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漸漸深了,黑暗之中的拐角處,狼就如同幽靈一般彷彿直接憑空從地面上冒出來一般,當時就把那三個早上欺負可蕊的流氓給嚇住了。
「媽的,正找你呢,沒想到你自己居然跑上門了。」為首的那混混掏出一把彈簧刀,衝著身邊兩人喝道,「兄弟們上,捅死這鱉犢子。」
望著那三個急衝而來的流氓,狼目光變得陰沉下來。他是一個非常喜歡笑的人,只是他的笑並不開朗,讓人看了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的笑屬於那種寒冰黑夜一般的陰森。似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打擾他,在他的概念之中只有兩個概念,殺掉與被殺。
轉眼,彈簧刀已經近在眼前。
太慢了,實在是太慢了。
這些混混的身手跟狼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付他們,狼甚至連長刀都不需要使用。
匕首在狼的面前停住,其實是那傢伙的胳膊直接被狼一手抓住,用力往上一掰,當時那哥們痛叫一聲,還沒等他掙扎,狼那有力的一腳已經踢了出去。當時那傢伙直接飛出了老遠,足足有十米,倒在地上當時就是血泊一片,連抽搐都沒有頓時沒了動靜。
那傢伙的兩名同伴頓時傻眼了,望著從黑暗之中緩緩走出如同惡魔一般的狼,心中完全被一種恐慌所代替。
其中一人甚至蹲下身來在同伴的屍體上感覺一下他的呼吸,連脈搏和心跳都沒有了,又怎麼可能會有呼吸呢?
那人驚恐的望著狼:「你……啊……」
似乎真的被狼給嚇瘋了,他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混混而已。平日欺負個人還行,就是見個血都會發昏更別說是見到別人殺人了。
惡魔,對於他來說,狼就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那人啊的大叫著,瘋瘋癲癲的向著外面跑去,一邊大叫:「殺……」
話沒完,嗖的一聲,一把匕首直接插入他的後頸之中。
那傢伙似乎非常痛苦,雙手拚命的抓著自己的脖子,好像有什麼人從後面用繩子勒住他,讓他無法呼吸一般。鮮血從他的口中如同泉水一般噴出,砰地一聲,那傢伙當時就跪在地上,身體往前一輕,就這麼倒在地上,兩眼睜的大大的,渾身抽搐著,顯然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沒救了。
最後剩下的那綠頭髮的混混兩眼驚恐的望著自己倒下的同伴,早就嚇得大小便失禁,褲子尿濕了一地。只聽,他撲通一聲直接跪在狼的面前,兩眼驚恐的望著狼:「不……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
說著,那哥們直接掏出自己全部的積蓄:「這個給你,還有手錶,這些都給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狼踏著黑夜一步一步向著那人走去,冰冷的眼睛之中沒有同情,也沒有憐憫,對於他來說別人的死亡根本就是家常便飯一樣。多年的殺戮生涯讓他的心早就變得冰冷起來,他不知道什麼叫做同情。
就在這個時候,刺耳的警笛聲從遠處漸漸飄來,很快一輛警車直接擋住了胡同的去路,兩個手持54手槍的警察直接從警車上走了下來。
或許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其中一名警察顯然被嚇到了,用手扶正頭頂的警帽,紮著馬步有些吞吞吐吐的叫了一聲:「別……別動!」
望著那漆黑的槍口,狼並沒有任何表情,單手直接把那個混混給抓了起來。就這麼掐住他的脖子,當時那哥們窒息的連連乾咳著,眼睛睜得大大的。伴隨著狼手腕一彎,那傢伙的脖子直接被擰斷,就這麼被狼直接拋了出去。
屍體在警車上砸出老大一個深坑。
也許這一幕真的把那兩個警察震懾住了吧。呆呆的二人就這麼眼睜睜的望著翻牆而去消失在黑暗之中的狼。那可是二十多米高的樓群啊,一個人能夠有這樣的身手?
莫非是拍電影,還是演蜘蛛俠?
二人呆呆的砸了砸嘴,愣在那半天一動也不動,顯然是傻眼了。
青州醫院,重病房監護區。
蘇楊跟馬坤兩個人就這麼透過探視玻璃望著那病床上躺著一動也不動的三哥。
在蘇楊的腳底下已經佈滿了二十多根煙頭,或許是尼古丁吸得太多的緣故。這不,香煙還沒點燃,蘇楊已經被嗆的連連咳嗽。
伴隨著啪嗒一聲,打火機竄出火苗,馬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吸煙有害健康,你吸得太多了。」
蘇楊笑了笑,沒有出聲,就這麼在一旁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我想跟你單獨聊聊!」馬坤開口說。
蘇楊望了邢強他們一眼,揮了揮手,等到重病監護室外只剩下蘇楊跟馬坤兩個人的時候,他這才來到蘇楊身邊坐了下來。
兩人久久沒有出聲,因為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起這個頭。
就在這個時候,重病房之中傳來三哥的咳嗽聲。蘇楊跟馬坤齊齊站了起來,而在這個時候通過監控鏡頭看到這一幕已經趕來的醫生連忙為三哥檢查病情,當聽診器放下的那一幕的時候,醫生說道:「四哥放心,三哥只是疼痛反應,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聽此,蘇楊點了點頭,來到三哥的身邊坐了下來。
望著這昔日頂天立地的漢子,蘇楊就這麼為他拉了拉被子,自言自語的說:「三哥,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說過要照顧我的,三哥,你不是說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你沒有經歷過?這一次的確是個難關,但是我相信一定難不倒你的,你可一定要挺過來。我失去了煙哥,我已經失去的太多太多了,我可不能在失去你。三哥,我知道你一定能夠聽到我說的話。」
馬坤在一旁拍了拍蘇楊的肩膀:「三哥不會有事的。」
「阿坤。謝謝!」
馬坤一愣,嘴角抽搐了兩下,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冷聲說道:「有什麼好謝的。早晚你我都有一戰,我們是敵人。」
蘇楊笑了:「我知道我小四這個人作孽太深,即便死上一萬次也難以彌補我犯下的過錯。我對不起煙哥,對不起梅姐,對不起北幫。阿坤,有朝一日能夠死在你的槍下,我感到滿足。」
馬坤沒有說什麼,就這麼轉過身去。可能是心中太過矛盾,太過複雜,拿著香煙撒氣。一根煙,一口已經到了盡頭,直接燒到了他的拇指。條件反射般的揮動一下,煙頭直接掉落在地上,連續幾個眼圈從他的嘴裡噴出。轉身,望了一眼蘇楊,或許他內心的糾結還是沒有找到答案,欲言又止的又把話嚥了回去。
「阿坤,四哥不求你能夠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有時間經常回來看看,去煙哥的墳上燒兩刀紙,看看家,看看花都,我已經把那裡盤下來佈置成以前的場景。我知道,可能我這麼要求你會感到不適應,但是我真的……」
「我會的。」馬坤說了一聲。
蘇楊欣慰的笑了,就這麼點了點頭來到他的身邊,將師父送給自己的那個保護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平安符取了下來,交到馬坤手中:「這個是我小的時候,師父在岳飛廟為我請的平安符,守護了我二十多年,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都能幫助我逢凶化吉。我把它送給你,希望這個平安符也能夠像守護我一樣保護你。」
馬坤猶豫了一下,將平安符接過,長歎一聲,有些矛盾的說了一聲:「我……」
「你什麼都不要說。換做是我,可能我做的還沒有你好。」蘇楊就這麼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能夠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四哥比什麼都高興。」
轉身,望著蘇楊離去的背影,馬坤再也忍耐不住,聲音提了提:「汪家小姐現在應該已經送到了青州別院,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做的。」
聽此,蘇楊的身子明顯蹲下,沒多問,只是笑著說:「謝謝!」
「你不用謝我。」馬坤說,「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在別人手裡面折了跟頭。我認識的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言放棄,遇強則強,從來不輕言敗。」
蘇楊欣慰的笑了,什麼也沒有多問,就這麼踱步向前走去。
其實他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剛剛走到醫院大廳之中的時候,邢強便已經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四哥,下面的兄弟報告說汪雪已經找到了,就在家的門口,好像是被什麼人送回來的。」
「好消息啊,你還擔心什麼?」蘇楊望著神色凝重不太對勁的邢強問。
「只是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修羅門費盡周折才把她給搶了過去,怎麼可能會這麼行善……」
「你難道認為這是坤沙的手下干的嗎?」蘇楊搖了搖頭,說,「是阿坤。」
「馬門主?」邢強咦了一聲,忍不住往上看了一眼,頗為吃驚的問,「他怎麼……」
「只要汪雪平安無事,咱們就跟汪毅濤沒有什麼矛盾,這不是好事嗎?」蘇楊拍了拍他的肩膀交代一聲,「立刻備車,我要回去看看,那丫頭估計被嚇壞了。另外,你多派些人手保護三哥的安全。」
「我已經命人去做了。」邢強問,「對了四哥,馬門主……」
「邢大哥,我跟你多少遍?阿坤是我兄弟,永遠都是,他跟你一樣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小四這個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但是有一點絕對不容改變,一世兄弟,萬世兄弟,永遠都是,不容改變。」
邢強點了點頭說道:「是,四哥,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