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聞言卻冷冷道:「師兄此話何意?直接說便是!」陸天盯著一凝的眼睛,卻不由得讓一凝忽然間產生了一種古怪的錯覺,那便是現在審問的人並非是自己而是陸天,陸天在審問自己,而自己卻是那個被審問的人,這種定位確實不好,因為自己卻在不知不覺之中在氣勢上生生的低了一截,隨時都可能被陸天牽著鼻子走,如同一頭蠢牛一般。
此時一凝眉頭皺了皺,而後便開口對陸天冷冷道:「師弟,並非師兄我不相信你,不過你的確有著讓人沒有辦法相信的地方,你雖然說了你為了活命,為了那血爪紋章,但是這不可能成為你對我玄影宗一心一意的全部條件!」
陸天聞言冷笑道:「不能成為為玄影宗一心一意的全部條件?那我敢問師兄,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說明我不會背叛玄影宗?」
此時一凝似乎抓到了自己重新成為審問者的機會,隨之開口對陸天冷冷道:「師弟,什麼條件說明你不會背叛玄影宗,難道要我給你指出來嗎?若是如此的話,我問你答卻也讓我更加不相信你,我需要你自己證明!」
這句話實在是太難以回答,陸天無論如何回答,好似都會被一凝抓住空隙,因為陸天現在根本就是聯合血蓮劍池想著吞了玄影宗,所以只要自己說話一丁點沒有考慮到,就是危險的來臨,如果陸天句句話都是從心裡真真實實的說出來的話,或許這一句話根本無關緊要,陸天根本不必害怕。
一切都是心理作用,而一凝所等待的便是陸天露出那種欲蓋彌彰的感覺,只要陸天又一絲的表情上的波動,怕是一凝就能探查到,而若是陸天真的心裡沒有什麼鬼,這句話實在是太容易回答了,便是陸天亂說,表情也不會出現半分波動。
此時陸天表情登時一凝,瞬間臉上怒意更是添了數分,便見陸天霍然間站起,冷冷的盯著一凝怒聲道:「一凝!你不要欺人太甚,有些話我不想說,但是你別逼我說出來!」
此時一凝見到陸天的表情變化,微微的笑了笑,顯得泰然自若便開口對陸天道:「師弟,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陸天冷冷的盯著一凝好似是要對一凝動手一般,開口咆哮道:「一凝,我敬你是大師兄,對你言語也算得上是溫和,不過你這般逼我,有些話我卻不得不說!沒錯,我是從人間界飛昇玄天而來,而你玄天界人眼高於頂,自然看不上我!」
此時一凝仍然臉上沒有變化,而那審問者的身份好似牢牢的落在一凝的身上,此時一凝也不著急,隨之擺了擺手,而陸天則繼續怒聲道:「師傅既然能夠在人間界便瞧得起我讓我成為玄影宗子弟,不敢說其他,最起碼我得到了師傅的承認,而你堂堂玄影宗大師兄,卻如此為難我,想必是心中有嫉妒!而在這裡故意想辦法給我捏造罪名吧!」
一凝沒想到陸天竟然如此說話,霍然站起臉上卻也帶著怒意,便道:「我嫉妒你?笑話!」陸天冷冷道:「你又有什麼理由沒有嫉妒我?玄影宗師傅不在是你在管理,這一點也沒有錯,而師傅回來你卻卻仍然是大師兄,如此費盡力氣卻沒有得到師傅賞識,你心中自然會有恨意,而我不過一個區區人間界飛昇上來的人,卻受到師傅如此看重,你定然會覺得不服氣,而想盡辦法對我栽贓嫁禍!我說的難道不對!」
陸天伸手憤怒的指著一凝的鼻子,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一般,而此時一凝登時被陸天的話激怒,冷冷的盯著陸天對陸天道:「師弟!你不要太過於猖狂了!我身為大師兄有對門中弟子制裁殺伐的權力!」說著一凝手中卻不知何時開始冒出陣陣金黃色光華,好似要對陸天出手!
陸天的話,好似在剛剛不經意間真正的說出了一凝的心聲一般,觸動了一凝的痛楚,登時便點燃了一凝的怒火。
此時陸天冷笑道:「你若是想殺我,便殺我,你堂堂大師兄心中容不得師弟,殺了我我看門中還會有誰服你!」
一凝已經被陸天徹底激怒,隨之便眉頭皺了皺,強忍著心中怒意,便對陸天道:「好!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便不殺你!」
陸天冷笑,「我無論怎麼回答你都會有借口,你何必囉嗦!」此時一凝冷冷的盯著陸天,卻沒有回答陸天的話,而是開口對陸天道:「你為何在血蓮劍池之中完好無損的出來!只要你的答案讓我滿意,我就不殺你!」
陸天卻冷笑道:「哼,因為風靈樽就在我身上,雖然我不知道血蓮劍池要風靈樽有什麼用,但是他們沒有得到風靈樽之前,必定不會要了我的命,從而讓他們苦苦尋找的風靈樽再次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一凝盯著陸天則開口道:「那你去人間界為何又會被血蓮劍池追殺?」陸天聞言則冷冷道:「飛昇玄天之前,我曾兩次在公子季贏手中逃脫,我想公子季贏什麼性格,一凝你比我清楚吧!」
一凝聞言再次冷冷的問道:「那剛剛想要殺你的是公子季贏了?」陸天則冷冷道:「是血凌!」此時一凝則是冷笑,「哼哼,血凌又為何要殺你?」陸天聞言則是憤怒道:「公子季贏定然是與血凌有什麼交易,況且我想大師兄應當與血凌有所聯繫吧!你自己問他便是!」
此時一凝眉頭皺緊,並為辯解,隨之轉身拂袖而去,心中怒火更是無處發洩,很是憤懣,而此時陸天望著轉身離開的公子季贏冷冷道:「把你給我的那些內院弟子統統帶走,我不需要你的施捨!讓他們滾!」
此時一凝聞聽陸天如此所,卻登時頓住腳步,而後鋼牙要的咯咯作響,霍然轉身盯著陸天:「陸天,別不識抬舉!」說著便轉身離開。
此時陸天盯著那離開的一凝,不由得心中鬆了一口氣,便是消片刻過後,陸天豁然向著門外走去,剛剛走出房間便見大廳之中眾多內院弟子互相嘁嘁喳喳的開始不斷的議論著什麼。
此時陸天臉上仍然帶著無盡的怒意,盯著眾多弟子,開口道:「你們是一凝帶來的,現在就趕快跟一凝一同給我滾出化血殿!快滾!」
陸天好似將自己的憤怒又發洩到了那眾多內院弟子之中,此時那眾多內院弟子臉上更是充滿著驚愕神色,剛剛見到一凝憤怒的離開,而現在陸天卻也憤怒的找他們發洩。
登時便見一個內院弟子心中極為不服氣的站了出來望著陸天冷冷道:「師兄,你不過是區區入境初期,與我們都差不多,別在我們面前如此猖狂!小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
此時陸天冷冷的盯著他們,開口道:「核心弟子又殺伐權力!你們不想死便滾出去!」那弟子登時更覺得不服氣,瞬間便向著陸天的方向而去,緊接著便見一個女弟子一把攔住那內院弟子,隨之輕輕搖頭,而後開口對陸天道:「師兄吩咐我們照辦!」說著便帶著眾多內院弟子走出化血殿,而後一群人便站在黃石峰上,登時一陣陣怒罵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
此時陸天方才真真正正的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一屁股坐在大殿的椅子上,吐出一口氣,而鏡淵卻在此時,嘿嘿的賊笑道:「高!實在是高!」
陸天苦笑,便喃喃道:「剛剛那一步走的好險……」說著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之上不斷冒出的冷汗,而此時鏡淵卻對陸天道:「小子,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聰明了!」
「聰明?談不上聰明,不過我為魚俎,若不圓滑,怕是早已經被刀子剁成了無數段了!」陸天苦笑著說道。而此時鏡淵卻對陸天道:「這一招險棋,或許日後對你有幫助,不過你剛剛故意激怒一凝,當真是太險了,我也不禁為你捏了一把汗!」
此時陸天則開口有氣無力的說道:「若是剛剛我不這麼做,怕是真的要完蛋了,那一凝當真不簡單,我稍微有點紕漏,怕是他都能看得出來,若是一直讓他保持冷靜,怕是再過兩三句話,我便要露出馬腳,莫不如將他激怒,讓他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卻對我來說是最好的掩護!而且我發現那一凝好似……剛剛我激怒他好似真的是戳中了他的軟肋,他當真想讓我早早的死掉的好!」
說著陸天頓了頓,而後開口繼續道:「不過這一凝雖然憤怒但是卻知道主次,他沒殺我便是最好的證明,而我剛剛想藉著他憤怒的時候,將這些放在我身邊的眼線全部讓他帶走,而他卻願意承受更多的憤怒留下這些眼線,真不愧是一個人支撐玄影宗這麼久的傢伙!不簡單!」
此時鏡淵則微微的笑了笑,開口對陸天道:「如此說來,你很確定一凝不會在對你動手了?」陸天微微笑道:「暫時不會,雖然他現在想將我碾成肉泥的心都有,但是只要他看不出我暗地裡的計劃,他就不會對我下手,不過我卻擔心一件事……」
此時鏡淵卻打斷了陸天的話,而後開口對陸天道:「那一凝好似……這傢伙身上也有點秘密,不過暫時看不出來,日後要小心!……」
隨之鏡淵便微微的笑了笑,看樣子好似早已經明白陸天所擔心的事情,便開口對陸天道:「門外那群傢伙?」陸天聞言則輕輕點頭,「玄影心中的小算盤,我想一凝一定知道,所以對我來說一凝卻一點危險都沒有,不過外邊那群傢伙……就不一樣了,如今對他們來說我就是一塊在籠子裡的肥肉,他們定然會認為,只要能殺掉我,對於他們所夢寐以求的核心弟子的位置就是他們的了!你想想,我如今其能夠安全?」
鏡淵聞言則是苦笑,而後對陸天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暫時能讓你安全!」陸天則奇怪道:「什麼方法?」
鏡淵嘿嘿賊笑道:「讓他們永遠不要進化血殿,開啟那些『靈守陣』的盔甲!只要進來就發動攻擊!」陸天皺眉,便道:「那些盔甲對他們來說好似沒有多大的作用吧?」
鏡淵則冷笑道:「沒作用?但是他們要進來動靜絕對小不了!如此一來,只要他們有歹心,定然會驚動一凝,到時候怕是一凝也擔心你會死,而帶走他們,或者他們能忍住不殺你,但是卻沒有辦法忍受這般的被你侮辱,定然會去一凝那裡告狀,然後一凝定然會再來這裡,不過這次應當是道歉或者其他的什麼事情,然後給一凝的則是兩種選擇,一種,一凝會帶走這些內院弟子,還有一種是一凝會親自對你道歉……」
說著鏡淵臉上顯現出奸詐的笑容,而後便要再次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