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個跟蹤我,而沒有被我發現的男人。」望著一臉肅殺的三哥,狼輕笑了一聲,拔掉身後那把插入地上的長刀,倒勾一勾,直接勾起那把三哥拋出的軍刺,就這麼向著三哥直接揮了出去。
嗖的一聲。
軍刺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牢牢的被三哥握住把柄。
望此情形,狼頓時熱血沸騰起來:「你是第一個讓我這般心血沸騰的男人,報上你的名號,死後我會記住你的名字的?」
三哥冷笑一聲:「誰死還不一定呢?」
「有意思。」望著那向著自己衝來的三哥,狼猛地往前一跨步,長刀大開大合,以三十度夾角直接向著三哥斬去。
快,一切實在是太快了。
只是對於三哥這種高手來說,這種速度也只能用普通來形容。他身子微微斜著,由於失去左臂的原因,讓他的無論是身形動作,還是身手都大打折扣。
身體這一晃,來不及刺出軍刀,狼已經捕捉到了空擋,長刀瞬間向上一挑,力道之大便是地面也劃出了老深一道痕跡。就這麼以四十五度向著三哥斬去。
狼的刀法講究的是大開大合,以力道取勝,從他出刀的範圍就能看出來這一點。此刀法沿襲清朝時期著名的彭家刀法,當然,此刀法在狼的手中顯然經過了改良。
這種刀法的優勢就是攻擊範圍廣,力道大,適合群攻,發揮極致可謂稱之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被譽為英雄刀法。
一刀出,驚天地泣鬼神。
橫刀所向,當真有那種捨我其誰的霸氣。
只是在完美的刀法也有它的弊端。彭家刀法的大開大合雖說堪稱完美,但是在速度上卻有著難以彌補的缺陷。這種大開大合的攻擊往往用時長,收刀慢,很容易給別人找到攻擊的空隙。而且這種刀法配用的是那種最少十幾斤的重刀,以力道可敵,而非刀鋒的鋒利程度。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說上去甚至有些笨拙的刀法在狼的手中被發揮的淋淋盡致。甚至經過他的改良之後,以彭家刀法與當年的王家刀法完美結合,配上他那比較變態的爆發力以及個人能力,恰恰將這種缺陷彌補的乾乾淨淨。
重刀在他手中非但不顯得笨拙,相反,彷彿成了他身體之中的一部分。靈活運用,而且配合他那變態的心裡,這簡直就是所有武林人士的噩夢。他就是一個變態,一個以殺人為目的個子不高,看上去甚至有些嬌小的殺人魔王,以殺人取樂。
而他人生之中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到自己的敵人倒在自己面前那一剎那垂死掙扎的美妙瞬間。
狼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童年經歷烽煙噩夢的熏陶,受盡人生百態,讓他的心靈在年幼之時已經變得扭曲起來。後來雲遊四海,在不少隱居宗師的山門之下學過功夫,可以說他就是百家武學的一個集合體。而每當自己武學小有所成之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了傳授自己武學的師父以檢測自己的武學修為是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是他出師的一種路徑。他愛狼,小時候是吃著山裡野狼的奶水長大。也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給自己取了這個比較特別的名字吧。
狼的童年是淒慘的,但是對於他來說也是幸運的。從群狼的身上,他學到了很多很多,或許是在狼窩長大的孩子深深被狼的那種盯住目標永不放棄的精神所感染了吧。一直以來,他都以此作為自己目標的定性。
他喜歡挑戰,喜歡激情,喜歡熱血,每當遇到讓他熱血沸騰的高手都能勾起他內心的那種樂趣。而三哥,恰恰就成了狼眼中的這個男人。
「再來再來!這次可是用了六成能力。」狼大喝一聲,長刀在他手中飛速旋轉著,在黑暗的夜裡閃動著耀眼的銀光。
儘管三哥一直處於被動的局面,甚至在應對狼的攻擊略出於下風,但是依舊能夠靈活應對。
時間逐漸被拉長,而此刻,三哥那剛毅的面孔上已經沁出了熱汗。畢竟單手攻擊真的讓他全部的實力無法徹底發揮,而且對手又是狼這種層次的高手。三哥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稍不留意,那快如長蛇一般的鋼刀絕對會在自己身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喝!」三哥大喝一聲,匕首直接向著前方拋出,直接向著狼的眉心飛了過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瘋子的話,那麼他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望著那快如閃電一般的匕首,狼那清秀的面孔上露出了一種說不上來詭異的笑容,長刀就這麼豎在眉心處,伴隨著他一聲大喝,鋼刀直接向前斬去。
匕首與鋼刀相撞迸出的火花讓狼頓時眼前一亮,就如同閃光彈的效果一樣。
抓住機會,三哥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伴隨著三哥那彎曲的路線,軍刺以刁鑽的角度直接向著狼的心臟處刺去。軍刺是一種比較特別的殺傷性武器,也許沒有刀槍劍戟一般大開大合的威力,也沒有他們的鋒利,但是它那三稜稜角一旦要是在人的身上咬上一個口子那絕對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那種稜角傷口極難縫合,而且容易感染,如果處理不當,受傷之人將會血流不止,直到失血過多而亡。
一般來說,軍刺都屬於特別軍種使用的殺傷性武器,在日常社會之中極難見到。而三哥的這把軍刺還是當年執行任務時候偷偷從部隊帶出來的,那是他的心愛之物,使用一種比較特別的金屬製作而成,非但鋒利無比,而且韌性非常輕,即便是絕世寶刀也很難斬斷它的刀身。
「躲不了了?」狼依舊怪異的笑著,整個人直接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瘋子,他絕對是一個不折扣不扣的瘋子,莫非是找死不成?
快,實在是太快了,簡直可以用電光火石來形容。這傢伙居然丟棄長刀,右手直接向前伸去,軍刺直接刺入他的掌心之中,鮮血當時噴了三哥一臉。而狼五指瞬間併攏,居然一把抓住三哥的左手。
顯然,三哥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危機感頓時在三哥的腦海之中生成,當他想要退去的時候,時間已經晚了。
「滾出去吧!」狼大喝一聲,右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三哥的胸口。
這一腳,力道之大,三哥當時就受了內傷,一口鮮血直接噴出,整個人足足後退了十步這才停了下來。胸口一片火熱的生疼,顯然是腹部的肋骨斷了。
「你是五年以來第一個傷到我的人,作為我對你的珍重,我會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腦海之中。你放心,我會一刀結束你的性命的。」狼冷哼一聲,直接將右手上的軍刺拔了出來。
那種疼痛顯然非常人難以想像,而這個傢伙除了嘴角微微抽搐以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噗的一聲,鮮血噴的有三尺高。狼就這麼從身上撕下來一塊白布在自己的右手上纏了纏,然後將軍刺向著三哥扔了過去。
作為瘋子,他也有自己的目標。沒有武器的對手是不會讓他提起樂趣的,在這一刻,狼右腳輕輕一挑,長刀再次落在他的手中。
他整個人就如同一隻飛馳的獵豹一般,快,太快了。這出刀,改向,無論是橫掃,還是斬、劈、刺、揮……都被他發揮的淋淋盡致。
轉眼之間,三哥身上已經多處三處刀傷,鮮血染紅了他的上衣,臉上被塵土和鮮血掩蓋著,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魔一般,猙獰,讓人感到窒息。
又是三十個回合。
三哥甚至懷疑眼前這個傢伙到底還是不是人,他非但沒有疲憊,反而越戰越勇,速度越來越快,一刀比一刀刁鑽,一刀比一刀凶狠。尤其是他那比較特別的長刀刀尖上那閃閃發亮的彎鉤更是讓人感到棘手,自己身上至少有六處傷痕就是那東西刮出來的。
不給三哥喘息的時間,狼雙手舞動著長刀一招山崩地裂直接斬了過來,這一刀力道之大,三哥那持有軍刺阻擋的胳膊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雙腳甚至陷入地面之下。
而在這個時候,狼嘴角微微上翻著,刀身以三百六十度旋轉,直接繞過軍刺一招下挑向著三哥的右臂斬去。
當然,狼揮出的這刀顯然只是他計劃之中的一部分。戰鬥,尤其是高手戰鬥,不光是拼的身手,還有頭腦。
「去死吧。」
「防不了?」三哥雙目頓時陰沉下來,渾身的力氣幾乎都聚集與胸口,這橫向一斬,換做是普通人只怕是被斬成兩截了。而三哥直接飛了出去,足足十米遠,地上甚至劃出兩道很深的印痕。
除了那彎鉤在三哥腰間咬了一口,劃出很細的血痕意外,大口大口喘息的他看上去似乎沒有多大事情。
望此情形,狼當時輕咦了一聲,顯然他也沒有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鐵布衫,三哥那神乎其神的鐵布衫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與邢強的鐵砂掌齊名的絕世絕學,甚至只存在於武俠小說之中的功夫會真的存在。當然,煉成這種功夫可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非但要有吃苦的打算,還要有天賦。三哥是從六歲練習鐵布衫,幾十年如一日,從來沒有間斷過。
甚至有好幾次,就是這門功夫救了他的命。
當然,鐵布衫也並非是無敵的,施展這門能力的條件非常苛刻,對一個人的身體和信念乃至心性的要求很大。
「這是什麼功夫?」
三哥冷笑一聲:「像你怎麼可能明白武學的深意?」
軍刺在三哥手中橫向大地,整個人在黑夜之中威風凜凜,一輪明月高高掛在他的頭頂。彷彿之間,他已經成了這天地之間最高大的魔神。
「現在,才剛剛開始!」三哥冰冷的說道。
修羅,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修羅又回來了。在那個時候,每當聽到修羅的名號,往往都能讓那些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恐怖分子心生恐懼。鮮血和泥土就如同當年的油彩一樣佈滿在三哥的臉上跟身上,汗水在額頭上滑落,彷彿在這一刻,三哥已經忘記了疲憊。
軍刺橫向而知,所向匹敵。
你要戰,我便戰!男人自當笑傲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