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往往有時候生活就是這般不能順心如意。
雖然直到今天,三爺仍然沒有召見自己,但是蘇楊心中仍然感覺有些不安。似乎,此事得不到肯定,他心中的那塊石頭就無法安然無恙的放在地下。
壓抑,**裸的壓抑,他不知道三爺會不會從其中看到什麼。如今才僅僅過了半天而已,但是半天對於蘇楊來說是那般漫長。
曹建等人依舊是老樣子,畢竟他們並不知道此事。至於單豹和邢強二人,也有著跟蘇楊一樣的想法。事後三人甚至秘密談論了一下此事,最終他們都在心中騙了自己。
在樓道中巡查一圈之後,蘇楊來到拐角的一處玻璃幕牆邊停了下來,望了一眼身後,無人,蘇楊這才從衣兜中掏出那盒香煙。
「別動!」
蘇楊差點沒嚇一跳,這一個轉身,面露殺氣。本來,他以為是警察或者匪徒,沒想到居然是徐可欣!
蘇楊傻傻的笑了笑,將香煙放了回去:「好巧啊!」
「哈哈,怎麼樣,被我抓到了吧!你又在公共場合吸煙。」徐可欣說,「你說,現在怎麼辦?」
「我只是拿出來看看!」蘇楊給自己找了個很撇腳的理由。
「是嗎?」徐可欣眼睛一轉,「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吧!別把我當成三歲的孩子,真以為我就這麼好忽悠了!」
「哪能啊!」蘇楊點頭,認真的說,「這是真的,我真的沒抽!」
「如果我要是沒發現呢,結果只怕就不是這樣了吧!」徐可欣裝出生氣的樣子來到蘇楊身邊,手直接順走了蘇楊口袋中的香煙,「這個,我暫時先保管著,我可警告你,我已經發現你兩次了!」
「保證還有下次……哦,不對,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蘇楊說道。
「那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徐可欣問,「對了,這兩天我沒看到你,還以為你被公司給開除了呢,你……你沒事吧?」
蘇楊一愣,笑著說道:「我能有什麼事情!出了一趟小差,這不是回來了嗎!」
徐可欣眼睛一轉,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這轉身用手指在臉頰上敲了敲,這才轉過身來說:「你不會是怕見到我,故意這麼說的吧!」
「真的!」蘇楊笑著說。
「瞧你那傻樣。」徐可欣冷哼一聲,然後從旁側推問道,「這些天想我了沒有?」
蘇楊眉頭一皺,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傻傻的笑著,以為這樣能夠含糊過去。
誰知道,徐可欣在他胸口掐了一下,沒好氣的說:「就知道你這個負心漢會這樣,真是一塊木頭,什麼時候,你腦袋能夠靈活一點?」
望著蘇楊那傻傻的樣子,徐可欣就來氣,囑咐一聲:「記住,從今天起不許抽煙,不然,讓我看到的話……我就告訴經理去。」
望著徐可欣離開的背影,蘇楊的笑容在這一刻僵硬下來,輕輕的抹了一把臉,然後向著外面大步走了出去。
這一晚,一個自己並不想見的人突然來到洪天大廈,此人正是三爺的心腹,張彪。很明顯,是三爺要召見自己。蘇楊不知道三爺叫自己所謂何事。不過,這讓他那顆並不平靜的心在這一刻翻湧起來。難道說,事情敗露了不成。
該來的還是來了,有時候想躲也躲不掉。
「小四,恭喜了!」張彪陰陽怪氣的一拱手說道,「三爺有請。」
「小四何德何能,勞駕張大哥親自來此,汗顏,汗顏啊!」蘇楊客套的說道。
一路上蘇楊在心中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這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四合院總舵所在就這麼跟著張彪已經來到了正廳。
蘇楊並沒有看到三爺的身影,而是跟著張彪走進了一間偏房。
只見張彪從衣櫃中摸出一件黑色的中山裝,在蘇楊身前比劃了一下:「挺合身啊。」
「這是我以前穿過的衣服,當時還是三爺送給我的呢。現在是你的了,你該不會閒舊吧。本來還想找人為你量身打造一件,可惜,時間來不及了。」張彪自己嘀嘀咕咕的說著。
蘇楊呵呵傻笑:「彪哥,您看您說的,這怎麼會呢。只是,這三爺送給你的東西,我要是穿,這不是奪人之美嗎!」
「哪來那麼多屁話。趕緊換上衣服,我在院子裡等你。」
說著,張彪已經走了出去。
蘇楊來到房門前,順著門縫瞥了外面一眼,他不知道張彪讓自己換衣服到底是要幹什麼。看樣子挺隆重的,似乎張彪還有一股敵意,好像將衣服借給自己異常不樂意。
蘇楊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但是聽到外面喊他的聲音響了起來,蘇楊這才應了一聲,「來了。」
換好衣服,走出房門,蘇楊便看到穿著一身紅色唐裝的三爺從正屋之中走了出來。
「三爺。」蘇楊叫了一聲,笑呵呵讚美道,「您穿這身衣服真精神,簡直就是為你存在的啊。」
三爺呵呵笑著:「這件唐裝也是我最喜歡的一件,平日裡可捨不得穿啊。今天這不是遇上點事情了嗎。」
跟著三爺,走出四合院,老遠便看到三爺那輛平日裡都捨不得開的勞斯萊斯已經停在門口。
這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看上去並不美觀,甚至有些老式,但是你可不要小瞧他,張彪告訴蘇楊,這可是非賣品,是三爺花了好大功夫才弄來的。該車全面使用軍用級裝甲,駕駛席具備夜視系統,車身表面下的內層藏有至少五英吋厚的鋼板,車內表面為黑色抗生化武器攻擊的皮面,車窗玻璃是固定無法開啟的,便是輪胎也是防爆輪胎。這簡直就能稱得上是一輛豪華的變相裝甲車。
什麼叫世面,這就叫世面。現在蘇楊才知道什麼叫奢華,這是他以前根本就無法想像的。
張彪說,這車一年就生產八輛,非賣品,並非一般的防彈車能夠相比的。其中美國招待外國首腦中的那輛勞斯萊斯就是這麼一款。
現在蘇楊才知道,張彪為什麼對他充滿敵意。自己是要陪三爺去趕赴一次名流宴會,本來自己的位置是屬於他的,結果他只能呆在家裡看家護院了。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至少讓他的心裡這才鬆了口氣。本來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了呢!
轎車緩緩的開動,在這裡絕對安全,即便火箭筒打過來你也能安然無恙,更可況,這裡是洪門的地盤,即便發生意外,洪門的門眾也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因此說,安全是絕對有的。
此行,三爺就帶了蘇楊一個人,不對,還有一個開車的司機。
蘇楊心中在想,他應該對三爺絕對忠誠,至少三爺是這麼認為的,不然,三爺也不可能這麼放心。
望著遠處張彪漸漸消失的身影,蘇楊轉過身來,說道:「彪哥他……」
「阿彪有時候就是嫉妒心太強,別管他。」三爺抓住蘇楊的手,笑呵呵的說道,「小四啊,本來,我應該替你安排個位置的,無論是看在貓胖子的面子上,還是你為洪門所作的這兩件事情,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是,三爺真的有自己的難處,你放心,你為洪門所作的一切,三爺都看在眼中,都記在這裡。」
見三爺點了點自己的胸口,蘇楊呵呵笑著:「三爺,您看您老說的,這不都是小四分內之事嗎。應該的,應該的,談什麼上位不上位的,您老這不是拿我當外人嗎?只要跟在您老手底下辦事,這就是對小四最好的安排了。」
三爺拍了拍蘇楊的手,呵呵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說實話,從我們第一次相見那一刻起,我便越發喜歡上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很像我小的時候,膽大卻又靦腆,心狠然而忠義。其實,我們每做一件事情,往往有時候都是逼不得已啊。」
蘇楊知道,三爺應該說的是孫一飛死的那件事情。
「今天早上,我接到徐亮給蘇楊打來的電話,他已經完全接受白豹堂。可惜了,孫一飛這孩子。」
蘇楊有些發愣,暗道,難怪三爺今天肯見自己,還親自帶自己參加名流宴會。原來,他這時才放下心來。
其實,這樣最好,也讓蘇楊鬆了口氣,不至於像這兩天那般提心吊膽,只是,關於這個不知道是誰的徐亮和自己離開之後休士頓發生的事情,蘇楊心中就有些迷惑了。
見蘇楊久久沒有出聲,三爺問道:「怎麼了?」
蘇楊揉了揉眼睛:「沒事。」
「三爺,冒昧的說一句。其實,說實話。孫堂主這個人我見過,感覺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叛逆之心,而且經常和我談起關於和您老之間的事情。在他眼中,您就像他的父親一樣。而且,孫堂主這個人忠肝義膽,並不像什麼心懷不軌之人。」
「是嗎?」三爺抿了抿嘴,暗歎一聲:「唉,看來真是我老糊塗了。小飛啊,三叔真是冤枉你了。」
「三爺,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況且,血天使不是已經滅掉了嗎!咱們也算是對得起孫堂主了。」
三爺點了點頭,他的樣子簡直就是喜怒無常,你根本就摸不清他要出什麼招。
和三爺閒談了片刻,從各個方面,兩人幾乎無話不聊。但是說話前,蘇楊總是先將要說的話在腦子裡過上一邊,畢竟,在他身邊可是老謀深算的三爺。
三爺是天地間少有的梟雄人物,但是也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他涉足的產業很廣泛,包括娛樂業、交通業、石油、信息、煤電、礦產……
幾乎蘇楊知道的產業,三爺都有涉及,甚至,在他口中,蘇楊得知了很多連聽都沒聽說過的行業。
「小四,知道在這個世上最賺錢的生意是什麼嗎?」三爺問。
蘇楊一愣,不知道三爺問這個幹什麼,但是還是想了想,最後說道:「毒品。」
三爺輕笑一聲,說道:「毒品雖然暴利,但是卻是一團火,而且太過傷天害理。玩不好那就是引火燒身,而且還要經歷毒梟、拆家、以及買家三手折騰。雖說暴利,但是經過這麼一折騰其中的利潤便大打折扣了。」
「那軍火呢?據我所知,哪個商業大亨起手都是靠著軍火一行。」
「也對,也不對。」三爺說,「軍火就像是一條漂流在海洋中的大船,政府便是那支撐大船漂流的海洋,他讓你做,你就能安然無恙的行駛著,他要是想讓你翻船,你可就到不了陸地了。」
「權錢交易。」蘇楊說。
蘇楊已經黔驢技窮了,他把自己聽到的,接觸到的最賺錢的三個行業都說了一遍。
蘇楊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比這還掙錢的了。畢竟,這都在他的認知之內。
「權錢交易是最近幾年新興的產業,利潤高,風險小,也能算的上暴利吧,卻並非最賺錢的生意。」三爺問,「知道為什麼美國每年都要挑起戰爭?」
「石油!」蘇楊砸了砸嘴,「難道是石油產業?」
「石油不過是賺錢的小手法而已。天下間,最賺錢的生意就是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