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鮮花大酒店的一路上蘇楊感到自己的右眼皮老是跳個不停,就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樣。
「阿正,車在開快點。」
雖說曹正並不知道為什麼蘇楊會有這幅表情,但是看樣子並不像是開玩笑,而且事態似乎非常嚴重。
莫不是汪雪出了什麼事情?
其實,他想的一點也沒錯,這也是蘇楊所擔心的。毒蛇說跟他一起潛入青州的還有另外一個人,而他似乎只是一個誘餌而已,來麻痺自己。如果真的有另外一個人,那麼一定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坤沙似乎早已經佈置好了一切,讓毒蛇引誘汪雪出來也不過是佈局之中的一小步。
毒蛇位居修羅門副門主,抓到他肯定會受到洪門嚴刑逼問。而在將洪門的注意力都放到毒蛇的身上的時候,另一個人才是這場佈局的關鍵。
說句實在話,這的確是一個好謀略啊!虧得敵人能夠想像的到。
即便鮮花酒店有重兵把守,但是青州這段時間真的太安靜太安靜了。不是說蘇楊不相信下面的兄弟,而是對方的狡猾已經到了一種讓人防不勝防的地步。
「但願是我多慮了!」蘇楊長歎一聲,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覃輝跟其他兄弟的身上。
如果汪雪真的在青州發生什麼不測,那麼忠義會肯定會有所行動。這好不容易緩和的局面將會變成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況。一直以來,在三爺執政時期看,美國洪門就已經樹敵很多了,要是忠義會再次高喊口號,到時候洪門將會陷入一種被圍困孤立的情況。即便有陳橋四爺這層關係,只怕也不會有多大的改變。
來到鮮花酒店,還沒等車挺穩,蘇楊早已經跑了進去。
詭異!安靜!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一個堂堂的四星級大酒店,未免有些太安靜了吧。吧檯前站位的小姐正趴在吧檯上昏昏欲睡,周圍靜的見不到一個人影。
曹正來到吧檯前敲了敲桌子,那小姐從渾渾噩噩之中醒了過來,一臉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茫然的望了一眼蘇楊幾人:「先生,你們幾位?」
而此時,上方查看的飛龍等人已經下來。飛龍衝著蘇楊搖了搖頭,小聲說了一句:「四哥,人不見了!」
果然,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拳頭握的啪吃啪吃作響,蘇楊問道:「保護汪小姐的兄弟呢?」
「都不見了!」飛龍說。
聽到這裡,蘇楊眉頭緊縮的暗叫奇怪。要知道保護汪雪的是洪門二十精英人才,二十個大老爺們啊,怎麼說不見就不見呢?詢問了一下吧檯小姐,她似乎什麼也不知道。甚至為蘇楊他們突如其來的到訪而感到惱怒。
「走,上去看看汪雪的房間。」說著,蘇楊轉頭望了一眼鬧哄哄跑來的大堂經理等服務人員,然後命令曹正帶人看著他們,一會自己還有話要問。
汪雪的房間位於三樓的貴賓室,裝修和佈置非常奢華。房門吱嘎一聲打開,望了一眼四周,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恰恰就是這種完美讓蘇楊越發的擔心。
要知道,汪雪的安全不光有洪門精英保護,還有忠義會的高手覃輝。覃輝可是身手了得,深受汪毅濤器重的近臣,他怎麼也跟著消失了?另外那個常出海的弟子毒血也不在了。
窗戶是大開的,從這裡望下去正好可以看到對面安靜的街道。
「這是什麼?」
突然之間,蘇楊猛地一縮手,食指直接被那看似不眨眼小碎片劃破了。
「四哥,你沒事吧?」飛龍趕忙上前,卻見到蘇楊捏著食指,然後望著飛龍問道:「你看這是什麼?」
「好像是一個斷了的針。」說到這裡,飛龍眼睛睜得大大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好恐怖的指力。」
「怎麼講?」蘇楊問。
飛龍指著那根陷入泥牆之中斷了一半,只能略微看到一點的細針,猛地拔了出來:「能夠用手將針射出去,並且深入泥牆之中,這樣的人還不恐怖吧!肯定是手上功夫的高手,而且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裡將人帶走,肯定非凡輩。」
「阿龍,如果換做是你,你能否將針打入泥牆之中?」
飛龍想了想,搖了搖頭說:「不能!我手上功夫不行,而且將銀針打入泥牆,說明此人指力已經堪稱恐怖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一個小弟來報:「回稟四哥,我們在酒店儲存室發現了昏迷的兄弟的蹤跡……」
說到這裡,那人頓了頓,聲音顫抖的說道:「他們都已經……死了!」
「什麼?」飛龍眼睛睜得更大了,與此同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身手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漢,而且是經歷過生死考驗的漢子。二十個人啊,足足二十人,都能趕得上一個排的戰鬥力了,怎麼會被……
此時,飛龍哪還怠慢,直接衝了出去,這來到地下室之後瞬間驚呆了。所有人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鮮血流了一地,脖子上那道很細的血痕清晰可見。那輕輕一揮整齊的切口難道真的是刀傷不成?
所有人死之前眼睛都睜得大大的,渾身無力,似乎死之前沒有任何掙扎,全部都是一刀致命。
這也太……荒唐了不是?
緊隨跟來的蘇楊也已經來到這裡,望到這一幕,已經不願在看。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猛然抓住蘇楊的褲腳,那個人是覃輝?
他還活著?
覃輝睜開眼,聲音若有若無的說道:「救……救小姐!」
話音剛說完,覃輝頭直接耷拉下來,倒是飛龍用手指在他脖子上試了一下脈搏:「還有氣!」
「趕緊送醫院去!」
眾人哪還怠慢,趕緊架起擔架直接將飛龍抬了出去。
往往幸運兒只是少數人,除了覃輝還有一息之氣以外,其他人的身體已經開始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黑夜之中,狼就如同這夜的幽靈一般在黑暗之中疾馳著。而在他背上背著的卻是汪雪。那丫頭顯然已經昏迷,但是仍然有著微弱的呼吸聲,顯然狼並沒有當場對她下死手。而此刻狼奔往的方向正是前往青州別院的道路。
就在一個十字路口的交叉處,他停下了身子,猛地一轉身,後方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邁著靜悄悄的腳步,狼就這麼扛著汪雪直接閃入一處密林之中。穿過密林,直接來到對面的一條道路。而在路邊正有一輛黑色的奧迪正停在那裡,似乎這一切都是已經安排好的。
望了一眼四周,狼就這麼大步來到奧迪旁邊,衝著駕駛位的車窗上敲了敲。
突然之間狼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這一拳直接向著車窗砸去。
只聽砰地一聲,鋼化玻璃直接碎成了碎片,而在駕駛位上,一個死相恐怖的西裝漢子正趴在方向盤上,兩眼睜的大大的,在他的後頸上插著一把鋒利的軍刺,直接刺穿了他的喉嚨。蒼白的臉就這麼斜著望著狼,那模樣說不出的淒慘,鮮血染紅了整個方向盤。
當時狼那陰翳的目光就緊鎖起來,用手在那人的脖頸處摸了一下。顯然那人已經沒救了,不過身體還是熱的,估摸著剛死不久。
放下汪雪,狼直接取出了他那把比較奇異的長刀,嘴角微微上翻,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變得熱血沸騰起來。
「沒想到,我居然還會被人跟蹤。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既然來了,就露張臉唄。」
嗖的一聲,狼手中的長刀被他用腕上的力氣如同飛鏢一般直接拋了出去。鋼刀就這麼直直的插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刀身居然插進去三分之一,這需要多大的氣力!
「難道被發現了不成?」躲在密林之中的毒血已經隱藏不下去,就在他準備離開之際,猛地轉身那一刻,差點沒被嚇住。
狼,人如其名,在他的字典之中沒有放棄兩個字。凡是被狼這種生物盯上的目標,只有兩種可能,要麼獵物死,要麼就是自己死。
這就是狼的品行,而這個叫做狼的男人也有著這樣的秉性,尤其是他那有些帥氣的面孔露出那種不協調的笑容更是讓人骨子裡感到陰寒。
毒血想也沒想直接向後退了過去,一支手槍直接被他取了出來,想也沒想,扳機瞬間扣動。
論身手,毒血是常出海常長老的得意門生,可以說集百家之所長,是個一等一的高手。當然,他的恐怖並不是他的身手,而是他的槍法,神乎其神的槍法。
在這一刻,他真的愣住了,眼前那傢伙根本就沒有躲閃,子彈居然劃過他打在了他身後的大樹上。
不對!不對!
即便事發突然,但是對於自己的槍法和心性他還是非常相信的。即便是萬分危險的情況也不可能在他身上發生走火的情況,可是為什麼沒有打中眼前這個男子。
難道……
突然之間,毒血好像捕捉到了什麼。不是說狼沒有躲閃,而是因為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快的你沒有看清楚,再加上黑夜的籠罩,讓你覺得他彷彿就定在那裡,並沒有移動。實際上,他是側了身子,而且時間和速度拿捏的非常到位。
這還是人的速度嗎?
躲避子彈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人的潛力無限大,可是這麼近的距離他居然……這個男人未免有些太可怕了吧!
如果說剛才槍還能讓自己信心滿滿,可是在一刻,毒血就沒有剛才那般自信。望著那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來的男人,抬手又是幾槍,結果仍然一樣。
望著毫髮無傷,有些邪邪的笑著望著自己的男人,毒血想也沒想,直接向著遠處跑去。
實力懸殊實在是天大了,唯有逃走才是明智的選擇。可是,狼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答案顯而易見,當然不會。
只見狼右腿一抬,瞬間發力,左手順勢將那大樹上插著的長刀扒下。
揮手就是一刀。
只聽砰地一聲,一把三稜軍刺從黑暗之中疾飛而來,直接打落了狼拋出的長刀,而毒血借此機會,已經在黑暗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居然還有第二個人?」
顯然,狼並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微微轉了轉頭,斜著望向後方,一個高大的獨臂身影出現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之中。那個男人,居然是獨臂的三哥,在他的袖口還劃出一把匕首,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