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楊等人隱身於草叢之中,仔細的觀望著前方的一舉一動。只見那幾個聯軍的士兵來到那小丫頭身邊,也不知道交談些什麼,緊接著,啊的一聲慘叫從那小丫頭的嘴裡發出來。卻見到那四哥聯軍士兵已經開始對那女子動手動腳,要知道,那丫頭看上去頂多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年紀跟大學生差不多的孩子。
人性的醜陋,人的野性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體現的淋淋盡職。不是說那丫頭長得多麼傾國傾城,其實就是一般普通的鄉下女孩,但是在軍營裡流傳著這麼一句話,部隊呆三年,母豬賽貂蟬。尤其是戰亂年紀,女人意味著什麼,那就是遙不可及的肉,面對著一群飢渴的惡狼,那小丫頭能做什麼?
顯然,她的抵抗異常蒼白無力。
而蘇楊他們便眼睜睜的目睹著這一切,就在扎姆罵了一聲混蛋,人渣,要衝上前的時候一把被蘇楊拉住了。
「你要幹什麼?」
「四哥,你沒看到那幾個混球對那丫頭做了些什麼嗎?」扎姆氣憤的壓著聲音說道,「他們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
「這並不關我們的事情,你們那邊。」蘇楊說著用眼神瞄了一處遠方,剛剛還真的沒有注意到,在遠處西南角的密林遮蓋處,那裡是一個聯軍的大本營。
具體有多少人,他小四並不知道。可是,為了救一個女人,一個異國的女人而冒著極大的風險,沒錯,幹掉這四個人對於小四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萬一要是被發現了呢?
「走吧!」蘇楊拍了拍扎姆的肩膀,一行人心有不甘的繞道而行。
他們必須要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趁著敵人還沒有發覺之前離開。
不知道已經走了多久,扎姆的心仍然沒有平靜下來,重重的踢著腳下的石塊。蘇楊哪能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走上前去說道:「你是怪罪我沒有讓你去救那女孩?」
「四哥,為什麼,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扎姆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怒火,「那群人渣,他們會不得好死的!」
「會的,一定會的。老天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蘇楊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長歎一聲,「有些話,或許是四哥的傳統思維在作怪吧。你是我兄弟,一輩子的兄弟,烏鴉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在看到你們受到任何傷害。記住,這跟江湖上的廝殺可不一樣,是戰爭,戰爭每時每刻都會死人的,而且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下一刻,子彈就會打穿你的腦袋。有道是,非我族類,生死與我何干?為了一個別的國家,一個不認識的姑娘,冒著生命危險去拯救她,記住,我們不是上帝,所以說,這就是命。」
「可是四哥,如果當時我們能伸一把手……」
「不行!」沒等扎姆把話說完,蘇楊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別忘了,在遠處就是敵軍的大本營,我們不知道密林裡隱藏著多少這樣的零星隊伍,可能是巡山的,可能也沒有。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真的要是有了呢,被他們發現了,未知的事情你能保證不出現一點點偏差嗎?一旦要是讓敵人放了槍,後果是什麼,不用我說了吧。」
「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最值錢的就是命了。」蘇楊最後笑著說了一聲,「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好好活下去。」
……
或許,真的是他小四太自私了。可是,身為這裡的中心,他也要為兄弟們著想,或許只有他一個人,他可以去拼一下,但是,他身邊還跟著扎姆等人,烏鴉已經走了,他真的不願意看到同樣的悲劇發生。不是說他小四心有多狠,因為這就是遊戲的規則。像那種出現在電影裡英雄救美,衝鋒在前,雙手持槍,打遍天下的無敵英雄如果真的在現實之中存在,在戰爭之中存在,只怕最多的壽命是半個小時。因為他沒有遇到敵人,而他的性命會在遇到敵人的那一刻終結。
不是說我們不去做好事,不去伸一把援手,關鍵是要分清情況。沒等救了人家,結果把自己也給搭上去。沒錯,那個小丫頭的清白是保不住了,但是至少還能活著,如果他小四要是插手,真的被敵人發現,到時候,那姑娘只怕就……
其實,有些事情非常複雜,很難很難,你可以面面想到,但是真的要做起來面面俱到,說句實在的,那是神仙。他小四不是聖賢,即便是聖賢也有自私的一面,更可況是他了。
一路相對來說都是風平浪靜,雖說遇到小股的敵人,不過都被蘇楊他們消滅乾淨。不過黑夜之中,惡魔的身影已經悄悄將他們籠罩在其中。
一聲聲刺耳的槍聲從遠處響起,緊接著便聽到聯軍的叫喊聲。
怎麼回事?難道被發現了不成?
蘇楊等人心裡大驚,望著幾槍火舌噴射的火光口,那裡距離自己並不是很遠,而且非常近。見鬼,他們到底是怎麼發現自己一行人的?
在這一刻,他小四哪還怠慢,帶著扎姆幾人以快速奔跑的速度向著遠處逃去。而身後不時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顯然是有倒霉鬼已經中彈了。看來,不是他們發現自己一行人,而是另外一群倒霉蛋。
即便如此,他們仍然不能在這裡久待,因為那夥人已經引起了敵方的注意。只怕一番掃射之後,敵軍便會出來進行大規模的搜查,天知道他們會向什麼地方進行搜索。
敵軍錯綜複雜,幾乎每隔一段路程便有一個據點跟部隊的駐紮營地。
黑夜的密林之中,河塘之下,山石之間,枯樹之上,幾乎都留下過他們的身影。在這個時候,一隊輕兵瞬間遊走,向著南方快速奔襲,也不知道也去什麼鬼地方。蘇楊等人沒有怠慢,趕緊藏身於大路之下的河水之中,幾乎敵人距離他們的頭頂只有一尺的距離,只要有細心的人撥開密叢,或者在那裡撒尿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發現他們。
不過,幸運女神再一次站在他們的身邊。
當大部隊急速過去之後,兩個不要命的混蛋站在水塘邊悠閒的撒著尿,交談著男人之間那些所謂狗屁一文不值的話題。而位於其中一個男人的下方正是王瀟的所在,娘的,如果不是因為情況原因,他王瀟真的很想衝上去宰了那狗日的。
就在腳步聲漸漸遠去的時候,其中一個傢伙已經高喊著向著大部隊衝了過去,而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短命鬼似乎真的到了生命的盡頭。不知道是他眼睛尖,還是說命運安排了這一切。無意間,他看到位於自己的下方的王瀟,那個抬頭望著他的腦袋。當時那傢伙直接嚇得一聲大叫,直接摸起長槍,就要拉動槍栓,只是王瀟能讓他這麼做嗎?
在這個時候,王瀟猛地一伸手直接將那人從岸上拉了下來,扎姆幾個人瞬間圍了過來,用力的將那人按入河水之中。這傢伙拚命掙扎著,不過已經是窮途末日,不多時已經沒了動靜,咕嚕咕嚕的水泡從河底冒出,顯然河水正在湧入那傢伙的五臟六腑之中。
做完這一切,眾人沒有怠慢,迅速的爬上河堤。天知道大部隊會不會察覺到自己的隊伍之中少了一個人。
在此地沒有多做停留,一行人趕緊向著東南方跑去。赫路說那裡是通往佤邦的道路,不過需要通過一個河流湍急的浮橋,沒有其他路可選。而這個浮橋以前有三個重機槍手把關者,人數不多,只有十幾人,但是火力可不小。相對於其他地方而言,這裡已經算是敵軍的薄弱之處。
說句實在的,這真的是一件非常讓人頭疼的事情。
如今,前方就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上一番。慶幸的是,在大馬路上他們劫到了一輛軍用卡車,可以用來偽裝通過。總而言之,赫路說的那個地方,單單靠他們幾個人,肯定強攻不下來,數千米的河道,即便是有狙擊步槍也很難取得勝利。
扎姆作為司機,蘇楊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赫路口中的那座大橋已經清晰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越來越近,而現在每時每刻都顯得是那麼的沉重,那麼的壓抑。
蘇楊輕輕的往後面敲了敲以作為提醒,然後對身邊扎姆說道:「放鬆點,沒事的。」
扎姆點了點頭,然後將車頭轉向駛入大橋之中。老遠,他們就看到那兩個豎立在山間之上簡易的高舌台,在大橋的正對面是一處沙包堆砌的狙擊點,上面放著兩廳機關鎗。老遠,從站亭之中走出來的一個人就衝著蘇楊他們大聲叫喊著。不過隔得太遠,聽不真切,在這個時候旗語打了出來。
扎姆望此說道:「他們問咱們是哪個部隊的,這裡禁止通行。」
蘇楊問了一聲:「有沒有可能衝過去?」
扎姆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道:「風險很大,但是生存的希望幾乎為零。」
「停車。」蘇楊說了一聲,然後從車上走了下來,晃著胳膊,大聲的叫喊著,「別開槍,別開槍,我們是泰國第三區的部隊。現在要去往河的對岸。」
「你們有沒有通行令牌?」扎姆翻譯對方的旗語,蘇楊眉頭一緊,然後對扎姆說道,「告訴他們,我們沒有通行令牌。」
聽到這話,扎姆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握著小旗的雙手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在這個時候蘇楊笑了笑,抽著香煙,補充一句:「不過我們有政府最高司令長官的親筆密函。」
至此,扎姆這才鬆了口氣,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間。有時候,他小四的幽默細胞往往會在你最想像不到的時間、地點發揮的淋淋盡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