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望了消失的惡漢一眼,冷哼一聲,望著那女子問:「你沒事吧?」
女子愣了片刻,如果不是身邊的同伴碰了碰她以示提醒,她只怕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只是隨口說了一聲:「我沒事!謝謝!」
蘇楊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蘇楊不冷不熱的問道。
這傢伙真是個木頭,女子心中沒好氣的說了一聲,可是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自己分明只跟他有過兩面之緣啊,還是說……
「你……我……」
「沒有其他事情,我就走了。」
「我叫是徐可欣,你叫什麼?」
蘇楊隨口說了一聲:「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你願意叫什麼都無所謂。反正咱們不過是萍水相逢!」
望著蘇楊離去的背影,徐可欣同伴花癡的握緊拳頭放在下巴:「好帥啊!」
「帥嗎?我看一點都不帥!」徐可欣冷哼一聲,「簡直就是一塊木頭,大木頭。」
從洗手間回來,蘇楊來到邢強身邊坐了下來,隨手端起一杯雞尾酒一飲而盡。
「怎麼了?」邢強問。
曹建嘿嘿的笑著說:「估計是泡妞不成,反打一耙啊!」
「去你小子,沒個正興,真當都是你這樣的啊!」邢強望著蘇楊,等待著他的答案。
「沒事,路上碰到一點點小小的意外。」
「該不會是英雄救美吧!」還別說,這被曹建給猜中了。
見蘇楊不出聲,曹建笑著說:「怎麼樣,被我給猜中了吧!咋咱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呢?人比人,氣死人啊!」
「你小子抱怨什麼?」單豹揮著拳頭說,「當心我請你吃拳頭蓋腳飯。」
「單大哥,這不是開個玩笑嘛!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曹建一躲,連忙說道,「我閉嘴,我閉嘴行嗎?」
「你小子,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就在這時,遠處鬧哄哄的,只見一個頭上紋著龍騰圖案的男子帶著一大幫混混走了過來,在他身邊那傢伙不是別人,正是被蘇楊打的衰貨。
「大哥,就是他!」那人指著不遠處的蘇楊說道。
此刻,蘇楊抬頭正好望到這一幕,雙眼一緊,眼露殺機。
「怎麼了?」邢強順目望了一眼,冷哼一聲,「看來,不得消停啊!」
光頭大漢來到蘇楊等人身邊,二話不說,摸起一個酒瓶就砸在了地上:「是你打的我兄弟!」
蘇楊莫不出聲,就這麼盯著男子。
「問你話呢,娘的,啞巴了!」那流氓大漢感覺找到了後台,再次恢復囂張的氣息。
啪的一聲,流氓大漢一巴掌拍著茶几上:「娘的,裝孫子呢?」
蘇楊緩緩抬起頭來,盯著此人,突然之間,蘇楊手中多了一把匕首,這二話不說,直接砸入此人的手背之上。鮮血嘩嘩的流著,大漢先是一愣,沒反應過來,隨後左手抓著右手哇的大叫起來。
「不想死的,滾!」
簡單的一句話卻透漏出不怒而威的霸氣。
「小子,耍橫啊!」光頭男子眉頭一皺,有些摸不清蘇楊的虛實,一時間不敢有任何大意,「混哪的?」
「滾!」邢強冷冰冰的吐說一字,這一掌將那玻璃的茶几拍個粉碎。
望此情形,光頭大漢一愣,顯然被震懾住了。
「一個字,我不想重複兩遍。」邢強說道,「不用我送幾位出去了吧!」
「對不起,對——對不起!」光頭大漢愣愣的說著,這剛轉身,一想,不對,娘的,自己可是來找面子的,怎麼被嚇住了。
此刻,暈暈乎乎已經醒了過來的他再次轉過身來,對著左右大喝道:「都給我上!」
「誰他媽在我地盤上惹事?」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姚雷。
「雷哥!」光頭男子一愣,叫了一聲,還沒回過神,啪的一巴掌已經扇到他的臉頰上。
「賴皮,牛啊,在我的地盤上你都敢鬧事!是不是不想在這條街吃飯了?」姚雷冷哼一聲,問。
「雷哥,不是,我……」
「滾!」
「走!」光頭大漢瞪了蘇楊他們一眼,灰溜溜的就要離開。
「等等!」蘇楊叫了一聲,一指茶几上趴著的那痛的臉都白的傢伙,眼睛眨也沒眨,冰冷的說道,「把垃圾帶走。」
「我們走!」
等到光頭大漢離開之後,姚雷這才坐下來問道:「怎麼回事?」
「流氓鬧事,還需要理由嗎?」蘇楊呵呵一笑。
緊接著,大伙都笑了起來。
「姚兄,實在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沒事,沒事!」姚雷說,「同為三爺效力,什麼見不見笑的!倒是這個賴皮,老子早就想收拾他們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弟在姚雷耳邊不知道小聲說了些什麼,他聽後對眾人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邢兄,以及自家兄弟,不要客氣,今天玩的盡興。」
「謝雷哥!」
起了一杯酒,姚雷這才離開。
邢強望著蘇楊問:「剛才是怎麼回事?那伙流氓。」
「人渣!」蘇楊冷哼一聲,「我就看不慣,中國人欺負中國人!」
一句話,八個字,陣陣有聲,寄托了多少炎黃兒女的心聲。
至此,邢強莫不出聲,只是拍了拍蘇楊的肩膀,一舉酒杯。一杯酒,一飲下肚,這紅燈綠酒的生活就如同麻醉劑一般,麻醉著人的心靈。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總之今天腦袋是暈暈乎乎的。
又是那該死的夢,反反覆覆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在刀光劍影中,自己殺出一條血路,望著前方黑暗的道路上,那熟悉男子的背影,蘇楊愣住了。每當男子回頭的時候,他都想大聲咆哮,問問他,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
此刻,蘇楊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噩夢將他驚醒,這起身一看,自己正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中,太陽升的老高。而在自己身邊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掀起被單,望了一眼**裸的身子,雖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但是用腦子遐想一下也能明白。
女子翻了下身子,醒了過來,帶著假睫毛的雙眼含情脈脈的望了一眼蘇楊。
這邊,蘇楊下床去拿衣服,這一掏褲兜,空空如也。
「昨晚雷哥已經付過錢了!」
蘇楊回頭笑了笑,心中那叫一個尷尬,怎麼說,他也要感謝這位姚雷小麼大爺,至少因為他而沒讓自己面子上難看。穿上衣服,蘇楊頭也不回的便向著外面而去,對於他來說,沒有感情的**上的碰撞僅僅是激情,沒有所謂的火花。況且,他也明白,像這種女人是不會跟你談論什麼感情不感情的狗屁東西。
走廊上,蘇楊攔住了一個服務生,問了一下邢強他們的所在。得到的答案是,他們已經走了,沒想打擾自己。
走出夜天堂,蘇楊打了一輛計程車這才來到了洪天集團。門口,楊帆跟李猛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精力旺盛,出力過猛,現在整個人跟太陽暴曬過的秧苗一樣,渾渾噩噩的。
李猛正趴在桌子上打盹,跟以前上小學的時候一樣,這頭抬一下,點一下的,想睡又不敢睡,說實話,這滋味很不好受。
「四哥,您回來了?」楊帆叫了一聲,然後拍了拍身邊的李猛,二人這才來了精神。
蘇楊點了點頭:「雖說咱們幹的只是後勤工作,但是也要對的起三爺的栽培!」
李猛和楊帆同時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喝得太多的緣故,腦袋莫名其妙的又大了起來。晃了晃腦袋,蘇楊這才向著大廈而去。
洪天大廈一共三十八層,而保安科在第二十八層。走樓梯,鍛煉身體,蘇楊可沒有那雅興,因此做了電梯,好在沒人。
就這麼靜靜的等著,誰知道到了第八層的時候,兩個女白領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正是跟他有著兩面之緣的徐可欣,至於另外一人他沒見過。
兩人抱著一箱子不知道什麼的東西有說有笑的,似乎並沒看到蘇楊,就這樣,蘇楊被擠到一個角落裡。
徐可欣望著那同事笑著說道:「崔姐,你的身材真好,估計有c罩杯吧!」
「哪有了,b加啊!」
「我昨天正好去黛安芬內衣店轉了轉,你看,怎麼樣,打過折的,才五十美元。」
徐可欣捂著嘴:「這麼便宜,還是無痕的,加墊蕾絲,穿起來很舒服的。可欣,有機會你真的該去看一下。」
「是嗎?」徐可欣很花癡的望了一眼那情趣內衣,笑嘻嘻的說:「崔姐,穿這麼漂亮,是不是給男朋友看的。」
「哪有啊!」崔姐臉一紅,翻了個白眼說道,「竟跟崔姐開玩笑。工作這麼忙,哪有時間找啊,再者說,再過兩年就該調任回國了,畢竟,來總部學習也就是三年的事情。」
兩人滔滔不絕的討論著許多男性感性的話題,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還站著一個大活人。
徐可欣接過崔姐手中的文胸,在胸前比劃了一下,說道:「崔姐,好像高了一點吧,要是再低點就好了。」
從這個方向,望著徐可欣在自己身上比劃著,蘇楊苦笑著,真不知道女人哪來那麼多八卦。這年代的女人難道都這麼開放不成?
咚的一聲,電梯一個踉蹌,正是二十三層,蘇楊當時愣住了,難道說,是電梯壞了不成?
「拜拜!」
「拜拜!」
當電梯的門關上的那一刻,徐可欣也許是閒來無聊,四處望了一眼,沒辦法,這跟將自己關在一個黑屋子裡沒有什麼區別。
突然之間,徐可欣啊的大叫一聲,正好望到自己身後的蘇楊,差點還以為碰到鬼了呢!
「你……你……」徐可欣眼睛睜得大大的,指著蘇楊結結巴巴的問,「你怎麼會……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楊苦笑一聲,沒有出聲。
他怎麼會在這的?剛才自己跟崔姐聊得那些事,他都聽見了?
「你這個色狼!」
「這位同志,請注意一下你說話的語氣。剛才是你們聊得,我可什麼都沒聽到。」
蘇楊不說還好,這一開口,徐可欣臉紅的更厲害了。尤其是在這狹小的空間之內,就他們兩個人。萬一他要是……我該怎麼辦?
「你沒事吧?」蘇楊冷冰冰的問。
「你剛才……」
「我一直都站在這,你們沒注意到我而已。」蘇楊微微一笑,這時電梯的門打開了,蘇楊直接向著外面走去。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畢竟,對他來說,這種事情根本已經見怪不怪了。
「等等!」徐可欣追了出去。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名字,真的很重要嗎?」蘇楊笑著說,「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喂,有你這麼賴皮的嗎?人家可是把名字都告訴你了!你……」
就在這時,巡邏的單豹走了過來,望到徐可欣和蘇楊,頓時一愣,衝著蘇楊嘿嘿笑著,顯然他是誤會了。
「單大哥!」
「四哥,強哥讓我們過去一趟。」
蘇楊點了點頭,跟著單豹大步離開,這小子瞥了後方一眼問道:「這是誰啊?」
「不認識!」
「喂,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徐可欣的聲音從後方傳了過來,可是望著越來越遠的蘇楊,徐可欣氣呼呼的一跺腳,「不告訴我,我還不會去查!」
保安科。
邢強就這麼坐在辦公桌前抽著香煙,望著蘇楊和單豹走了進來,這才將翹在辦公桌上的雙腿收了回去。
「昨天玩的還盡興嗎?」
「身子骨不行嘍!」蘇楊笑著說,「差點沒把我累個半死。」
單豹和邢強呵呵一笑,這時,邢強正色道:「剛才我聽到有人投訴,說後門的什麼東西丟了,你們過去看看。」
「娘的,雞毛蒜皮芝麻大點小事,就這麼當真。我看這陳海生也是夠嗆!」
「得,拿人錢財,吃人這口飯,就當盡心辦事。」蘇楊說,「一會我和單大哥過去看看。
邢強點了點頭:「這年代,幹什麼都不容易。唉,娘的,真是見鬼了!對了,這東西怎麼用?」
邢強把玩著對話筒問道。
「這東西,我搞骨了半天也沒弄出啥名堂,還說美國造的高等貨,要說是刀槍,咱還清楚,這玩意,還不如……」說著,單豹動了動雙腿,「咱這兩條腿來的麻利!」
三人呵呵大笑了起來,畢竟,干也要幹出個名堂來,給三爺看看,咱不給他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