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韓蕊那張讓人揣摩不透甚至有些妖艷的面孔,蘇楊冷笑一聲,望著她緩緩來到自己懷中坐了下來,一隻手就這麼搭在她的肩膀上。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妖精,沒錯,她絕對是那種讓男人只會為了下半身思考而無法冷靜的妖精。如果說她要是不是披著一件美麗的人皮,蘇楊絕對不會懷疑她是不是一條蛇精。
韓蕊雙手如同水蛇一般在蘇楊胸口上下游動著,微微泛著水晶色彩的嘴唇噴入如同茉莉一般的清香,兩唇微微張開就這麼在蘇楊的耳邊說道:「蘇先生,跟我合作對你來說真的是利大於弊。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擔心什麼。」
蘇楊呵呵的笑著,轉頭望向頗為期待的韓蕊:「你就不怕我答應你的要求之後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立刻反悔嗎?」
「還是那句話。蘇先生不好這麼看輕女人好不好。」說著,韓蕊站起身來就這麼在客廳走動兩步,回頭對蘇楊拋了個媚眼,笑著說道,「在這個世界上能配上英雄兩個字的男人不多,而蘇先生卻是這個世界上少有說一不二的男人。如果連蘇先生這樣的人也信不過,那麼小女子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吃這口飯,怎麼服眾?」
「好,好啊!」蘇楊長歎一聲站起身來,直接拿起茶几上的資料,「東西我收下了。」
望著蘇楊跟三哥離去的背影,韓蕊笑著說道,「蘇先生,今天小女子有些不方便,就不遠送了。」
蘇楊回頭望了她一眼,笑了笑以掩蓋心中的詫異,隨口說了一聲:「韓小姐真是天底下少有的極品女人,說句實在的,你真的很了不起。只是,我們的合作現在還無法進行,如果韓小姐願意幫我除掉修羅門這個隱患,到時候我一定會幫助韓小姐實現你的夢想的。」
「那麼說,就祝咱們合作愉快了!」
等到蘇楊他們離開之後,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來到韓蕊身邊,問道:「韓姐,真的將那些東西交給他姓蘇的了?難道他就不會利用我們之後,直接將咱們一腳踹開?我看在這件事情上,韓姐還是三思而後行啊!」
韓蕊目光變得陰冷,就這麼盯了那人一眼,「什麼時候我的事情也輪到你來過問了。我就是相信他怎麼了?在這個世界上,我還就不相信有人,有男人不為我的美麗而彎腰。」
離開國貿中心,蘇楊隨手將那些所謂的資料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就這麼轉身望著三哥問道:「三哥,對於這個韓蕊,你怎麼看?」
「此女人心計非常人所有,跟她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正因為她是個女人才讓我們更加無法摸清她的想法和動向,越是可怕的敵人,對於自身不就是一種挑戰。」三哥依舊是那副冰冷的面孔,似乎他不會笑,也不會哭,更加不會有人的任何感情,永遠是那般理性,冷靜。
「說得好,很好。既然她想玩就陪她好好玩玩就是了。不過咱們還是解決眼下的問題才是重中之重。沒想到那個孫濤居然被她給殺了,看來,我真的是低估了她的能力和實力了。」蘇楊長歎一聲,望著遠處雲卷雲舒的天空。自己此行非但沒有得到什麼太多有用的情報,而且還遇到了這樣的麻煩,不知道這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回到酒店之中,曹正等人則閒來無事玩著紙牌,至於玫瑰那邊已經進入到掃尾工作。這也算是自己此行唯一得到的東西,情報,英國地面上建立的情報網。當年三爺沒有做到而一直遺憾的事情自己做到了,說來,也算是不枉此行。這離開青州已經很久了,也該回去了。
這不,在拜訪林坤林老爺子之後,蘇楊又去了一趟忠義會。
汪毅濤這段時間的心情很好,每天汪雪都圍在他身邊說說笑笑。老來老來,最害怕的事情不就是孤獨嗎?有這麼一個寶貝孫女跟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讓自己開心,也許人生,應該說汪毅濤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這個吧。
「汪叔,心情不錯啊!」蘇楊來到汪毅濤身邊坐了下來,笑呵呵的說了一聲,然後望向一旁游泳池偏偏戲水的汪雪,頓時明白他怎麼會變成落湯雞一般的模樣了。
二人心裡都很清楚,只笑不語,同時望了一眼汪雪,汪毅濤搖著頭長歎一聲:「唉,可憐我已過古稀之年,也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雪了。對了,小四,我看你們兩個人挺處得來,你對雪兒怎麼看?」
「汪小姐機靈乖巧,很好,很不錯啊!」蘇楊笑呵呵的說道,「長大以後肯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將來您老可是就要享清福,讓她好好孝敬您老了!」
其實他也明白汪毅濤能這麼問,肯定不是想要自己說這些。雖說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是能感覺到他好像想要撮合自己跟汪雪。也不知道這汪老賊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二人都是明白人,可是誰也不願意把話說破。當然,蘇楊的一席話對他很是受用。其實也是說的實話,汪雪機靈乖巧,長著一張瓜子臉和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坯子,而且還有背景,這樣的女人天底下並不多見。更重要的是汪毅濤對他的疼愛。甚至蘇楊在想,只怕誰要是娶了她也許能繼承汪毅濤的衣缽吧!
「唉,你說的倒是也不錯。我對不起雪兒的爹娘,也對不起她。雪兒是個苦命的孩子,家事雖重,但是我是忠義會的會長,一直以來也沒有時間好好陪陪她。從小到大都是奶媽帶她長大的,後來劉媽也走了,這孩子表面上看上去很活潑,但是我能理解她內心的痛苦,我一直想要彌補我當年犯下的錯誤。只是,當我去做,卻發現無論我做什麼,對她的關心總是不夠的。時光飛逝,轉眼這孩子也長成二十多歲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說到這裡,汪毅濤頓了一下,望著蘇楊笑著說道,「這些天多虧你替我照顧這丫頭。我可是第一次聽到她經常在我面前念叨一個人的名字。」
「看來這丫頭對你很上心啊。」汪毅濤來到蘇楊旁邊坐下,就這麼拍了拍他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雪兒她能找個好人家。小四,你今年也才二十六吧。」
「再過四個月就二十六週歲,不知不覺時間過得竟然這麼快。轉眼就是要奔三十的人了。」蘇楊有些哭笑的說道,「汪叔要是不說,只怕我還以為自己都快六七老十了呢!」
「二十六啊,雪兒今年二十三,就大三歲。不算大,不算大啊!」汪毅濤站起身來,轉身背對著蘇楊,「小四,以前汪叔做了什麼錯事,你可別往心裡去,是汪叔的錯。男人能屈能伸才是好漢,你讓我重新認識了你!能夠把陳橋四爺給請出來,足以見得你並非凡人。」
說著,汪毅濤轉過身來望著蘇楊說道:「如果說我要是把雪兒許配給你,你的意思如何?」
「這……」蘇楊站起身來笑了笑,不過笑容裡多了很多東西,是矛盾,是驚訝,是苦,是不解……總之,事情居然發展到這一步,跟自己想像之中的一樣。可是當它真的到來的時候,自己還是有一種不知所措的茫然。
為什麼?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這是蘇楊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的事情,其實從汪毅濤開口的那一刻他就在思考這件事情。
天下的好男兒多得是,他小四可不相信汪雪會對自己一見鍾情,除非是騙鬼的笑話!莫非他是想要試一試自己不成?不像,汪毅濤態度很堅決,甚至有一種期盼。既然不是試探,那又是什麼?
說句實在的,蘇楊也明白如果答應這件事情,對於自己真的是百利而無一害。非但能夠攀上忠義會這棵大樹,甚至繼承汪毅濤的衣缽,得到一切,而且還能以忠義會為大旗號令天下討伐坤沙。到時候,靠著全世界洪門的力量,別說一個小小的坤沙,就是稱霸也不成問題。儘管忠義會發展至今已經名存實亡,但是旗幟仍在,那就是一張號令的令牌,當然,在這面大旗背後還有實力強悍的美國洪門做後盾。可以說是如虎添翼,橫掃天下。當是時,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夠與洪門匹敵?
正因為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實在是太美好了,才能蘇楊猶豫,茫然。
汪毅濤顯然沒有逼迫蘇楊,就這麼站在那靜靜等著,等著他的答案。只是,這真的是一個讓人很難回答的問題。答應,前面的路是什麼不知道,也摸不清,而且自己也對不起可欣,對不起小小四。要是不答應的話,這無疑就是立刻跟忠義會為敵,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一個讓人看不清路在何方的懸崖峭壁。
前方縱然是萬丈深淵,路還是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自己跳下去,或許懸崖只有一米高,一個是別人推你跳下去,不管怎麼選,答案都是一樣的。
良久,蘇楊這才開口說道:「汪叔的好意,小四心領了。你我都是吃江湖飯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有一天沒一天的過活著日子,也不知道哪一天人就沒了。雪兒是個好姑娘,真的,她應該找一個好人家。對你我叔侄來說,追求了一輩子的名利到頭來還是名利,歸根到底又有什麼意思呢?她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不應該踏入這種骯髒的地方。況且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
「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只要你帶雪兒好,這一切都不重要。」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楊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這想了想,長歎一聲:「汪叔,我也知道你想讓她得到幸福,想讓她平平安安的過著自己幸福的日子。既然你愛她,疼她,應該詢問她的想法。愛情這個東西是兩方面的,沒有愛又怎麼會有感情,強扭的瓜不甜。我只是擔心自己不能給她幸福。」
「小四,你多想了。什麼是幸福,跟自己心愛的人,無論是家人,還是兄弟,亦或者朋友,跟他們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汪毅濤說,「這一切都不重要。雪兒那丫頭我看著長大的,她想什麼,我很清楚,雖然她不說,但是我看得出她對你有意思。小四,這可是一件很好的買賣,如果你要是娶雪兒為妻,我保證,成親之日,我便將我的衣缽傳給你,到時候你就是忠義會跟美國洪門的雙料老大。如果把美國洪門比喻成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那麼忠義會便是一面防禦一切的盾牌。對於你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汪叔說的,小四又何嘗沒有想過。只是,汪叔應該聽說過我的為人,我是一個男人,有自己的準則和底線。沒錯,無論是權利還是地位或者是女色對於男人的衝擊力都是很大的,但是在追求這些以外,作為一個人,一個中國人在做每一件的時候要上對的起頭頂腳下的天地,下對得起自己內心的良心。大丈夫有可為有可不為。我希望汪叔能給我一點時間。」蘇楊說道,「這也是給我一個機會,給雪兒一個機會。既然汪叔願意將雪兒托付給我,那麼就是說明汪叔信得過小四我這個人。我只是不想讓不想給她造成任何傷害。她是那麼的天真,那麼的活潑,你我都不願意看到她受到傷害吧!」
蘇楊說完,整個人幾乎已經虛脫。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好辦法,既不拒絕,又不接受,甚至強硬中帶著委婉而不失風度。一來,是想讓他看清自己的為人,在利益的誘惑下能堅持自我,二來也是給自己留一步退路。其實他早就發現汪雪想要接近自己,而汪毅濤顯然沒有發現自己這個孫女並沒有他想像之中的那般單純。
汪毅濤沒有出聲,也沒有說什麼。不過有一點蘇楊能夠肯定,那就是他對自己的殺意消失了。
「汪叔,其實這次來我是跟你告別的。家裡出了點狀況,作為龍頭大哥,我必須回大陸一趟。青州是我的根,我不能看到它淪為別人掌中物。」
「男人以事業為重是好事!」汪毅濤說道,「這樣,我讓雪兒跟你一起回去。正好這丫頭經常念叨著想要回祖國回故土看看自己的父母看看老家的樣子,二來,你們也能多多交流一下。小四,我相信我沒看錯人。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厚望。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孫女,如果你要是讓她有任何閃失,別怪我翻臉無情。」
汪毅濤這話說的很滿,甚至沒給自己一點拒絕的餘地。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拿自己孫女的幸福做賭注除掉自己,不對,他絕對不會這樣做,從他對韓蕊的疼愛程度上,蘇楊就看出了這一點。
但是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