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鍾這話說的很有意思呀!別人家的東西,直接去取。就好似拿自家東西一般。那機關宗的機關傀儡術和《墨神訣》還不是秦鍾取來的?
不過李秋水卻並未馬上就煉化體內陰魂,就算她馬上開始修煉,秦鍾也不會讓她這麼快修煉,還有很多準備要做。稍有不慎丹毀人亡也很正常。
那些傳說中道魔雙修的絕世人物,全是扯淡。異種法力在體內一運行,橫衝直闖,肉身如何能承受?那還不成了不陰不陽,人不人、鬼不鬼的怪胎?那哪裡還是修真呀!修真,修真,是要明心見性,恢復本我。不是要你修煉成怪胎啊!
「公子,後面的人一直跟著我們。現在都到了函谷關,他還是如此。」李秋水心裡有些煩躁,任誰被墜著一個尾巴,心裡也不好受。
秦鍾:「你看這函谷關,紫氣騰騰,霞光萬道。傳聞道家聖人教主曾在此著書立說,流芳於世的《道德經》就成書於此。此處雄關曾伏屍百萬,流血漂櫓。可你依然感受不到怨魂戾氣。後面跟隨我們的就算是山魈鬼魅,到了函谷關也要被紫氣霞光鎮壓,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函谷關歷來是一座軍事雄城,雖地處大秦帝國腹地,但也有軍隊常年駐守,常人不可能在此常駐。秦鍾出示路引文牒,守關將士才放其主僕二人入關。
其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峽谷中,深險如函,地勢險要,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秦鍾一路行來,好似看見無數將士,前仆後繼地衝殺,屍橫遍野,怨魂戾氣充塞於天地間,天將雷罰都不能衝散。
後來道家聖賢來此著千古道德文章,化戾氣為祥和。如此種種一一在秦鍾心神中閃過,好似親歷一般。
秦鍾走出函谷關,已是大汗淋漓。李秋水更是不堪,近乎虛脫,在狹長的關內,氣血翻騰,身體中的陰魂更是蠢蠢欲動不受控制,差點走火入魔。
李秋水駭然,以前她哪裡會經受這般精神和**上的雙重折磨,顫聲問道:「公子,這……這是為何?」
秦鍾笑道:「呵呵,這就是先輩聖賢之威呀!傳聞那道家聖人,曾教化人族諸子百家先賢。被道家稱為道祖,也被人族稱為人教教主。這些已成為秘辛,不可考。」
只有秦鍾這種冒失之人,才會在函谷關靈谷聖地,引動地氣,感悟聖人氣象。錘煉意志神魂。函谷關乃兵家重地,不知多少猛鬼軍魂,多少怨念戾氣充斥其間。又有聖人紫氣霞光鎮壓,各種怨念意志糾纏,豈是一般人能承受?意志薄弱者被龐雜的意念充斥腦海,立馬變成瘋癲之人。
經此一事,秦鍾算是明瞭,道家佛門為何不在青要山、黛眉山靈氣盎然之地開宗立派,建立山門。你一後人,跑進先賢大帝家裡去開宗立派。真是不當人子!不當人子!不知死活!
又向西行一百多里後,秦鍾主僕二人雇了一艘船,順黃河而下,準備回嵩陽書院了。
儒門大比臨近決賽,秦鍾得知,今年進入決賽的共有一百餘人。各地進入決賽的學子紛紛向嵩陽書院趕來。往屆決賽均在奉天書院舉辦,不知為何今年卻在嵩陽書院舉辦。
這一日秦鍾終於要彈琴了,叫李秋水取出琴來。卻不想剛端坐而下,就聽見遠處一畫舫上傳來琴聲,其悠揚婉轉,如鳴佩環。不過,在奔騰的黃河之上,多少與景致有些不協調。
秦鍾笑笑,問旁邊的李秋水,說道:「你覺得好聽麼?」
李秋水不解,實話說道:「不知道。」
秦鍾:「你跟了我也有一段時間了,咋就不學學彈琴奏樂呢!我看你除了會打架,好似就不會其他的了吧?」
李秋水聽後有些臉紅,她卻在心中暗道:「我還可以幫你暖床。」
秦鍾也不管她,直接撫琴,其琴音慷慨、激昂,金戈鐵馬奔騰,和滾滾翻騰的黃河交相輝映。聞者好似置身於手持戈矛殺伐戰鬥的氣氛之中。令人熱血沸騰。心中就好似黃河一般狂奔而來,翻騰而去。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舞劍投身於戰鬥之中。
一曲罷,秦鍾連自己都有些回味。過了一會,才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就在此時,卻有兩個腰間佩劍的男子,做俠士打扮,一胖一瘦,胖的矮,瘦的高,飛身落於秦鐘的船上。站定後,高瘦俠士向秦鍾抱拳說道:「不知這位兄台可否移駕,為我家院主演奏一曲,助興歌舞?」
李秋水這時才反應過來,有些微怒。不過秦鍾還沒答話,她也不好發作。秦鍾淡淡問道:「不知你家院主是哪位?」
那高瘦俠士說道:「兄台去後便知,請吧。」好似秦鍾就必須得去一般,用手微微一揮,做虛禮請之態。不過,觀其言語舉止,絲毫沒有請的意思。
秦鍾說道:「聽聞天下儒門有六大書院,不知道你家院主是其中的哪一位?」
現在正值儒門大比期間,人員複雜,秦鍾也不想因為魯莽而平白樹敵,這才開口多問了一句。不過意思也明瞭:如果貴院主是六大書院院主之一,去彈奏一曲,也可以,如若不是,請自便。
那矮胖俠士卻有些不耐煩,冷冷說道:「難道不是,你還不去了?」自從上得船來,鼻孔朝天,看都沒多看秦鍾一眼,高傲之極。
也難怪這二人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秦鍾修為已達返璞歸真,這二人看其就和俗世凡人一般,又因秦鍾這艘船實在普通,沒半點大家豪門的樣子。除了操琴公子,就剩下一侍女和一艄公了。
秦鍾並未回答,這時李秋水冷哼一聲,說道:「如若不是六大院主之一,請自便。能聽聞我家公子佳音已是造化,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請我家公子撫琴。」
那二人聽後大怒,矮胖俠士就要衝上前來,打殺了李秋水,卻被那高瘦俠士攔住。不過滿臉怒氣未消,沉聲說道:「我勸公子還是識趣的好。若不然只怕要葬身於此。」
秦鍾聽後心中火大,心想,這是什麼地界?三言兩語就以死相威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遂向李秋水吩咐道:「將他們扔進河裡,不要傷了性命。」
這話一出口,這二人可真發了怒火,沒想到一凡人居然如此大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李秋水聽後卻高興啦!好久沒與人動手了,自從跟了秦鍾之後就溫柔得跟個貓似的。
雙方都沒有多說,直接就衝了過去,戰鬥在一起。時時地發出刀劍相擊的聲音來。這二人聯手到也有些真本事,盡然和李秋水打了個旗鼓相當。一時半會李秋水也拿不下他們。
這二人的劍術堂堂正正,氣勢宏大。相比之下李秋水就顯得陰狠毒辣。這二人也是心驚,一僕人就如此厲害,想來這公子的身份也不簡單,二人對望一眼,就想退出戰圈。可李秋水哪能讓他們如願?自然是一招快過一招,一招狠過一招。逼得二人不得不全力應付。
秦鍾算是看出來了,這李秋水哪裡是拿不下他們,卻是手癢找這兩人玩耍子,過過招而已。
遠處畫舫又有兩人飛身過來,加入戰團圍攻李秋水,秦鍾也不出手阻擋這兩人。既然畫舫的主人不召回自己手下,秦鍾也懶得約束李秋水。
李秋水這時候也慎重起來,這四人單個本事沒多高,可組成陣勢,和道門金丹修士也不逞多讓。攻擊也比先前二人凌厲不少。四人攻守兼備,倒將李秋水圍在中間,不過也將李秋水無可奈何。
不多時又飛來兩個白影。秦鍾看得皺眉,對方真不識趣。也不多言,直接撥弄琴弦。錚——錚——兩聲過後,就聽見噗通噗通兩響,那兩個白影已經掉進了黃河裡。
這下那畫舫上的眾人頓時手忙腳亂,紛紛跳進黃河,將落水之人打撈起來。還算秦鍾沒有下重手,否則,只怕這兩人魂歸地府了。
李秋水和這四個人打得難分難解,弄得整個船都震動起來,好似要散架了一般。
那畫舫之上也有高人,算是明白了秦鐘的手段。於是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傳出,大吼道:「回來,還不嫌丟人!」聲音震耳欲聾,令人耳朵嗡嗡直響。
那艄公直接軟癱在船上,爬不起來。李秋水行動也被這聲音震得遲緩。借此機會那四人抽身飛回畫舫。
李秋水反應過來就要去追趕,卻被秦鍾攔住,讓其去查看艄公的情況。秦鍾還是坐在那琴邊,看著遠方畫舫中囂張跋扈的眾人。從剛才那一聲大吼之中,秦鍾探出此人的意志堅定,與金谷二十四友之流不相伯仲。
李秋水將那艄公提到秦鍾身邊,這艄公只怕廢了。傷及神魂秦鍾也沒有辦法醫治,只是心中發怒。
遂安坐下來,輕輕地撫摸著琴弦,隨後高聲說道:「既然閣下這麼想聽我撫琴,在下就獻醜彈奏一曲,希望你有資格聽此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