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隨聞言,心中一驚,問道:「莫非先生就是人稱『臥龍』的諸葛孔明與太平道的掌教石韜先生?」諸葛亮羽扇扇了一扇,道:「正是不才。」石韜也點了點頭。來者正是人稱「臥龍」的諸葛亮與現任太平道的掌門人石韜。
石韜微微一笑,道:「性游啊,我看你的根基不錯,但內功修為實在太淺,要不要我們幫幫你?」劉隨聞言,暗道:「孔明先生能夠肉眼識得我的劍法與內功,修為定是不淺,而這位石先生身為太平道的掌教,修為也是非常高的了,若是能得他二位的指點,我必能受用終生。」
當下一拱手,道:「若二位先生不嫌棄我愚鈍,便請不吝賜教。」
諸葛亮笑道:「誒,我只懂得一些皮毛,這位石廣元先生的『御雷訣』才是天下無敵,你該向他請教。」石韜哈哈一笑,道:「孔明何必太謙?我們這一群人誰不知道你的『烈陽冰寒勁』已經練到無比高深的境界?要說天下第一,只怕還要數你吧?」
劉隨聞言又是一驚,道:「孔明先生也懂得烈陽冰寒勁?」諸葛亮道:「略懂一些。」劉隨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竟然也是玄奕門的弟子,當即拱手道:「劉隨誠心向二位先生請教!」諸葛亮問石韜道:「廣元兄,反正我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教教他?」
石韜點點頭道:「好,你去教。」諸葛亮笑道:「自然是廣元兄先去。」石韜又道:「我又不懂得烈陽冰寒勁,當然是你去了!」諸葛亮這才笑著點了點頭,道:「好罷。」
諸葛亮與石韜你讓我我讓你,劉隨心中卻想:「這兩人均是高人,無論誰來教我我都感激不盡了。」諸葛亮慢慢走到劉隨面前,道:「性游,你先出招。」劉隨一怔,問道:「向先生你出招?」諸葛亮笑道:「那是自然,否則我怎麼教你?」
劉隨聞言,定了定神,拱手道:「先生,劉隨得罪了!」說罷長劍一挺,已是一劍刺出。
劉隨這一劍來得十分快,而且籠罩了諸葛亮上身四處要害,非常霸道。諸葛亮讚了句:「好劍法!」卻見諸葛亮右手將羽扇一揚,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劉隨竟然便退了開去,連退了好幾步才站定身形,暗道:「剛才的那個是什麼?」
定睛向諸葛亮看去,只見諸葛亮仍然站在那裡氣定神閒的扇著羽扇。劉隨心道:「不管這麼多,我再試一試。」於是長劍又是一挺,蓄起烈陽勁攻向諸葛亮,劍鋒四周繞起了烈陽勁的紅光,煞是耀眼。諸葛亮羽扇又是輕輕一揚,劉隨便被逼得退了回去。
劉隨心中暗暗吃驚:「果然沒錯,孔明先生揮扇的那一瞬間,便有一道極為強橫的勁力將我逼退,但我卻看不見孔明先生發出的是何種氣勁,當真匪夷所思。」諸葛亮呵呵一笑,道:「好了,且住。」劉隨一愕,問道:「孔明先生有何高見?」諸葛亮道:「我已經知道你的修為深淺了。」
劉隨聞言,心中暗歎:「兩招之間便能看出我的修為深淺?孔明先生果然厲害,那『臥龍』的名號果然不是白來的。」
諸葛亮問道:「你知道你的不足之處麼?」劉隨搖了搖頭,道:「請先生指教。」諸葛亮道:「你的劍法雖然精妙,但內功修為太淺,不過虛有其表而已。」劉隨道:「不錯,徐庶徐先生也是這麼說我的。」
諸葛亮「哦」了一聲,問道:「你認識元直?」劉隨笑道:「哦,我與徐先生同在劉皇叔帳下,我這烈陽冰寒勁便是徐先生去許都前教我的。」然後又是一陣疑惑,問道:「怎麼?孔明先生也識得徐先生?」
諸葛亮大笑道:「我與徐元直、石廣元、崔州平、龐德公乃是摯友,自然識得。」頓了一頓,又道:「你這麼一說,元直並沒有教你多少烈陽冰寒勁?」劉隨點點頭,道:「是,徐先生只告訴了我心法口訣,並沒有實質傳授。」
諸葛亮與石韜聞言都是一驚,心想:「只記住了心法口訣,自己在短短的時日竟然可練至如此程度,不簡單。」諸葛亮道:「既然如此,我便與廣元兄留下來教你。」話說至一半,石韜搶話道:「孔明!」諸葛亮對石韜揮了揮羽扇,又對劉隨道:「你意下如何?」
劉隨大喜,忙道:「劉隨求之不得!」諸葛亮笑道:「那好,今日你且先回去,明日到此來,我再教你。」劉隨向二人鞠了一躬,歡歡喜喜的回家去了。
石韜看著劉隨的背影,面色沉重,道:「孔明,你這樣做好嗎?」諸葛亮反問道:「有何不妥?」石韜道:「無氣蕭殺是劍鳴的成名絕技,雖然厲害,但卻屬於激流,而烈陽冰寒勁卻是清流,這兩大流派的功夫合為一體,我怕那劉隨承受不住啊。」
諸葛亮笑道:「這個我自然知曉,但那劉隨的命相奇特,似乎在天道之外,或許真能成為克制他的人物。」石韜又問道:「若不成呢?」
諸葛亮一改先前的輕鬆笑臉,沉了下來,道:「時間已經不多,憑我們是不可能打敗那人的,而且劉皇叔已經來找我了,我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要被劉皇叔請去,到時我更不能再動用玄術。此時遇到這樣一個命格奇特的人,我只能賭在他的身上了。」
石韜歎了口氣,道:「說得也是。」諸葛亮又笑了起來,道:「廣元兄不如也將『御雷訣』教給劉隨?」石韜道:「看情形罷,若他能承受住無氣蕭殺與烈陽冰寒勁的相性衝突,我再教他不遲。」
次日,劉隨急急忙忙的來找諸葛亮,卻見諸葛亮與石韜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壺酒,正在對飲。
石韜見到劉隨,笑道:「性游來了?正好,來與我們小酌。」劉隨一怔,本來是一心要來學習本領的,卻沒想到剛見面石韜就要自己喝酒,但又不好違背,應道:「石先生如此盛情,劉隨就卻之不恭了。」說罷便坐到了二人的身邊,諸葛亮遞給劉隨一個酒壺,劉隨接在手裡,喝了起來。
諸葛亮與石韜談天說地,聊到有趣處便放聲大笑,劉隨在一旁心裡直打鼓,暗道:「不是說要教我本領的麼?怎麼自顧自的說笑?」二人聊了許久,意猶未盡,劉隨卻是耐不住性子了,問道:「孔明先生,不知何時才開始教我?」
諸葛亮聞言一怔,道:「我不是正在教你麼?」此話一出,劉隨頓覺一頭霧水,道:「先生只叫我在此喝酒,哪裡教我了?」石韜驚詫的道:「難道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劉隨完全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解的搖頭。
諸葛亮諷刺的笑了一聲,道:「劍鳴不愧是劍鳴,不教你內功的基本,只教你外家功夫。」劉隨聽諸葛亮語氣對劍鳴似乎頗為不滿,心中不悅,道:「孔明先生何出此言?家師還來不及教我內功便仙逝了。」
石韜聞言一奇,正要說話,卻被諸葛亮搶先道:「哦,我出言不遜,請性游不要見怪。」劉隨忙道:「豈敢,豈敢。」石韜輕輕歎了口氣,道:「你既然不知道,我便告訴你吧。」
一個人想要練武,便得先學內功,再學外功。以內功為輔,外家功夫修煉起來便能得心應手,正所謂先修心再修身,此乃武學常識。然而劍鳴是一個不出世的奇才,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練內功,只憑一套自創的「無氣蕭殺」劍術便打遍天下無敵手。
但連劍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創造出「無氣蕭殺」的同時便無聲無息的練就了一套高深的內功,所以教劉隨的時候不是只肯教無氣蕭殺,而是自己沒有辦法教劉隨內功。
劉隨明白了原委,「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那喝酒又有什麼用?」諸葛亮道:「無論內功與外功,都是靠體內『星位』凝聚真氣,再向外散發,這個你該知道吧?」
劉隨點頭道:「知道。」諸葛亮又道:「你只練了外家功夫,星位已經漸漸偏向激流。酒能亂性,也能定心,我們讓你喝酒是為了讓酒力將你的星位扶至正中,那時再教你內功,便不至走火入魔。」
劉隨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石韜笑了一笑,道:「明白了,就繼續與我們喝酒暢談吧。」劉隨應了,加入了二人的話題中。劉隨闖蕩江湖已久,閱歷也不少,與諸葛亮石韜談得甚是歡暢。
劉隨與二人喝了一段時日的酒,這期間李季、玉妍、小圓小山也時常將打到的野味送來與諸葛亮石韜品嚐,玉妍做菜手法極為高明,只吃得諸葛亮與石韜回味無窮,諸葛亮甚至如此道:「天下最值得期待的事情,便是每日玉妍姑娘送來的野味!」
日子久了,自然也與劉隨這一大家子人熟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