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使館,蘇楊並沒有著急回總舵,而是直接去了東郊外,洪門的一處產業別墅。這裡便是他小四暫時安排吳志軍的住處,雖說偏遠了點,但是環境卻沒的說,也算得上清淨。
對於吳志軍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畢竟,在吳志軍那裡,還有一百五十億人民幣的資金沒有收回呢。
這隻老狐狸,不得不說,精力倒是挺旺盛的。老遠又聽到他那翻雲覆雨的喘息聲,這被人一次兩次的打斷激情,也不知道對那方面有沒有影響。
這**是小事,小命才是大事。
當時,吳志軍就把那個淪為下等娼妓的日本女人趕出在外,連忙迎了上去,趕緊詢問:「蘇先生,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老家那邊的人……」
「你放心,已經風平浪靜了。」蘇楊望了一眼那女子離開的方向,笑著說道,「吳先生可真是好雅興啊!」
吳志軍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唉,這他娘的東躲西藏的日子,不給自己找點樂子,這日子也不用過了。」
「既然我已經幫吳先生解決了大麻煩,那麼是不是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將剩下的金額打到我的賬戶上。」
「這個……」眼見得蘇楊就要動怒,吳志軍連忙說道,「蘇先生,你聽我說……」
「難道吳兄想要反悔不成?這老家的人還沒有離開,難保他們什麼時候就覺察出來什麼!」蘇楊淡淡的說了一聲,「看來,吳兄是思鄉親切,想要回家看看了!」
「不……蘇先生你聽我說。不就是錢嗎,好說,好說。」吳志軍望著那擺在自己面前的電腦,趕忙將款額打了過去,「蘇先生,您請查看。」
蘇楊用意的瞥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這就不用了吧。我還不信不過吳兄你嗎?對了……」
說到這裡,蘇楊拍了拍手,只見一個妙齡女子走了進來,看的吳志軍差點沒流口水。
「阿蘭,給老爺行禮。」
「老爺,阿蘭這廂有禮了。」叫阿蘭的姑娘行了個古典的標準禮數,直接被吳志軍拉了過去,「來,讓老爺看看。」
「吳兄,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蘇楊站起身來,最後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跟阿蘭說就行了,她會負責照顧你的衣食起居。當然,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盡量不要出門,我會安排人手保護你的安全的。」
離開此地,蘇楊直接回到了總舵,這屁股還沒坐穩,汪雪又來送湯了。
這丫頭,到底誰跟她說的自己回來的。古靈精怪,情報可比情報堂還要準確。
想要打發她,哪有那麼容易,嘮嘮叨叨,就像是耳邊的一隻小蜜蜂一樣。
「小四哥,你快點喝啊,一會湯就涼了。」
「那個,我在外面剛剛吃過了。」蘇楊說道。
誰能想到這丫頭根本就不吃這套,將那黑乎乎的湯藥,沒錯是湯藥往蘇楊面前推了推:「趁著熱乎,一會涼了,就不好喝了。人家的一點心意。」
苦笑著,硬著頭皮將那碗湯喝了下去。這回頭是不是該去醫院看看自己的胃,別出了什麼毛病才好!
雖說男人是鐵打的胃,什麼生瓜裂棗都沒問題,但是這湯……
「現在你滿意了吧?」蘇楊望著汪雪,笑著說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小四哥要辦公了。等我忙完了,在陪你,好不好?」
「小四哥辦公的樣子真帥,我想在這裡看著你!」
「我……」蘇楊沒有說下去,他明白,就算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沒用。
這身邊有個人,耳邊長了一張嘴,什麼人能夠工作的認真。
實在是呆不下去,這不,他小四這才離開辦公桌直接向著外面走去。就在這個時候,王寶從對面迎面而來。
「阿寶!」
「四哥!」王寶瞥了一眼汪雪,小聲說道,「出事了!」
蘇楊沒有任何震驚,如果家裡面一天不出事,那就不是家了。
男人如牛,從生下來就是勞苦的命。
「說吧,怎麼回事?」蘇楊問道。
「三天前,咱們運往利比亞的一批軍火被人在海上給劫持了,所有的兄弟全部身亡。而就在兩天前,有人看到,這筆軍火出現在日本人的倉庫裡。」
「什麼?」蘇楊眉頭一皺,問道,「山口組?」
望著點了點頭的王寶,蘇楊冷笑一聲:「他們倒是好大的膽子啊!有道是,接了傷疤忘了疼,居然動土動到咱們的頭上來了。看來是忘了這港口外的大海裡的鯊魚是不是吃肉的。」
「這樣!」蘇楊一抬手,對王寶說道,「你立刻派人去監視山口組那邊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什麼動靜,立刻向我報告。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了他們這麼大膽子。」
「是,四哥!」王寶說著,這才大步離開。
愁啊愁,白了少年頭。
有時候他小四倒是挺羨慕煙哥的,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去操心,一切都已經化為過往雲煙。說句實在的,那也是一種幸福。
死並不可怕,那是幸福的,至少不用去想那麼多苦惱的事情,看那麼多骯髒的東西,但是死也是最無能的一種表現,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與死相比,活著雖然苦,雖然累,但是卻讓人變得堅強,活著才能讓人生變得更加有意義。
等到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蘇楊帶著曹正、飛龍以及烏鴉等十幾人直接去了山口組位於紐約的據點。
負責這裡工作的是山口組的一個顧問,名叫做崗村一男,四十多歲的男子,個頭不高,似乎日本人就沒有個頭高的,身材臃腫,像是一頭能夠站起身來獨立行走的豬。一雙色迷迷賊溜溜的小眼睛,留著衛生胡。
似乎在這個年代,除了在電影之中,很難看到即便是日本人也留有這種鬍子的男人。可以說,這個崗村一男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單單留的那個討厭的流氓胡就能看出來這點,反正,正常人,誰留他。
倒是個位置不高,挺會擺譜的人。在門口,蘇楊可是等了十分鐘,才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崗村顧問。牛氣哄哄倒是厲害,一張口,滿嘴沒有一句讓人喜歡聽的話。
「崗村先生,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蘇楊坐在沙發上,直接明瞭的說道,「我聽說我們洪門的一批軍火讓你們的人給劫走了……」
不等他小四把話說完,崗村一男八嘎一聲大罵,然後盯著蘇楊,怒氣哄哄的說道:「蘇先生,我知道你們洪門家大勢大,但是我們山口組也不是好欺負的。」
「沒錯,你們不是好欺負的?那麼說,我們就是好欺負的了?」蘇楊抬頭盯著那人,頓時崗村一男只覺得兩道寒慄的光芒射進自己內心的世界,出於本能的發出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懼。
他想要擺脫這種恐懼,但是卻無法擺脫,心中暗道,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被他嚇住了呢?
提了提膽子,崗村一男冷笑著說道:「用你們的一句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蘇先生,這說話做事,要憑借真憑實據不是?你說你的軍火被人劫持了,怪在我們頭上,我還說,前段時間,我們的『美金』讓人劫持了,是不是應該說,這是蘇先生派人做的呢?」
「放肆!」曹正冷喝一聲,「你是個什麼身份,居然敢跟四哥這麼說話。」
「放肆的是你!」崗村一男不甘示弱的望了一眼曹正,「那你又是什麼身份?言盡於此。如果蘇先生是來做客的,我代表山口組歡迎。可是,如果蘇先生是要來找茬的,那對不起,我只能說一聲,送客!」
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蘇楊呵呵笑著說道:「既然崗村先生不歡迎咱們,那麼再留在這裡就顯得咱們不夠懂禮數了。只是有句話不得不跟崗村先生交代一句,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不要強求。錢是個好東西,但是多了,它也是能燒身的。多大能力吃多大碗飯,別到時候為了一點點眼前的利益,把小命都交代了,那就不好了!」
「姓蘇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崗村一男一臉怒氣的大喝一聲,「站住!八嘎,老子早看你們洪門不順眼了。今天,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
回頭,望了一眼崗村一男,蘇楊不急不緩的說道:「崗村先生這是要留小四吃晚飯嘍?好好想想,衝動的懲罰那就是腦袋搬家。在崗村先生這裡是不是多坐一會,小四我倒是沒關係,就怕崗村先生你這座小廟容不下我這尊大佛啊!」
「你……」崗村一男氣的牙咬的咯吱咯吱作響,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山口組的成員慌慌忙忙的跑了進來,小聲在崗村一男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後者一聽,冷哼一聲,「送客!」
「等等!」
「崗村先生是要反悔了?」蘇楊揉了揉眼,隨口說道,「唉,跟你們這些小鬼子打交道就是不舒服。人小體弱也就算了,連腦袋都長到屁股上面。」
「你……」崗村一男壓制住火氣,冷笑咬牙說道,「蘇先生,咱們山不轉水轉,後會有期。」
「就怕沒期啊!」蘇楊最後說了一聲,「我擔心崗村先生命不久矣,對了,唐人街有個算命的瞎子挺準的,我建議你去看看命。算是對你的忠告!」
離開之後,一想到崗村一男那副豬頭的樣子,他就想笑。
真是正兒八經的一頭豬,真想不明白,山口組的組長怎麼派了這麼一個笨蛋在美國鎮守他們的產業。腦子進水了,還是說蠻夷之族,未開教化,這頭腦根本就不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