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身後窮追不止的三隻不要小命的老鼠,蘇楊冷哼一聲,衝著車內的後視鏡點了一下頭。三哥正好看到這裡,顯然明白蘇楊的意思,只見方向盤猛地左轉,轎車在抖動了兩下之後直接橫著停在道路的中間。在車的右側激起老高一層塵土,滿天的黃沙如同惡龍一般直衝九霄。
那三個摩托車手顯然發現了異常,就這麼在距離轎車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直接停了下來。只是他們並沒有熄火,轟轟的發動機的聲音老響老響。這群連臉都不露的傢伙只怕是沒臉去見閻王吧。
車內,蘇楊和三哥四目警惕的望著那三個傢伙。
在這一刻,三人以為首的那人達成了某種協議,隨著發動機再次高速運轉。三輛摩托車如同脫韁的野馬並排而來,與此同時,在摩托車快要接近轎車的那一刻,三哥再次轉動起方向盤。這一次掛檔並非前進,而是後退檔。由於油門踩到最底,急速而退的轎車就這麼向著三人撞了過去。
當然,剩下的人顯然不能跟剛才的庸才相提並論,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顯然他們的車技更勝一籌,不過時間太快了,太過的反應是做不出來,不過三哥這招並沒有對他們做出什麼影響。
為首的那人直接從摩托車上跳了出來,如同老鷹一般直接趴在了轎車之上,至於另外兩人要慘的許多。在退車的同時,在接近那兩個人的那一刻,蘇楊拿捏時間的功夫恰到好處直接將兩側的車門打開。
當時就聽見轟的一聲,車門都被這兩個傢伙撞斷了,由此可以想像這急衝而去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數蟑螂的,小命硬得很。雖說掉在地上摔得不輕,但是並沒有要他們的小命。一個個跟隻猴子一樣從地上爬起來,就這麼扶起那破爛不堪的摩托繼續追了上來。
在車上還有一個王八趴著,那傢伙,不管三哥如何晃動車子,他好像粘到上面一樣。也不知道是為了多少錢,這麼賣命。見鬼的是,這傢伙居然開著亂槍,差點有幾槍直接打中了蘇楊。
「見鬼。」蘇楊想也不想直接抬手向上就是兩槍。
不是他的槍法太差,而是對方是在是太過狡猾和幸運了。子彈並沒有打中那傢伙。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三哥已經沒有餘力在對付其他人。光靠自己一個人既要提防後面兩人還要注意上面那趴著跟只王八一樣的傢伙。蘇楊已經是分身乏術。
不過,這種場面他經歷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冷靜,越是這種情況越要保持高度冷靜的頭腦。
在這一刻,三哥猛地一踩剎車。因為他也明白,這樣下去只會造成己方的被動,唯有除掉這三隻老鼠才是治本的辦法。
這急剎車所帶來的危害並不容小視,蘇楊當時一頭直接撞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說實在的,那感覺真的很疼很疼,這都多少年了,這麼衰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女人,早知道,自己就應該一隻手擰斷她的脖子。
只是天下間並沒有賣後悔藥的,現在也不是後悔的時候。
那趴在車上的傢伙就倒霉了,由於慣力的作用,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能夠在高速行駛的轎車上保持自己的平衡已經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了,這也需要多年的鍛煉以及自身隨機應變的能力。
當時,前擋風玻璃就被那人砸成了蜘蛛網,順著擋風玻璃直接滾落下去,落到車前十米多遠的地方才停了下來。一大攤血跡從那人的身子底下冒出,畢竟人是肉長的,可不會學電影裡一樣都是些不死超人。
見鬼的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車子竟然熄火了。想要重新發動不成問題,關鍵是那兩個人可不給他這個時間。眼見得那兩個傢伙已經追了上來,三哥乾脆將安全帶接下,就這麼推開車門。就這麼他跟蘇楊兩個人直接從車子中走了下來。
望著三哥那然後半條胳膊的手臂,蘇楊問了一聲:「三哥,你的手沒事吧?」
「放心,對付這樣兩個小角色還是不成問題的。」
三哥說的輕鬆,但是槍傷不是鬧著玩的,從他額頭上的冷汗就能夠看出這一點。男人也是人,並不代表他們並不懂得什麼叫做疼痛,尤其是那子彈鑽入血肉打在骨頭上的疼才是鑽心的。不過,形式逼人,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從內衣中撒開一條柔軟的棉布,為他暫時包紮了一下傷口,蘇楊笑著說道:「三哥,這兩個人就交給我吧。」
三哥笑了笑:「怎麼,看不起三哥不成?難道還真把三哥當成無用的人不成了?螞蟻在胳膊上咬了一口,放心,沒什麼大事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三哥,像這種小角色何需你親自出馬。」蘇楊彎了彎胳膊笑著說道,「別忘了當年入伍的時候,我也拿過全年搏擊冠軍的。」
三哥沒有出聲,就這麼站在那裡。
沖三哥點了一下頭,蘇楊向前走了兩步望著那提著軍刺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兩隻老鼠,蘇楊簡單伸展了一下身子骨怒喝一聲直接衝了過去。那兩個人的身手也非尋常,竟然避過了蘇楊的一擊,而且兩人配合非常默契,一連幾個回合下來非但沒有制服對方反而打成了平手。
看來那個叫做韓蕊的女人手下也並非庸才,也難怪他們有那個本事,當看到那兩個人撕破袖口的胳膊上獅子紋身之後蘇楊立刻明白了。感情這兩個人還是有身份的,那種紋身似乎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聽說過,好像是英國某支部隊成員的特殊紋身。
行家出手便知有沒有。這種僵持對於蘇楊來說並非什麼好事,反而拖得時間越久越麻煩。要命的是,偏偏這種事情還急不來,畢竟面臨的可是高手,稍有分心只怕將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就在這個時候,情況逆轉,只聽砰砰兩聲刺耳的槍響從遠處傳來。跟自己剛剛分開的那兩個傢伙應聲倒下,這槍法真是神了,直接打中後腦勺。順目望去,來的是五輛越野,看情形顯然不對對方的人。果然,當越野開來之後,從車上下來的是曹正一行人。
龍血大隊可是洪門的精英人才,不僅融入了本門的高手子弟而且吸取了從庫達那裡買來的超級傭兵。經過三爺跟蘇楊兩個時期的鍛煉,這些人個個身手超絕堪稱一等一的槍手,無論是單打獨鬥,還是舞刀弄槍,個個都是大拇指。
「四哥,你沒事吧?」曹正走上前來問道。
蘇楊搖了搖頭,望著眾人:「兄弟們都在?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咱們必須要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槍聲從後方傳來,只見十幾輛越野車已經追了過來。該死,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看來,那個女人並沒有打算讓自己這麼輕鬆的離開。
「四哥,你先走,我們殿後。」曹正大喝一聲,對著身後幾個人一揮手,「你們幾個過來。」
「阿正,小心點。」蘇楊說了一聲就被兩個人駕著上了一輛越野車,在兩名龍血成員的護衛下直接離開了那個鬼地方。
望著旁邊由於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的三哥,蘇楊再次問道:「三哥,你真的沒事?」
三哥搖了搖頭,問前面那兄弟要了一把匕首:「小四,幫我把彈頭取出來。」
「三哥,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三哥搖了搖頭:「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快點吧。這玩意在我身體裡扎眼。」
蘇楊拗不過他,不過這也已經是常識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取出那高檔的打火機為那把匕首消消毒,望著一頭冷汗的三哥,蘇楊說了一聲:「三哥,忍著點。」
刀刃扎入三哥的皮肉之中。那種鑽心的疼真的不是他媽人能受得了的罪,即便是三哥這樣的漢子也不行。牙關咬得緊緊地,三哥低哼了一聲,隨著蘇楊用力一挑,子彈掉落出來之後,三哥那口壓著的氣這才卸掉。整個人彷彿經歷過一場打仗一樣瞬間變得虛脫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當然,由於蘇楊這一刀的緣故,止住的血再次開始雀躍起來。重新為三哥包紮了一下,倒是副駕駛那兄弟有心帶了些止血、活絡、消毒的藥為三哥敷上之後這才告一段落。
「四哥,咱們現在去什麼地方?」開車的那名兄弟問道。
這個問題說實在的蘇楊還真沒有想過,因為今天的經歷已經夠他媽扯淡的了,誰能想到會發生這麼一出出的。可以說,這是老天爺又跟自己開的一個玩笑。
「停車,在這裡等阿正他們。」蘇楊說了一聲。
這一望無際的平原,真是扯淡,大好的地皮居然沒有人開發。如果是人煙密集的地方只怕那群人也就不敢這麼造次了。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曹正一群人這才回來。雖說有兩名兄弟受了傷,但是慶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在這裡,蘇楊一行人並沒有多做停留,現在第一要做的事情是先把受傷的兄弟送進醫院,至於其他事情等安穩了之後再說。
回到酒店之後,蘇楊從頭到後將整件事情過濾了一遍。雖說經歷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但是仔細回味不難發現其中還有很多自己想不透的問題。那個韓蕊,到底想要做什麼,殺了自己?不像,如果是的話,他小四也就不可能這麼平安無事的呆在這裡了。
如果說是想跟自己合作,為什麼還要派人追殺。
想不明白,這件事情真的讓他想不明白。不過管這些呢,平安無事就好。或許,以後還有見她的機會,答案隨著時間的推遲最終還是會水落石出的。
望著回來的飛龍,蘇楊開口問道:「兄弟們都安排妥當了嗎?」
飛龍點了點頭說道:「四哥放心,一切還都順利。」
「那就好,那就好。現在暫時停止一切活動,等到玫瑰那邊的情報出來之後在最打算。」說著,蘇楊披上外套,顯然是要出門。
今天可是他跟常出海約定的日子,現在早就到時間了,只怕那老狐狸背後又不知道該說自己什麼了。那個老傢伙,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反正心知肚明不說破為好,早晚有一天等到時機成熟之後就對他下手。
出來混的,由於是受到煙哥的熏陶對於忠義看得比什麼都重的蘇楊早就看他不耐煩了。只是,現在自己還需要那隻老狐狸的幫助。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往往要做很多違背內心的事情,不是你要去做,而是種種原因逼迫著你這樣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