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電眼驚訝的從座椅上彈了起來——但她沒有,她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壓迫著她,迫使她坐回到原來的座位上。「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回事?」夏啟警覺的問道。
「不知道怎麼回事,」電眼急的滿頭大汗,「我好想站不起來了。」
「讓老衲來幫你一把——」說完,二馬虎就朝電眼走去。
「別碰她。」痛苦女王連聲喊道。但等二馬虎聽到的時候,為時已晚,他的手已經碰到了黃金椅背。
「壞了,」二馬虎說道:「貧道突然覺察到一股陰氣直逼丹田之處——洒家也不能動了。」
「我提前警告過你們。」痛苦女王歎息著搖了搖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夏啟問道:「究竟是什麼力量在作怪?」
「不被血族認可的血統,觸碰屬於血族的東西,會被麻痺在原地的。」痛苦女王說道。
「你為什麼不早說啊!」光手生氣的說道。
「我早就警告過你們了啊,」痛苦女王說道:「是你們自己不聽話。」
「你要是早說會被麻痺,我們也不會碰這些該死的東西了!」光手說道。
「你們?」夏啟疑惑的看著他,「難道你也碰了?」他看到光手把手抄在衣服裡面,「你衣服裡藏著什麼?不會是宴會桌上的酒杯吧!?」
「還是你瞭解我啊。」光手嬉皮笑臉的說道。
「混蛋!」夏啟大吼道:「這是套交情的時候嗎!」
「為今之計,」琥珀大小姐說道:「是趕緊將他們恢復過來,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沒錯,」痛苦女王歎了口氣,「如果不殺雨來這裡的目的,真的是為了解開血族領袖的封印,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可不殺雨未必就真的能解開封印,不是嗎?」夏啟說道。
「有這種可能。」痛苦女王還是憂慮的說道:「但我的妹妹甜美效忠於藍衣祭祀,而藍衣祭祀對於組織的歷史研究的非常的透徹,如果是他要求不殺雨來解除封印的話,我想,就一定是很有把握的事情。」
「至少我們現在還沒有特別大的麻煩。」夏啟安慰她說道:「除了這幾個笨蛋之外。」
「就沒有辦法讓他們從這種狀態中恢復過來嗎?」琥珀大小姐問道。
「沒有,這種麻痺拖得越久,身體就會越僵硬,最終變成一塊堅硬的石頭。」痛苦女王說道:「我只聽我師父這樣講過,但從來沒聽過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或許我們應該求助一下主人——」電眼扯開嗓子高喊道:「喂,有人嗎?」
「閉嘴!」夏啟恨不得找塊破抹布堵住電眼的嘴巴。他轉身對痛苦女王說道:「你好好想想,一定有什麼你忽略掉了。」
痛苦女王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絕望的搖了搖頭,「我就記得師父曾經說過,血族是從來不宴請外族之人的,那些餐具也都是血族專用的,外人一旦染指,就會被麻痺。」
「難道血族就從來不宴請外人嗎?」夏啟問道:「連一次都沒有過?」
「基本上是這樣的,」痛苦女王說道:「在那個年代,血族非常強大,也非常排外,他們認為其他的家族的血統都不純正,所以不會與之交往,當然有時候也會宴請極少數外人,血族會將自己的血盛在酒杯裡,獻給客人喝,但很少有人能享受那麼高的待遇——」
「等等,」夏啟打斷她說道:「你說血族會將自己的血給客人喝?」
「我聽到的傳說是這樣的。」痛苦女王說道。
「那就好辦了,」夏啟說道:「你也是血族的後裔,把你的血給這三個笨蛋喝一點,他們就應該能解除麻痺狀態。」
「對,」琥珀大小姐說道:「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那好吧,希望這樣有效。」痛苦女王當即挽起了衣袖,在皓白的手臂上拉開一道長長的血痕。她試探性的拿起一隻空酒杯,將鮮血滴到酒杯裡。酒杯很快就盛滿了鮮血,而她本身也沒有被酒杯麻痺,這讓她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我才不要喝人血呢!」電眼不滿的大喊道:「尤其是這個女人的血。」
「喂,」夏啟大喊道:「你不是一直想豐胸嗎?」
「喝這個可以豐胸?」電眼盯著痛苦女王的胸脯吞了口口水,「快快,讓我先喝一口。」
鮮血的味道很腥、很鹹,又澀又粘,電眼只勉強嚥下了一口,「我還是換別的辦法豐胸吧!」
「給老衲來一口!」二馬虎叫道:「老衲可不想一輩子都粘在這個椅子上。這個姿勢實在是太累了。」
痛苦女王將酒杯舉到二馬虎的嘴邊,二馬虎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唉,老衲還是喜歡辣味的。」這貨,到現在還惦記著吃。
隨後光手也皺著眉頭嘬了一小口,「這麼難喝的東西,不要錢吧?」
「怎麼樣?」夏啟問道:「你們三個笨蛋感覺怎麼樣?」
「人家的胸還沒有變化——」電眼撅著嘴說道:「你這個大騙紙!」
「下次最好割點肉——」二馬虎砸了咂嘴。
「再讓我喝這種東西,我可是要提出索賠了啊!」光手一臉嚴肅的說道。
「你們這群笨蛋,」夏啟吼道:「我是問你們現在能動了嗎?」
電眼試了試,哭喪著臉說道:「還是不能。」
二馬虎和光手也一樣。
「那我就實在沒有辦法了,」痛苦女王歎了一口氣,「或許是我們想錯了。」
夏啟剛要說什麼,就聽到屋頂的上空飄來一陣詭異陰森的笑聲。
「不,」那恐怖的笑聲低聲說道:「你的做法沒有錯。只可惜你忽略了一點,你還不是這裡的主人,所以,你的血酒無法解除他們的麻痺狀態。」
「你是誰?」痛苦女王壯起膽子問道。
「我是誰你應該知道。」那笑聲吸了一下鼻子,彷彿是在嗅空氣中飄揚的鮮血的味道:「你是誰我也知道。」
「別裝神弄鬼的,」夏啟說道:「有本事就現身吧。」
「哈哈哈,」那聲音笑著說道:「這裡是我的家,你們都是入侵者。看在這位女孩的面子上,我本不想為難你們。」
「你說的女孩,指的是我嗎?」痛苦女王問道:「我可不是什麼女孩!」
「隨便你怎麼稱呼自己,」那聲音說道:「對我來說,你就是個小女孩。而且,」他用一種評判的聲調說道:「你的血統並不純淨。但依然算是血族的後裔。」
「你真的是當年血族的首領?」痛苦女王沉著聲音問道:「那個被封印了幾千年的人?」
「沒錯,」那聲音回答道:「這一點,你應該明白,正是你的血,解開了我的封印。」
「那不是我的血。」痛苦女王冷冷的回答道。
「不是你的血?」對方疑惑的問道。
夏啟對痛苦女王飛快的使了個眼色。痛苦女王立刻明白了過來,「好吧,那就是我的血。是我找人將你的封印解開的。我釋放你了你,作為回報,你也應該報答我。」
「哈哈哈,」那聲音笑道:「我當然會報答你了。相信我,你都無法想像我會怎麼報答你的。」
「我不要求別的,」痛苦女王說道:「我只希望你能放掉我的這幾位朋友,他們不是存心要冒犯血族的。」
「你也是血族之人,」對方說道:「為什麼要跟那些血統不乾淨的人成為朋友呢?」
「那、那是因為——」痛苦女王靈機一動,「那是為了生存。」
「為了生存?」對方似乎有些不能相信。
「沒錯,」痛苦女王覺得跟夏啟呆得時間久了,自己胡扯的本領也增加了,「當初是你害的血族沒落的,導致我們這些後裔在這個世界上無法活的高貴,為了生存,為了保持血脈,我們只能、也必須跟外人交朋友。」
「這麼說,」對方說道:「你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我?」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痛苦女王昂著頭說道:「但事實恰恰如此。這也是他們會成為我朋友的一個原因。好了,現在,把我的朋友放掉吧。」
「既然這樣的話,」對方說道:「我就更沒有必要放掉他們了。」
「你——」痛苦女王有些惱怒,「為什麼?難道你不應該感激我解除了你的封印了嗎?」
「不,」對方說道:「應該覺得感激的人是你。因為我活了,血族的光榮很快就要重新降臨人間了。」
「血族的光榮?」痛苦女王驚訝的說道:「你想趁現在黃衣祭祀和藍衣祭祀作戰的時候,重新回到人間?」
「這是我跟藍衣祭祀的約定啊,」對方笑著說道:「這難道不也正是你的願望嗎?」
「我的願望?」痛苦女王立刻就想到那一定是她妹妹的想法,她冷冷的哼了一聲,「這跟我沒關係。」
「當然跟你有關係了,」對方說道:「你的血統不太純正,所以沒辦法徹底的解開封印,我也沒辦法將身體完整的從封印中掙脫出來。藍衣祭祀不是答應過我嗎。一旦開戰,就將你徹底的奉獻給我,讓我淨化你的血統。」
「徹底的奉獻給你?」痛苦女王狠狠的吃了一驚,自己的妹妹被藍衣祭祀利用,她卻還被蒙在谷裡吧。「淨化血統又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對方說道:「我發現我真的無法復活我的妹妹了,但我還保留著她的血液。」
「你不會是想——」痛苦女王覺得頸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對,」那聲音笑著說道:「用她的血液徹底換掉你的血液,然後——
成為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