徹至始至終,都站在原地不動,只操縱著這巨大的形象攻擊。
陳松心道:「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再來一次。」心念一定,陳松向前一撲,躲開了襲來一拳,花徹又一拳打出,陳松又向前撲了一下,看似狼狽,其實已經漸漸逼近了花徹。
花徹冷笑一聲,道:「想要故技重施?」既然看破了陳松的意圖,又怎會讓陳松得逞?右手抄起單刀,猛的一掃,只見那巨大的形象手中也多出了一柄鬼力凝聚而成的單刀,大小比起花徹手中的要大出無數倍,橫向一掃,刮起一陣狂風。
這一掃,寬廣無比,直接將陳松所有的進攻路線全數封鎖,刀勁凜然,陳松急忙向後一退,避開了這洶湧一刀,但還是被這一刀刮起的強風吹得又倒退了兩步。
花徹雖然不懂得刀法,可是有鬼力相助,隨意揮斬也想修行了十幾年的人揮出的一般。陳松心道:「這下不好辦了,不能近身,如何是好?」又看了看花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面上露出了笑容。
花徹話也不說,又是一刀當頭劈下,陳松一凝神,向左側身躲開。花徹將刀鋒一轉,橫向掃來,陳松見狀,叫了一聲:「好!」縱身一躍,站在了刀鋒之上,身子搖晃了一下,重新站穩了身形,然後大吼著沿著花徹製造出來的巨大形象的手臂,奔跑了過去。
花徹一驚,沒料到陳松竟然會用這種方法來接近自己,左手一掌推出,直直的打向了陳松。陳松見花徹掌力攻來,一個側身翻滾,從巨大形象的手臂之上翻了下來,一落地,已經到了花徹的身前。
花徹一驚,問道:「你……你想做什麼?」語氣中帶著些許懼怕。陳松冷笑一聲:「做什麼?」右手在腰間一摸,橫向一掃,花徹便大叫一聲,與那巨大的鬼力形象一同消散在了風中,這一次,是徹底的不見了,看來花徹真的被陳松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再看陳松,手中多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單刀。
原來陳松刀不離身,隨身攜帶兩把武器,一把便是花徹手中的單刀,而另一把,卻是陳松特意請人打造的軟刀,平時纏在腰間,以腰帶遮掩,所以花徹雖然奪走了陳松的兵刃,陳松也沒有一點懼怕。
而花徹,本來是可以避過陳松這一刀的,為何又沒有避過呢?其實很簡單,花徹製造如此大的一個形象,耗費極大,所以在施展這一招的時候無法移動腳步,剛才陳松到了花徹面前,花徹正在收回鬼力,但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花徹的消失,那柄單刀落在了地上,陳松將軟刀纏回腰間,彎腰撿起單刀,冷哼一聲,道:「刀客,刀不離身,你以為我會那麼輕易的就讓兵器落在你的手上嗎?你這女鬼果然鬼頭鬼腦,蠢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