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總舵,正堂。
望著走進來的蘇楊一行人,單豹剛要上前想要說什麼,這還沒有時間給他反應,邢強一巴掌已經扇了過來。而後,令單豹更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應該說他被徹底搞悶豆了才對。
邢強一雙大手直接抓住他的衣領,就這麼將他提了起來,臉色冰冷的問道:「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四哥,背叛洪門,你說啊?」
「邢大哥!」蘇楊低喝了一聲,然後讓眾人退去。隨著房門關上,房間之中只剩下蘇楊、邢強和單豹三人,便是曹建他們也退了出去。畢竟這件事情太大了,事關洪門高層,而蘇楊這麼做顯然是不希望事情擴大化。
這不,單豹一雙眼睛愣愣的望著蘇楊和邢強,臉上掛著一絲苦笑,有些含含糊糊的說:「邢大哥,這……這是什麼意思?你的話我有些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是嗎?那好,我就用我的拳頭讓你清醒一點。」說著,邢強一拳向著單豹的臉頰打了過去,這一下子可以說是力道十足,單豹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一把椅子上這才停了下來。
「行了。」蘇楊扔下手中的煙頭,就這麼望著單豹和邢強,「在事情沒弄明白之前,誰要是在敢動手,別怪我翻臉。都坐下吧!」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邢強氣的胸脯起伏著,而不明白緣由的單豹則來到一旁坐了下來。這屁股剛拍下,被邢強一腳掃倒了椅子,差點沒一屁股拍在地上。
是人都是有忍受能力的,面對邢強,單豹已經受夠了。不過他還是壓住火氣,雖說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還是在心中告訴自己清醒一點。
雖說火氣能壓住,但是面對邢強的無理取鬧,他還是無法忍受。從上衣兜中掏出一包香煙,點燃一根,大口吸了兩口,煙頭從指尖掉落,他就這麼望著邢強:「邢大哥,我敬重你的為人,也尊敬你的能力,但是希望你給我一個理由。我到底哪裡做錯了,總不能讓我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挨了兩拳頭。我是無所謂,但是九龍堂的兄弟可不答應。」
「好啊,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威脅嗎?」邢強直接站了起來,就這麼盯著他,「那好,我問你,你失蹤的這段時間去哪了?」
「我怎麼知道?」單豹說道,「當天晚上有人在我背後給我一悶棍子,當時我就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了。後來,他們把我送到一個密閉的倉庫,我渾渾噩噩之中好像聽到了坤沙兩個字。再後來,我又昏迷了,而在我清醒的時候便發現自己正在自己的房間中。」
「好,好,真的很好!」邢強聽此笑了起來,「麻煩你能不能動一下腦子,就算是編個故事也要考慮一下,便信口開河行不行。坤沙把你抓走,什麼也沒問,也沒對你做什麼就把你送回來了,還在自己的房間裡?你當我們是傻子還是說拿我們當成三歲的孩子,這種故事虧得是從你單豹口中說出來的,我都為你感到丟人啊!」
「邢大哥,你不相信我?」望了一眼滿臉不信的邢強,單豹趕緊望向蘇楊,「四哥,我說的可是千真萬確,我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相信我啊!」
「相信你,那才叫見鬼了呢!」邢強緊逼道,「你知不知道,在你失蹤的這段時間中,洪門上下有多擔心你嗎,四哥有多擔心你?坤沙以你跟螳螂為要挾,約四哥去福記茶館,本來以為能揭下坤沙的面目。誰能想到被他兜了個圈子,耍的團團轉,便是傑克也受傷了。那個時候,他指名道姓的說的就是你單豹。」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單豹晃著腦袋,大聲說道,「我是冤枉的。四哥,四哥,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出賣你,我沒有!我對天發誓……」
「狗屁!」不等單豹說完,邢強緊逼問道,「那好,你說,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傑克說是你,為什麼當時洪門聯軍亂我洪門之際,一致推舉你為洪門的掌門大哥。單豹,你還敢說你沒有逆亂之心嗎?」
邢強一步一步的向前靠去:「坤沙到底給了你什麼樣的好處,讓你這樣背叛四哥,背叛洪門?如果不是洪門高層出現了內鬼,為什麼敵人對於我們的動態瞭如指掌?這個內鬼就是你,單豹!」
「邢大哥,你聽我說。這只是你的猜測,不是真的。我沒有,我對四哥是一心一意,絕對沒有逆亂之心啊!」單豹直接來到蘇楊的身邊跪下,就這麼拉著他的褲腳,欲哭無淚的說道,「四哥,你要相信我啊。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我沒有背叛洪門。你要相信我,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冤死了!」
「貓哭耗子假慈悲。老實說,你是不是就是坤沙?」
邢強這話說的是鏗鏘有力,當時單豹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邢大哥,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我……」
單豹苦笑著,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我冤死了,我連坤沙是誰,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是坤沙呢?況且,我的底細你也應該清楚,這打聽一下就知道了。這話實在是……」
「怎麼?你怕了?」邢強說,「那好,我告訴你為什麼會這樣。你怕東窗事發,你知道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你知道我洪門的強大,你已經沒有退路,你的滅亡只是時間問題。而你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孤注一擲而已,你想要用我們的同情來改變你現如今的局面,這是你唯一的退路。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放屁!」單豹終於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就這麼指著邢強,「姓邢的,你他媽少含血噴人。從三爺時期,你便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你仗著自己有幾分實力,一直把我們當成你的沙包,現在,你仰仗著四哥同樣打壓著我們。而如今,你卻說出這麼漫天可笑的話,姓邢的,你到底安得是什麼心?到底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說我是坤沙,那好,我還說你是坤沙的同黨呢,你有什麼可說的?」
「你……反了,反了,我看你是徹底要造反了。」邢強用力一揮膀子,就這麼指著他,「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狡辯,你以為你做的滴水不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識穿你的陰謀嗎?你錯了,人在做,天在看,在這個世界的一舉一動,老天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你少跟老子說這些狗屁大道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麼心嗎?」單豹此刻也豁出去了,「你是不是想要取代四哥成為洪門的龍頭大哥,我看你姓邢的才是有謀反之心。好一個計謀,好一個邢強,你是想讓我成你的替罪羊是嗎?我死了,你的嫌疑也就沒有了,你也就能逍遙法外了對不對?」
「事實自有公論,幸好老天有眼,傑克已經化危為安了。怎麼,你聽到這個消息是不是很意外。等到傑克清醒之後,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誰怕誰啊!我心清明向日月,老天爺是公平的。」
在這一刻,一直沉默的蘇楊抬起頭來淡淡的說道:「夠了,你們還有完沒完了?」
「四哥,不是我想要吵,只是邢強他實在是欺人太甚,我一讓再讓,實在是忍不了了。平日裡,不管他對我做什麼也好,怎麼打壓我九龍堂也好,我能忍。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我忍不了。」單豹大聲咆哮道。
「你們兩個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蘇楊站起身來平靜的說,「雖說邢大哥的話有些太過偏激,但是暫時來說,你單豹的嫌疑最大。在傑克清醒之前,你暫時留在總部之中,哪裡也不准去。不是四哥不信,只是你單豹要是個爺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至少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單豹深吸了一口氣,點頭說道:「這個沒問題,但是我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姓單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邢強怒喝一聲。
「什麼意思?你心裡應該明白。」單豹望著邢強說道,「我勸你,趁著這段時間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你不是也說了嗎,人在做天在看,事實到底是什麼樣的,早晚會有明瞭的一天。我勸你不要自找死路。」
「我看你是找死!」
「誰怕誰啊?」單豹一亮胸膛,「老子早就受夠你了,還真以為我是當年的那個單豹不成。」
「你們兩個,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誰要是在惹是生非,別怪我不客氣。」說完,蘇楊頭也不回便向著外面走了出去,臨到房門口的時候,蘇楊頓了一下,望後瞥了一眼說道,「你們兩個好自為之吧。」
「見鬼!」單豹咬牙長出了一口晦氣,「這他娘的叫個什麼事。」
說著,單豹瞥了邢強一眼,頭也不回的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