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當真是無奇不有。當你接觸的多了,你便知道世界究竟有多奇妙。
蘇楊來這裡主要就是代表三爺,既然過場已經走過,在呆在這裡真的比殺了他還難受。
新環境,新起點,這裡的一切都是新的,主要就是因為它易主了。
回到四合院,蘇楊率先拜見了三爺。
三爺問的問題無非就是一些關於白展飛的事情,知道的蘇楊都說了,不知道的他也沒有敢妄下結論。
禍從口出的道理,蘇楊還是明白的。
「小四,白展飛這個人,你怎麼看?」
「白堂主相貌英俊!」說道英俊兩個字,蘇楊忍不住頓住了。因為那已經不能用英俊來形容了,如果說恰當,最好還是美不勝收要切合實際。
但是蘇楊真的難以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一個男人,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
蘇楊接著說:「白堂主身子很弱,至少在我看來,他好像病的不輕。」
「哦。那你對他的評價如何?」
「沒有太多接觸,不敢妄下評論。不過讓我想不通,白堂主是如何做到堂主之位的。」
三爺呵呵一笑:「看來,你還是被表面的事情所明白了。記住,要看清一個人,首先要看他的心,以後多多接觸一個人就能明白這點了。」
蘇楊點了點頭,這才將口袋中白展飛給自己的那個小盒子取了出來。
「四爺,這是白堂主孝敬您老的。聽聞你素來喜歡古玩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這合不合你的口味。」
「什麼東西?」三爺打開盒子,感覺是喝潤滑的珠子,往鼻子前靠了靠,然後說道,「夜明珠?」
「傳聞是這顆夜明珠就是慈禧那老太婆口中含著的那一顆,價值連城啊。是白堂主花了好大的氣力才弄到手的。」
三爺呵呵一笑,隨手竟然將那夜明珠給扔了。
望著那破碎了的珍寶,蘇楊當時就愣住了。
「三爺,這……」
三爺冷哼一聲:「我雖愛好古玩,但是只喜歡武將文儒之物,這顆破石頭簡直就是對我們國家的侮辱。」
「可是,這夜明珠價值連城,而且世界上只此一顆,絕無第二。」
「世界不是傳聞這顆珠子已經消失了嗎?就讓它永遠消失好了。」三爺說著沖蘇楊揮了揮手,「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告別了三爺,蘇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處清幽的小別墅。這裡是三爺特意為蘇楊安排的,畢竟他現在也是洪門堂堂的白紙扇,行一半大爺其中的一員。
至於自己那幫兄弟,也搬到了這裡。
今日正值休息,望著外面走進來的蘇楊,邢強等人停止了打拳,曹建嬉笑的說道:「我們的紙扇大爺回來了。小的跟您請安了。」
蘇楊拿了條毛巾直接扔了過去:「去你的,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阿寶,這些天過的怎麼樣?」蘇楊望著王寶問。
「很好,很好。」王寶說,「只是,四哥,這裡太枯燥了,我……」
「是不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蘇楊問。
「不想。」
「真的不想?」
王寶猶豫了一下,沒有出聲。
蘇楊呵呵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哥幾個,今晚名流夜宴,我請客。」
這可把王寶他們喜壞了。不過蘇楊不知道迎接他的將是一場刺殺遊戲。
傍晚十分,蘇楊、邢強、單豹、王寶、曹健、李猛、楊帆共七人。
如今蘇楊已經是洪門正式大哥級人物,雖說只是掛著虛名,但是怎麼說也是心腹半大爺中的紙扇大爺。
名流夜宴是洪門旗下的一家夜總會,集聚餐飲、娛樂、地下賭場等等為一身的搖錢樹。
王寶、曹健、李猛以及楊帆好像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一樣,盯著人家過來過去的女郎的胸部亂看。
雖說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是有句老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王寶出身鄉下,甚至還有一個女郎上前跟他打招呼,結果王寶碰到了難題,臉一紅,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最後只能引得人家白眼連連,不歡而終了。
「我說兄弟,上啊,這麼便宜的艷遇不佔白不佔。」李猛吹噓的說,「想當年哥在重慶的時候,也那是獨具一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們清水袍哥想要什麼女人沒有?唉,可惜,世態炎涼啊。丫的,在洪天大廈都憋屈半年了也不知道個女人是什麼滋味。這天天看的那搖擺的身材過來過去的,看的老子心都癢癢的。」
「行了,你小子也就別提你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都什麼時候了,想開點吧。」曹健冷哼一聲,「要說牛叉了,還要數我們三合會。」
「不對,是我們清水袍哥偉明赫赫。」
眼見得兩人因為這點屁事起了爭執,邢強冷哼一聲:「我們是出來娛樂的,不是聽你們鬥嘴的。不然,我一人賞你們一巴掌。」
邢強那只拳頭,可沒有人敢領教。李猛和曹健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趕緊閉嘴。
蘇楊倒是感到好奇,甚至為他們感到好笑。王寶也就算了,想他們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怎麼跟個土鱉沒有什麼區別,真不知道以前是怎麼混的。
「紙扇大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來的人是這裡的經理,名叫余博彤,乃是洪門**輩老么大爺。論起地位來,要比蘇楊低好幾個層次。
「余經理莫要慌張,我們來也就是娛樂一下。想必余經理不會多想吧。」蘇楊說。
余博彤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怎麼會呢?紙扇大爺大駕光臨是我名流夜宴的榮幸,快裡面情,快裡面請。」
說來,這個余博彤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為蘇楊他們安排了一間上等的雅間,甚至把名流夜宴的十大台柱子都叫來了。不對,應該叫花魁。
單豹等人早就猴急的跟那些所謂的花魁鬥嘴起來。
蘇楊望著愣愣坐在那裡的邢強問:「邢大哥,怎麼不玩啊?是不是小姐不好,我讓下面的人再為你換一個?」
「男兒志當立天地,豈因情感誤終生。再者說了,我還不像單豹他們這群小崽子,一個個平日裡吹噓的都快上天了,這個時候表現的跟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一樣。別說三爺沒有提讓你們加入洪門,就你們這些人的德行,便是我也看不過去。」
「一邊去,一邊去。」單豹趕開了剛才跟他有說有笑的女郎,轉臉之間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曹健、李猛以及楊帆一愣,一想,反正出來也是玩的,幹嘛弄得這麼掃興。一個個也不搭理邢強,倒是李猛嘀咕了一句不該說的話,讓邢強勃然大怒。
「三爺不是也沒要你嗎?跟我們一流貨,老娘們上轎啊,裝什麼清高。」
「小子,你胡說些什麼呢?」邢強一下子站了起來,兩隻拳頭握的啪啪發響。
「好了,好了。」眼見得局勢進一步惡化,蘇楊甚至懷疑邢強會不會出手打死李猛。
出來混,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點心裡要有個明白。有些事情爛在肚子裡也就行了,沒有必要真的說出來。
蘇楊拉開邢強:「邢大哥,就當是給我個面子行嗎?李猛不懂事,難道你還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說著,蘇楊端起一個酒杯:「兄弟替李猛向你賠罪,先乾為敬。」
李猛也意識過來,端起酒杯:「強哥,是我不對。我他媽就不是個東西,你就當我剛才的話是放屁,兄弟敬你一杯。」
邢強瞥了李猛一眼,無動於衷。
蘇楊連忙說道:「強哥,好了,好了。還真當個事啊。」
至此,邢強這才端起酒杯來,一口乾悶。
「看來,你小子這兩天是欠收拾,皮癢癢了,是不是想跟我過過招啊?」
李猛一愣,見邢強繃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才呵呵笑道:「好啊,這兩天功夫稍有長進,倒是真想領教領教強哥的鐵砂掌。」
「你小子,看掌。」
眼見得兩人鬧開了。蘇楊知道,他們之間的疙瘩已經解開了。再者說,都是一個屋簷下的兄弟,有什麼事情是解不開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明日閒。
像蘇楊他們這一類人就是這樣,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著那刀頭舔血的日子,誰知道自己的明天會是什麼,還有沒有明天?今日還活著,就好好的瀟灑。人生如苦海,儘是酸甜苦辣,為什麼不讓自己活的更舒服一點呢?
就在這是,房門響了兩聲。
「誰啊?」
「服務生,送酒水的。」
蘇楊應了一聲,此刻蘇楊們玩的正高興呢,哪有閒工夫搭理他。
「放在門口吧。」
「是老么大爺命令送來的,說是孝敬四哥您的。」
「四哥,我去吧。」曹健說了一聲。
蘇楊說:「哎,今天四哥請你們出來玩。就玩個痛快,都別閒著,誰玩的不高興,我小四第一個跟他急。」
來到門口,蘇楊打開門,望了一眼那雙手空蕩蕩的服務生:「酒水呢?」
那服務生沖蘇楊微微一笑。
蘇楊立刻意識到不好,因為蘇楊從那傢伙身上感覺到強烈的殺氣。
正當蘇楊想要關門,那傢伙嗖的一下從胸前拔出一把手槍。槍口明晃晃的對著蘇楊。現在,想奪槍或者是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蘇楊連忙側了側身子,子彈直接打在他的右胸上。
拿槍雖然按了消音器,但是噗的一聲,還是讓邢強他們捕捉到了。
「什麼聲音?」邢強望了一眼蘇楊,望著那地面上留下的鮮血,「四哥。」
幾個人連忙衝了出來,可惜,那殺手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在那一刻,蘇楊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沒有想死死的抓住那殺手,也沒有想什麼,因為他根本想不起來。
我要死了嗎?難道苟且偷生活到現在,一切的一切都結束了。
緊接著,蘇楊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蘇楊最後隱約聽到,「抓刺客,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