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我們也想向上反映,可是你不知道每次向市裡反映後都被告之得開會研究研究,最終都是那樣的不了了之。我們廠長在上面有人,再大的事情他都能給壓下來,李辰你的後面有張副局長撐腰,想這次一定會有個說法,我就替工人們請你多費點心了。」劉運知道這次李辰受張副局長的安排來調研,一定是市裡已經發現紡織一廠存在一些問題。
要是真能將蛀蟲廠長和那蛀蟲手下一幫只會拍馬屁的人都給清理掉,那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李辰雖然知道這個市紡織一廠的領導班子有問題,可是不是光自己知道就可以,還得讓張副局長知道這件事情才行。
「市紡織一廠不是國有企業嗎?怎麼會發展到沒有錢發工人工資?我剛剛看車間不還一直在忙不停歇的生產著,怎麼會沒錢?」小宦只看到了市紡織一廠車間裡忙得熱火朝天的表面現象,卻不知道裡面的貓膩,等劉運走了後就很是納悶的問李辰。
「這就是計劃經濟造成的結果,沒有科學的根據市場上的供求關係進行生產安排,一味的追求產量的提升卻不關心生產出來後的銷路,就這樣惡性循環,看起來是很有生產能力,卻沒有銷售績效,說白了就是光進行生產上的投入,卻沒有錢收回來。所以就造成了市紡織一廠面臨倒閉的情況。」李辰解釋的很是詳盡,讓小宦有點目瞪口呆,心想李辰就光憑和劉運的一段短短交談,就能看出市紡織一廠正處於要倒閉境界。
「市紡織一廠在這麼說也是國有企業,應該不會真的到倒閉這地步吧?」小宦對李辰的話有點將信將疑,雖然李辰分析的都是對的,可是市紡織一廠是國有企業,要是連國有企業都要倒閉的話,那還有哪裡才算是份穩定、無風險的鐵飯碗。
「現在這是市場經濟時代,已經不是計劃經濟的時代了。市場經濟時代,一個企業的倒閉時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市紡織一廠是一個國有企業,在有國家支持的情況下竟還會倒閉,就有點悲哀了。國有企業的後面是國家,國有企業倒閉就是國家受損。國家受損,國家的禮儀也會受損,國家的形象也會受損。國家永遠是婆婆,國企永遠是媳婦,而這個媳婦是一個永遠扶不起來的阿斗,婆婆又是氣又是沒有辦法。」
所以市紡織一廠倒閉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市紡織一廠它牽動著太多想不到的利益,所以市裡領導一定不會就這樣將對市紡織一廠不聞不問。
一直以來,國有企業好像是在獨立經營了,可是這只是一個表象。直到李辰重生前的二零一一年,國家還是在用各種方式扶持著國有企業的發展。因為國有企業是國家的經濟,國有企業也有國家的太多思考,放些了很多的問題就會出現。
「在我所掌握的資料裡顯示,現在市紡織一廠的廠長和副廠長這些個領導班子丟掉了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車間的生產職工失去了主人翁意識,紛紛高舉特色謬論搶錢的大旗,大官大貪、小官小貪,職工心「癱」!!!」見小宦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李辰就很形象的將市紡織一廠目前的狀況講解給小宦聽,讓小宦明白裡面的各種緣由。
「可是我有點想不明白,為什呢你就說市紡織一廠會倒閉?難倒你是先知?如果市紡織一廠真的要倒閉的話有什麼原因嗎?」
「要說紡織一廠會倒閉的原因,原因有二,一是我們的不具備市場經濟的意思。市場經濟是市場決定企業,而不是企業決定市場。市場是經濟活動中的主導,企業知識市場的附庸。一個企業的好壞,起關鍵作用的是一個企業的領導者有沒有決策市場經濟的能力,也就是說有沒有超前的意識。停留在計劃經濟時代的領導者,是永遠走不到市場經濟的舞台上的。而當前市紡織一廠的廠長對市場經濟是沒有意識的,很多還是停留在計劃經濟的時代,那就更別說走向市場經濟了。」
「二是現在市紡織一廠的領導班子對企業的本身不具備管理能力,只注重了票子和位子,而忽視了企業自身的建設。要說到管理能力,很多的管理人員絕對是經驗十足,好像自己就是市場經濟中的魁首一樣。可是實際工作中呢?問題一大堆,二這些問題恰恰又是管理問題,這就不得不讓人看不起現在的領導能力了。」不知道小宦現在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神,對於自己的出位表現,想必小宦一時之間還真不能接受。
「李辰啊,李辰!你真不虧學的就是經濟學,要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些原因。呵呵」本來就對李辰很是嫉妒的小宦,此時此刻只覺得自己在很多地方不如李辰,小宦若有所思的想著回家也得惡補下這方面的知識。
「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企業的生存發展無非就靠市場和人才。關鍵是你的用人機制,你有沒有真正的做到尚賢用能。市場是來不得半點虛假的,如果有虛假你就只能走向失敗。」本不想長篇大論,但是見小宦一臉的茫然狀,李辰不得不更加細緻的解釋,其實是李辰自己會錯了意,小宦的茫然是由於還在糾結自己回去看書到底從哪著手開始的,而不是不明白李辰剛剛說的話。
古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難道說一個企業沒有生產動力,而要怪罪於工人嗎?一點道理都不講。現在的國有企業管理,說白了就是一種家庭式的管理方式。用的人是自己的親信,做的事是維護自己的親信,當然來說利益也就是傾向自己的親信了。如此的用人機制和管理模式,怎麼可能使企業走向輝煌呢?不可能,末路就是倒閉。
這些李辰認為很顯而易見的道理,卻在當時很多人都看不透的疑難雜症。這也難怪,換做別人重生到以前,應該和李辰一樣同樣是對於同一件事情經常有異於常人的想法和看法。
李辰深知,在九四年時有很多的國有企業領導者的心理一直都在想這樣的問題,那就是這個企業我說了算,我是決策者,我決定著企業的走向。在每部是這樣,在外部的經濟活動中也是這樣。其實這都是錯誤的想法,是將企業拉向失敗的邊緣。
在內部,最高領導人的決策決定著一個企業是對的,但是最高領導人的決策就能決定一個企業的生命嗎?
其他的一些外在條件都暫時不用考慮,企業的生死存亡和發展內部關鍵就在與最高領導人的能力問題,最高領導人的超前意識問題,最該領導人的人心的問題。最高領導人有沒有駕馭企業的能力,關鍵是看在其領導下的企業有多少利潤,還看最高領導人怎麼去安排這個利潤。
結合現在的實際情況就是市紡織一廠現在的領導班子直接制約市紡織一廠生存和發展,李辰覺得自己得多找點有利的數據和資料。