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楊剛剛離開不久,一名刑堂的兄弟前來稟報:「強哥,出事了!」
邢強望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了?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毒蛇失蹤了!」
「什麼?」邢強以為自己聽錯了,當聽到那人再次重複一遍之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知道毒蛇可是目前洪門掌上的一張王牌,堂堂的修羅門副門主,地位極高,雖說抓到他有點戲劇化,但是可是他邢強親自安排的重兵把守的精英。就是這麼一個密不透風的囚牢,一個大活人居然失蹤了!這未免也有點太過戲劇化了吧!
莫非……突然之間邢強好像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流下冷汗。
難道說洪門內部有內鬼不成?
「不行,這件事情必須要稟告四哥。」邢強嘀咕了一聲,沒有怠慢,剛掏出電話,一下子猶豫了。這件事情是他犯下的錯,而作為洪門忠義堂堂主,為龍頭大哥分憂是他分內的事情。
在邢強看來,事情由他而起,所以必須由他來調查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快青州別院已經近在眼前,當轎車緩緩停穩之後,蘇楊從轎車之中走了下來,還沒說什麼,曹正已經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四哥,您快去看看吧,汪大小姐可是正在發小姐脾氣呢!屋裡能砸的東西可是都被她砸乾淨了。」
「這丫頭……」蘇楊忍不住搖了搖頭,跟著曹正直接向著以前北幫總舵的別墅遺址走去。
其實這裡是後來經過整修的,也是蘇楊為了紀念煙哥所作的一切。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煙哥留下來的,為了表達一種自己對煙哥的懷念,房屋的一切都是蘇楊親自打掃的,因為他怕下面的人毛手毛腳的打破什麼東西。
老遠,蘇楊就聽到一陣霹靂啪嗒的聲音從房屋之中傳了出來。
聽此,蘇楊沒有怠慢,直接向著房屋之中跑了進去,便看到汪雪正拚命的抱起一個唐三彩的瓷瓶往地上摔!
那是煙哥生前最喜歡的藝術品之一,每次煙哥擦拭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只是今天,砰地一聲,唐三彩直接碎成的碎片。那摔的那是什麼藝術品,什麼古董,分明就是煙哥的愛物,碎掉的也不是什麼瓷瓶,而是蘇楊的心啊。
當時,蘇楊便愣在了那裡。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唐三彩的碎片,抬頭望了一眼,這丫頭該不會是真的瘋了不成?此刻她正拚命的將那擺在地上有一米多高的雍正官窯的瓷器移動著,顯然想要打碎它。
此刻,蘇楊沒有怠慢,直接衝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望著滿地狼籍的場景。他想要壓住自己的怒火,但是火焰還是拚命的燃燒著。
瞪著她,蘇楊喘著粗氣喝道:「你瘋了不成?還有完沒完了?」
「我……」汪雪似乎真的受到了驚嚇,望到歸來的蘇楊,好像找到了救星一般,直接擁入他的懷抱之中,當時就哭了起來,「小四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
也許,這丫頭真的是被嚇到了,才會做這樣瘋狂的事情的吧!
將心比心,蘇楊一時間心軟起來。他小四並不是一個懂得安慰人的男人,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望著躲在自己懷中打著哆嗦的汪雪,這個千金大小姐平日裡哪見過那種場面。綁架?只怕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她可是有一個非常了不起而且對她百般呵護地位極高的爺爺,誰活的不耐煩的敢跟忠義會作對。
也許,人真的經歷過了,才會知道恐懼真的有多麼可怕。
「好了,沒事了。有小四哥在,別怕,別怕!」蘇楊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
哆哆嗦嗦的汪雪探出腦袋來,望了蘇楊一眼,哽咽道:「小四哥,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好,小四哥這就安排下去,讓人準備一下,送你回家。」
「小四哥!」
望著汪雪,蘇楊笑了笑,在她的鼻樑上刮了一下,笑著說道:「傻瓜,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說著,蘇楊將飛龍叫了過來:「阿龍,送汪小姐下去休息。」
「是,四哥!」
望著汪雪離去的背影,曹正直接走了過來:「四哥,汪雪她……您何必……」
雖說曹正這話說的很含糊,但是蘇楊顯然聽明白他的意思。望著逐漸遠去汪雪的背影,意味深長的長歎一聲:「我知道這丫頭總是找我們的麻煩,但是她還是個孩子。」
……
修羅門青州秘密據點。
一處廢棄的豆腐渣工程,毒蛇跟冷血兩個人已經趕到了這裡,望著那本來囚禁汪雪的房間早已經是人去樓空。在看看周圍空蕩蕩的場景,當時毒蛇一拳直接砸在南牆上,頓時粉末飛揚。
「見鬼,人呢?人呢?」毒蛇有些激動的問。
「蛇哥,您冷靜一下!」
「冷靜?」毒蛇陰冷的盯著冷血,就這麼抓住他的衣領,盯著他問,「那好,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冷靜?」
冷血說:「這並不是你的錯。是狼背叛的先生,是他!」
突然之間,毒蛇好像發現了什麼,猛地一轉頭,充滿敵意的盯著黑暗的角落,喝道:「誰?出來!」
從黑暗之中現身的不是別人,正是背著他那把長刀的狼,一雙讓人感到陰沉的眼睛正上下打量著冷血跟毒蛇二人,而在他的臉上仍然泛著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似乎這已經成了他的招牌表情。
「是你?」毒蛇有些怨毒的望了狼一眼,有些責怪的哼道,「你還敢回來?」
嗖的一聲。
長刀已經出鞘,而狼眨眼之間已經衝到了毒蛇的身邊,長刀就這麼橫在毒蛇的脖頸上,扎進去有幾厘米深,當時毒蛇的脖子上便沁出了鮮血。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狼靠近毒蛇,威脅道:「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就是那個傢伙也不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不然,我會殺了你的。」
一旁的冷血望到這一幕,再也站不住,趕緊上前:「狼哥,有事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槍的,這不是傷了和氣嗎?」
他不說還倒好,誰能想到他這話一開口,狼手中的刀猛地一抽,直接橫在冷血的脖子上:「你算個什麼東西!」
關於狼的傳聞,無論是毒蛇還是冷血早就有所耳聞。那傢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也許你在不知道的情況就已經惹怒了他,那是一個喜歡殺人的變態狂。
跟他說些道理的話,那就是對牛彈琴。
當時冷血就傻眼了,乾笑了兩聲,趕緊閉嘴。
毒蛇冷哼一聲,一腳將腳下的石頭踢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鮮血,冷冰冰而充滿怨恨的盯著狼:「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了。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的!」
「就你,還沒有那個資格。」狼的長刀毫不猶如直接插入毒蛇的左肩之中。力道很大,連帶著毒蛇直接後退了三步,刀的半邊甚至插入了那掉皮的牆壁之中,隨著狼的胳膊一彎,刀身就這麼橫在毒蛇的脖子上,「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敢!」毒蛇眼睛睜得大大的,威脅道,「先生跟我大哥是不會放過你的。」
沒有猶豫,沒有任何憐憫。
長刀猛地一抽,當時毒蛇兩眼就變得空洞,腦袋直接掉在了地上。
驚恐,茫然,甚至不可思議。
顯然他到底也不敢想像狼會真的下得去手。
「你……」冷血眼睛睜得大大的,望了一眼屍首兩處的毒蛇,有些驚恐的望了一眼狼,吞吞吐吐的問,「你殺了他?」
「我討厭被別人威脅,也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狼冷哼一聲,食指一指毒蛇的屍首,「是他讓我殺他的。我只是實現了他的願望而已。」
「瘋子,你這個瘋子!」冷血壓住自己心中那澎湃的亂濤,沉下心問了一聲,「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人沒了,我們拿什麼跟坤沙先生交代?」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狼聳了聳肩膀,笑著說道,「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可是……」冷血一咬牙,望了毒蛇一眼,「那他呢?」
「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狼沒有任何表情,大步向著遠處走去,大約走了十米遠的地方,他停了下來,轉頭,笑著說,「人是那個叫什麼神經的人帶走的,他是一個很不錯的對手,所以我沒有殺了他。」
「你……」冷血咬著牙,硬生生將自己的衝動嚥了回去。
狼哈哈笑了起來:「如果你要是願意為這個鼠輩報仇的話,我樂意奉陪。我喜歡挑戰,更喜歡被挑戰。」
望著狼如同鷹一般展翅從那窗口之中一躍而下,冷血感到自己額頭上已經沁出冷汗。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狼的恐怖,這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比那些沒有感情的僱傭兵還要恐怖。
當然,這種恐怖不單單是他的身手,而是他那喜怒無常的表態心理。
他沒有追求,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殺人,但是就是殺人。
或許殺人是他唯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