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彷彿一下子壓低百丈,如同魔神一般的狼就那麼矗立在高樓之上。一雙綻放著嗜血與渴望的狼一般耀眼的目光盯著眼前一行人,臉上仍然掛著那似笑非笑讓人感到恐懼的笑容。
殺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的後退一步。即便頭領被殺,可是仍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些什麼。眼前這個人是魔鬼嗎?他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魔嗎?
陰冷而嗜殺的殺戮之氣沒有經過任何壓制完全顯露出來,長刀橫向,可破蒼穹。
「誰來?」狼感到自己已經熱血沸騰,他渴望鮮血揮灑的場景,渴望殺戮的洗禮,更渴望有一個人能夠打敗他,可惜,這一切都不能如願。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惹怒這些老鼠,讓他們攻過來,挑戰是狼一輩子最大的樂趣。
這個瘋子,這個變態,誰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到底心裡再想什麼。
望到這一幕,蘇楊想笑,但是卻笑不出聲來,費盡全力從地上爬了起來,望著不遠處的狼提醒了一句:「小心。」
狼回頭望了一眼蘇楊,並沒有將他的關心放在心上,只是冷笑一聲:「沒想到堂堂的洪門龍頭大哥蘇四居然會被逼迫到這個份上,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如果我要是能夠早點過來,那麼或許能看到更精彩的一幕也說不定。」
蘇楊臉露苦笑,什麼也沒說。對於狼,他把握不準,這人亦正亦邪,瘋瘋癲癲的,可能前一刻他是朋友,後一刻他已經成了敵人。如果他要是變成敵人的話,那麼真的就是沒有活路了。
誰能夠打過這個瘋子呢?
眼見得兩方對持著,蘇楊來到那神秘的兄弟身邊將他扶了起來:「沒事吧!」
「小意思而已,看樣子,我們似乎得救了。」那人望了一眼狼,問道,「蘇先生什麼時候收了這樣一位猛將,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
「兄弟說笑了,他並不是我們的朋友。」
「那麼就是敵人了?」那人問。
「我不知道。」蘇楊有些迷茫的說了一聲,其實他是實話實說而已,他真的不知道該把狼歸為朋友呢,還是敵人。
此人曾經是坤沙的部下,刺殺過自己好幾次,可是都沒有下狠手。他小四不知道狼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也不知道他跟坤沙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總而言之,此人行蹤飄忽,難以察覺,或許在你想像不到的時間地點他便會出現。每次出現都會帶來一場血腥之風。
此人好殺成癮,年少經歷坎坷,跟自己倒是有幾分相似。是可憐,是心心相惜,還是其他的感情,他小四真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總而言之,這個人讓人琢磨不夠。如果他要是讓人捉摸透了,那麼他就不是狼了。
唐刀往前一揮,橫掃相向,狼笑著說道:「還有誰來?不會都是不帶把的孬種吧。來吧,都來,人越多越刺激,你們一起上。」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
敵群之中,一個蒙面之人大喝一聲,手槍直接抬起,就要扣動扳機,在這一刻,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伴隨著臉頰出現一道血絲,一張臉居然直接變成兩半。什麼時候狼衝過去的,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刀過不沾血,這是一把什麼樣的刀,到底有多麼鋒利,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人就是刀,刀就是人。
狼與刀已經融為一體,刀便是他身體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的速度配合著刀的鋒利,簡直天衣無縫。刀與人的共鳴,譜寫一段魔鬼的篇章。或許普天之下也只有狼才能駕馭的了這把殺人的鋼刀。
刀在狼的手中揮舞著,所過之處,一片又一片的人群倒下。有些人想要掏槍,可是槍根本就掏不出來,因為狼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他也太敏銳了,總會先一步將你制服。
「慢,慢,太慢了。快一點,再快一點。你們這群人都是吃乾飯的嗎?對,就這樣,要拚命,這是生死決戰。只有勝者才能活著!」
「快點,再快一點。」
「搞什麼,快快快。」
「爽快!沒錯,就是這樣,要像個男人一樣戰鬥。力道,注意力道,拿出你們的力氣來,別像個娘們一樣。」
「搞什麼,速度,快點,對,要再快一點!」
……
狼自言自語的指點起對方來,似乎他對於這場搏鬥並不滿意。即便對方在人數上佔著很大的優勢,可是對於狼來說仍然沒有任何挑戰性。身上背負著三道傷痕,有槍傷,也有刀傷,鮮血染紅了狼的前胸後背,遮住了他那俊秀的面孔,在陽光的照耀下讓他看上去變得異常猙獰,當真是地獄歸來的惡魔。
狼的瘋狂,狼的嗜殺讓那些老鼠開始產生畏懼。即便那些人都是訓練有素,在生死考驗下經歷過洗禮的殺人機器,可是在這一刻,他們明白什麼叫做害怕。
那是夢,是噩夢。永遠也不會忘掉的噩夢。
望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望著那鮮血紛飛,斷肢亂舞的場面,蘇楊實在不願意看下去。如果是定力差的人望到這一幕真的想吐,這那是小規模的對打,分明就是戰爭畫面上的一角。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幫了自己。如果狼沒有及時出現,那麼後果是什麼,真的很難想像。
或許,根本就沒有後果吧。
警車聲從遠而近漸漸飄來,看來時間差不多了,那幫吃著公糧的白佬總算是來了。可是李猛他們呢?莫非他們出了什麼事情了不成?
很快,一群穿著聯邦警服的傢伙一個個持著槍械跑了上來。而此刻,狼也結束了他的戰鬥,滿臉猙獰的他配合著那張詭異的笑容立刻讓那些衝上來的人頓時愣住了。
奇怪的是,這些穿著警服的人居然不是白佬,那領頭的人竟然是烏鴉,在他身旁的是孫磊和小林。居然是自己人,這群小兔崽子,他們到底搞什麼鬼?
望著那屍山血海一般令人作嘔的場面,有些兄弟甚至忍受不住當時就吐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烏鴉冷冰冰的望著提著斷魂刀的狼問道。
狼笑了笑,沒有出聲,一腳將那重達一百六十多斤的中年漢子的屍體勾了起來。看似隨意的一腳踢出,那屍體直接向著烏鴉飛了過去。
這是何等的力道,是人能夠做得到的嗎?
烏鴉連忙躲閃,直接掏出配槍,環顧了一眼四周,顯然在尋找蘇楊的下落。
「別打,都是自己人,是自己人。」蘇楊蹣跚的從遠處露出身來,有些無力的說了一聲。
望此情形,烏鴉心喜,連忙跑了過去跟小林扶住蘇楊,問道:「四哥,您沒事吧?都是屬下該死,如果我要是早來一步……」
「行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蘇楊問,「對了,你們是不是路上也遇到麻煩了?」
「四哥怎麼知道的?」
「猜的。」蘇楊說著,轉頭望向狼,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此人,在洪門之中有些人可並不陌生,尤其是跟在蘇楊身邊的人甚至有見過他的。這人可是刺殺過蘇楊的兇手,但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或許,這一切都是一個謎吧,對於外人來說是一個解不開的迷。
狼收回刀,望了一眼蘇楊說道:「下次有機會再跟你交手,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留著你的命就是為了等待我打敗你的那一刻。」
「站住。」眼見得狼要離開,烏鴉抬起槍低喝一聲,目光冷冰冰的盯著他,「你不能走。」
狼回頭瞥了一眼,冷哼一聲,雙手大開,五尺一步,整個人在天台的邊緣直接躍了起來,好像雄鷹展翅一般。人就這麼跳了下去,莫不是瘋了不成?
他居然跳下去了。
烏鴉趕忙上前查看,卻見狼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見鬼,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跑哪去了?
一抬手,烏鴉大喝一聲:「給我追。」
「不用了。」蘇楊低喝一聲,然後說道,「沒用的,就算你們追上他也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烏鴉有些氣急敗壞的一拍柵欄,唉了一聲。
剛剛還是雷電交加,轉眼就已經是風平浪靜,有時候,環境幻化真的很快,難怪老祖宗說是瞬息萬變。環顧了一眼四周,蘇楊好像刻意尋找什麼,他在找那個拔刀相助的漢子,可是卻沒有找到他的身影,詢問了一下烏鴉他們,也都沒有注意。
那個出手相助之人到底是誰?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想不明白,或許時間能夠解答這一切吧。
抱著嚇昏過去的柳如詩,蘇楊前腳剛走出酒店的大門,卻看到清一色的警車直接開了過來。這次來的可不是烏鴉他們那些冒牌貨,人家是正兒八經的美國聯邦警察,也可以叫世界警察。
領隊的是威廉探長,四十出頭的白人漢子,祖父是英國人,祖母是法國人,老爸是美國人,老媽是荷蘭人,地道的雜種。此人在這一代異常囂張,可是他卻是一個識時務的人,知道什麼人惹得起,什麼人惹不起。
「威廉探長。」蘇楊行了一個江湖禮數,笑著問道,「不知道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蘇先生說笑了。身為一方父母官,自然要為地方辦事。」威廉用著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道,這倒是讓烏鴉他們意想不到。
美國人會中國話現如今已經並不稀奇了,可是一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沒邁出過美國一步卻能說出一口流利的中文,的確是讓人很難想像。
「看來,威廉先生是有要事了。」
「當然。」威廉一側身子,「在下是來請蘇先生到警署喝杯咖啡。」
「喝你媽啊,還喝咖啡。雜毛子,你到底想幹什麼?」小林望著那老毛子,本身就對這些人沒有好感的他更是罵罵咧咧的,「我看你們是居心不良。」
「林子。」蘇楊望了他一眼,說道,「威廉先生,前面帶路吧。」
這話一出,別說威廉他們,便是烏鴉等人也都愣住了。蘇楊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這一去,肯定是凶多吉少,這個威廉是來者不善,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羊入虎口呢!沒錯,以洪門的地位,他是不敢對蘇楊怎麼樣,可是陰招可是不顧及什麼的。這可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