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調查所,由於蘇楊的身份特殊,沒有被關什麼小黑屋子,但是對方也是來者不善。在西姆的辦公室坐著,對面的威廉和西姆局長就這麼望著自己,半個小時了,除了喝咖啡還是喝咖啡。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小四的時間有限,非常忙嗎?
不過有一點,他們倒是做得挺仁義了。其實這也屬於法律範圍之內,他們特地請了一名私人醫生,不過卻被蘇楊拒絕了,相比之下,他更相信自己的兄弟。左腳腳肚子中彈,左肋有三道刀傷,外加一根骨頭骨折,右胸口距離心臟部位近有半指的距離一顆子彈直接打穿了過去。這不得不說是幸運,除了運氣,你實在想不到還會有其他的可能性。或許幸運女神當時就站在他小四的背後吧。
前前後後十多處傷,不過並沒有什麼致命的。說來,他小四的忍受能力非常人可比,昔年關公下象棋刮骨療傷,今日,他小四喝茶刮骨取彈。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雖說屋裡靜的嚇人,但是卻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可是,就是這壓抑的空氣之中已經暗流湧動,風雲變色只是遲早的事情。
這來也坐了,茶也喝了,再這麼待下去,那麼可就是浪費時間了。倒是他小四率先開口說道:「不知道西姆局長請小四來,到底有何貴幹?我的時間有限,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麼蘇某就告辭了。」
西姆局長是美國黑人,四十歲上下的年紀,留著板寸頭,像大多數美國人一樣長得非常魁梧高大,足足比蘇楊高了一個半頭。剛毅的臉上透漏著精明強幹,甚至多了那麼一點點狡詐。
只見西姆笑著說道:「蘇先生別著急啊,在坐會,天還早的很呢!」
蘇楊微微一笑,食指輕輕的敲打著辦公桌:「西姆局長這是話裡有話啊!其實有什麼不妨直說,小四悉聽尊便。」
「蘇先生說笑了,我能有什麼事情,無非是……」還沒等西姆把話說完,蘇楊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敲著辦公桌的右手猛地一拍桌子,低喝一聲:「西姆局長是要跟我玩躲貓貓啊。沒事你把我請到這裡來幹什麼?恕小四公務繁忙,告辭。」
西姆一愣,顯然沒有料到蘇楊說翻臉就翻臉。本來還想探探風聲,可是沒想到面子一下子就撕破了。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滿臉堆著笑容,用著英文笑著說道:「蘇先生不要這麼惱火,在下也就是想跟蘇先生交個朋友而已,真的沒有什麼惡意。」
「朋友?你夠資格嗎?」蘇楊冷哼一聲,「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談什麼朋友不朋友的。」
這話一出,別說西姆以及那些警察,便是烏鴉等人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是洪門的龍頭大哥,這才是四哥,洪門的威嚴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如此霸氣,普天之下,誰人能夠與之匹敵。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西姆冷哼一聲,顯然也不想再裝下去,冷冰冰的說道:「蘇先生給你面子別不知好歹,這裡是警察局,是正義的象徵。你是什麼底細,不用我說,自己也應該清楚了吧。」
「少跟老子說什麼狗屁正義。如果你們真的有那麼無私,就他媽的不會整天跑到這個國家打這個打那個去了!」蘇楊哼了一聲,「扯淡!」
「你……」西姆被憋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站起身來,手一放,點著頭說道,「我現在以破壞國家安全跟組織黑社會犯罪以及擾亂社會治安的罪名正式起訴你。蘇先生,不用我說,對於國府的法律你應該比較清楚吧。如果不清楚,可以找你的顧問來問一下,只怕你下半輩子就要在監獄度過了!」
蘇楊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顧問,想當年你們的總統羅斯福還是我們洪門的顧問呢!如果我要是硬走,西姆局長打算怎麼處置我小四!」
只見西姆拍了拍手,一大堆防爆武警整裝待發的衝了出來。一時間場面凝重,雙方對峙!要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美國警察局啊。號稱世界警察的老巢,人家的地盤。只怕全世界也沒有人敢在這裡撒野,可是偏偏他小四就是一個例外。
誰說胳膊擰不過大腿,這要看胳膊有多粗,大腿有多粗了。
其實鬧到這一步,西姆也並不情願。洪門有多強,不用說他心裡也明白。一直以來,洪門都是美國情報局的心腹大患,多次想要除掉洪門,三爺時代如此,張光北當年入獄也是這個原因。總而言之,這是一群不擇手段,不遵守遊戲規則的傢伙們。跟他們,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唯一的道理,那就是拳頭。
這是鐵的事實,正如同外交圈子裡的一句話,當外交官的舌頭無法將冰塊含化時,就用將軍的牙齒把它嚼碎。對於這些不講道理的傢伙,唯一的道理,就是拳頭。
為此,兩方發生不少摩擦,黑白相對,天道循環之理。
在這一刻,蘇楊站起身來,壓下了烏鴉手中的手槍,望著西姆笑了起來。笑的讓西姆有些摸不著頭腦,卻聽到蘇楊拍著巴掌叫好。他西姆不知道蘇楊口中這所謂的好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這個中國通的外國佬倒是會引經據典,說了一句,邪不勝正,倒是讓人頗為詫異。
「西姆局長,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另外一句話。自古成王敗寇,正邪也是相對而言。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擇手段成功便為正,光明磊落失敗便是邪。這就是成王敗寇。」蘇楊緊緊盯著西姆,那狼一般的眼睛綻放出利劍一般的目光讓西姆忍不住從心中感到陣陣涼意。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卻聽到蘇楊接著說道:「如果西姆局長不是老眼昏花的話,那麼就四處看一眼。我想如果美國國內要是再發生像911之類的恐怖事件,即便是國會想必也沒有辦法給國民一個交代。你一個小小的局長夠資格承擔這個罪名嗎?」
「你……」西姆咬著牙,他心裡明白,自己還是心急了。國會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他比誰都清楚,即便上面有意要除掉洪門這股勢力,但是他們還希望以洪門連牽制本土非政府組織的發展。比如黑手黨,早起的地獄火等等。另外,國會跟十大家族的關係密不可分,有些早期的貴族便是國會的支持者,甚至參與總統競選,其根之深,刨出來能帶起一個太平洋的大坑。而且這些家族面和心不和,私下互相競爭,而洪門也是他們籠絡的對象。總而言之,美國政府對洪門是又愛又恨。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洪門歷代都扮演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
其實關於這個決定,上方也很矛盾。如果事情搞大了,那麼誰也無法收場,到時候把罪名一推,作為替罪羔羊的西姆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美國本身就是一個多民族移居的國度,本身對於愛國情操便沒有那些所謂土生土長的國家人民要強。在這個個人英雄主義跟金錢為上的國度裡,他們更注重的是自己的利益。
左右為難的西姆一時間犯了難,望著四周站起身來的狙擊手,額頭上冒起冷汗。他雖然沒見過洪門有多麼可怕,但是卻聽說過洪門的厲害,遍佈美國各地的門徒萬一要是群起鬧事,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
「蘇先生,不要讓我為難。」西姆有些妥協了。
不過,蘇楊似乎並不賣他面子,冷哼一聲:「西姆局長此言差矣,不是我讓你為難,到底是誰為難誰?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麼小四就此告辭,另外,不用送了。不過順便說一聲,你這裡的清茶真的不怎麼樣。」
目送著蘇楊一行人離去,威廉來到西姆身邊,問道:「局長,難道這件事情……」
「你給我閉嘴。」素來以紳士風度為驕傲的西姆正直火大,還是忍不住罵道,「狗屎,我要告他,我要上白宮,去國會高他去。」
從警署走出的蘇楊,環顧了一眼四周,望著隱匿在人群之中的兄弟對身旁的李猛說了一聲:「讓兄弟們都散了吧。」
「是,四哥。」
「對了,另外這個西姆,我以後不想要再見到他。你明白是什麼意思。」蘇楊眼露殺機,最後交代一聲,「做的乾淨一點。」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安排。」李猛說道,「對了,四哥,我已經跟醫院打過招呼,您看……」
「都什麼時候了,不痛不癢的小傷,住個屁院,哪有那麼多時間。對了,柳小姐怎麼樣了?」
「醫生說她驚嚇過度,修養兩天就沒事了。」李猛說,「四哥,有些事情,兄弟本來不應該過問,但是憋在心裡面難受。」
「說吧,什麼事!」
「您跟柳小姐……」
蘇楊長歎一聲:「她就算是長得再像可欣,但是卻並不是你們的嫂子啊。這件事情,以後你不要再問了。」
「四哥誤會了,其實,我是想說,柳小姐人品還是挺不錯的,很文靜傳統的一個女孩。四哥應該好好珍惜才對,另外您真的應該去醫院看一看人家!」
聽到這裡,蘇楊點了點頭,拍著李猛笑著說:「你說的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